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朱慈:這是一首隱晦的情詩!
「這最後一句詩文是怎麼回事?」
朱慈盯着面前混不吝、一臉驕傲的陳孟美,沉聲道。
「最後一句?」
陳孟美瞥了一眼那句「低頭鞋一雙」,立馬明悟了什麼,嘖嘖稱奇道:
「看不出來,你這老頭倒是還有那麼點詩才,沒錯,我也認為許兄這首詩里寫得最好最傳神的就是這最後一句!」
「……放你個屁!」
朱慈幾十年的文人修養在這一刻徹底破功,破口大罵道,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一樣。
「說!是不是你這混賬擅自篡改了這最後一句詩?」
「篡改?」
看着眼前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雙目通紅的朱慈,陳孟美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雖然不知道這老頭突然急什麼,但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下,否認道。
「沒有,這就是許兄自己寫的。」
見陳孟美的樣子不似說謊,朱慈此時更是一頭霧水。
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為什麼如此絕妙的一首詩里會有這麼一句堪稱……詭異的結尾。
作者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時,一旁的陳孟美突然聰明了一回,嘟囔道:
「許兄是在看過我的詩以後才揮毫寫下了這首詩,該不會是受了我的啟發,所以才寫出了這麼精彩生動的一句話……」
「……」
朱慈勃然大怒道。
「住嘴!此等傳世之作,足以天下傳頌,怎能和你那打油詩都不配、玷污詩道的東西相提並論!」
「???」
「你說什麼?許兄這首詩是傳世……之作?」
陳孟美愣了許久,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如遭雷擊,靠在牆上,默默滑坐在地,心中委屈如山呼海嘯般湧來。
「嗚嗚嗚……許兄!你居然騙我!」
「假的!都是假的……」
再想想剛剛自己那桀驁不馴、屢次頂撞教習的大逆不道之舉,陳孟美嘴角一抽,彷彿能預見到自己被趕出宮中,家中老娘手持棍棒大刑伺候……
嘶……
陳孟美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看向正拿着詩卷冥思苦想的朱慈,就像看到了親爹一樣,猛地起身撲了過去。
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教習,我錯了,我想跟您學寫詩!」
朱慈哪顧得上搭理他,隨口斥道:「滾滾滾,你這種曠世少有的奇葩之才,老夫教不了你!」
聽到這話,陳孟美鼻涕眼淚一擦,眼中立時精芒四射:「教習,你說的是真的嗎?」
「老夫說是真的,你就會乖乖滾么?」
「嗯呢!」
「……真的。」
為了擺脫這塊粘人的牛皮糖,朱慈一把年紀,有生以來第一次昧起了良心。
「啊哈哈哈哈!看來許兄果然還是沒有騙我!」
陳孟美也不委屈了,再一次仰天長笑着出了門。
再也沒有回來。
朱慈總算得了清凈,暗暗思索起來。
「此詩前三句皆是在描寫月夜之景色,月在詩中常用於寄託思鄉之情,而這幾句更是將寂寥之情體現得淋漓盡致!」
「可這最後一句,低頭鞋一雙……豈不是證明了作詩者獨守空床,獨自一人?」
「若是思鄉,又怎會有如此一句?」
突然,朱慈像是想通了其中關節般,恍然大悟。
「老夫明白了,這作詩者是以月抒情,寄託思戀!極有可能……還是單相思!」
「這竟是一首頗為隱晦的情詩!」
「哈哈哈哈……若不是老夫浸Yin詩道多年,還真要以為這是首簡簡單單的思鄉詩!」
說到這,朱慈心中一動。
如此堪稱絕妙的情詩,一定要在宮中大加傳頌!
說不定,陛下見獵心喜,也會因此想起我這個詩待詔。
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