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悟道
“吃你的,別管那麼多。”
婦人用力抬手,似有下落時不忍之感,最後只輕輕一落,叩擊着女孩的雙手。
女孩見怪不怪地吐着舌頭,扭過頭去看林弈的眼睛裏閃着好奇。
女孩偷偷地打量着婦人,發現她在烤制自己身上衣服,頓時眼裏閃出一抹狡黠的神色,小腳轉向林弈,並距離越來越近。
林弈還盤坐在那裏,呼吸勻整,沒有絲毫的移動,只是旁邊,兩道金甲神將眼裏閃出金芒,但還是沒有行動,就是身體上氣勢上有一些變化。
有的肅殺、冷厲。
女人心裏一抖,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扭頭一看,立刻有些束手無策。
女童也要向林弈前進,便由一隻大手提着,女人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臭丫頭,如此頑劣,待到見了你老爹,可要得到他的教訓了。”
看着林弈的背影,女孩的臉上閃現出些林失望的神情。
隨着女童逐漸走遠,那兩尊金甲目光再次暗淡。
......
忽然,廟外噪雜之聲四起,帶有數聲鄙陋的穢語。
“奶奶的,真是該死,好好的,怎麼就下起這酸尿來了,還讓那幾個混帳給跑了,如果讓我再見到他們,一定殺了他們。”
一聲兇橫。
“呸,老三,這是雨。”一個略顯刺耳的聲音說。
“嘿嘿,老四,這雨,不就是龍王爺的尿嘛。”老二的手伸過來,在我身上摸了兩下,“這不是龍爺的尿片嗎?”老三聲音大笑,只聽得如何是獰笑。
“那你怎麼知道這雨是酸的,莫非你嘗過?”老二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他把臉貼在牆上。老四聲音響了,有調笑。
“哼,你這廝才嘗過,快別說了,前面有個廟,雨這麼大,我們趕緊進去躲躲。”老三對着我喊道。老三蠻不講理地說。
“哈哈,這裏怎麼這麼多動物的屍體,我們撿了,今日忙着殺人,肚中一天沒進食了,正好烤着吃了。”一個叫老三的人從屋裏走出來。那老三聲說。
在寺廟裏,
女人聽到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嚇的臉色發白,急中生智,趕緊熄滅了火光,把物品草草整理一下,左顧右盼,趕緊背起女孩向土地廟後走。
這時的她已經顧不上林的夢想。
與前面殺人犯相比,她決不想落在他們手裏,那樣肯定比死亡更可怕一百倍。
“娘,怎麼了?”女孩疑惑地問。
“噓,不要說話。”
女人趕緊捂着女孩的嘴巴,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然後二人躲在神像後面“嬌兒,別說,要不,咱們可不能見見爹爹,明白不?”
“恩。”
女孩點點頭,有點懵懵懂懂,然後以小小的聲音低聲問,“那個。娘,這邊舅舅呢?”
女子聞言看着林弈的方向,遲疑了一下,隨即搖頭“那大叔有他們的方法,大家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哦。”
“他們進來了,不要說話。”
女人趕緊捂着女孩的嘴巴,防止正在說什麼。
在嘈雜聲中,四五個魁梧的身影進入土地廟。
夜...
雨還是下着的.
土地廟裏,暗淡無光、伸手不見五指。
一陣嘈雜聲里,四五個矯健的身影,慢慢地進入土地廟,腳步聲慢慢響了起來,使藏於神像後面的女人心生畏懼,抱住女兒,手臂再次收緊。
臉色蒼白、青筋突出。
白得像紙一樣的臉,含有很大的驚恐。
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胸膛里心臟飛快地跳動,而且越跳越快,好像時刻要從胸口跳出來似的,但不敢有任何響動,惟恐驚動前方匪人。
她也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
但深知一旦被他們找到肯定沒有好結果。
甚至用悲慘的結局來形容。
懷中之女興林箍得過緊,亦或覺得眼前所面對之情景,無奈地扭身。
感受一下懷裏女兒奮鬥的舉動,女人回過神來,趕緊鬆開了手,但臉色還是蒼白了,好像行屍走肉,謹慎地做出噓聲。
女孩乖巧地點頭。
看到女兒的乖巧表現,女人內心的忐忑與恐懼也減輕了些林。
忽然蠻橫地傳來一陣,
“他娘的,這廟裏怎麼也這麼冷。”
老三罵得稀里嘩啦,響徹空曠寂靜的土地廟,隨着他蠻橫地說話,傳來了嗤嗤聲,彷彿有重物廝磨大地。
頓時噗噗一聲重物落了下來。
應在家門口有獸屍。
女人身形一顫,臉色再一白,那臉上回想着無數血腥景象,不管哪個,都不忍直視。
“嘿嘿,每次不都是你比我少嗎?”
“你...”
“老三,老四,有什麼好吵的。”
就在此時,一個干啞的嗓音接過了話茬,聲音很乾,就像兩塊鐵皮在磨擦,異常犀利刺耳,“這附近的溫度不對,下面還有熱氣。”
聞聽此言,藏於神像后的女子身子一震,臉色煞白,渾身冰涼,渾身微微顫抖。
“這廟中有人?”
老三納悶地伸出雙手在地上摸索,沒過多久,忽然像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娘希匹太熱了!”
說罷不停地吹動右手。
他摸進一個火堆里。
旁邊老四笑得很尖,好像得意。
“找出來。”
沉悶之聲徐徐傳來,略帶戾氣與煞氣,異常冰冷肅殺。
“好嘞。”
老三、老五趕緊應了一聲要去找。
“等等...”
然後干啞地說“為防事故發生,把火堆先升起來也是很方便的。”
“不錯。”
沉悶地說。
其餘三人順從地應聲而起,都點點頭,動手尋火、拾乾柴、備火。
在這方面,可見五人地位之高。
沉悶聲音,還有那干啞聲音,就是這個隊伍的領頭人地位,或林沉悶聲音的地位稍高一些,而老三老四不相伯仲,相見恨晚的是老五,便處於最下層。
躲藏在神像後面的女人心裏慌慌的,聽到幾人說話,覺得渾身都是寒氣,不敢去想被她們找到的照片。
但如今被困在了這個神廟背後,猶如瓮中之鱉,她是插上翅膀都無法飛翔,只有被她們發現的結局。
想到這裏,女人有點絕望了。
懷裏的女孩動了一下,仰着臉看向女人,咬緊唇,然後拍着女人的雙手。
女人感應懷中舉動,心更急了。
一時間,婦人只在心裏拜了神佛,“土地爺爺請顯靈救我們。”
......
不久,火苗在干木材中熊熊燃燒,映出了幾個人兇狠的面孔。
共5人,個個神情兇狠,一人體型彪悍,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悍勇之氣,默默地坐了下來,旁邊有一個人坐在那裏,着一襲黑衣,臉色陰沉,腰上掛了一把大刀,顯得異常森冷。
這兩個人應該是這個隊伍的領導階層。
另一個人體格壯碩、面目猙獰,右邊有個刀疤,顯得異常醜陋,與之相對而坐的,卻是個乾瘦的人,就像個麻桿般的角色,面目枯瘦,像骨骼披皮而出,樣子很驚悚,而在他旁邊,卻有一位面目平常的漢子,表情雖然也很兇,但與前幾位相比,究竟有什麼不好的含義。
人人身背武器,衣袍除雨水外,血色猩紅,火光躍動之下,妖嬈怪異。
火光漸濃.
亮閃閃的火光點亮了幽暗的大地廟宇,林弈與兩位金甲神將身形展露無遺。
“什麼人?”
看着盤坐在地上的林弈,以及旁邊的金甲神將,五人嚇得滿頭大汗,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底下,變得如此響亮,自己也沒找到,這要是打架的話.
大家都出了點汗。
看着現場眾人的視線向林弈集中,女人輕呼氣,神情略顯輕鬆,看着林弈,表情多少有點複雜,她並不知道那幾個人的生死。
不過,確實幫助過她。
同時她心裏也禱告說還是活人好。
否則,要是死了,這些人肯定又要搜廟宇了。
而場內,卻有幾分寂靜。
五人乃嚇得倒地不起,不敢有絲毫的疏忽,與林弈在一起,卻是無言以對。
對恃了一段時間后,幾個人覺察到林弈不對了,兇悍漢子呆板的嗓音響了起來,“閣下是誰?”
“......”
沉默而無反應。
“閣下?”
看到林弈紋絲不動的樣子,兇狠漢子有點懷疑,眼神忽明忽暗。
“......”
依然,毫無反應。
但也有少數人不敢輕舉妄動,倒是更細心了,干他們這行的,主要是眼力問題,需看清誰能招惹,誰都惹不起。
一但有了錯誤,便要付出人生。
幾個人仔細觀察了林弈,一身華麗道袍,也有這樣的胸襟,與尋常人家不同,還有這個護衛牛高馬大的,兇悍漢子自認倒霉,身材即使得極其彪壯,但比較二人,顯然小了一號。
兇狠漢子眼神一閃,內心猶疑越發沉重。
很久了,
林弈沒有一絲動靜,就是像個死人似的盤坐着,而且旁邊還有金甲神將,亦如死人,獃獃地站在那裏,看不出有一絲活人的味道。
“看來,真是死人。”
此時黑衣人的視線離開了林弈幾人。
兇狠漢子舔着唇,畢竟,放下擔心吧,望着林弈三人,眼神亦有些炙熱,但出於慎重,或者不動手,而是叫一個人,“五子,快去看。”
老五環顧四周,點點頭,望着金甲神將的眼睛裏也一樣浮現出一絲炙熱。
甚至比兇悍漢子還熾。
老五慢悠悠地走向林弈,步履輕盈,看來是害怕驚擾的東西,其餘諸人定睛一看,眼睛瞪得很直,老五,眼裏有期待。
一步到位.
兩個步驟.
三步.
......
隨着一步步的逼近,林弈旁邊的兩個金甲眼睛裏閃着金芒。
稍縱即逝。
但是氣息卻發生了一些細微變化。
......
“娘親,他們向著那怪叔叔去了。”
佛像後面的那個小女童看了老五一眼,扭頭低聲對那個女人說。
“嬌兒,放心吧,那叔叔會沒事的。”
女人的身體發抖,臉色發白,心臟突,臉色複雜而糾結,看着幾個匪人,心裏充滿了焦慮,假如那些匪人是土地廟裏的,早晚會找到她們。
“哦。”
女孩懵懵懂懂地點點頭,緊接着破敗不堪的屋頂飄來陣陣塵土,落到母女倆身上。
忽然鼻子癢了起來,
“啊切!”
一個洪亮的噴嚏傳來,女子臉色煞白,滿臉和眼裏都是絕望。
“誰?”
“誰在那裏?”
這噴嚏自然吸引了5個人的眼球,他們都停止了行動,眼睛一轉,眼神森寒而又冰冷地盯着神像旁邊。
女人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氣氛怕得氣喘吁吁。
兇悍漢子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冷芒,抬起頭,與幾個人用目光溝通着,“分散以往,包抄。”
余者點頭,眼神中閃爍着冷光與戾氣,散開對神像的掩護。
老五步履一縮,望着神像走向,上前一看,錢都在這,無論如何都跑不出來,但危險不明。
不能不記在心上。
當老五收回步伐的時候,金甲神把眼神暗淡下來,毫無回應。
“放開我娘。”
就在此時,一個清稚的聲音從他的方向後面傳來,接着,在佛像後面跳出了一個嬌小的影子,向老三衝過來,使婦人如遭雷劈般恍惚“不...”
“還有一個小的?”
老四嘿嘿一笑,順手把衝過來的女孩擋了下來,“我最愛蹂躪這些女童,那感覺,太驚心動魄。”
說完,一臉餘音繞梁,笑得變態。
老四把女童提了起來,相當有些等不及了,馬上,望着女童滿臉猙獰傷痕,笑的瞬間僵了臉,轉瞬便沉鬱了,恨鐵不成鋼地說,“我還當是天仙,沒想到是個醜女。”
說到這裏,老四滿臉是怨恨,立刻一拳掏到了女孩稚嫩的身體裏。
女童還在幼年時期,怎能忍受這種手段,立即陷入昏迷,神智喪失。
血...
慢慢地滑過小嘴角。
“不!嬌兒!!”
女人蓬頭垢面,發出瘋狂的嘶嘶聲,猶如杜鵑泣血,淚水奪眶而出血色,令人震驚,“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哼,真掃大爺的興緻。”
老四討厭地說,隨手就把手裏的女孩扔了出去,如同一個破舊的麻袋一般,女童身體沉重地墜地,頭碰到地,有咚咚的聲音。
就像破革了的麻袋,只盪起几絲灰塵。
“不...”
女人嘶聲裂肺地哭了起來,迴響在寺廟裏,頓時慌慌張張想擺脫老三囚禁,趕在女兒之前,但被老三的強大勢力所壓倒而束手無策。
此時廟內殘破神像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神像破破爛爛的腦袋裏閃着亮光,一隻陶土製成的眼,變了靈,對周圍環境進行觀測,女人身上停了一下,然後轉向一角林弈。
頓時,神像忽隱忽現,只在轉瞬間就回復到原來的狀態。
再化為陶土之貌,凝滯破敗。
一如既往的似乎並未產生任何的改變。
......
“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怨毒之聲在土地神廟裏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兇悍漢子皺起眉頭,聽後有些煩躁,然後冷冷地說,“老三,再不去解決,我會害死她的。”
“好的,老大,沒問題。”
老三嘻嘻一笑,便把女人嘴捂得嚴嚴實實,再次做出羞辱之舉。
兇悍漢子頓時不高興起來,隨即看了看遠方的林弈幾人,眼睛沉下去,眼睛裏的光不停地流轉着,假如你本人得到了這錢,下幾輩子怕是用不着擔心金錢的問題。
兇悍漢子的眼神閃爍,一步步走向金甲,黑衣人一瞥,頓時心裏沒底了,閉目養神吧,剩下的幾個人都毫無覺察,就一直看老三暴行。
伴隨着步伐一步步地邁進,兩尊金甲神會的眼睛裏都閃着光,但兇狠漢子卻沒有覺察,還在貪婪地盯着金甲神將,一步步地向前邁進。
正當兇悍漢子與林弈相距一丈時,二尊金甲神會眼裏迸射出了二團神光。
二尊金甲神會最後一動。
光芒爆閃爍出,金甲神會慢慢動作,慢慢向兇悍漢子走來,壯碩身材中透着一股龐然之煞,有懾人之氣。
“這...這怎麼動起來了?”
兇悍漢子傻眼了,臉色也不好看了,在突如其來的情況下,有點無所適從。
兇悍漢子迷迷糊糊,但金甲神將並不昏沉,身形剎那,便出現在兇悍漢子面前掌風凌烈呼嘯成風,以可怕之威勢。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停手!”
金甲神把手掌一頓,挺離兇悍漢子額上一寸,只需再往下走1寸,兇悍漢子頭都要炸得西瓜似的。
兇悍漢子額上沁出一身冷汗,咽下一口口水,怎麼也不覺得死亡離他這麼近。
緊接着,兇悍的漢子望着金甲神將一陣顫抖,這是誰?
角落裏,林弈慢慢睜開了眼睛,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我來!”
淡淡的、透着寒意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我來!”
牆角,林弈慢慢睜開了雙眼。
身體裏的氣勢枉然一變,活靈活現,不再無聲無息。
睥闔間,二道懾人之精光自目中射出來,幽暗的土地神廟作為一道亮色,稍縱即逝。
但它卻銘刻於眾人心中。
“這...怎麼可能?”
兇悍漢子後退了幾步,驚懼地注視着前方金甲神將,以及不遠處睜着眼睛的林弈,有的不敢相信,一下子就有了,全體“活”起來。
還有,就是那麼可怕。
他不懷疑剛才那個金甲人要是不站住的話,手掌底下的頭肯定會象西瓜似的爆出來。
想到這,他頭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越是殺人如麻的人,越是冷漠地對待他人的生命,但反之,卻越是重視自身的生命。
黑衣人猛地扭頭,看着金甲神將與林弈的背影,神色肅穆,對方雖一點勢頭都未逸出,但他覺得無可比擬的威脅,有刀客直覺。
這都是些危險的傢伙。
右手輕搭於刀柄之上,一種凌厲之勢從手中突現而出,似鋒芒畢露、鋒芒畢露。
他到這時才回過神來。
一陣安靜,
在此,大家都關注,都盯着看,當見到來勢洶洶的金甲神會,以及遠方慢慢起身的林弈時,眼睛裏還閃着驚愕的表情,帶着幾分茫然。
如何一下子活下來?
既然已經活了,怎麼剛才還沒回應呢?
“老大,他們怎麼活過來了?”
老三撂下手中事,看了看金甲神將一臉困惑。
這些死者是如何行動的?
“滴答...滴答...”
冷汗一直往下滴。
兇悍漢子不答話,定睛一看,林弈,渾身寒毛直立,好像就像遇到了天敵——貓,渾身的毛髮都炸了起來,而,心裏漾起些林清涼。
明明彼此一事無成,只睜開了雙眼,反而使自己有了直面死亡的恐懼。
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睜着眼睛的一剎那,旁邊的氣氛也會在一瞬間發生變化。
林弈立了起來,輕輕抬起頭,打量了一下旁邊的環境,兇悍漢子5人,也有滿臉哭泣嚎啕大哭的女子,以及不遠處趴着的那個女孩,眼裏閃着淡淡的冷光。
感受着他體內煉虛合道晚期巔峰般的修為,林弈眼裏閃出令人生厭的色彩。
其修鍊中斷.
悟道茶效果之好超乎他的想像,第一天就喝,便把其修為推入煉虛合道的晚期狀態,並且還在不斷的提升,這幾日,其修為節節攀高。
直到方才,其修為已上升到道煉虛合道之巔,準備一鼓作氣闖關時,卻中斷。
儘管準備工作還不夠,境界亦不堅固,冒然突圍是不可取的,他目前還不是突破的最佳時期,中斷並不是壞事,但畢竟中斷了,這事,實在是太煩人了。
儘管,自己以前是在頓悟,但對周圍的一切更清楚,以前的事自己也聽過。
這些男人,都應該被殺掉.
林弈臉色冰冷如冰,步步緊逼,不是在兇悍漢子面前而是,一瞬間就來到了老三身邊,看老三面目猙獰地伸着劍指輕划著。
噗.
鮮血噴薄而出,像噴泉一樣.
頭顱滾了下來,老三那猙獰的腦袋掉到了地上,有些尚未露出來的恐慌。
林弈眼神有些凝滯,面前彷彿是一堵看不見的牆壁,噴在身上的血都被擋住。
正在此時,身後一道劍光凸顯出來。
劍影破氣而出,以鋒芒向林弈頭上劈來,此刀氣勢凌厲,以無匹之刀氣勢。
像猛虎下山一樣霸氣凜然。
黑衣人下手,林弈背過身去,正適合最佳時機,於是,便拔出刀來。
林弈臉色漠然,毫無起伏,旋即掌心輕輕一轉,向後一握,一道身影便被他拎起。
“咳咳....”
黑衣人咳出血來,一臉懵逼,怎麼會這樣呢。
忽然間天旋地轉,他出現在別人手裏,根本見不到下手的蹤影,黑衣人的身體一震,想起師傅說所的一句話,“正兒,你下山之後且不得張揚,這世間還有人是凌駕於武林之上的。”
一開始他並不相信,但今天,他總算明白過來。
結果確實存在。
頓時黑衣人被籠罩在黑暗中。
林弈鬆了口氣,黑衣人屍首忽然徒勞地落了下來,掀起了几絲塵土。
看黑衣人屍體,兇悍漢子臉色一震,黑衣人實力在其中最為強大,如今連自己都沒有走完一輪,怕是,他們都可能會呆在這。
林弈什麼也沒說,只身形閃着光,從老四眼前現了出來,指尖划動,一個看不見的起伏繞在老四身上裊裊升起。
噗噗噗.
噗.
數道重物落地之聲傳來,旋即是血光四起,伴之慘嚎。
老四的四肢都被切斷,僅剩下一截的軀幹,血噴了出來,灑在旁邊的地上,此時此刻,土地神廟就像一座血腥地獄。
而兇悍漢子們,並沒有逃過死的宿命,雷光一閃,剎那間,兇悍漢子化作一堆焦炭,再也沒有聲音。
只有我一個人。
老五咽下一口唾沫,身子一顫,臉色一閃一驚,還有怕死。
他儘管打家劫舍,殺了很多人,但一切都是陌生人,也沒那麼煎熬,這個時候,看到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倒在眼前,只有自己,自然內心惶恐。
“滴答...滴答...”
幾滴水滴把大地淋濕,腥臊之氣,氤氳而出,老五褲襠已濕了一塊,頓時噗通一聲,老五頓時跪下了,不停地磕磕碰碰,“求公子饒了我,饒了我。”
林弈掃視着老五,然後掃視着情獃滯的婦人“你,放過她?”
話一出口,血光噴濺。
......
女人表情凝滯,癱坐在地上,一臉木訥,一絲怒氣也沒。
林弈一臉的不忍,嘆了口氣,“沒事的,他們都死了。”
“死了?”
女人的臉色閃着微微的起伏,頓時,無神木光席捲了整個土地廟,見兇悍漢子幾人屍首時,目光閃現出強烈的起伏,當他見到老三的屍體時,閃現出無比深沉的仇恨。
女人神情異常興奮。
對方毀貞守節她能不痛恨嗎。
但終於見到老四遺體時,那仇恨到了極至,面目變形,兩眼紅光,兩行血和淚一直在流着,一臉的怨毒。
挫骨揚灰和抽筋扒皮並不足以說明它的以防。
頓時女子臉色大變,看見那女孩的身體,搖晃起來,有點吃力地爬起來,蹣跚而行,來到了女孩身邊,看了看那個沒有任何聲音的女孩,流着一行行血和淚。
溫柔地飽餐一頓女童,行動非常謹慎,怕驚動熟睡的女兒而溫柔,仔細地撫摩了一下女孩的秀髮,臉上出現了一抹柔情,彷彿很平常。
滴.
一滴血一滴淚,砸到了婦人手背、女童身上,久久不願離去,彷彿再也無法承受,泣不成聲了。
它的啼哭、哀痛使見者難過、聞者落淚。
很久了,
女人停止了哭泣,輕輕地把女孩放下來,馬上看了林弈一眼,兩腿一曲兒,為林弈磕的頭破血流,使勁很大,發出一聲嘹亮的歌聲。
此起彼伏的。
血逐漸染紅大地,女人還在磕磕碰碰,似乎就要磕碰得天荒地老了。
林弈搖搖頭,正要制止,卻見那女子停下腳步,猛地一頭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嘭!
鮮血濺起來了。
女人身體無力倒下。
她會去陪伴自己的女兒.
女兒這麼好,萬一黃泉路上有人欺負她呢?
看着婦人與女童的遺體,林弈嘆了一口氣,他沒有制止,只因女子已心懷死志而阻之無益,哪怕是拯救一次,女人又要尋死了。
心如果是死的,活的就沒用。
袖袍揮一揮,大地滾滾,出現了能容兩人的土坑,婦人與女孩的屍體慢慢落入坑裏,緊接着土地滾滾而恢復原狀。
搞定了所有的事情后,林弈收了兩位金甲神將從土地廟出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雨過天晴,伴着潮濕的風,吹在林弈身上,空氣中透出幾林寒意。
隆隆作響。
伴隨着林弈遠去,這座土地神廟,也彷彿走到最後,倒塌下來,化為廢墟,遠遠看去,滿目瘡痍,彷彿是個土包。
“出來吧。”
林弈扭頭看了看陰霾的天,眼神微涼,剛才,不過是一道開胃菜。
他以前設置了好幾層符兒,那些人都只是些武林人士而已,怎能中斷了自己的感知呢。
中斷其感知者,又是另一個。
轟!
忽然,雷鳴電閃,天地雷光一閃,照亮了暗無天日。
聲勢浩浩蕩蕩。
“大膽妖孽,你殺害涇河龍王及其龍子,還有洞庭龍府的三公主,已犯下滔天大罪,玉帝派我等天兵天將前來捉拿與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隨我等回天庭認罪?”
雷光微微頓了頓,
一道義正辭嚴之聲傳來,音容笑貌,威嚴凝重,彷彿煌煌大勢。
天空中,幾片雲展開了,暴露一眾兵甲,一身考究鎧甲,足下踏祥雲,頭上攢動,正在冷眼旁觀底下林弈。
天兵么?
林弈沉默一笑,眼神中泛着危險。
天兵啊?
林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天兵天將們,眼睛閃出一抹冰冷的顏色。
以前,
卻不只中斷悟道的境界,更想一舉自廢,卻被佈下的符所阻擋。
只一掃視,這幾位天兵修為便端詳起來,一般都處於煉神還虛的前期,極少數中、後期鳳毛麟角,一般無二。
但這都是林弈預料之中而沒有偶然。
終究是,
如果天庭十萬兵員,儘是仙,好驚悚,這真是所向披靡,金仙亦須隱其鋒,在中級世界,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吾等乃增長天王麾下,奉玉帝旨意,前來捉拿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隨我等上天請罪?”
嗓音冷酷、硬朗,透着一種異常的堅強。
一個天兵,立於陣列的最前面,居高臨下地看了林弈一眼,臉色冷淡,“倘若你肯認罪伏法,說不得,還能獲得一個較好的下場,負隅頑抗,只有身死魂消一條路。”
此人身上鎧甲異於尋常天兵,更加精緻,英武十足,修為更深,煉虛合道之初。
一看,該是一個小小的首領。
忽然旁邊一個穿着華服的年輕人也蹦出,悲憤的指着林弈,“大膽妖人,你殺我涇河龍府的龍王,還有我的二弟,我今日就要為他們報仇,讓你伏法。”
看樣子華服青年很是興奮,原來是涇河龍府大姓涇惠。
儘管表面上是憤憤不平,然而,心裏充滿了自得,就算你實力強又怎麼樣,那個錢塘君的修為是你們的數百倍,目前沒有封禁,只可做為盤柱之護法?
而你,只會比他更痛苦。
林弈掃視涇惠,唯有煉神尚虛,修為不及個別天兵,毫不在意,扭頭望天將“剛才,誰在煩我?”
看到林弈不理自己的樣子,涇惠臉色鐵青,目光愈加冰冷。
“你什麼意思?”
天將寒意更加重了,眉眼之間充滿了不耐看的神情,冷聲道。
“我問,剛剛,是誰打擾的我?”林弈開心地笑了笑。
天將好似被林弈激怒了,暴呵一聲,“大膽,你是何等身份,不過一階下囚,竟然敢如此放肆,對神靈不敬。”
“你們也算神?”
林弈笑了,口氣很細微,一臉怪異的笑,充滿譏諷。
既然是上帝,為什麼剛才幾個人做了壞事,怎麼就沒有看到你來搭救呢。
若為上帝,女人禱告時沒有一個反應?
......
天將臉色抽抽搭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變化多端,何曾受此羞辱?
隨即,天將怒哼一聲,大吼,“看來,你這惡賊是不打算認罪了,我今日就要除了你這妖孽,眾天兵,結陣!”
“是!”
五百天兵頓時佈陣,一道虛幻清氣不斷逸出,聚集而出。
不久后,
天兵之上便聚積着清氣,變成了氤氳的煙氣,一個巨大的虛影穿梭而過,模糊而迷離,速度卻超絕,有一種美妙的美。
“吼!”
一個沉重的嗓音響了起來,一頭白虎扯開煙氣露出了水面,巨大的影子和霸氣條紋,前額有王紋,看起來異常霸道。
白虎將身子壓得低低的,兩隻眼瞳緊盯着林弈,嘴裏低嘶。
似乎正在孕育進攻。
陣勢.
林弈的眼睛裏閃着恍然的光芒,這樣的陣勢,他還曾經碰到,是聊齋里與地府陰兵周旋,能把大家的精氣法力彙集在一起,塑造了修為高林多的真靈。
的確是牛逼。
林弈眼神閃爍,此白虎修為均在普通煉虛合道晚期之上。
怪不得敢找苦吃。
恰巧,過來試試力量吧,林弈冷冷地哼了一聲“不要胡扯了,加油!”
天將臉色鐵青,發令道“冥頑不靈殺人了!”
“吼!”
白虎怒吼着,眼裏閃出幾分暴戾,咆哮聲變成滾滾的音浪呼嘯而過,然後是四方,白虎身形躍然紙上,化作風影,朝着林弈襲去。
林弈眯起眼睛,臉色漸漸轉涼,身體裏升騰起一種龐然之勢。
“呼呼...“
一陣風聲傳了過來,比風還快,那是白虎利爪,閃着寒光,把空氣逐個撕裂。
速度太慢了!
雷光閃爍。
林弈身形頃刻不見,躲過這一擊,再一瞬間就出現在白虎的身邊,用力一揮袖袍,如同一個巨大的巴掌一般,白虎立刻被扇面飛走,用幾聲凄慘的嚎啕大哭。
“這怎麼可能...”
天將臉色不佳,眼神裏帶着幾分難以相信的神色。
“神將...這...”
這時的涇惠略顯慌張地觀察着局勢,白虎顯然不敵對方呀,對方要是真的發了狠,化解白虎后殺了如何?
涇惠心中升起一絲退意。
“勿慌,他就算贏了,難道還敢對抗天庭?”“是呀!我們的‘英雄’們都在這裏等着你呢!”天將揮手示意。
同樣的道理。
聞言涇惠亦有幾分放心。
望着林弈,天將的目光有些陰沉,冷冷地哼了一聲“眾天兵聽了命令,施展陣勢所有力量,必須擒拿這個狂徒。”
“是!”
天兵軀體都在空中顫抖,頓時,道道清氣在體內升騰,融入白虎的身體,白虎形體頃刻暴增一截,氣勢上也是比較霸氣的,在地面上打滾兩次,發一聲長嘯。
虎嘯山林威震天下。
這虎嘯很霸氣,但總覺得缺了最重要的。
林弈仰望天兵,接着扭頭看向白虎搖搖頭,此白虎雖修為奇高,但全憑數量積累,真論戰鬥力恐怕就連涇河龍王也比不上了。
見白虎再跳,手捏雷訣,一暗紫色雷柱自空中落下,只見白虎劈落。
“吼!”
白虎一聲凄厲虎嘯。
天將臉色一變,臉色鐵青,冷飲道,“想和天庭作對?還不快罷休?”
他沒料到林弈會如此難以應付,這一刻,他只有遺憾,何不帶上千人呢,如此白虎修為將逼近真仙,壓制此人,決無後患。
不過,一切都為時已晚。
“......”
林弈無語,他手裏拿出了一隻小巧玲瓏的時鐘,形制質樸而滄桑。
“噹”
屈指一彈,沉悶的鐘聲響了起來,伴隨着異樣的起伏,音波急速地蔓延,並向周圍放射。
天兵們都身子一沉,頭也沉,法力在音波的震散下一瞬間,再不能保持全神貫注,陣勢頓時亂成一團。
就像熱鍋里的螞蟻。
陣勢一混亂,清氣便起了猛烈的起伏,白虎不甘心地怒吼着,散去。
“噹...噹噹噹...”
林弈的手一直在動,音波綿延不絕,構成了特殊旋律,天將臉色不好,儘可能地把音波擋住,儘管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不過不大,就是天兵沒有這種修為。
音波進來了,神魂都震得快盪出去了,身體裏的法力都震出來了,根本就不可能運集法力來堅固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