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元素課
翌日，天朗氣清。
林羽有個猜測，即文王院上課的地點以及上課的時間應是依據授課教師的個人意願所定。
實際也是如此。今日是元素課，霍華德拖到十點半才開始。
課程在一棟西式鐘樓中進行，其位於玄武路旁。
就在左慈雕像不遠處，一個單獨的二層小樓就立在路邊，叫做“筑北樓”，除此樓，此地方圓百米內沒有其他建築物。樓內第一層是學生上課的教室，其中約有二十張桌子，每張桌子兩人上課，正好能容下四十幾人。教室旁邊有個特別小的門，是個存儲室，儲存室與化院共用。二樓是個八面立柱的鐘亭，其中有口古鐘，只不過無人敲響。
有藤類月季開的正盛，覆蓋住樓向東面的絕大部分位置。此外，樓旁邊還有一處種着近千棵桃樹，一直延續到不遠的山坡上。
林羽看到左慈，就想到化院映雪樓的情景，依然是無奈且驚奇，要是他的草被炸了，他想他已經準備好欣然接受。又聯想到霍華德作為一個外國人，選這個地方上課算是相得益彰。
學生們到教室的時候，霍華德正讓幾個早到的學生幫忙，將幾個瓶瓶罐罐的東西從儲藏室中搬出來。
有學生的桌子上都被放了兩套可供操作的器械以及元素體。
霍華德看到學生都準備完畢，說道：“桌上的瓶子是三種常見的術士流載體，風石、火石、雷石。”
霍華德用鑷子將火石夾起，說道：“就這份指甲蓋的火石，能將這棟樓燒毀。”
說完，霍華德輕輕放下火石，然後又拿起另外一個鑷子，夾起雷石，說道：“這個……”
霍華德話都沒說完，林羽的位置就嘭地一聲，等到灰煙落地，就看到林羽面如土色，他真的不理解，別人也夾，他也夾，為什麼他一夾就炸了？
霍華德也不理解，他剛剛才說兩句話，怎麼就出教學事故了？
好在林羽沒什麼事情，看的出來，林羽除了有點驚訝外，胳膊腿具在。
“林羽，你沒事吧？”季芳問道。
林羽現在眼神渙散，嘴巴微張，下意識地點頭。
霍華德又拿了一份火石給林羽，並且確認了一下火石的計量就算是再炸也不會出什麼事。
霍華德接著說他沒說完的話，捏着雷石說道：“這個，加上火石，一點點，這地就炸了，不同元素的附着物不能放在一起。也要注意，每種元素都用專門的夾子去夾，不準混用。”
林羽已經吐盡嘴裏的灰，聽了霍華德的話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霍華德說道：“今天的任務是三種元素的組合，你們的位置上有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等邊三角形，邊長是十厘米，三角形頂點，需要放置對應的元素，他們會相互吸引，需要各位觀察並記錄元素石相互吸引的情景。”
林羽開始操作，他注意到季芳往他相反方向挪了挪，挪遠了。
“你怕什麼？”林羽說道。
“以防萬一，以防萬一。”季芳呵呵笑着說道。
林羽搖頭輕嘆繼續他的操作。
“嘿，林羽。”季芳忽然大聲道，“鑷子最好不要碰到瓶口瓶璧。”
林羽皺眉，季芳重複說道：“瓶口，瓶口。”
林羽心不定，又被季芳打斷，心都擰了擰，動作愈發笨拙。他顫顫巍巍地將夾子伸向火石的瓶子，只是他沒注意到，他滲出的汗聚在眉心處，隨着汗滴變重，終於落下，
將將就落到瓶口。
“我去。”
突然起來的情況嚇了林羽一跳，他不敢移動瓶子，也不敢動作太大去拿紙，激動之下更用力地捏着瓶身。
“風無痕，氣無度，風來。風無痕，氣無度，風來。”林羽喃喃道。
林羽的動靜驚動季芳，季芳看他在元素課上念懸浮咒，可謂極其詭異。
“不要說話。”林羽輕聲道，“我要把我的汗水吹起來。”
季芳目瞪口呆。
只是事與願違，汗滴還是滑落到瓶子裏面。
林羽趕忙將瓶子放在桌子上，整個人向旁邊撤去。他的行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只是林羽等了兩響，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林羽回到原位，取出一小塊火石放在三角形上方頂點上。接着有小心翼翼地拿出其餘的雷、風兩種元素石，三種元素分佈在等邊三角形的三個頂點。
林羽屏息盯着等邊三角形，過一會終於看到變化，三種元素石各自析出無數微小的顆粒，不同元素的顆粒如同磁鐵一般相互吸引，越來越多的顆粒從元素石中析出，它們在空中跳躍、碰撞、擠壓、融合，最後變成一個標準三稜錐。
這個三稜錐就像是被巨大的壓力合在一起，顆粒與顆粒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直到三稜錐的表面變得光滑。
林羽還處在聚合成功的欣喜中，-忽地，他聽到嘩地一聲，三稜錐散開，變成一座平凡的土堆。
林羽恢復到目光無神的狀態。
季芳在旁邊看着，他憋笑憋的難受。
“一個準確無誤的配置能形成一個穩態，穩態的時間能保持不定長的時間，但是絕對不是馬上就散掉。”霍華德說道，斜眼看着林羽。
看到林羽的表現，不止是霍華德會搖頭，就連季芳都對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印象又加深了不少。
林羽又開始嘗試，他將剛剛的失敗歸罪於自己的那滴汗，天知道水分會不會對元素融合有影響，這一次他無比小心。於是，林羽覺得自己要瞎了，他大手大腳，操作起來無比笨拙，盯久了瓷瓶之後，總覺得那個瓶子越來越小，他離瓶子越來越遠，如同一直大象在拿捏螞蟻，還要保證螞蟻毫髮無損。
林羽繼續操作，霍華德在講台上繼續講道：“三是一個特別的數字，道教中有三生萬物的說法，三也是一個穩定的圖形，而三元素形成的標準混合體，是一個很特別的物質，它是術士流能源的基本儲存單位，被稱為一術士流單元。它可以作為能量被驅動，來避免術士流的平壓效應造成的電子器械的損壞。”
霍華德的話引起林裳的興趣，她一直在找自己所造物件的能量替代品，如果只是收集三元素石，然後讓它們融合，對她來說並沒有很大的難度。
“當然，你們課上生成的混合體離標準混合體還有十萬八千里。”霍華德補充道。
好的，當我沒說，林裳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