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 4 章

第 4 章 第 4 章

第4章人至賤則無敵

當許靈瑤領着十幾個高大結實的壯小伙進來時,許靈玉等人便徹底絕了反抗之心,形勢比人強。

更何況,許靈玉等人是打着為許衛東辦喪事的旗號,「客居」於此。

天底下就沒有客人趕走主人的道理!

這房子是許衛東和祁秀蘭用大半生的積蓄建起來的,一磚一瓦都是他們夫妻倆的血汗澆築而成的。

許衛東是沒了,但他的遺孀遺孤還在,輪不到許靈玉等人做主。

更何況,就憑許靈瑤那玉石俱焚的大小姐脾氣,真要發起瘋來,在那種「我得不到的你們也休想得到」瘋狂念頭驅使下,只需發動號令讓她帶來的十幾號人打砸一番,這麼好的房子就住不成了!

許靈玉等人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看着許靈瑤幾乎把房子裏的大件小件搬空!

依照着祁秀蘭所列的清單,許靈瑤讓她的搬家小隊把叔嬸所住的房間強行打開,不開門就幾個高大漢子團團把人圍住,擺出一副不配合就要動手揍人的陣勢來!

許靈瑤延續了原主的「優良傳統」——人狠話不多!

能動手解決,絕不跟你逼逼!

跟吃絕戶的極品親戚,沒什麼道理可講!

許靈瑤花重金請來的「搬家小隊」,性價比極高,聽從指揮,指哪打哪,機靈能幹,進退有度,十分好使。

這些壯實小伙禮貌問好,笑着敲門。但凡有哪間屋子裏的人不主動開門,他們砸起門鎖來一點也不含糊。

藺嘉川起初還擔心許靈瑤領着這麼多人來自家搞「打/砸/搶」那一套,不曾想她變得這麼聰明,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拉來這麼多好使喚的人。

藺嘉川便沒了其他動作,只在旁默默看着,同時也是在提防着許老頭髮難。

許老頭豁出面子不要,坐地撒潑,哭天搶地,一口一個「賠錢貨」、「白眼狼」、「掃把星」、「克夫命」、「沒人要的破鞋」、「不會下蛋的母雞」等污言穢語。

許老頭的污言穢語噴的不只是仗着「人多勢眾」不把他放在眼裏的許靈瑤,更多的是罵祁秀蘭。

打蛇打七寸。

祁秀蘭是許靈瑤最重視的人,更重要的是祁秀蘭她臉皮薄,不像許靈瑤臉皮其厚無比,罵再難聽僅僅是浪費他的口水。

許靈瑤權當做聽不到許老頭的叫罵聲,她一間一間屋子走過去,承受着叔嬸等人的仇視和咒罵,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

走到許老頭所住的那間屋子,巴掌大的鐵鎖成了「攔路虎」。

許靈瑤顛了顛她養父許衛東磨得銀光透亮的砍柴刀,回頭對她的搬家小隊說:「麻煩你們退後幾步。」

許老頭大喊一聲:「賠錢貨你敢!」

許靈瑤眼中凶光一閃,哐哐哐數下,圍在她身後的搬家小隊看得眼花繚亂,當那銀白色的砍柴刀停止舞動,門上的巨大鎖頭完好無損,穩穩掛在那。

呼——

許靈玉被許靈瑤看起來特別厲害的「刀法」給嚇呆了,見那把大鎖頭屁事沒有,連一絲砍刀印記都沒有,提着的心放下來:許靈瑤上哪學來的裝神弄鬼的伎倆?怪嚇唬人的!

咔擦,咔嚓,咔嚓聲響起,分貝不大,離得遠的人聽不到,離得近的人不仔細聽又聽不到。

許靈玉擠進人群里,離門不到一米遠,她剛來得及呼出一口濁氣,忽地「嘭」一聲,只見那把大鎖頭連同着一塊四四方方的門板,被許靈瑤用刀尖輕輕一戳,整塊往門內倒下去。

「嘶——」

數人同一時間發出的「嘶」聲整齊劃一,莫名喜感,惹得許靈瑤回頭看了一眼。

恰好與「鶴立雞群」的藺嘉川四目相對,許靈瑤被對方洞若觀火的眼神看得心跳漏了一拍,趕緊移開視線,招呼她的搬家小隊進屋去將祁秀蘭的嫁妝搬出來。

清單上的東西,還差最後的兩樣:梳妝枱和首飾盒。

許靈瑤的視線直直落在擠在人群中的許靈玉身上,指着她的屋子說道:「許靈玉,我媽的梳妝枱和首飾盒,是不是在你屋裏?我砸了這麼多間屋子,多砸你一間不多。但看在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我給你留最後一點臉面,你去把我媽的梳妝枱和首飾盒拿來。你要是不想讓我鬧到國營飯店去,徹底丟盡臉面,現在立刻馬上去把我媽的東西拿給我。」

圍觀的街坊聽到這話紛紛將視線投在許靈玉的身上,跟許衛東和祁秀蘭做了十多年的鄰居,他們很清楚這屋子的主人是誰,又是誰要「鳩佔鵲巢」。

不等許靈玉開口表態,就有位大娘喊道:「欸,你們把房子和鐵飯碗都搶了,人家帶進門的嫁妝就給人拿走吧。做人別做太絕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街坊們聽了這話紛紛附和,說祁秀蘭是盡職盡責的好媳婦,就算她沒給老許家留下一兒半女的,可這房子本就是許衛東留給她和許靈瑤的。

許靈玉聽到這些話面色泛白,她是心裏有成算的人,跟「國營飯店大廚」這旱澇保收的鐵飯碗比起來,那破舊的梳妝枱和首飾盒一文不值!

國營飯店的工作是有編製的,許靈玉想到她將來能捧着差不多十年的鐵飯碗,旱澇保收不說,工作還特別體面。

但是體制內對個人聲譽很是看重,許靈玉不敢冒險,更不想被人抓住把柄,以這點小玩意來攻訐她。

剛剛許靈玉跟何興國聊天,何興國不小心說漏了嘴,「許靈瑤的名聲不太好,還處在觀察期。」

許靈玉的想法百轉千回,心念一動便決定將梳妝枱和首飾盒交還回去。

可她不能這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交還回去,這同樣會給人留下話柄。

恰好在這時候,許老頭哭着喊着要往牆上撞,得虧藺嘉川時刻提防着許老頭,不然真讓許老頭撞上去,留出一滴血都能給祁秀蘭和許靈瑤扣上一個「逼死老人」的大不孝罪名!

許靈瑤看也不看許老頭,她請來的搬家小隊特別有眼力勁兒,許老頭剛有動作,就有壯實漢子衝過去攔人了。

或許是她那死咬到底的態度戳中許靈玉的痛腳,許靈玉不服輸的心氣兒衝上頭來,不顧一切地叫嚷道:「許靈瑤,你身上沒有流着許家的血,許家的東西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

言外之意,你許靈瑤又不是許衛東的親生女兒,憑什麼這麼豪橫?

說實在話,許靈瑤一點也不想跟許靈玉嘰嘰歪歪,她信奉的是「能動手解決,絕不跟你逼逼」,卻並不代表她會沉默到底,任由許靈玉用言語攻訐她。

許家人拉着許衛東的親爹許老頭做筏子,死皮賴臉住在許衛東和祁秀蘭用大半生積蓄建起來的房子,還反客為主,以許靈瑤和養母祁秀蘭不是許家人為由,要將許靈瑤和祁秀蘭母女二人掃地出門。

這種事情擱在哪裏都不佔理,許老頭之所以能這麼囂張,不過是仗着「清官難斷家務事」,「民不告官不究」的民事糾紛處理原則。

更重要的原因是,祁秀蘭生性軟弱,又處在喪夫的悲痛之中,她只想安靜地療傷,不想節外生枝。

祁秀蘭打從心底里不願意跟丈夫的骨肉至親爭奪亡夫的遺產,生怕許衛東死後不得安寧,更怕鬧得太僵,許老頭等許家人攔着不讓她和許靈瑤去祭拜許衛東。

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因素,許靈瑤一開始只打算把祁秀蘭的嫁妝搬走就完事兒,現在嘛,她改變主意了!

許老頭和許靈玉等許家人設計奪走了原主的鐵飯碗,又霸佔了許衛東和祁秀蘭建起來的房子,現在就連祁秀蘭的嫁妝都想要霸佔!

許靈瑤臉色大變,徹底炸毛了!

許老頭等人吃絕戶到這份上,真當她許靈瑤這麼多年的刀法是白練的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靈瑤越生氣越冷靜,她拎着那把鋒利的砍柴刀,來到許老頭的面前,揚聲問道:「許靈玉,你只說我媽和我身上沒有流許家人的血,那你知不知道我爸,許衛東身上也沒流許家的血?」

「這不可能!」

許靈玉面色大變,她急急朝着許老頭看去,好死不死地捕捉到許老頭的心虛,心頭咯噔一下。

「不可能?呵呵,你大可以過來問你的親爺爺,問問他我爸許衛東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許靈瑤注意到許老頭的躲閃,嘲諷一笑,隨後用冰涼的刀背輕拍在許老頭的臉頰上:「親愛的爺爺,我這把刀是你的好大兒花重金買的好刀,只需要輕輕一劃,別說人了,四五百斤的牛都能一下被割斷脖子!」

許靈玉發現許老頭的默認,心道不好,卻見許靈瑤自己送上把柄,急急往前幾步,義正言辭道:「許靈瑤,你別太過分了!就算大伯不是爺爺親生的又怎麼樣?自古以來,生恩不如養恩大!爺爺一把屎一把尿把大伯養大,今兒個是大伯的頭七,你要真動手傷了爺爺,大伯怕是永世不得安寧!」

許老頭接收到許靈玉的言語暗示,頓時心下一橫,揚起脖子直直朝着許靈瑤手中的砍柴刀撞過去!

「啊!!!」

「嘶!!!」

「瑤瑤!!!」

最後這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來自祁秀蘭。她目眥欲裂,滿臉是淚,雙手扶着門才不至於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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