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觀影體21(完)
【刀光乍現,頭顱飛起,又在幾秒內化為灰燼。
月川憐緩緩收刀,站直身體。
“忙了一個月,就這麼點能量。”他在腦海中抱怨:“這樣我什麼時候能變回以前那樣。”
“您殺的都是些低級的鬼,甚至連下弦都沒有。”系統道:“如果想要獲得足以恢復以前體型的能量,至少要殺兩個上弦。”
月川憐:“……別說上弦了,下弦我都找不着,他們也太神出鬼沒了。”
就算劍走偏鋒用自己的血液吸引,來的也都是些不重要的貨色。
“要說上弦,不是有一個嗎。”系統意有所指:“不過我勸您不要殺他,也不要隨便殺掉任何一個下弦和上弦,不然主線任務很難進行。”
月川憐歪了歪頭:“為什麼?”
“可能您沒有印象,但鬼王無慘曾經被您與兩面宿儺打傷,躲躲藏藏幾百年。”系統不夾雜任何私人情感地道:“直到兩面宿儺被封印后才又重新活躍,他可以看到手下的記憶,如果被他發現您再次出現,以他的躲藏能力,想找到可不容易。”
“啊這。”月川憐抽了抽嘴角:“那還真不能輕舉妄動。”
就算是對方活躍的這段時間,他都連半根鬼王的頭髮都沒瞧着,要是躲起來可就更難找了……要是能量恢復,倒是能用異能製造一些“偶遇”。
現在陷入了悖論,需要能量,要殺級別更高的鬼,但要是殺了,鬼王可能躲藏得更深,就連剩下的鬼也都會躲藏起來,導致他能量無法恢復。
他沉思了兩秒:“反之來看,如果我能抓一個上弦讓他反水,說不定就能找到無慘的位置。”
剩餘的能量用來做這個是足夠的,但他上哪找上弦的鬼。
“童磨啊。”系統道:“現在這麼孜孜不倦追着你跑,觸手可及的上弦不就這一個。”
月川憐的臉色逐漸扭曲。
童磨那種性格,如果真的收下,他肯定會被煩死。
“反正宿主做完任務就會脫離這裏,他煩也只能煩一會兒,更何況童磨可是上弦二,雖然人不討喜,但實力強大,能做的事很多。”系統勸他:“現在的主線任務是為了讓您恢復能量臨時添加的,還是儘快做完為好。”
總之,月川憐被說服了。
他故意顯露幾次行蹤,在某天晚上如願見到了童磨。
“好久不見,憐醬。”童磨摁住自己的胸口,看着明明剛見面還只是個五六歲孩童,現在卻已經長成十三四歲模樣的月川憐:“沒想到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刻骨銘心的竟然是思念之情。”
月川憐:?
他遲疑兩秒,沒想到童磨竟是一刻都等不及,直接沖了上來。
本來他要做的事就要接近對方,月川憐象徵性躲了兩下,便被人壓在樹榦上。
與第一次見面,童磨的行為確實顯得有幾分急切,月川憐眉頭抽動:“看來確實很刻骨銘心。”
至於這份情感是思念還是殺意甚至是食慾,那就不一定了。
“讓我們融為一體吧,憐醬。”童磨的聲音微微顫抖,冰自他身上蔓延,凍住月川憐的雙腳。
惡鬼沒有體溫,他冰冷的唇貼上來,月川憐本來就冷,更是被涼得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擔心能量不足,他耐心等待尖銳的牙齒刺入脖頸,在鮮血流入對方喉嚨時,悄無聲息發動了異能。
“從現在起,你將永遠效忠於我,你的身心都會徹底屬於我,無法反抗,不得背叛。”他低聲道。
異能發動的格外順利,幾乎沒有受到抵抗,只在隔離鬼王的控制那遭受了些困難,但最終還是成功了。
……但童磨非但沒有從他身上爬起來
,反而變本加厲地咬下去。
月川憐皺眉,正想推開他,忽的聽到一聲焦急地呼喚:“主公!你這該死的惡鬼,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淺金色的髮絲一閃而過,兩個人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受傷的地方很快痊癒,凍住他的冰也早已融化,月川憐靠在樹上,思索要不要把已經成為同事的兩位分開。
算了,讓髭切揍他幾下,咬這麼狠也太疼了,得在契約中加入不可以對自己產生食慾才行。
等那面打得差不多,月川憐才上前說明了情況,本想讓髭切回去把來到這個時空的其他付喪神叫來,可對方顯然是受了驚嚇,一步不離地跟着他,只能暫且作罷。
“我要無慘的具體位置。”月川憐道:“放心,既然效忠於我,無慘死後你也會安然無恙。”
“只要能幫上憐醬就好。”童磨笑眯眯地道,他用扇子抵住唇,思索片刻突然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這個方法你對多少人用過?”
月川憐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效忠,老實巴交道:“你還是第一次。”
童磨眉梢一挑,笑容愉悅:“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他一臉美滋滋地走了,弄得月川憐摸不着頭腦,不清楚他又發什麼瘋。
之後的畫面加速進行,從童磨幾次傳來消息,到月川憐和鬼殺隊的人聯合一起將無慘堵在無限城,展開決戰,中間略過的畫面很多,但還是能隱約看到幾個熟悉的人出現。
到最後,無限城將鬼殺隊的人分散面對各位上弦,但月川憐卻帶着童磨,憑藉童磨與無慘剩的最後一點聯繫,堵住了大boss。
無慘是一個有着黑色捲髮的年輕男子,看起來模樣矜貴俊美。
不過他的神色在看到月川憐的那一瞬間扭曲起來:“你……是你!區區一個人類,你居然還活着!”
因為身體年齡後退,倒是剛好和當年一起與兩面宿儺嚯嚯過無慘的歲數一樣,一下子激起了無慘的ptsd。
當年他費勁全身力量,只逃出幾片肉,而後一邊躲藏一邊休養,日子過的非常痛苦。
“原來是你啊。”月川憐打量他:“雖然聽說我曾經和宿儺一起打過你,但是一直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粉發少年笑着眨了眨眼:“只有張臉還算不錯呢。”
被他激怒的無慘甚至沒有多想童磨背叛的事,在無處可逃之際選擇向月川憐發起進攻。
這千年來他也不是白過的,早就和之前那個剛剛變成鬼的弱小自己不同了!
月川憐確實還不是全盛期,不過在備戰的時候他不停殺鬼,積攢的能量都為了這一戰攢了起來,也還算能壓着無慘揍,再加上後來付喪神們趕來支援,還有上弦不停隕落,這一切都讓無慘沒了戰意,只想要像當年那樣逃走。
當然是失敗了。
“你不會還以為我會犯同樣的錯誤吧。”月川憐驚嘆,手一揚,熊熊火焰將分裂的組織燃燒殆盡。
鬼王隕落,所有惡鬼伴隨而去,接收了主線任務完成的能量,月川憐身形抽條,終於成了成年的模樣。
“憐醬的成年體。”童磨突然從背後擁來,高大的身體能將月川憐整個包裹住:“成年後就能做更多有趣的事呢。”
還沒等月川憐反應過來,付喪神們冷笑着拔刀:“惡鬼受死!”
之後的畫面都是一些戰後休養生息的日常,鬼殺隊的人對曾經殺死過不少他們同伴,這次又立了大功的童磨還是沒什麼好臉色,但對月川憐非常熱情,他們算是解甲歸田,各自回到家鄉過上安穩的生活。
月川憐則看着現在除非不小心曬了太陽,否則基本沒了天敵的童磨發愁。
他很快就會離開這個時代,不可能將童磨一起帶走
……那不如給對方找點事情做。
受月川憐幫忙,在無慘死後沒有被連帶的珠世看着笑眯眯朝他們打招呼的童磨,臉上溫婉的表情差點掛不住。
“雖然說是共同合作,但紫藤花藥業主要是由珠世小姐負責。”月川憐雙手合十:“童磨是附帶的,請珠世小姐幫我看一下,別讓他惹事闖禍。”
被恩人請求,即使不喜童磨,珠世也應了下來。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月川憐擺手與眾人告別,臨走前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在被傳送前只能通過契約給童磨留下夏油傑的死亡時間,讓他幫忙救人,而後徹底被金光籠罩,消失在原地。】
這是一段很長的視頻,觀影人員觀看途中不停用不善的目光刺向童磨,尤其是他咬月川憐脖子的時候,看起來恨不得把人吊在陽光下曬個幾天。
不過等到收服那裏,在場的人目光又怪異起來。
夏油傑嘆了口氣:“憐,你對那個名叫真人的特級咒靈用的也是這個方法吧。”
早就意識到這句話問題所在的月川憐目光游移:“……嗯,但誰能想到這句話還能扯到愛情上面,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效忠詞嘛。”
“確實很正常。”童磨在他旁邊笑着看他:“我對憐醬的心意從未改變,可不是被那句話扭曲的哦。”
在月川憐賜予他正常的情感后,他就再也忘不掉那雙燃燒般的金眸,食慾/愛/欲以及更多情感混雜在一起,從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他想要月川憐。
雖然現在結果出現了一些偏差,但還算能夠接受。
黑澤陣冷冷瞥了他一眼。
在看到無慘死亡,一切塵埃落定后,終於有人長長舒了口氣:“感覺像是看了一部完整的電影似的……月川先生實在是太強了!”
能把那種恐怖的鬼王壓着打,這還不是全盛時期。
“還好啦還好啦。”月川憐美滋滋擺手:“其實是無慘比較菜,他實力其實還好,但腦子不行,不然也不至於找了千年還找不到青色彼岸花。”
雖然說鬼沒辦法在陽光下行動,青色彼岸花只在陽光下綻放這兩個條件似乎讓無慘喪失了找到的可能,但不要忘了,無慘為了這些,偽造了很多人類身份。
但是他幾乎沒有動用這些人類勢力幫自己尋找。
而且無慘是一個過於膽小的傢伙,從他能躲到兩面宿儺被封印才重新活躍起來就能看出來,這種性格難成大器。
總之是個哪哪都不行的人,月川憐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裏。
“青色彼岸花是那個最近公佈的新葯中的重要成分。”工藤新一突然道:“我聽灰原提過。”
對方明明只是去紫藤花藥業研究解藥,結果解藥研究出來后也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聽說又在和珠世小姐一起研究各種藥劑,看起來完全沉迷其中,甘願給月川憐打工。
“那些是珠世小姐負責的啦。”月川憐嘟囔:“我對藥劑什麼的一竅不通。”
“我也聽說過。”高木突然道:“據說這次紫藤花藥業的新葯對治療殘疾人非常有效,長期服用甚至能改善缺少器官者的身體,非常不可思議。”
月川憐撐着頭:“好像是誒。”
其實這已經是將葯稀釋過後的效果了,畢竟直接讓人斷肢重生什麼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容易引發問題,就算現在這種效果,都有不少探子試圖混入其中,害得月川憐要把黑澤陣借出去看守。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這次的觀影正式結束。”
“這就結束了?”有人下意識道。
“還真當電影看呀。”月川憐吐槽:“你把我們弄過來就為了看這些……不會是需要能量,又薅我羊毛吧。”
系統毫不心虛
:“這是最後一次了,當初讓您做支線任務是為了維護世界的穩定,因為您消極怠工,所以剩了點沒維護完。”
月川憐:“所以真的就是在薅我羊毛???”
還不如讓他去做支線任務呢,現在給人看了這麼多社死經歷,而且……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黑澤陣,懷疑對方心裏已經記滿了,就等着回去收拾他。
還不如再晚點結束呢。
“既然已經結束,那就不留你們了。”系統又道,看起來還有幾分迫不及待:“再見,祝大家生活愉快。”
月川憐:!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向時鐘,離他剛剛躺下確實才過了一秒。
這叫什麼,這是卸磨殺驢!利用他收集了能量,現在趕人趕得這麼痛快,不愧是系統。
下一秒,手機彷彿催命符一般響了起來,消息密密麻麻擠滿了對話框。
月川憐如臨大敵地盯着那些消息,還沒等想出回複詞,房門被人砰的拉開,壓迫感十足的黑澤陣走進來,抽走了他的手機,隨意扔到一旁。
“阿陣?”月川憐升起危機感,抱住自己的小被子:“你怎麼回來了?”
“你覺得呢。”黑澤陣嘴角向上彎起:“我們有很多事需要談一談。”
月川憐垂眸,睫毛顫了顫:“是應該談談,那我先起床……”
他沒有起來,還被人直接摁在床上。
銀色的長發有幾縷落在臉頰,帶起幾分冰涼的癢意。
不過月川憐很快就沒心思在意這點微不足道的感受了,他攥緊了黑澤陣肩膀處的衣服,嗚嗚咽咽地出聲:“談話不是應該用嘴談嗎qwq”
下一秒,對方滿足了他的要求,用嘴巴負距離談談。
屋外陽光明媚,他們的時間還有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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