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機械師
林筆端起酒杯，朝西蒙走去，就如同機械降神幫的名字一般，西蒙也是一個狂熱的機械改造者，四肢，軀幹，甚至腦袋，都做了很高的機械改造，並且一眼都看得出，和底下那些用着各種便宜貨機械臂的手下們，西蒙的都是精品。
“哇哦，這倒角，這光澤，看起來是牌子貨啊，西蒙，你改造程度多少了，有90么？”
西蒙驕傲的笑了起來，
“百分之九十六，內器官除了大腦全部置換，並且搭載了重力系統，雙眼用的市面上最頂尖的銳刻義眼，夜蝠牌三相感知，巴赫牌質量推動器，四肢全部是增殖金屬，怎麼樣，小蕾薩，還不錯吧。”
“我超，全是增殖金屬！你這一身多少錢？！搞黑幫這麼賺？？”
林筆確實震驚了，自己繳獲的一把增殖金屬細劍，據陳銳自己說，都要了三十萬，林筆自己一個委託一般也就五六千，就這，在倫達城都算過的非常舒服了，師傅可能有不少錢，畢竟自己住的地方都是師傅的，不過林筆也沒問過。
“哈哈，我這輩子賺的所有錢，幾乎都砸進去了。”
西蒙輕輕撫摸着自己的機械臂，繼續說到，
“看我幫名也知道吧，呵呵，如果只是把這輩子換過去，就能得到機械之神的垂青，我一秒都不會猶豫！可惜倫達城還是太落後了，有上城區和內城那些腐朽的傢伙，機械的神光，太難降臨於此了。”
林筆看着面前兩米高的巨人，深情的撫摸自己的手臂，有些雞皮疙瘩直跳。
“對了西蒙，你既然這麼懂機械，知道哪兒有人能修分子劍么？”
林筆拿出斑斑銹跡的分子劍，遞給了西蒙。
西蒙驚喜的接過林筆的劍，只掃了一眼劍把，說到，
“機械師3.09，真正的好東西，倫達城裏，大概只有安全協會裏的幾個黃金機械師才做得出來，不過按照協會條例，他們肯定是不會做的，這應該是其他地方流入過來的，這柄劍，增殖金屬的用量上，或許不多，但分子化技術太難得了，就這麼一把劍，抵得上我一條胳膊了。”
“大概吧，畢竟我也聽人說過，變大容易變小難，陳銳掏出這玩意兒的時候，我還真的吃了一驚，西蒙，你知道哪裏有人可以修么，就這樣丟了不用，太可惜了。”
西蒙沉默了一下，林筆也並不催促，看西蒙這身，他必然是有門路的，自己和師傅在機械上確實浸淫不深，而安全協會因為和各國簽訂了不干涉內政條約，所以並不能隨意販賣武器，至少要向執政者申請登記，但自己這把繳獲的臟物，怎麼也沒法走正規渠道了。
沒有猶豫多久，西蒙開口道，
“我確實認識一個人，可以幫你修這把309，但是小蕾薩，選擇來了，
第一，你可以選我給你消息，你自己去找他。
第二，你把劍給我，我去給他修，你準備修理費就好。”
林筆皺了下眉，他當然聽得出西蒙的話外之音，選二就是公事公辦。選一不僅獲得西蒙的友誼，還能自己搭上一個機械師的人脈，而且大概率也免了自己的修理費，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西蒙，我也干清道夫這麼久了，你不如直說，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麼。”
“痛快！那我也直說了，我有一單生意，是去偷個東西，我的人，怎麼說呢，我怕能力不夠，所以想讓小蕾薩你帶個隊。”
“去哪偷？”
“這個你選一我就能告訴你，
現在只能保密。”
林筆更加眉頭緊鎖，
“這麼保密，至少不會是上城區和下城區了，要麼是去偷你的死對頭，要麼就是進內城，西蒙，一個需要能力者帶隊的任務，我只能表示不看好，這事兒，你就當我沒提過。”
不再猶豫，林筆站起身來。
“等等！小蕾薩！等等，等等，別這麼急！”
西蒙叫住了林筆，摸了摸自己的機械光頭。
“哎，小蕾薩你還真是謹慎，不過這事兒就不能再商量下，我可以告訴你要去的具體位置，不過物品還是得保密。”
“不是我謹慎，你的誠意我確實看到了，但是西蒙，我為什麼在這兒你很清楚，晉陞的關鍵期了，我實在沒有心力，也不敢做些多餘的事情。”
“哎，唉！我懂，要有人跟我說能走上機械之道，我也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行吧，擋人之路，如殺人父母，這事兒當我沒說，不過這個你拿好。”
西蒙不再強求，遞過來一張黑金色的卡片。
“這是什麼？”
“一位黃金大師的住址，有機械防護，這卡片就是密碼，也是通行證，你自己去找他吧，呵呵，既然你能搞到一把分子劍，大概你也和機械有緣吧，我還想跟你…以及大蕾薩交個朋友呢，就不弄的那麼僵了。”
西蒙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林筆遞了一杯，
“碰一杯，就當無事發生？”
林筆看着西蒙真誠的目光，收起了被算計的不快，接過了酒杯，和西蒙碰了一下，
“呵，乾杯！”
……
第二天一早，林筆跟幾個混混招呼了一聲，翹了今天的站崗巡邏收保護費的任務，拿着西蒙給的卡片，去找機械師了。
林筆拐到了貧民窟的一個廁所旁邊，按照西蒙的交代，用黑金卡片在廁所的外牆上劃了一道，只見廁所消失，一條口子於空中，逐漸擴大，慢慢的竟形成了一條道路，感嘆於機械師的手段，林筆順着道路走了進去，並不如自己所想的狹小，走過通路后，赫然是一個巨大的房間，各種各樣的機器當中，站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林筆驚訝不已，這麼大的地方，外面幻術該有多廣，林筆再次認識到了機械師的奇幻。
看出林筆的詫異，老頭說到，
“你就是西蒙小子介紹來的人吧，這裏是地下，你剛才走的通路，經過了視覺誤導以及重力誤導，上面並不全是幻覺，至少我選定的範圍，確實只有廁所那麼大。”
“您好，我叫林筆，敢問大師您貴姓？”
老頭挑了挑眉，
“別整這些虛的，叫我老錘就好了，西蒙介紹來的人，怎麼這麼不利索，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大師，黃金級而已，有個屁資格說大師。”
林筆倒是明白老頭的意思，在機械師自己的體系裏，不管是學徒三等，還是白銀，黃金，白金級，實際上都只能叫機械師，而機械師等級最高的，特名機械大師，必然是在某個方面做出了前無古人的貢獻或研究的，有着自己專屬冠名的機械師，不過出於對技術型人才的尊重，在外人口中，不管是什麼等級，基本都會尊稱一聲大師，看來這老頭還挺倔，林筆心想。
老錘拿過林筆的分子劍，放到了一台儀器上，
“機械師309，署名陳銳，搶的吧，劍身上有時光法則痕迹，只能用時光機慢慢把這劍的時間撥回到現在了，需要個幾天時間，過幾天你再來拿吧，我修好了讓西蒙通知你。”
“還能把時光撥回？”林筆驚訝的問到，看來機械師的能力，遠超自己想像。
“正常當然是不行的，但你拿來的時間還算早，劍身上還殘留有法則運轉的痕迹，把這些痕迹固定，深化，補全后，撥回去並不難，不過如果痕迹已經消失了，那就回天乏力了，這時光機，本質就是個失敗品，和設計者本來的目的，可是大不相同。”
老頭一聊到機械方面就有點健談。
“那有真正的能回到過去和未來的時光機么？”
林筆好奇到。
老頭翻了一個白眼，
“做夢呢，要做到這種事情，起碼是傳說中的時光惡魔和機械惡魔聯手才有可能做到吧，可既然已經有完整的時光之力了，再做成機械又有什麼意義，這玩意兒，充其量是機械師在追求晉陞路上的歧途罷了。”
老頭從屜子裏翻出一張晶片，丟給了林筆，
“西蒙這小子還算有點眼力，你能到這兒確實是有緣的，這東西送你了。”
“這是什麼？還有為什麼你和西蒙都說我有緣，神神叨叨的，倒像南方佛門的光頭了。”林筆接過晶片。
“呵，我們這些搞機械的，可沒那些光頭神叨，雖然大家都容易沒頭髮就是了，呵呵，不過我們看緣嘛，主要是看你在機械方面求知慾高不高，你小子，還是挺有靈性的。”頓了一下，老頭繼續說到，
“至於晶片嘛，裏面是一本機械原理，和一本機械進化三百年，裏面有分子劍的教程和原理，當然更多的是其他機械方面的內容了，看你自己有沒有興趣讀吧，其實也不是多稀罕的書，在東方，可能小孩子都讀過吧，但大道至簡，這裏面的原理，已經足夠支撐起整個機械師的繁榮了，你能悟得幾分，呵呵，還是剛剛說的，看你的緣！行了臭小子，沒事兒了就出去吧，別繼續耽擱我做研究。”
被下了逐客令林筆也不惱，機械師就是這樣，沒有足夠的專心和絕對的痴迷，根本就做不出成績，林筆饒有興趣的拿着晶片，離開了老錘的實驗室。
回到酒吧，只見幾個幫派的傢伙，對自己吹着口哨，
“林哥，有美女找哦！”
西蒙也走了過來，把幾個起鬨的兔崽子趕走，
“和老錘聊的怎樣？”
“還挺好的吧，他丟了我兩本書。”
“那確實聊的很投機了，我第一次認識老錘的時候，他也丟了我兩本書，可惜我那會不認識字，還是後面加載了幾個學習模塊，頭疼了好幾天，才能讀懂這兩本書。”西蒙指着包間繼續說，
“小蕾薩，確實有個美女找你，我給她引到包廂坐着了，你說怎麼辦。”
“你覺得有問題？”
“當然，那女人只消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和貧民窟不是一路人。不過你之前在下城區，也許是你朋友也說不定。”
林筆搖了搖頭，要是師傅找，根本不需要來這兒，同理，歌子姐也會直接聯繫自己，凱妮嘛，倒是有可能，不過她和美女不沾邊，思考了一下近期遇到過的人，難不成是伊芙琳？林筆不再多想，見一面而已，在自己的地盤，還能吃人不成。
林筆走進包廂，只看了一眼背影，就確定是美女無疑。
這時候，女人轉過身來，帶着燦爛的笑容開口道，
“初次見面，我叫菲兒。”
林筆在看到女人正面的瞬間，瞳孔緊縮，作勢就要後退，心中暗罵道，
“媽的，還真能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