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起風式
麀鹿台，梧桐林。
麀鹿台四人的身形穿梭在林間，他們騰轉挪移如流星趕月。幾人先後落在一條枝杈上，背後是洶湧的瀑布，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水潭。
“嗚呼……”林羽高聲呼喊，山林間傳來了回應，驚起飛鳥一片。
四人在枝杈上並不拘謹，坐看夕陽西斜，心內舒暢。
“雖然你用了什麼起風式，但我還是比你們快。”林羽高興地說道。
“瞧你嘚瑟的。”林淼說道。
“下次還是這裏。”林裳說道，“距離麀鹿台也不遠，而且也沒什麼人來這裏，可以稱為戶外教學基地。”
“我很想試試看起風式加上夢遊身法的效果。”林羽說道。
“咒術是快速使用術士流的捷徑。”林淼說道，“你們有一節體育課是控風課，人稱跳懸崖，為了檢驗會不會起風式，一個個小萌新從懸崖上往下跳，何其壯觀。這周天氣很好，大抵你們總是要上的。不過，控風是控風，跳懸崖是複合型運動，因為跳的過程中要穿越障礙，要規避其它跳的人，這個部分要看教授怎麼折騰了，此時身法和起風式一起使用一定更容易通過。起風式中的漂浮咒是最簡單的咒術之一，很難學不會。下次，如果再遇到巨鳥挾持，可以直接往下跳，不用怕了。”
“怎麼樣才能飛起來？”林羽說道，“我說的不是懸浮，是飛行。”
“大概又是什麼不外傳的密咒術之類的。”林淼說道，“大師之上的存在才會，我還沒見到過。”
“可惜了。”林羽遺憾到。
“行吧，我先教你們懸浮式。將右手張開，掌心向下，手掌與地面平行，位置在腰前。”林淼說道，“然後就是，風無痕，氣無度，風來。”
林羽和林裳知道這一句是咒術，也有模有樣地學起來，一齊念道：“風無痕，氣無度，風來。”
林淼念完之後，有一陣風從李淼的手掌下方憑白升來，形成的漩渦將瀑布的水霧裹挾其中。
林羽看着自己的掌心下方干著急，等了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反應，他看了看林淼的掌下，更是急切，加重了語氣，格外大聲地又念了一遍咒術，只是依然是毫無反應。
“重要的不是你念的咒語語音準不準，而是你對術士流的控制，念的大聲並沒什麼用。”林淼說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靠你的意識。”
林淼話畢，剛剛也沒什麼反應的林裳掌低下，也出現一陣風，形成與林淼類似的漩渦。
“你之前有練過？”林淼驚奇道。
“清濁兩氣的咒術附加在你的箭矢上。”林裳說道，“我會那個，自學的。”
“是空間系的高階咒術。”林淼驚訝道，“你是天才啊，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先別說那個，我這個的要怎麼辦？要是控風課上大家都會，只有我不會很尷尬。”林羽說道。
“正常，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牧塵說道。
林淼也學起剛剛林羽的得意語氣，說道：“你再試試，像我這樣。”
只見林淼又念咒語，她的身體向前傾斜，整個人脫離了樹榦，憑空而立，然後得意地說道：“這個可是最最基礎的咒術了。”
林羽更加不甘心，不斷念咒，密密的汗從他的額頭上滲出。直到第一滴汗落下，只是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是，這滴汗碰到底下洶湧浪濤的時候，接觸的地方變成冰晶，然後被浪打碎。
不遠處的瀑布水流就像是被什麼吸引過來，
偏轉到林羽這裏，一下就把他拍下樹。
林羽啊的一聲，不過須臾，只一二十米的垂直距離，林羽就已然觸到水面。接觸的瞬間，以他為中心的水面上剎那結成放射的冰柱。林羽一下子就被凍在水面上，連同整個水潭和瀑布被凍住。
“林羽。”其餘三人呼到。
牧塵跟着落下，林淼拉着林裳，展開了懸浮咒，也往下去了。
三人落到冰面上，剛剛觸及，就腳底生寒。
林裳連忙想將林羽從冰中拉出，手將將靠近，一陣灼燒感襲來，她再去試時，被林淼攔下。
林淼對林裳搖搖頭，示意她事不可急。
牧塵已經展開了他的行動，他手上結印，水潭邊的樹枝瘋長了起來，這分明是松高施展過的驅生咒。樹枝快速變長變密，從冰層穿過，將被凍得一動不動的林羽撈出放到岸邊，之後樹枝極快地脫落枯萎，鋪在林羽身下。
牧塵又施咒，林羽身上的冰全都化成了水。
林羽邊咳邊抖。
林淼想替林羽把脈，卻在接觸林羽手腕的的一刻收回了手。
“好冰。”林淼說道，“牧塵你幫忙加熱周圍環境。”
說完，就繼續幫林羽把起了脈。
“怎麼了？”林裳急切地問道，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改在林羽身上，牧塵也將身上的外袍蓋在林羽身上。
“倒是有種遊魂出沒的感覺。”牧塵對林裳解釋道，“不過看着是施咒有問題。”
“體溫在恢復了，其他特徵沒有問題。”林淼說道。
“不用。”林羽艱難地說道，“是我控制術士流的問題。”
“施咒能有什麼問題？”林裳問道，神情焦急。然後有想起了什麼，說道，“之前林羽也這樣過，只是沒有在意，那時候只是覺得他的房間的溫度有些低。”
“可能和術士流衝突有關，不同屬性的術士流在林羽體內，也許是這個原因。”林淼說著手依然在探林羽的脈象，接着她交代林羽，“你不要說話，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林裳牧塵，我需要你們的幫忙，最簡單的空間系和火系的咒術流外放，我要用五系探測一下林羽的情況。”
林淼說完，林裳和牧塵就分別釋放了一下術士流出來。
林淼則是雙手放在林羽的太陽穴上，重重一按。林羽感覺腦袋被一根尖刺刺中，頭痛欲裂，接着更是如抽骨之痛，林羽忍不住，大聲地叫起來。
只林羽這一叫，瀑布連同水潭的水像是被林羽指揮一般，被引了過來，如泰山壓頂，朝着幾人襲來。
“不好，你們再擋個幾分鐘。”林淼高聲道。
牧塵一聽，不知要如何抵擋，這水火不相射，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如何解了。
林淼會的不多，現在能做的依然是‘開天’，她飛快結印念咒，將水流擋在外邊。
林羽還在痛苦地叫着，林淼的大拇指死死按在林羽的太陽穴上，她看着眼前的場景，使出渾身的力氣，使出自己的秘技。
林羽有所感應，被擋在外面的水流先是劇烈地震動，然後忽地化成水滴，霧靄瀰漫浩蕩似水，將整個瀑布峽谷嚴嚴實實地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