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本壘

第138章 本壘

機械松鼠到底也只是一個吸怔器,沒有完備的防禦材料,一年中經歷了多次意外受損和修復,記錄在裏面的回憶多少有些缺失和失真。

唐閔早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認知不清和記憶梳理,看不出來哪裏不對,犬槐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對吧,這裏是不是漏了一大段。”犬槐指出筆記上的一處殘缺,“我們去吳氏皇城之前還在下城區待過一段時間,這裏你還學會了炒雞蛋。”

唐閔:“是么,我會做飯?”

“會啊,還很好吃,你還喜歡下城區的辣椒。”犬槐給唐閔遞上筷子。

唐閔思考了一會,將這些信息重新填了進去,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將那些遺漏的記憶漸漸補全。

“還有這裏,這裏可是我們正式在一起的時候,得記下來。”犬槐接過機械松鼠的控制權,在電子筆記上插入一段精確到分秒的時間。

唐閔看着犬槐興緻勃勃地記下去,寫完以後又忽然露出悵然若失的神情。

犬槐肉眼可見地沮喪下來:“可是我們現在都分手了,連光明正大接吻的理由都沒有。”

是么,也不知道之前是誰硬拉着他的手不放。

唐閔無動於衷地盯着犬槐表演,犬槐很有毅力地保持失落的狀態,連頭上炸起來的毛髮都蔫蔫的耷拉下來,看上去可憐得不行。

犬槐天生就知道唐閔吃那一套,演戲很拙劣,但望過去時眼神中弄到藏不住的情感卻演不出來。

看了一會,唐閔嘖了一聲,伸手將犬槐的下巴勾過來,輕觸了一下:“少廢話,想親還需要理由?”

達到目的的犬槐立刻將渾身的流浪狗氣息收斂得一乾二淨,撲過去就是一頓啃。

這次可不止於一個淺嘗輒止的親吻,從額頭到外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沒有放過一個可以標記氣味的地方,尤其是側頸上的黑色紋路,犬槐恨不得把它親沒了。

唐閔額前冒出青筋,黑色的怔氣還沒冒出來,又被犬槐一個生撲給壓了回去。

唐閔抬眸望過去,犬槐執起唐閔的手,珍之重之地在手掌心印下一個吻,忽然眼睛就紅了一圈。

“好久沒有親過你了,我好想你啊唐閔,每時每刻都在想,怕你忘了我。”犬槐確實恐慌得要命,語氣都是顫抖的。

每次犬槐越級做那些危險的特級任務,都存着偶遇唐閔的念想,儘管這種情況很少見,就算真見到,大部分也是交手的情況。之前唐閔主動找他過來,也都忙着做其他事,他們很久沒有那麼心平氣和地相處過了。

這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他還是那個犬槐,唐閔也還是那個首席唐閔。

挺感動的,如果犬槐那玩意沒有杵着他的話就更感動了。

唐閔就着剛才的動作,單隻手掌捏住了犬槐的兩邊臉頰:“讓你的東西冷靜一下。”

“不用理它。”犬槐的呼吸噴洒在手掌上,淺淺的癢。唐閔想要收回手,又被犬槐攥住手腕,貼在他自己的側臉上。

這不是說不理就可以忽略的,唐閔被結結實實地壓在床上磨,忍了一會忍不下去了,屈起膝蓋抵住肆意作亂的東西,警示道:“犬槐,你要想清楚。”

“你打吧,我不疼。”犬槐不知死活地往前湊了一分。

唐閔冷眼望過去,提膝就是一擊。

犬槐壓着聲音悶哼了一聲,將臉埋在唐閔頸間,驟然急促的呼吸聲在唐閔耳邊響起,光聽着就知道疼得不輕。

唐閔存了心讓犬槐長點記性,沒想到這小子非但沒漲,緩過那陣勁以後,又繼續用東西蹭他,邊蹭還邊討好地道:“你打多少次都可以。”

“好喜歡你啊唐閔。”

唐閔:……

對這種皮厚的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察覺到唐閔無聲的妥協,犬槐翹起唇角,眼神藏起細碎的星光,瞧啊,唐閔總會對他心軟的。

兩人再次親密無間地緊貼在一起,犬槐總熱衷於將唐閔各個部分都染上自己的溫度。

高熱的溫度將唐閔的眼睛烤出水色,桃心怔印佔據整個瞳仁,人卻始終清清冷冷,給人帶來極其矛盾的猛烈刺激,讓人酥酥麻麻的癢。

不能多看,犬槐怕自己一個失控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到時候就不只被踢一膝蓋這麼簡單了。

人心總是貪婪,到了這一步,犬槐又生出更多的不滿足,總想再近一步,再近一步,看看唐閔另外一面。

唐閔胸膛起伏了一下,剋制的淺淺呼出一口氣,忽然看到撐起來的犬槐瞳孔深處,有種野獸一般的強烈侵略性。

唐閔很少看見犬槐富有攻擊性的一面,尤其是面對他,那道侵略性也只出現了一瞬,就被犬槐妥善藏了起來,快到沒在唐閔心中留下多少痕迹。

犬槐知道唐閔不喜歡被壓制的感覺,得用渴望被施捨的態度對待他的心上人,想吃到糖就把態度壓低,越低越好。

唐閔聽到犬槐用撒嬌的語氣道:“我想……可以嗎?”

唐閔瞳孔微微睜大,隨即又恢復正常:“不行。”

“唐閔——”犬槐一個勁地哼哼,手上也不停歇,技巧性十足地討好唐閔,“好不好嘛,我保證會讓你舒服,真的。”

唐閔將自己壓在枕頭上,掩蓋住細碎的聲音。

他不懷疑犬槐的承諾,可自尊心作祟,現在這種程度的胡鬧是他最大的底線,再進一步,他不太願意。

唐閔自以為明確的拒絕,在犬槐眼裏就還有餘地,犬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宛如融化在手中的甜膩糖漿,扯不斷抹不凈,每次在唐閔不耐煩的時候,犬槐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唐閔消除惱怒,或笨拙或精明,全看唐閔當時的狀態。

唐閔哪裏不清楚犬槐的心思,知道是一回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能怎麼辦呢。

身體早已不受意志控制,開始沉淪的唐閔自暴自棄地想,算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他的底線早就被磨得一降再降了。

倒是在最緊要的關頭,一直勤勤懇懇的犬槐忽然停下來,換上一副委屈的嘴臉:“可我現在還是你前男友呢。”

唐閔有種想要爆粗口的衝動。

犬槐俯下身,在唐閔耳邊輕聲道:“那你願意讓你的前男友進來嗎?”

唐閔狠狠閉上了眼睛:“再廢話撕爛你的嘴。”

準備做得很充分,就像犬槐說的那樣,沒有多少不適的感覺,那麼壯觀的東西,無法想像犬槐是怎麼做到的,誇張到不可思議。

犬槐完全拋棄了自己的感受,緊緊地盯着唐閔,確保唐閔沒有出現任何不良反應之後,才微乎其微地抽()動了一下。

唐閔立刻就感受到了這種變化,臉上青白交織,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再後悔也沒用,而且犬槐之前做的那些漫長用心的準備,讓人無法現在隨意離開。

犬槐胸膛處溢滿了洶湧的情緒,靈魂上的情感遠比身體更濃烈,他感覺自己被撕裂成了兩瓣,一半叫囂着佔據唐閔的全部,反正他拒絕不了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做任何事,一半忍得快要爆炸,也固執地要放慢速度,不想看見唐閔臉上出現一點因為他而產生的諸如痛苦之類的表情。

好不容易全部容納進來,見犬槐遲遲不行動,唐閔靠在枕芯上,挑起眉梢,手指戳在了犬槐綳到極致而出現薄汗的胸膛上:“怎麼了,之前喊得那麼努力,現在又不敢亂來了?”

唐閔的聲音有些沙啞,輕佻的語調直接將犬槐的心給生生勾了出來

犬槐俯下身,深深吻住了唐閔的唇瓣……

不知道到了哪裏,絲絲怔氣從體內冒出來,唐閔驟然支起身,反應很大地用力捏緊了犬槐的衣衫:“別。”

犬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往那個地方探索,唐閔幾乎將衣衫捏碎,又驀然一松,跌落一半被犬槐用手掌穩穩接住,摁回肩膀。

“唔……”唐閔雙手環住了犬槐的脖子,揪着犬槐身後的小辮子,咬住肩膀,非同一般的刺激襲擊全身,讓他無法再維持平靜的表象,近乎崩潰地出聲。

那是原本本源念氣存放的地方,念能全部餵給怔以後,那裏就只剩下怔氣,每一下,就會有無處安放的怔氣從身體裏冒出來,帶給他無法言喻的感受。

-

唐閔喉結滾動,有晶瑩的汗水從下頜滑落,和脖頸的黑色紋路融為一體,忍受着停不下來的衝撞。

撞擊和手指敲擊床面的頻率重合,唐閔察覺到這一點,蜷縮起了手指,推了推犬槐壓下來的肩膀,幾近力竭:“夠了吧。”

“一會兒。”犬槐親了親唐閔的眼睛。

長時間的馬拉松非但沒讓犬槐慢下來,狀態反而越來越好,深不見底的耐力值讓唐閔幾乎發瘋,甚至讓自尊心極強的天才產生了臨陣脫逃的衝動。

“唐閔。”犬槐用氣音刺激着唐閔敏感度極高的耳朵,又喊道,“首席。”

唐閔睜眼的力氣都快沒了,更別說用怔氣轟開犬槐,在聽到犬槐喊“殿下”的時候腰間一麻,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

“你更喜歡這個稱呼嗎。”犬槐察覺到唐閔的變化,一邊動作一邊喊,“殿下,殿下()得好緊。”

“閉嘴。”唐閔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捂住了犬槐的嘴。

犬槐停下話語,笑意從眼睛溢了出來。

永遠不要跟體術者拼體力,尤其是犬槐這種非人的體術者,什麼世界意識、怔的反噬統統放在一邊,此時的唐閔只想睡覺。

犬槐踩着高壓線停下來,意猶未盡地磨蹭一會,翹着濕漉漉的小夥伴帶唐閔去清洗。

“弄乾凈點。”撐着最後一絲神志的唐閔警告犬槐。

“好。”犬槐應下來。

運動可以幫助睡眠,高強度的運動和長期以來積壓的壓力讓唐閔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高質量的睡眠讓他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臉上的氣色都好了很多。

只是休息歸休息,身體還是懶洋洋的不想動。

“唐閔,你醒了。”躺在旁邊寫報告的犬槐注意到了動靜。

“水。”唐閔踢了踢犬槐。

犬槐立刻下床給唐閔倒了滿滿一杯溫水。

撐起身體,唐閔才察覺到身體上的微妙差別,伸出被窩的手臂上也全是紅印。

犬槐彷彿察覺不到唐閔逐漸積累的怒意,還貼心地送到唐閔嘴邊:“給,水。”

不太舒服的唐閔看什麼都不順眼,把犬槐使喚得團團轉,犬槐跟沒有脾氣似的,指哪打哪,罵他也樂滋滋地應,瞪他就咧嘴笑,瞪他就咧嘴笑。

唐閔凍着個臉端坐在床上,轉向被窗帘遮蓋的窗外:“什麼聲音。”

犬槐揉着唐閔的腰:“是解怔師隊伍,早上去開了個會,解怔局同意了我的提案,組織力量去圍剿啟示鎮了。我在裏面藏了一個定位器,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你剛才寫的報告是關於啟示鎮的?”唐閔道。

犬槐點頭:“幾萬個字呢,純手寫的。”

寫了幾萬字報告的手此時正在給唐閔揉腰。

唐閔冷笑:“那還真是辛苦你的手指了。”

犬槐好賴話全當好話聽:“有什麼可辛苦的,這是它們應該做的。”

窗外傳來幾聲敲窗戶

的聲音,犬槐不太願意地下床過去,將窗帘拉開一點點,只吝嗇地露出一點自己的腦袋:“怎麼了?”

穿着解怔局制服的褚封扛着一把長槍:“我們要去端啟示鎮了,要不要一起去啊犬槐。”

犬槐搖頭:“不了,你們去吧。”

褚封稀奇道:“這種事你不是最積極了么,不喊你你也跟去,今天怎麼的?”

褚封上下打量着犬槐,忽然看見犬槐脖頸上快要消失的齒印,意識到了什麼,想要往窗戶裏面看,什麼也沒有看到:“你……”

犬槐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朝他搖搖頭。

褚封意味不明道:“那不打擾了,我們自己去。”

待犬槐回來,唐閔問:“誰?”

“一個解怔局的朋友。”犬槐道。

唐閔“嗯”了一聲,朝犬槐招手。

於是犬槐再次樂顛顛地上了床,勤勤懇懇地給唐閔按摩。

圍剿啟示鎮鬧得轟轟烈烈,那畢竟在西無主之地邊緣,培養怔侍的最大基地,這兩天唐閔總能聽到外面跑進跑出的解怔師,整個醫療院也跟着忙碌起來。

終於在唐閔打算離開的第四天,外面傳來消息,解怔局成功把啟示鎮一鍋給端了,所有囈體當場解怔,不僅解救出了裏面的全部怔侍,還抓獲幾十位啟示鎮鎮民,現在正在送往解怔局接受審訊。

怔組織被砍掉了一隻手臂,無疑讓解怔局在消滅巨怔的計劃上又前進一大步,這是純凈解怔師隊伍第一次大戰役,大獲全勝,標誌着純凈解怔師隊伍正式編入消滅巨怔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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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系反派被卷王主角纏上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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