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糰子佐

以木樁為靶，刀鋒所指一厘之距揮刀五十餘次，在樁上留下寬不過兩並刀背的刻痕。

力道與銳度稍次，但出刀之精準，也是宇智波家少有的。

「終於找准自己的長處了嗎？」斑正好過來看見，笑問。

佐助停下手中的動作，回身向斑確認到：「我以敏捷和準確度作為目標可行吧。」

「準確？我看看。」泉奈也湊過來，摸了摸木樁上的痕迹，「這是多少次的？」

「五十三。」

「不錯嘛。」泉奈挑挑眉，「你是怎麼做到每刀痕迹都在一處，只有分毫偏移的？」

「就按照捲軸上說啊……不是基礎訓練都要盡量保證不偏不倚嗎？」佐助反問。

「臭小子，都知道自己以準確度作為目標了還用這話來取笑我？」泉奈橫刀一揮，碗口粗的實木樁順着刀鋒掠過的痕迹斷為兩截。切面光滑平整，沒有一點毛刺。

「族裏少有能做到你這地步的，準頭確實不錯。」斑毫不吝嗇誇獎，「你的這個能力，倒是很適合潛行暗殺一類的任務啊。」

「別了吧，這種撓痒痒的力道，哪裏能傷人啊。」泉奈噘嘴，「而且木樁是死的，哪個敵人會站着不動讓你砍。」

雖然有賭氣的意味，但泉奈說的也是事實。佐助摩挲着木樁的切面，聽泉奈說他攻勢不足，就問：「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的刀剛才沒有真的砍中吧。」

「刀術的下一階段，把查克拉融進刀里。」泉奈收刀回鞘，雙手環胸，「我可是接了藤光老師的囑託，特地來教導你修鍊的。」

「把查克拉……融進刀里？」佐助重複一遍。

「哇，你總不至於不知道查克拉是什麼吧。」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查克拉不是用來發動忍術的嗎？」

斑開口解釋：「不僅如此，把查克拉融入武器間可以增加武器的強度，也能賦予特殊屬性。族裏常見的火、雷、風三種查克拉屬性，能增益灼燒、麻痹和破壞的能力。」

稍作解釋后，想到佐助既然不知查克拉的多種運用，肯定對其控制也是不夠的。

本來這些修鍊進度都有三長老記錄規劃，沿途索驥並不會出差錯。但介於佐助實在特殊，所在世界時間流速都不相同，極容易被看出異常來。因此在數月前由田島要求，列出佐助仍需修鍊的款項后，日常修鍊都幾乎靠斑和泉奈的指點了。

「那就把關於查克拉的細化控制訓練提前吧。」

佐助和泉奈自然沒有異議。

宇智波一族以瞳術見長，查克拉量雖也不少，但瞳術所耗者巨，必須把查克拉精準使用才行，容不得一點浪費。聽佐助說他會幾樣忍術，卻沒學過查克拉的細緻操控后，斑和泉奈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既然能用忍術就好辦了，剩下的控制訓練便是我都能教。」泉奈笑笑。

「要怎麼做？」

「踩水。」

見佐助面露疑惑，知道佐助之前真的是完全沒有見過這樣的控制訓練。斑暗自搖搖頭，對佐助的來歷越發在意。

父親對此諱莫如深，甚至為防止泄露佐助的異樣放棄三長老的教導，佐助也曾直言不能說。佐助……到底背負了些什麼呢？

「……然後當你能平穩地站在水面像在地上一樣行走的時候，就說明修鍊成功了。」回神，泉奈也正好完成他的解說。

「這幾天水裏的寒氣重，你要不要等氣溫再回暖些？」

「哥哥你到底是喜歡佐助呢還是不喜歡啊？你以前訓我的時候可凶呢。」泉奈不滿的鼓着小臉湊到斑的眼前。

「我要是不凶一點，你整天撒嬌賣乖的偷懶，在敵人手下走不出一個來回。」斑挑眉。

「那佐助就沒關係了？」

「佐助又不需要儘快變強。」

「我需要。」佐助突然開口，「我也有件事需要完成，我想要儘快變強。」

佐助表達過幾次他沒有時間了。而每次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眼中的鬱氣就怎麼也散不開。斑莫名覺得，和他們為了家族的戰鬥不同，佐助說的這件事，只有他能去做。

「那我帶你去靜潭，泉奈回去拿塊帕子和替換的衣物吧。」

「好。」

這個訓練確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功的。

佐助不知道自己掉進水裏多少次，衣物沾了水又重又冷，他已經凍得嘴唇發青了。

「放鬆些，一定得提煉適量的查克拉在腳底，同時保持穩定釋放不引起水面的巨大波動。」斑出言提醒，卻沒有叫他休息的意思。

等佐助勉強能在水面上站直的時候，天色都暗下來了。

「今天先到這裏吧，快過來，我給你擦擦。」

佐助搖晃着邁出一步，再次摔進水裏。

上岸的時候，佐助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三兩下把濕衣服脫下來，這邊斑把他裹在大塊巾子裏揉搓着，泉奈拿上被火烤的暖烘烘的衣服給他。

「叫你要逞強吧。」泉奈一邊把家裏最厚的棉衣給佐助裹上，一邊問他，「被哥哥□□的感覺怎麼樣？」

「還……還沒死……就成。」佐助哆嗦着回應。

「這個覺悟倒是不錯。」斑把裹成蠶蛹的佐助抱起來，「回去給你灌口熱湯，別真死了。」

縮着脖子靠在斑的懷裏，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佐助接受良好。而且他現在真的很難受，雖然說著要強的話，但其實他覺得自己腦子都快被凍住了。

迷迷糊糊的，佐助突然想起鳴人隨口提到他以前冬天在河裏洗澡的話。那時候還要更小吧，他是怎麼受住的。

在房裏看着搖曳的火光漸漸回暖的佐助再次盯着那焰色想到某個人的發色，先前在翻閱資料時的想法再次湧上心頭。

如果現世找不到更多信息的話……旋渦還存續的戰國一定有。

幫那個傢伙……問問吧。斑應該會知道一些情報。

吃過晚飯，佐助時不時打量對方几眼，在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時終於還是問出口：「斑……你見過旋渦一族的人嗎？」

「旋渦？」斑有些意外，「佐助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啊，稍微有點在意。旋渦是一個怎樣的忍族？」

「旋渦啊……」斑略略沉吟，「倒是有在任務中碰見過。」

「旋渦住在離這裏很遠的渦之國，和火之國沒有直接接壤，和我們基本沒有利益牽扯。他們一族精通封印術，好像還研究出了什麼結界忍術，布下法陣后沒人能避開他們的意識潛入結界範圍。這使得渦之國的城池固若金湯。而且他們和渦之國的大名好像還有什麼關係，雖然說是忍族卻也有點貴族的血脈。」

「貴族？」這真是讓佐助有些意外了。

「也就是這麼說，雖然給了姬君的名號但也沒有什麼實質的力量。」斑隨手揮了揮手上的中平太刀，發出獵獵的破空聲，「這個世界，還是實力為上。」

「他們不厲害嗎？」

「倒也不是。封印里也是有攻擊忍術的，流傳最廣的屍鬼封盡，只要一個獻祭者，就能召來死神收割整片戰場敵人的靈魂。」斑突然湊到佐助身前，藉著身高優勢把佐助籠罩在陰影里。

佐助下意識地退後縮了縮。

「哈哈哈，嚇你的。」斑不再板著臉，揉了揉佐助的頭髮作為安慰，繼續說，「這個忍術的效力還是得看施術者的才能，一般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天才還是不會隨便就獻祭掉的。不過這也是敵對的人很少會把旋渦的人逼到絕境的原因，他們查克拉量本來就多，誰也說不好他還留沒留着一個封印術的量。」

「還有的話，旋渦是千手的遠親，可以說是他們的天然盟友。但是如果不是和千手出現在同一小隊裏，我們通常不會進行攻擊。」

「旋渦的人很好辨認嗎？」佐助完美扮演一個好奇寶寶的模樣。

「嗯。他們都有一頭十分顯眼的紅色頭髮，而且背着一個巨大的捲軸，在人群中相當扎眼。」斑說著，順便告誡佐助道，「外貌着裝太過顯眼不利於隱蔽，是身為忍者的大忌。」

佐助點點頭，又問：「那旋渦一定是紅髮嗎？」

「雖然紅髮不一定是旋渦，但旋渦一定是紅髮。」看佐助皺眉，斑解釋道，「為了家族血跡的傳承，我們這些大家族通常是不會與外族通婚的。而旋渦雖然偶爾會和千手聯姻，但生下來的孩子也全都是紅髮。」

哦……倒是忽略了這點。雖然現在的旋渦不與千手外的忍族通婚，但到了滅國以後就不一定了。那這樣說的話，鳴人的父親肯定就是金髮了吧。

「嗯？又在想什麼？」

「我在想，聽起來旋渦的封印術很厲害，但物極必反，太過強大的話會招來災禍的吧，比如其它忍族聯合攻擊什麼的。」

史書記載渦之國就是這麼滅國的。因為貪婪之人渴望又畏懼旋渦的力量，群起而攻之，最終導致亡國的結局。

「瞎想什麼呢。」斑失笑，「現在的忍界大都各自為政，哪是說聯合就……」

斑突然愣住了。在他和柱間粗略的構想里，實現和平的第一步就是進行家族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