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小飛鼠眼睛亮亮的,猛地點着小腦袋。
忽然又像是聽到了什麼,急忙轉身,嘰嘰歪歪在殘弓面前比劃着,似乎在交談,可惜樓淺聽不懂。
樓淺有些意外,這把弓破成這樣,難不成還有意識?
最後,小飛鼠生氣地用尾巴掃了殘弓一下,又扭過小腦袋看向樓淺。
它這麼期待的樣子讓樓淺有點為難。
就算不觀察,她都清楚自己肯定修復不了,這把弓一看品階就不低,關鍵損傷還大。
但她還是試着用感知靈氣的狀態看了一眼。
這麼一看更覺得恐怖,不管是藍線還是紅線都處於很慘烈的狀態,特別是紅線,幾乎沒一處好的。
至於黃線,倒是沒斷,只不過顏色要比她之前看到的那些法器都要淺,更接近米白色。
樓淺盯着看了好一會,沒有任何標籤浮現,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有標籤的法器,或許是因為這把弓的品階比較高她看不出。
而且,那個熟悉的小閃電標誌也沒從線的斷口浮現。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她都很清楚,這代表她修不了。
雖然有些不忍心,但她還是說道:「抱歉,我沒法修。」
聞言,小飛鼠當即僵在了原地,然後,它哭了。
哭得特別傷心,大大的淚珠吧嗒吧嗒往下落,哭着哭着,突然跑過來抱住樓淺的小腿。
幫幫忙嘛,幫幫忙嘛……
你這麼厲害,把我從壞人類那邊救出來。
它身後的像是殘弓「說」了什麼,小飛鼠哭得更難過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樓淺於心不忍,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帶出去,讓修復師看看?」
小飛鼠急忙搖搖頭。
帶不出去的,而且,它也不想讓別人進來。
這時樓淺才發現,殘弓身上的很多紅線,居然跟石壁連在了一起。
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是洞府的主人嗎?
「可我現在沒把握,時間也不多,如果你願意再等我幾天,我可以再來看看。」
離進秘境還有兩天,在秘境內也不知道能待幾天,反正等出了秘境,不管有沒有得到傳承,她都會儘快弄明白這些線的含義,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希望能修復它。
聞言,小飛鼠抬起一隻爪子看了一眼,隨後又抬起一隻爪子,把兩隻小爪子都伸到樓淺面前。
可以等你兩隻爪爪的時間,你要儘快哦。
在雙方的努力溝通下,樓淺大致明白了它的意思:「最多還能等十來天是吧?好的,我會努力的。」
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可能要錯過最後一班車,樓淺告訴了小飛鼠一聲,小傢伙馬上往回跑,將她帶了出去。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樓淺問。
小飛鼠搖搖頭。
「那我先走了,再見。」
目送樓淺離開,小飛鼠又折了回去,快速跑回到殘弓面前,開心地手舞足蹈。
你看,她說願意試着修你,你再等等哦。
微弱的靈氣溢出,殘弓回了一個字:「嗯。」
雖是這麼回答,但它並沒有抱希望,畢竟那個女娃連鍊氣初期修為都還沒達到。
不過見小飛鼠因為它這個回答,開心地在地上蹦了好幾下,它覺得也挺好的。
.
樓淺火速趕回了家。
還好沒耽擱多久,就是小土盤有點鬧彆扭,希望她下次能帶它一起出門。
做完作業,樓淺又想到了那把殘弓,主要是它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她從柜子裏拿出上次修復完的傘,發現傘上的箭頭標籤也不見了。
但是她並沒有感覺出有什麼變化,大概是跟枱燈比,變化比較小。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比較好。
這些法器雖然都是量產的低階法器,但也是需要經過檢驗是否合格的,檢驗員順便還會判定一下法器的品階。
本來讓爸爸看一下也行,可惜爸爸現在的狀態估計也看不出來。
樓淺果斷去找到了樓子聞,說明來意,希望他能找人看看這把修復過後的傘有沒有什麼區別。
樓子聞同意了,他感覺自從女兒被雷劈過後,修真方面的熱情似乎比以前還要高。
把傘交出去后,樓淺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爸爸,能不能給我一些廢棄的法器,我想琢磨琢磨。」
她想快些弄清那些紅線黃線到底代表什麼,實際操作一下來得更快。
樓子聞沒多想就同意了:「好,爸爸給你挑一些。」
「謝謝爸爸。」
得到爸爸支持的樓淺,高高興興地回到了房間。
早點休息吧,馬上要進秘境了,從今天開始就養精蓄銳。
原本以為,得好幾天見不到那隻小飛鼠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看見小飛鼠又出現在了窗台上。
小傢伙正抱着她放那的核桃啃,剩下的核桃都被它的尾巴圈着,一副滿足的模樣。
經過昨天的事,這個小傢伙明顯要親近她許多,見她醒了,馬上跳到她肩膀上繼續啃核桃。
越來越粘人了。
也不知道如果她最終沒能修復好那把弓,它會不會傷心欲絕地離開。
這麼想着,樓淺戳了戳它的臉頰,又上手rua了幾下,手感真好。
.
上次樓淺去書店買書回來后,宋時初有事就臨時離開了,結果沒能看到她的第一件作品出爐。
事後在師父那邊了解到,鍛造之後的法器要比想像中的好很多。
宋時初沒辦法腦補出那個小土盤能怎麼個好法,可惜最近店裏比較忙,不然還能去師父家看看。
正想着,他接到了一個聯絡。
瞥了一眼,是江原澤,該不會是來抱怨他又推了麻煩事給他吧?
他們店有跟好幾位修復師合作,江原澤是其中一位,也是修復師里職業等級最高的,前幾天介紹了位客人給他,只不過那件法器多半是修不好了。
雖然不想聽抱怨,但他還是接了起來:「下午好,原澤,最近還好嗎?」
誰料對方根本不吃這套:「客套話就免了,我就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那把扇子還被誰修過。」
宋時初明知故問:「哪把扇子?」
「別裝傻,就是你介紹來的,我問了那位客人之前去的所有修復店,他們都說只看了一眼,沒動過手。」
「你是懷疑被人修壞了?」這個死要面子的傢伙,該不會不想承認自己修不好,想找點別的理由。
「不是,法器已經修好了,我就是想知道,那個人是怎麼修的。」
那件法器一到手,江原澤就檢查了一下,發現非常奇怪,表面上看似損傷不大,但是其實命脈上斷了一大截,按理說應該已經修不好了。
可是有人幫忙修復了一下,這個修復方式卻很奇怪,明明命脈上的大裂縫還在,卻神奇地吊住了法器的命,他研究了很久都沒研究透。
他問了那位婦人,對方卻也不清楚,只能問她要了她去過的幾家店鋪。
結果他抽空一家家問過去,全都表示沒修過。
這也太奇怪了。
聽到這裏,宋時初回憶了下當時的情景:「不會吧……」
江原澤急忙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之前我看到那件法器,的確是將近無法修理的狀態——」
「等會!」聽到這裏,江原澤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所以當時你是明知道修不了了,還把人往我這裏送。」
「哈哈。」宋時初乾笑了一聲,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他淡定地補救道,「我畢竟不是修復師,也不能妄下判斷,萬一你能修好呢。」
「滾!繼續說。」
「然後我的小師姐好奇地說想要看一看,但她也就是拿過來看了一眼,只不過看完后她當時的狀態有些奇怪。」
「你的師姐?」樓子聞可是五級煉器師,手下的弟子個個不簡單,既然是宋時初的師姐,那本事肯定也不小,江原澤當即判斷道,「我覺得問題就在她身上!能不能安排我們見一面!立刻馬上!」
四級修復師的矜持也不要了,恨不得馬上能和對方聊上一聊。
「着什麼急,小師姐這個時間還沒下課呢。」
江原澤:「???」
下課?
他試探着問:「這麼說來,她還是個老師?」
總不能還是學生吧?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