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們在威脅我?
也無心了。
重點來了,這些人也總是撩他們,希望他們能進局裏。
要麼就在真仙洞府還沒有打開之前的這些個月裏,一個人到別的世界走一走?
林弈的眼睛裏閃着些許的沉思。
晴兒拿了一個托盤到亭子裏,看着冥思苦想的林弈,當心地把茶壺擱在桌上,再把托盤上的幾塊糕點拿下來,當即斟上一杯熱茶,放在林弈的辦公桌上。
“少爺,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林弈回過神來,看着晴兒“還坐下來。”
“少爺,我站着就好。”晴兒搖搖頭。
“我讓你坐下。”林弈淡淡地說。
“是。”
晴兒仔細地看着林弈點點頭坐下。
林弈拿起熱茶喝上一口,然後眼睛微微一動,望着晴兒“若曦為什麼今天沒有到?”
這個柳若曦,是從那天林弈把她帶回柳府後,只要林弈是柳府的人,便天天騷擾林弈,要林弈把她帶到拜師的地方,但今天竟然不見了,倒使林弈有些陌生。
“不知為何,小姐今日也沒來過。”
晴兒看着林弈的眼神,眼裏帶着淡淡的微笑,慢慢地說著。
忽然這時來了一位下人,
“三少爺,小姐病了,情況很嚴重,夫人請你過去。”
“病了?”
林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他扭頭看着下人“如何生病?”
“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小姐就昏睡不醒,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你這是在幹什麼?”下人搖搖頭,言語間有些茫然。
“少爺...”
晴兒爬起來看了林弈一眼。
“恩,走,過去看看。”
林弈眉頭緊鎖,起身走向柳若曦家的庭院。
柳若曦身為柳府唯一的女兒,自然備受寵愛,而且柳若曦從小就和柳若有過相親的經歷,因此,柳若曦家就在柳若家不遠處。
不久林弈便到柳若曦庭院。
一路走到柳若曦閨房,下人退去,林弈踏步進屋。
“若,你可算來了,你快給若曦看看。”
林弈剛進房間便被柳母識破,原來是柳若曦來找他。
柳若曦穿着內衫,卧床不起,面色萎黃無血色,唇乾口裂,正閉着眼,秀眉微微皺了,好像作了惡夢,一抹常人望塵莫及的黑氣,糾纏着柳若曦眉宇間。
邪氣也?
邪從何來?
林弈眉頭緊鎖,眼裏閃着些許的猜測。
“若,我剛剛找來大夫看過,脈象平穩,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只是若曦怎麼都不醒啊,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你說她怎麼就這麼死了?”柳母擔心地看着病床上柳若曦,說。
“別急。”
林弈淡淡地說。
“夫人,少爺,外面來了一個道士,他說他有辦法救小姐。”
此時,一丫鬟來到屋裏向柳母、林弈說。
“道人?”
“你們在威脅我?”
“你們這是在威脅我嗎?”
冷漠之聲從車廂里傳來。
“威脅?”
黑衣男子冷笑道“過一會兒就會明白那並不構成威脅。”
黑衣男子粗狂的面孔上佈滿了不耐看的表情,他以前對王道靈的方法很反感,按他的話說,還是直接把這個孩子抓起來逼吧,到時說一不二,不由自己。
目前並不打算直接做。
“柳公子,你還是將你知道的地方告訴我,屆時,我也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同為修道中人,你知道我們有太多辦法可以從你口中獲取,倘若你要是不配合,整個柳家也得去陪你。”“我就不信,我一定要你死在這裏!”王道靈看着林弈,這時撕破臉皮,他也不需要安裝任何東西。
直接陰測測對林弈構成威脅。
“哈哈,我看那柳家就有幾個女子不錯,嬉皮嫩肉的,一口咬下去肯定滿口的嫩滑。”一個穿着白色長袍,身穿黑色短衫的男人在旁邊笑道。黑衣男人舔着唇,一臉的貪婪。
甚至,還有些餘音繞梁。
“怎麼樣?柳公子?”王道靈扭頭看去,那張奇葩臉上露出了幾多微笑。
“......”
林弈沉默了,只知道眼裏冷光漸濃。
“早說了,你這套不管用,我們是妖,幹嘛非要來人的那套。”“那可不行啊!咱們還是回去吧!”黑衣男子急躁地說,身形朝着林弈湊去,兩條粗臂伸向林弈。
王道靈冷眼看去,可想像中林弈慌張的樣子並沒有顯現,而是看在林弈臉上越看越冷越凶。
忽然間,王道靈才覺得寒毛豎了起來,渾身透着寒氣,有一絲絲清涼從腳底板直往上走,心裏莫名地升起了些許忐忑。
“道友,快離開!”
王道靈暴呵暴呼,身形頃刻向後撤退。
達到自己這樣的修為,這些感受常常是不平白無故的,都和自己緊密相連,這一刻,他便覺得有種似乎快要憋死了似的危機感。
臨近死亡。
怎麼了?
黑衣男子的臉上閃出一絲懷疑,旋即瞳孔一縮,一道雷光急速變大並佔據着整個視線。
......
一輛馬車在冰天雪地里徐徐駛過。
轟!
一聲悶聲轟鳴,響徹天地之間,有幾分惶惶天威,一道暗紫色雷光在車廂里爆了出來,把整個馬車轟得粉碎,它以一種可怕的威勢放射到周圍。
無數塊木屑碎塊像子彈,向周圍激射,把周圍白地打得像篩糠。
王道靈從不遠處立了起來,面帶震驚,緊看了一個地方。
林弈面色冰冷,右手高高抬起來,牢牢掐了一下黑衣男子脖頸,黑衣男子全身焦黑,好像烈焰灼燒,這一刻,依然不停地糾結,但效果並不明顯。
林弈抬眼看着黑衣男子,臉上露出微笑“您要如何處理我的問題?”
“饒...饒命...”
黑衣男子這時再無往日張狂模樣,神色忐忑,吃力地吐出幾句。
“你到底是什麼人?”
王道靈的臉色有些駭然,看了林弈一眼,雖知對方就是修道人,卻怎料對方竟如此厲害。
“道友不要莽撞,有什麼事情好商量。”
王道靈扭頭四顧,才發覺早已經到了郊外,遠遠望去,蘇州城依稀可見。
“沒什麼好商量的。”
林弈手心輕輕一力,法力頃刻調動,強而有力的雷電,於手掌中頃刻迸發,在王道靈害怕相信的眼神中,黑衣男子慢慢隱沒於雷光之中。
甚至神魂都被這雷光所湮沒。
“現在,輪到你了。”
林弈抬起手,把沒有的塵土一甩,扭頭看着王道靈。
兩人修為確實很好,均具備煉神還虛的後期狀態,但面對林弈,還顯得太過脆弱。
“道友,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王道靈那綠豆般閃爍的目光,旋即雙腿微微彎曲,身形霎時化作一道殘影向遠方飆射。
“想走?”
林弈眼神微滯,隨手一點間,水桶粗的雷電瞬間落了下來,劈向虛空之一。
轟!
雷聲聲響中王道靈狼狽身形現身。
王道靈的臉色陰鬱,有幾許苦澀、幾許遺憾,何以會選擇這樣的角色?
這一刻,林弈已現身王道靈面前。
“道友,此事是我不對,改日我一定上門謝罪。”“你要知道,我才不會讓人看見我呢!”王道靈看着面前的林弈,滿臉擠着一抹醜陋的微笑,手悄悄地背到了後面,一張靈符是他掐到手的。
“晚了。”
林弈眼神淡了,心念動了,道道雷龍匯聚,發出震震轟鳴。
“柳公子,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尋白素貞嗎?”
王道靈看了雷電一眼,目眥欲開,明白他無論如何都不是林弈之敵,急忙道。
林弈的眼神有些滯澀,雷電還是一頓的。
王道靈暗自高興,他背在後面的手一直在動,面上則一臉慶幸的神情,“柳公子,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你就放過我,怎麼樣?”
林弈慢慢扭頭看着王道靈,王道靈偷偷鬆了口氣,然後說“柳公子,白素貞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弈淡淡的話語打斷了,“不感興趣的。”
林弈淡淡地說了一句,旋即袖袍一揮,道雷龍呼嘯着向王道靈衝去。
王道靈的臉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料林弈對於這樣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身材狂退,不過,他又何嘗不是雷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雷龍靠近一點。
......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土地,林弈慢慢吐出了一口氣,從她來白蛇傳開始,她就被當作棋子了,沒有惱怒那是假的。
把王道靈兩人殺死後,覺得想法通達些,自在不少。
恩?
林弈眼睛微微一閃,從王道靈失蹤處看到三道靈符並順手拿起來。
“靈符,可以通過靈符將自身之禱告上傳天上,可以兌換積分一萬。”
林弈搖了搖頭,不過是請援之物,雞肋而已。
隨手把它收起來,放眼望去,遠遠望去,蘇州城盡收眼底,再掃視前面,白得讓人冥思苦想,身形變成雷虹,向東方掠奪。
蘇州城向東30里.
冷風呼嘯而過,風雪越刮越大,鵝毛大小的雪花得意地飄灑着,轉眼便把那狼藉景象遮蓋得嚴嚴實實。
這裏,再次成為沒有蹤跡的白色土地。
青牛村是個小山村,大約有一百多戶人家,人算起來很多。
冷風呼嘯,青牛村某個房院。
一個年輕清秀俊逸的人,以卓爾不群,一垂垂老矣,滿臉的皺紋,還有一點點老年斑,老者身後,還有一位五大三粗,風華正茂的漢子。
“公子,請喝茶。”
農婦裝扮婦女們小心翼翼地捧了碗茶水,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後匆忙撤退,站在自己男人的旁邊,仔細打量林弈,錦服裘衣,有的局促,有的緊張。
“只是一點粗茶,柳公子不要介意。”
老人尷尬地笑了,表情有些緊張,“不知道柳公子來我家青牛村是為了什麼呢?”
林弈掃視着屋裏舊傢具及有點損壞的牆體,搖搖頭“老丈很有禮貌,這次去就是要問個問題。”
老人見林弈和顏悅色的樣子,有點受寵若驚地點點頭說“柳公子問,凡我所知,必告之。”
“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大夫並沒有回到保安堂,而是失蹤了。”
林弈眼神微動地看了看老人,眼裏透着些林的猜測,豈不知林仙不見?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看看。但又得知林仙確實曾到青牛村,而非在來時被搶。
“那個...”
老人身後那個風華正茂的男人嘴皮在蠕動着,張開嘴,好像要說話似的。
“怎麼了,鐵柱?”老人扭頭看了看那個人說。
“鐵柱?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人臉色大變,趕緊逼問。
“哦?那她們又問到什麼嗎?”
林弈眼神微動,這對女人,該是白素貞與小青,對她們在青牛村的林弈來說,並不是偶然的,畢竟,這就是林仙消失而來。
“那天除了林大夫,還有什麼人來過青牛村?”
林弈說。
“這...的確是有人,是一位老和尚,跟着林大夫來的,看樣子他們好像是認識的。”一個老頭問道。老者沉思着說。
林弈眯起眼睛,眼裏有一種奇異的光,“老和尚...”
老和尚說。
必為法海,毫無疑問,怪不得白素貞跟小青臉色大變,法海終究是她們的老對手,林仙被法海抓走,她們自然急中生智,跳起腳來。
只是,為何法海忽然現身,把林仙劫去?
林弈有點不理解。
“柳公子知道是誰將林大夫劫走了?”老者一臉驚愕。
“恩。”
林弈點了點頭,然後對老人說“我可能知道,既然這樣,那就告辭吧。”
“外面風雪正大,柳公子不妨多停留一會?等風雪小了再走?”“你這是要去哪兒呢?老人留住了。
“多謝,這點風雪還是不怕的。”
林弈搖搖頭,然後推開門向門外走。
“唉...”
把門一關,老人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搖搖頭嘆息。
“爹...您看這個。”
此時,那人有點哆嗦地指了指桌上,桌上放了一錠銀,似乎是十兩。
“這...這麼多銀子,我們可不能要,快給柳公子送回去。”一個老者從門外走進來,對着屋裏的人說,“這幾天,我都沒有聽到有什麼動靜,好像是有人在找你。”老人看了銀子一眼臉色微變趕緊說。
“哦哦。”
年輕人接過銀子推開門就衝口而出,但進入眼帘的卻是蒼茫的雪,何處還留下林弈留下的痕迹。
......
柳府,
林弈回柳府後,思念起林仙之事,這位法海老和尚究竟是怎麼想的?他是要把她趕走嗎?本來躲過一劫,卻忽然現身把林仙抓走。
難不成有人迫不及待?白素貞終究是日見大肚。
林弈的眼裏透着几絲猜測,搖搖頭,暫時不可能那麼早就下定論。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夫人交代你若是回來,趕緊去她的房間。”“我馬上就到!”一個下人見了林弈臉色喜得不行,上前說,語氣有些迫切。
林弈點頭沉思,度步朝柳母庭院。
柳府柳母所在庭院位於宅子左側、柳府後部,並不相鄰。
一陣過後,林弈趕到柳母房裏,這時,屋裏只剩下柳母與柳若曦二人,再加上一丫鬟也不見。
教室里氣氛有點古怪。
不但如此,兩人臉上還帶着一絲憂傷,兩人眼眶裏紅得像在流淚。
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林弈眉頭緊鎖,心裏苦笑着,如何覺得煩惱是無窮無盡的,前一段時間就是柳若曦拜他為師,后成為王道靈,還有林仙的消失。
“若,你終於回來了。”
柳母看到林弈的樣子,臉色有些輕鬆,趕緊向林弈招喚,只留下還帶有濃重哀傷的表情。
“怎麼了?”
林弈上前問。
“若,你爹出事了。”
柳母的身形有些搖晃,雍容華貴的臉龐,這時充滿了憂傷與痛楚,“你爹這段時間前往各地核對賬目,都是一帆風順,平平安安的,但是偏偏在回來的路上出了事情。”
柳母的眼睛有點沒神了,眼眶裏有點紅。
原來期間並沒有見過柳父,而是到各處巡查賬目,卻為何忽然有事?
林弈的眼睛微微一眨,“那麼今天呢?”
“生死未卜。”
柳母說著,閉上雙眼,兩道清淚徐徐落下,旁邊的柳若曦不再像以前那樣好動,耷拉着腦袋,看不清神情,只知道嬌肩膀還不停地抖。
“是在什麼地方出的事情?”林弈眉頭緊鎖地問。
他總是覺得有點不對,這個時間點的事似乎裏面彼此都有着某種關係似的。
“鎮江。”
鎮江,金山寺。
林弈臉色不佳,目光中也閃着几絲清澈的意識,然後逐漸冷厲起來,說起來法海與林仙白素貞她們也應是鎮江人。
於是,今天整出那麼一出就是為了讓自己也過了?
似乎有人非要把自己拉進去。
思來想去,林弈心有些煩了,行了,你要去玩玩,我會陪你一起玩兒的,本人雖無下棋之本錢,不過掀桌的本錢我還在。
鎮江,
鎮江乃魚米之鄉,自古以來便是富庶之地,雖然與蘇州相比差了幾分,但卻毫不遜色。
鎮江有個有名的綢緞鋪,所售綢緞較別家柔順,顏色也要艷麗一些,加之分鋪遍佈,也有很好的口碑,因此,有的人還喜歡到此買綢緞。
“查完賬目就離開了?”
在商店裏,
身着艷麗綢緞衣服,福澤中年,看了看對面坐着的那個年輕人,躬着身子說,然後嘆口氣,語氣有些不可思議,“誰知,中途如何出事。”
“恩,我知道了。”
林弈聽到中年的講述后,淡淡點頭,臉上並無絲毫起伏,“既是這樣,我也不會驚動李掌柜的。”
然後林弈起身走向店外。
“少爺,您慢走。”
發福中年趕緊為林弈打開了道路,並殷勤相待。
林弈剛走出家門,你會感到一陣耀眼的陽光,不禁眯起眼睛,然後向後面趕去,李順發問,“鎮江最近的天氣都是這般?”
李順發微微一楞,不知少爺的意思是什麼,卻依然點頭示意“是的,鎮江近來風和日麗。”
林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李掌柜請你回來。”
“少爺慢走。”
李順發停了下來,畢恭畢敬地看了林弈一眼,漸行漸遠。
......
漫步街頭,周圍經過形形色色讀書人與百姓,望着旁邊路過談詩詞的書生,也有在遠方嬉戲打鬧的孩童,林弈眯起眼睛,走向遠方。
沒有問任何事情,林弈並沒有驚訝,他並沒有期望真的能問出任何事情來,這一問也不過是走了個過場。
環繞鎮江而行,表情輕鬆,彷彿真的是到鎮江旅遊。
林弈繞江而行,終於站到了小橋流水,看着江畔的老百姓,看着江里的船家,我又看了看頭上的一日,伸出了右手,感覺到了手心裏似乎可以真真切切接觸到的那種暖意,眼神有些沉思。
目前是要了解具體的情況,而如今,得知消息的,只有白素貞與法海兩人,但白素貞行蹤未卜,然後,其次是看金山寺,你看,法海那個老和尚躲躲閃閃,很好,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走出去。
林弈的眼睛裏閃着光,點點頭,回頭下橋,確切去了金山寺,正當行至一街口,相對的是一對父子倆。
中年人優雅的嗓音裏帶着幾林無奈,還有無語的寵愛。
流雲庄?
這個流雲庄,就是自己剛去過的綢緞鋪,
林弈側目而視,一中年男子,着白色儒袍,這個人臉色正氣凜然,文質彬彬,一身書卷氣,這時,懷裏摟着個1歲左右的小孩,一臉的無助。
“流雲庄的綢緞是鎮江各個綢緞鋪最好的,採用的都是上等的蠶絲,而且染色也有其獨特的秘方,色彩不但比其他綢緞鋪要艷麗,而且比尋常柔軟光滑......”
中年儒雅男子望着懷裏的小孩正滔滔不絕,一臉驚愕。
儘管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神童,1歲多能說,但卻沒有想到對這些事都了如指掌。
“若兒,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中年儒雅男子面帶驚愕地看了看懷中孩童。
“聽說的。”
孩童的眼睛閃了一下,然後奶聲奶氣地響了起來。
中年人點點頭,只覺得臉上還有幾分疑惑。
流雲庄?
這個流雲庄就是自己剛去過的綢緞鋪,林弈的眼睛忽閃忽現,有些好奇地扭頭看着孩童們,
有着寶寶獨特圓潤臉蛋,一身精美衣服,頸上掛着長命鎖的臉龐稚氣未脫,兩隻眼睛靈秀,與普通一歲孩童不同,但並沒有發現任何特別。
但也透漏出一種不尋常的氣息,究竟誰家小孩1歲時就能夠了解綢緞上的訊息,多半還停留在牙牙學語這個年齡。
哦?
是不是早慧了?
林弈的眼睛閃了一下,搖搖頭,轉身向遠方。
彷彿覺得有什麼人盯着他看,孩童扭頭一看,只見得一個瘦削筆直的背,頓時孩童眼裏閃現出幾分懷疑。
忽然,孩童表情一驚,稚幼臉上露出了几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接着是一陣驚懼,
“這...怎麼可能。”
“怎麼了若兒,你認識那位公子嗎?”
中年人彷彿發現孩童們不一樣的平常神情,瞥着林弈身後,扭頭望着孩童問。
但孩童並不作答,只獃獃地望着林弈身後,眼睛裏閃現出諸般心情,愕然,驚愕,又有些不可思議。
......
金山寺,
金山寺在鎮江最為著名,香火十分旺盛,香客如過江之鯽,傳說佛陀曾顯靈於金山寺外,金山寺不是一般的靈驗,每赴金山寺進香SF,還願一次。
這時的林弈正佇立於金山寺的山腳下,望着眼前宏偉壯觀的金山寺,與人來人往如浪潮,林弈的眼裏揚起了几絲詫異,與蘇州城外清水寺相比,金山寺規模大了不只。
又有金山寺之上如金雲般的香火之力,綿延不斷,構成了一金蓮之貌。
林弈眯起眼睛,依稀能看見金雲里,一兩隻閃着金色光芒的身影。
“老和尚這場地不錯。”
林弈淡淡一笑,旋即朝金山寺走去。
不久,林弈便到金山寺大殿,一進金山寺,我只看到正殿裏有一尊大佛,面容慈祥,面帶微笑,盤坐蓮台上,是佛祖釋迦摩尼。
殿兩列各坐着幾個和尚,這時他們在誦經,同時殿裏也有前來進獻香火的香客。
林弈在殿宇里望着大佛,找到一位穿袈裟的人,身份看似並不單純的老和尚“這個師父,貴寺有一個叫當法海的僧人嗎?”
老和尚回過神來,臉色一變,向林弈行禮“施主名諱可是姓柳?”
“不錯。”
林弈點點頭:“位於下方的柳若。”
老和尚望着林弈點點頭“這是對的,師祖早有所命,我又叫人把公子帶來。”
老和尚說完后,便向一位小沙彌打招呼“凈空了,就把這個施主帶到法海祖師禪房去。”
“是。”
小沙彌點點頭,然後看着林弈說:“請跟我走。”
林弈點點頭。
......
不久,二人便從殿宇群中出來,到一處僻靜的禪房去住。
“施主,這裏就是法海師祖的禪房。”
小沙彌指着禪房對林弈說“寺里尚有事,貧僧先行告退。”
就這樣,小沙彌朝着來的方向前進了。
林弈點點頭,靠近禪房時,低沉的呢喃聲響起,林弈的眼睛閃過,然後推門進來。
屋裏陳設十分簡陋,僅有床榻,蒲團,法海身穿僧袍,盤坐蒲團之上,背倚大門,一陣低低的誦經聲響徹教室。
好像意識到有什麼人進來一樣,法海停了下來念經,然後古井無波慢慢地發出一聲。
“柳居士,你來了?”
禪房裏,
“柳施主,你來了。”
法海站在蒲團之上,回頭看去,一雙濁眼凝望着林弈,淡定而深遠,彷彿有種穿透的力量,能洞察人的內心。
“施主,請坐。”
法海向林弈招呼道。
“大師知道我會來?”
林弈順手關上了門,找到一個蒲團就坐,還直直地望着法海,前幾件事表明,老和尚肯定知道他要來了,於是提前命令交待。
“貧僧只是知曉柳施主逃不過。”
法海沉默了一陣,然後搖搖頭,望着林弈,眼裏滲透着幾林遺憾,“貧僧也沒有想到,當時柳施主已經深陷漩渦當中了。”
法海嘆着氣好像在想他。
“本身就在局中,談何跳出?”
林弈淡淡地回道。
滿盤皆輸之時,柳若已為棋子,已處於棋中。
法海的身體稍有滯澀,旋即歸於沉寂。
法海的模樣讓林弈有了幾分確定,法海本應知道柳若,但應在事後猜中。
因為一開始第一次見到法海時,若是知道的話,是不會這樣去勸林弈的。
“大師,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林弈看了法海一眼,自己有好幾個問題想了解,法海呢,毫無疑問的是了解了某些信息。
“施主但說無妨。”
法海慢慢地說自己以前已經準備好要答林弈。
“林仙突然消失,是不是大師帶走的?”
“確實是我。”
法海點了點頭,直言“林施主此刻正在我家的金山寺里。”
法海襟懷坦蕩,老態龍鐘的臉龐絲毫不起伏,仍是雲淡風輕。
“大師,那白素貞可曾來過?”
林弈的眼睛一閃,便問,自從林仙上了金山寺之後,白素貞就不能離開了。
“自然是來過。”
法海收回目光,正了正身,“前幾日,那兩隻蛇精確實來過金山寺,想要將林仙帶回去,但是被我擋回去了。”
“救夫未遂,白素貞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事,早已註定。”
“到了那個時候,萬看柳公子別幫那個妖孽了。”法海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嘆息
法海回頭看了林弈一眼才想起林弈和白素貞之間可有一段好友誼。
“自然。”
林弈點點頭,他沒有人幫忙。他這一次是為了掀翻桌子,真若是惹得他火上澆油,他便將林仙,白素貞和法海,一鍋里煮死,看看他們在玩兒啥。
“但是,為什麼?”
林弈目光微閃,不解的看着法海,“大師之前音信全無,近日卻突然出現,將林仙帶走。”
“貧僧也是這局中的一環。”
法海一陣沉默,然後說了句,口氣里充滿着無可奈何。
林弈兩眼一閃,得知此事或林並非法海所願,“但為什麼會在今天呢?這些人是不由自主的嗎?”
“原本這件事情早該發生,只是貧僧在等......”
“等?”
等等,等等?
林弈的眼裏湧起了幾林疑惑。
“等到深冬。”
法海嘆了口氣,老臉上有些無奈,“貧僧們只是指望再救少數生靈一命。”
深冬時節?
林弈的眼睛微微一閃,心也動了起來,回想鎮江、蘇州等地不同的氣候,理解老和尚意圖,頓時大笑起來,指着天空,“但是看起來,大師好像是失算了。”
法海聽到林弈這句話后只剩下無語感慨。
然後法海還抬頭看了看房頂,深遠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屋檐,看天上那輪暖大日子似的,有點似笑非笑的樣子。
很久了,
法海不禁再次嘆了口氣,搖搖頭,他的臉上充滿了憐憫與遺憾的意味“上天的旨意是這樣的,我家的金山寺以及鎮江的老百姓命里應該都有這樣的劫難。”
望着法海滿臉遺憾,林弈撇嘴。
他就不信法海老和尚還有這種善良,即使有也只會順水推舟,自己明明盯上這個鎮江人。
須知下一個情節極可能是淹沒金山寺。
法海將林仙帶走,白素貞追到了門口,雙方發生了爭執,白素貞招來大水,把金山寺淹沒,到那時為止,鎮江的百姓也被殃及池魚。
而且法海也是打擊了那些人,他等在寒冬臘月的時候,到那時,一切都凝固了,各種各樣的河流都披上了厚厚的冰層,白素貞何去何從,引水至此?
就算能引水來,又能引多少?
不要說被水淹沒了的金山寺了,是被淹沒的山腳也夠了。
到時候,是他挽救了這幾個老百姓的生命,大有功德無量之勢,雖然不足以立地成佛,但一位金身羅漢總也跑不出來。
到那個時候,老和尚會從棋盤上跳起來。
縱使跳不出棋盤,最起碼也是一個重要棋子,也不是那麼好操控的,對方說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了。
然而法海老和尚卻沒想到鎮江的天氣會像秋天一樣,氣候根本不會像冬天一樣。
使自己的意圖落了空。
老奸巨猾的傢伙。
這是林弈內心對法海的一種印象,也是他的一個標籤。
儘管深知法海意圖,但林弈並沒有在意,甚至是有一些贊同,終究,再平常不過,終究沒有多少人像棋子一樣有地位。
“大師,你可知道在我背後的是什麼人?”
林弈的眼睛一閃,眼裏帶着一絲寒意,問出了這句自己最想要了解的話。
“這...”
法海緩緩搖頭“貧僧不知道。”
“但,應當不是我佛教。”
法海接著說。
“不是佛教?”
看法海的時候,林弈的眼睛一閃,不就是佛教嗎,即天庭與黎山老母的關係,但在二者之間,他傾向了未曾露面的天庭,畢竟,他以前去看望黎山老母,覺得彼此不太像。
當然這些都是不知道的事情,連法海老和尚的說法都不可多相信,聽百分之八十的都可以。
這八成,還得看對方是不是和尚,
否則,是否半途而廢就很難說了。
林弈看了一眼法海,“那大師可知道,這幾方為什麼要下這盤棋?又為什麼選了大師和白素貞?”
法海默不作聲,終於慢慢地搖搖頭“貧僧雖身在其中,但對該局的情況,知之甚少。”
林弈點了點頭,他對法海的答案毫不驚訝。
終究局限在身份與修為上,與認識與思考相去甚遠。
......
時光荏苒於談話之中,這時,已是夜深人靜,禪房裏早已經是暗淡無光了,伸着手,但二人皆非凡人也,因此倒是沒有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溝通。
“今日,多謝大師解惑,我先告辭了。”
林弈點點頭說給法海聽。
“天色已晚,施主不妨在金山寺住下?”法海望着幽暗的屋子留住了。
“多謝大師好意,我先告辭了。”
林弈搖搖頭,謝絕了法海,起身開門向外走。
“施主。”
忽然,身後響起法海。
“恩?”
林弈轉過頭來,望着法海“不知師父又有怎樣的教誨?”
“施主,你的存在對於某些人來說是一個變數,此時鎮江各路神仙聚集,如果遇見......”
法海有點沉默了,“萬看施主不浮躁。”
“神仙?”
林弈輕聲念叨着,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引起法海不解的眼神“若有神至,正合我意。”
變數倒也名副其實。
畢竟,柳若所扮演的角色幾近無不可,但經過一番后,情況不一樣,足以左右某些事的發展,還有,林弈下落始終撲朔迷離,很多人居然推不出來。
法海望着林弈遠去的背影搖搖頭,終於發出嘆息。
......
林弈望着那已懸在空中的明月和遠處燈火璀璨的金山寺搖搖頭繼續向鎮江城進發。
經過今天這次溝通,雖只能作為借鑒,但林弈還是了解到了其中的一些信息。
忽然林弈的眼神一頓停了,冷眼旁觀前方,一個身影凌空立於天空,它周身光環縈繞,隱約傳來林多梵唱的聲音,有悲天憫人之感。
護法珈藍色?
仰望蒼穹,珈藍,林弈眉頭緊鎖,無法理解對方為何要阻止他,“不知道這位珈藍攔住在下,是有何要事?”
“柳若,你身為修士,屢屢幫助妖邪,助紂為虐,其情惡劣。”
“柳若你已為妖邪所迷惑苦海無邊回頭看。”,宏大而祥和的聲音回蕩夜空
找到東西了?
林弈回憶起了以前法海所說過的一句話,看着珈藍在空中的目光逐漸寒冷。
林弈冷笑一聲,“怎麼回頭是岸?”
“隨我回金山寺修行五十年,方得圓滿。”
護法珈藍面嚴,合掌慢吐這段話。
修業五十年?
這個就是軟禁我的意思?真是捏成軟柿子?
林弈眼神冷厲,抬頭看了看天上護法珈藍冷得吐出了一句話,
“滾!”
“滾!”
林弈冷眼旁觀着天空中護法珈藍,神情凝重,也有淡淡的目光,也有那高高在上,彷彿下面站立着一位罪人。
這眼神,
真是令人厭惡。
聽林弈說,護法珈藍面上毫無起伏,就淡淡地看了林弈一眼,一臉的同情,終於搖搖頭,輕嘆一聲,“施主入魔已深,卻是被魔念迷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