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狗皇帝不識好歹
此刻元寶心裏苦啊。
這狗皇帝怎麼不按套路來的,嬌弱柔嫩的美人在側,居然半點不心動?
這不科學,一定是自己不夠嗲,再接再厲!
“皇上~你別走呀~這夜黑風高的,人家一個人害怕怕~”
嘔~
外頭的雨荷宮女受不了,扒着門框直想跑,她家娘娘太嚇人了。
裏頭的帝穹夜這會兒可謂是水深火熱,宮裏的妃嬪雖說各有千秋,嬌俏可人與柔媚妖嬈的兼而有之,可元寶這一款路子野的,他是頭一回見。
不得不說,刺激,太刺激了……
“咳,皇后,咱有什麼事,好好商量,你…冷靜冷靜?”
“什麼?你叫人家冷靜?”
元寶憋屈着臉,水汪汪的大眼開始掉眼淚珠子了,“陛下,人家為了賠禮道歉特地打扮的,還將庫房裏最大最閃的珍珠、項鏈都用上了,你瞧,這頭飾,大不大?”
她朝頭頂一指,碩大的珍珠在帝穹夜眼前晃悠。
接着又將胸前那粗壯的金鏈子提溜起來,朝皇帝抖了抖,“再看這,閃不閃?”
皇帝眼瞅着她頭頂石頭子兒大的珍珠,脖子上那金鏈子俗里俗氣墜在胸前,這哪裏是后宮裏溫婉賢良的皇后該有的形象?這不活脫脫一隻山裡蹦出來的野雞麽?
他半晌無語,元寶要熬不住了,又揪着紗裙扭了扭身子,嗓門一掐,“陛下~~~”
嘶
帝穹夜渾身一抖,差點被她那一嗓子喊出癲癇。
此刻見她扭扭捏捏沖自己拋着不大熟練的媚眼,皇帝向來波瀾不驚的臉開始寸寸龜裂開來。
“金元寶,你抽的哪門子風?”
元寶一頓,笑靨如花的小臉僵了僵,“陛下說什麼呢,臣妾今日新化的妝容,只不過想讓你看看~”
未免她再次作妖,帝穹夜忍了又忍,十分敷衍往她臉上匆忙一掃,冷然道:“嗯,挺別緻的。皇后鬧夠了?出去吧。”
他隔着桌案無奈扶額,抬手指着大門開始趕人。
元寶姑娘玄幻了,萬萬沒想到皇帝是這麼個反應。
自己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撒嬌了,他怎麼一點兒不憐香惜玉的?靠,難不成是自己火候不夠?
數計不成,元寶姑娘有些破罐破摔了,是誰說這狗皇帝窮的?明晃晃的金子珠寶在他眼前晃悠,居然絲毫不為所動,這叫她如何抱大腿?
大魚沒上鉤,愁啊。
腦子裏百轉千回無數次,元寶姑娘咬咬牙,發狠了。
“陛下~天已入夜了,臣妾留下伺候您吧?春宵苦短~”
她踏着小碎步又靠近了皇帝,順手將肩上薄紗抖了抖,身上那紗衣便輕飄飄落了地,僅着一件抹胸長裙的元寶,配上頭頂那珍珠,胸前那金子,加上她此刻那矯揉造作的嬌嗲聲,e顯得格外奇葩。
皇帝的雙眼抽了抽,直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
“不必了,退下吧。”
他冷冷拒絕,默默與她隔開了一丈遠。
giao,老娘是猛獸不成?還躲?!
元寶瞬時苦起了臉。
“不要嘛~”
“出去!”
“可人家……”
“退下!”
“唔。”
出去就出去。
元寶姑娘氣炸了,一手撿起紗衣,接着重重踩着地板滿身火氣奔出了門。
狗皇帝不識好歹!
雨荷宮女此刻百無聊賴守在門口,尤德勝幸災樂禍瞧着被趕出來的娘娘,一臉揶揄。
“娘娘,奴才早說了,陛下忙着呢,您非是不聽。”
元寶正在氣頭上,一見這太監又嘲諷她,頓時怒了,抬手照着他腦門又是一個暴扣。
“讓你丫叫有的剩!”
“……”
主子得罪人了,奴才也跟着遭殃,尤德勝有苦難言。
算上這回,他挨了娘娘三頓打了。
“娘娘,奴才這名字是陛下取的,您要實在看不過去,改日奴才求陛下改了吧。”
也免得她老是拿自己名字說事!
元寶揉着拳頭氣呼呼,“關我屁事!你愛叫什麼叫什麼!”
她小臉一扭,拉上雨荷頭也不回大步離開,尤德勝哭喪着臉轉身進了殿,十分悲壯開始嚎。
“陛下,奴才要改名嗚嗚嗚!”
裏頭的皇帝白了他一眼,隔着老遠懶懶回了句,“行吧,明日起,你叫梅德勝。”
噗。
梅德勝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半天不想動了。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好不容易將元寶打發走了,帝穹夜鬆了口氣,此刻靠在椅背上神色莫名,想起來方才金元寶那身滑稽的裝扮后,俊臉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淺笑。
“金府千金么?呵,不錯,活力充沛,別具一格。”
只是演技略顯浮誇,還需再接再厲。
他暗戳戳眯眼笑着,心情忽然十分愉悅。
這頭的元寶色誘不成,一路上罵罵咧咧回了鳳寧宮。
“送上門的不要,這狗皇帝還挺能把持!”
她氣哼哼往床上一趟,小臉很是鬱悶。
“這美人計什麼時候這麼不管用了?可惡。”
一想起剛才皇帝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元寶又是一陣氣悶,堂堂皇后,都主動送上門了,他居然無動於衷,太過分了!
饒是如此,元寶追求美男的心思卻不曾動搖。
宮裏的日子枯燥無比,無美男在懷,往後那漫漫長日,可怎麼熬過去?不抱個大腿,往後她怎麼在宮裏橫着走?
是以,雖是出師未捷,但元寶姑娘輕易不言棄,隔天,皇後娘娘土大款的奢靡氣質再一次讓雨荷宮女驚嘆了。
“娘娘,這金鏈子還戴着呢?”
她指着元寶胸前那串金光閃閃的鏈子,小心問道。
“嗯,戴着呢。”
不但要戴着,還得每天一個花樣換着戴,皇帝一天不給她好臉色,她就一天不能讓他忘記自己的身份。
她可是金府小姐,金善的寶貝閨女,可不能隨隨便便在宮裏嘎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了,狗皇帝能放着眼前的一座金山毫不動心?
“這兩玉鐲也帶上吧。”
她煞有介事擺弄起梳妝枱前的各式朱釵,順手將昨夜那串碩大珍珠拿了出來。
“還有這串珍珠,給我一顆一顆擼下來,縫到衣裙外頭。”
雨荷宮女一聽,頭開始疼了。
“娘娘,珍珠縫衣裙外頭,不嫌硌得慌?”
元寶脖子一梗,鼓着臉道:“問題不大,要硌也是硌那狗皇帝!”
但想起昨夜自己那灰溜溜被他趕出來的慘狀,元寶又憋屈不已,“等着,我總得讓你唱一次征服!”
陽光明朗,萬物可愛的天,元寶姑娘穿着一身硌人的衣裙出了門。
御花園裏此刻百花爭艷,據說今日皇帝陛下要陪着柳美人在園裏賞花,單純的皇後娘娘表示也想去御花園走走。
此刻她預先‘埋伏’在了去往御花園的必經之地,想來個守株待兔。
只是左等右等,不見皇帝人影,元寶急了。
“誒,你這消息靠不靠譜?皇帝怎麼還不來?”
她指着不遠處踱着步子散步而來的柳美人,一臉莫名,“說好的陪柳美人賞花呢?皇帝放人鴿子了?”
雨荷宮女略顯尷尬,“咳,娘娘,奴婢也是聽說,消息做不得准。”
她心不在焉回應着,目光卻是在娘娘身上來回掃視,瞧見上頭那一顆顆閃亮的珍珠,雨荷雙眼下意識發亮,還別說,娘娘的點子確實不錯,寶珠鑲衣衫,怪新穎的,看着還亮眼,除去有些硌人外,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娘娘,要不,再去趟乾陽殿?”
這麼乾等着,也不是個事兒呀。
元寶蹲在花叢里,悶頭琢磨了會兒,小臉有些糾結。
“不行,乾陽殿去了指定又得被他趕出來!”
她這堂堂皇后,幾次三番被皇帝甩臉子,不要面子的么!
豈可修。
沒法子,乾陽殿暫時不敢去了,元寶只得老老實實在這等着。
不曾想這一等便是許久。
眼見柳美人賞了一圈花,這會兒都準備打道回府了,卻還沒等來皇帝,元寶耐心要沒了。
“狗皇帝這是真放人鴿子了啊。”
那還等不等?
她正滿臉糾結,柳美人從百花深處迎面走了來。
一見那妖嬈絕色的身影,元寶頓時鼻孔哼氣,“切,皇帝不來,走了走了!”
她一把扯過雨荷宮女,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柳美人老遠瞧見一身珠光寶氣的元寶,眼中嫉妒轉瞬即逝,“喲~這不是皇後娘娘么,今日什麼風,將你吹來御花園了?聽說昨夜裏娘娘闖了乾陽殿,被陛下趕出來了?”
她連珠炮似的,逮着元寶說個沒完,話里話外還儘是嘲諷。
元寶無奈翻了個白眼,暗罵自己作得一手好死,花叢里蹲了這麼久,怎麼就沒想着早點跑?
這下好,狗皮膏藥黏上來了,不打一架很難收場!
“呵呵,柳美人好興緻,一個人賞花?陛下昨晚怕是累壞了呢,瞧瞧,這時候了也沒起來床。”
她信口胡謅,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倒是將柳美人氣得不輕。
“陛下昨夜寵幸你了?”
她柳眉倒豎,眼裏隱隱有火光,元寶淡定瞧着,心裏竊笑不已。
“哎喲這種閨房之事,美人還是少打聽為妙,否則,嘿嘿,氣大傷身哪~”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偏偏讓人浮想聯翩,柳美人臉色難看極了,一副想發作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令元寶嘚瑟不已。
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吼吼吼吼。
“怎麼,陛下今日沒陪着你?哦呵呵倒是本宮的不是了,昨夜怕是累着陛下了,美人放心,今晚本宮一定克制。”
克制?
你?
柳美人銀牙狠咬,雙手絞着袖子恨不能將她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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