第057章 白馬將軍

其實在朱由榔看來，衡州城加固意義並不大，以自己掌握的武力，想固守衡州，哪怕沒有城牆別人也休想打下來。可是他還得修築城池加固城牆，因為他要做給別人看，他現在的武力還不想暴露與人。

既然要加固城池，朱由榔就準備結合現有的城牆加上歐洲棱堡的稜角結構。

同樣是城池，歐洲棱堡在火炮多是直道滑膛炮、炮彈還是實心彈的時候，確實防禦性更強。但朱由榔並不想弄那些斜坡，只想着加一些稜角伸出牆外，讓攻城的人要受到來自至少兩個方面的火力打擊即可。

袁崇煥固守的寧遠城的城牆也不是直的，也有突出部分，估計建造思路和歐洲棱堡沒什麼關係。

第二天主要是測繪、備料、組織人員，朱由榔只負責提供草圖，其他都不用他操心。

到了晚上，桂王府燈火通明，王府內上到桂王朱常瀛，下到太監侍女，都感到非常驚奇，這「蠟燭」這麼亮！

「少爺，電都弄好了，整個王府總共安裝了36個燈泡，都有拉合開關。」張奎過來彙報。

「在家裏還是叫王爺吧，否則別人又不知所云了。陶公和王公家裏都安裝好了嗎？」王公是指王朝聘，就是王參之、王夫之的父親。

「都安裝好了，各送過去10桶柴油，今晚都有電工值班，看看有沒有問題。」

「那就好。昨天和宋建、黃維之、張占蒙等人晚上喝到幾點？」

「喝到一點多，把張占蒙喝醉了，那幾個傢伙都羨慕死我和黃維之了。」

「呵呵，有啥好羨慕的，他們沒看到你們所處的危險和所吃的苦，哦，我知道了，是你和黃維之顯擺來着。」

臘月十九，正式開始加固衡州城牆，主要是在城池四角以及東西城牆的中間加上伸出城外的稜角。

衡州城本來不大，被徐霞客形容為「城大僅如掌」。

巴掌大？不錯。衡州城在咸豐六年（1856年）建外城之前，城牆周長七里，合1270丈，而且東臨湘江北面蒸水，南北狹長東西狹窄。

臨近年關，衙門都快要放假了，而且衡州知府出缺，所以也沒人過問。朱由榔帶着人幹了好幾天了，也沒有朝廷衙門的人過來諮詢，朱由榔倒是認為這樣更好，免得多費口舌。

除了修築城牆之外，朱由榔又開始琢磨一些新玩意，年前的兩天，他不知怎麼又想起了熒光燈，又開始寫寫畫畫，春節一過，他就安排人到處尋找材料開始試製。

正月十二，「電燈棍」被製作出來了，朱由榔挺高興的，可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好像很重要，就是想不起來。

正月十四，衡州城開始有人在街上展燈，次日就是元宵節嘛，朱由榔也沒在意，到了晚上，朱由榔正在整理熒光燈生產要點，直到很晚了，就聽有人敲自己的房門，張奎去開了們，卻是宋建過來了。

「恭喜王爺，去韶州的人回來了，婚期定在三月初六！」宋建欣喜地說道。

「這麼晚了，你砸門就為了告訴我這事？」

「是啊，不是我想晚來，是去提親的宋向陽他們回來的太晚了，城門都關了，叫開城門進來的。」

「城門關了，叫開城門，宋向陽，宋向陽，襄陽？襄陽!襄陽！」朱由榔小聲念叨，最後幾乎是大聲高喊。

「怎麼了少爺？」宋建、張奎都熟悉朱由榔的一些習慣。

「明天元宵節是吧，宋建，安排30名特衛，全副武裝，讓黃維之準備兩條武裝快船，後天一早，我們化妝成商隊，啟程去襄陽。」

正月廿六，朱由榔等人在襄陽城外離漢水碼頭還有三里的地方登岸，帶着幾輛裝滿糧食的馬車，向襄陽城進發。

進城檢查挺嚴的，好在朱由榔等人準備周全，陶家在襄陽有四家商鋪，生意做得很大，給襄陽陶家商鋪送貨名義很是正當，加上同來的商務主辦劉存亮偷着遞過去的銀子所起的作用，朱由榔一行36人外加7輛馬車20匹馬就順利地進了襄陽城。

到了陶家商鋪襄陽總店，車馬進了商鋪後院，商鋪掌柜徐聞安排卸貨。

「貨先不要卸，徐掌柜，馬祥麟將軍是駐防襄陽城嗎？」朱由榔問道。

「是的王爺，馬將軍是襄陽守將。」

「哦，今天正月廿六？」

「是的王爺，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哦，貨就不要卸了，五天之內，商鋪陸續撤到武昌，現在卸了到時候還要再裝車。」

「撤到武昌？」

「對，不要問為什麼，明天開始，陸續撤離，能帶走的全部帶走。」

「好的王爺，那您先到裏面休息？」徐聞不知道原因，但很聽話。

第二天，徐聞開始組織商鋪撤離，事情多而瑣碎，人員、物資、全部撤離，包括本地的夥計也要跟着前往武昌，有的夥計拖家帶口很是不易，好在掌柜的徐聞組織能力不錯，撤離工作基本沒用朱由榔操心。

四天後，諾大的商鋪僅剩下朱由榔帶來的三十多人，東西留下的也不多，兩輛棚式馬車，40多匹馬，糧草也僅留了十天用的。

「少爺，我們來襄陽幹啥？商鋪的人都走了，到我們走的時候這裏誰看守？」張奎問道。

「來搶人。商鋪不用看，就剩下房子了誰還能搬走？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到了嗎？」

「打聽到了，馬祥麟一般晚上住在東城門附近的軍營，離我們倒是不遠。」

「那就好。這幾天都不要出去，一切都在院子裏解決。」

「王爺您還沒說完我們幹啥呢？」

「不是說了嗎，搶人！具體的到時候就告訴你們了，現在別問！」

......

二月初四晚上，襄陽城突然四處起火，喊殺聲四起。

朱由榔等人騎馬駕車向東門奔去，遠遠就看到前面有人廝殺，一位白袍將軍手持白桿槍騎着一匹白馬左衝右突，周圍儘是敵人，他殺了幾個人，但根本殺不出去，朱由榔，張奎帶着人直奔過去，並不停地用左輪手槍射擊，趕到那名白袍將軍近前時，那白袍將軍已經落馬，躺在地上不動了。

「張奎，帶人過去救人，按我說的，把人弄到馬車上就直奔東門，然後去漢水上船！」

「好，少爺注意安全！」張奎大聲喊着，帶人沖了過去，朱由榔帶着剩下的人調轉馬頭，朝着衝過來的人開槍射擊。

稍傾，張奎大聲嘶喊：「少爺，走了！」

朱由榔聽到喊聲，帶着人且戰且退，待出了東門，朱由榔喊道：

「張奎，清點人數，看看弟兄們都出來了嗎？」

「都清點好了，弟兄們全在，少爺，走吧！」

「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