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下一個,就是你的女兒。...)
那日過後父親的狀態又恢復往常。
時而意識不清,時而睡意昏沉,但他比往日更叨念徐喬,徐喬從最開始的一周一次探望,改成一周兩次,每次傅瑾舟都會陪同。
氣候逐漸轉涼,病人們在戶外待得時間也慢慢縮短。
徐父不樂意回室內,徐喬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陪他看平靜無波的湖面。他安安靜靜,一動不動,視線也不知放向哪處。徐喬挽着父親的胳膊,緩慢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雲晚穿越成一部男頻爽文中的惡毒女配。
作為小說中的極品爐鼎,以她為中心,方圓1米內的修士都可以依靠她獲得修為,論是移動泉水也不為過,要是兩方雙修,原地成仙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父君把她當做“贈禮”獻給了故事中的倒霉蛋男n號歲淵,未曾想被對方當場退貨。
雲晚穿過去時,正好在“送禮”的路上。
回想女配凄慘的結局,雲晚決定逃跑,尋個宗門拜師學藝,為保安全,準備再找一個保鏢。
她看上的保鏢墨衣清塵,姿色不凡,雲晚美滋滋湊過去:“兄弟接單嗎?只要你離我一米內,每秒可得888點修為。”末了又加一句,“事成后我們可以一起雙修。”
沒錯,她饞人家身子。
三句話,雲晚成功讓帥哥護送她八十八天。
終於抵達大宗門,雲晚正要和保鏢揮別,迎來的卻是一句:“恭迎歲淵師尊,雲晚師母回宗!”
“……???”歲什麼淵?師什麼母?
對方似笑非笑看着她:“一起雙修?”
“……”媽的,她才是那個小倒霉蛋。。
視線盡頭,穿着紅裙子的女人吸引了徐喬注意。
明明已經入秋,她卻依舊穿着一條單薄的露肩長裙,形似木雕,僵站在湖邊的台階上。
“家屬,病人該回病房了。”
徐喬急忙收回視線,協助護士將父親攙坐上輪椅。
臨走時她好奇地朝女人瞥了眼,忍不住問:“護士,那個是家屬嗎?”
護士不用看也知道她指的是誰,見怪不怪,回應說:“是病人。”
“那她……”
護士邊走邊說:“那個女人挺可憐的。大學畢業后約定和青梅竹馬的男朋友見面,結果見面當天男朋友就出了車禍。從此她就瘋了,每周四都會穿着紅裙子站在河邊等,唉,你說何苦呢……”
簡短几句話,讓徐喬忽而不是滋味。
女人已被護士帶走,她愣怔許久,不由自主地握緊傅瑾舟的手。即使在這種天氣,他的掌心依舊溫熱,結實的指骨牢牢包裹着她的小手,讓燥亂的心暫且找到一絲安處。
傅瑾舟攬住徐喬肩膀,不語,視線卻朝着女人離開的方向飄去,目光沉斂一瞬,又淡淡收回。
再次來醫院的時候,傅瑾舟帶來一個相冊。
相冊里都是徐喬和徐衍小時候的照片,徐父很喜歡看,於是徐喬也沒有反對。可是病院不允許家人將外帶過來的東西留下,看完都要再帶回去。
從病房出來,傅瑾舟簡單翻了下相冊,腳步停滯:“爸好像留了一張。”
徐喬探眸過去,果真,裏面有一處空缺。
她有些無奈,“估計是爸爸藏起來了,我回去拿。”病院管理嚴格,一旦發生這種事,以後很難再帶東西進來。
徐喬正要折返,傅瑾舟拽住她胳膊,調侃道:“算了吧,你可別把自己丟了。”
徐喬不開心地鼓了下腮。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拿。”
男人親了親她鼻尖,轉身重回病房。
簡單和護士說明情況,對方直接開門讓他進去。
徐父剛吃過葯,很平和地躺在床上,見到傅瑾舟的一瞬間瞳孔緊縮,身體卻因為藥物的原因無法動彈。
他則背對着鐵門,眼瞼低垂,笑着,上揚的弧度卻滿是嘲弄。
寂靜窄小的空間裏,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格外刺耳。
他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等到床邊,傅瑾舟直接坐下,緩緩翻開相冊,在兩張照片的夾縫之中取出一張照片。
“看,你的喬喬,你最寶貝的女兒。”
照片上的徐喬穿着紅裙,站在樹下笑容明媚。
徐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一雙眼睛驚恐地瞪着。
傅瑾舟不緊不慢地又從裏面拿出一張。
“她死了。”
放大的視線之內,紅衣女孩沒有了頭顱,骨骼和神經血淋淋的暴露在外。
徐父呼吸急促。
傅瑾舟收起照片,很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臉頰,表情是如此的溫潤無害,然而語似尖冰,每一個字都可以將徐父凌遲處死,“沒錯,三年前,那個女生是我殺的,用麻繩,不怎麼用力就勒斷了她的脖子。但是我沒經驗,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把她埋在山裏。”
“你是公安,你知道毀屍滅跡最好的方式就是大火,所以我製造了山火。”
徐父腮幫子抖動,長時間地不眨眼讓他眼球酸澀,淚水成行成行往下掉。
“還有李梅秀,劉珠珠,周婷,她們都是我殺的。但是不重要……”傅瑾舟逼近幾分,“下一個,就是你的女兒。”
“徐警官,你不該多管閑事。”
“如果你放棄追查那個案子,我就不會接近徐喬,也不會和她結婚,更不會……”他一字一句,“殺死她。”
打在身體裏的藥物成為了鐐銬,他被關押在名為身體的監牢裏不能動彈。
徐父恨,恨不得將眼前的惡魔碎屍萬段。
徐父悔,悔自己的無能與弱小。
藥物發作,一點點吞噬理智。
他顫着睫毛,最終陷入昏沉的睡夢之中。
傅瑾舟將徐喬的照片放在相冊空缺處,不動神色地收好斷頭照,起身走出病房。
“又聊了會兒?”護士問。
“嗯。”傅瑾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爸還想看照片,就陪着看了會兒。”
他笑時溫潤舒朗,鏡片下的眼眸仿若春風。
護士還年輕,靦腆地紅了臉,“徐老先生雖然變成這樣,但還是很羨慕他能有你這樣一個好女婿。”
“哪裏,我才是榮幸。”
寒暄過後,傅瑾舟先行離開。
窗外的紅衣女人還站在河邊,日復一日等待着永遠回不來的人。
他靜靜凝視,唇角的笑意收攏,最終結凝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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