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在盛裝出席了一天之後,就如黃猿所說的那樣,赫佩爾在第二天拒絕了想要給她換個造型的妝造師,直接化身為熱帶度假風,穿着她的沙灘褲跟人字拖就走向了圓桌大廳,坐在兩個國王之間扎眼得不得了。

她在唇槍舌戰的加盟國之間優哉游哉的翻着自帶的時尚雜誌,只在布萊斯殿下開口時跟着幫幫腔,或者在北海的哪個國王落於下風時給他撐個腰。

於是,在赫佩爾重複了幾遍自己插手的規律后,北海在她的刻意引導下逐漸不再各自為戰,而是互相配合了起來。

可惜依舊沒有什麼結果從這場會議中討論出來,畢竟無論是資源還是國土,都不是能靠嘴皮子磨出來的東西。

赫佩爾對這個結果瞭然於心,她也相當“合群”的沒有對寇布拉松過口。事實上,赫佩爾本就沒對在世界會議上能討論出什麼東西而抱有過期待,比起這個會議本身,她反而對舉行會議的這個盤古城興趣更大一點。

在值完兩天班后,卡普臭着臉送走了第一批海軍將領。註定要在聖地待滿七天的卡普中將已經開始感到厭煩了,他看着率領第二批海軍將領前來交班的庫贊,十分不爽的將火發在了他的身上,“臭小子!”

剛來就被罵的庫贊撓撓頭髮,“啊,我給您帶了仙貝和山藥片,還有元帥珍藏的綠茶,要喝嗎?”

被賄賂的卡普立刻多雲轉晴,他也沒等庫贊再說些什麼,直接自己就去找負責後勤的海兵了。

被拋棄的庫贊也沒有感到哪裏不對,他先是去分配給自己的房間裏轉了一圈,將簡單的行李放下后,也直接去王族暫住的地方找赫佩爾去了。

在朝夕相處了將近一年後,已經習慣了睜眼就能看見赫佩爾的庫贊,開始覺得即便只有半個月的分離也已經變得無法再忍受。

他是變得貪婪了嗎?可他所求的並不多啊,他只是想要看見而已。

庫贊推開那扇屬於淵之國國王的大門,早已聽見他聲音的赫佩爾頭都沒回,她正坐在書桌前筆走龍蛇的畫著什麼。

……畫著什麼?

庫贊湊近赫佩爾,他站在她身後探頭看了一眼,“……這是,魔方嗎?”

用兩天時間把盤古城對外開放的地方都轉過一遍的赫佩爾搖搖頭,“是地圖哦。”

庫贊對那確實蠻立體但確實看不出什麼清晰路線的圖紙沉默了。

“只有一個人能看懂的地圖么。”庫贊摸摸赫佩爾的頭,難得的揶揄起了他的小小姐,“保密性確實很高呢。”

赫佩爾不服氣的哼哼着,“是兩個人能看懂!”

“哦?除了你還有誰嗎?”庫贊詫異的挑眉,他確實不知道還有誰這麼,額,天賦異稟。

“還有我。”喬雷爾邊打哈欠邊從裏屋走了出來,他這兩天徹底過上了黑白顛倒的生活。赫佩爾去開會的時候他就睡覺,赫佩爾開完會他就跟着她一起到處參加活動,或者自己去參加活動。

淵之國的外交大臣其實並不喜歡外交,也不擅於外交,他時常覺得自己應該跟特里那個混蛋換一下職位,可惜赫佩爾跟特里都沒有通過他的提議。

所以雖然確實一直在參加活動,但或許應該稱之為一直在到處挑事才更準確一點,他幾乎就是一個移動的衝突製造器,那張嘴走到哪損到哪,欠揍得不得了。

可惜至今為止仍然沒有誰真的跟他衝突起來,因為沒有人想要跟站在他身後的赫佩爾交惡,這讓一直想試試看用黃金權杖掄人的貓頭鷹有些惋惜。

喬雷爾也湊到赫佩爾身邊,他看向那張有着縱橫交錯線條的紙,“你是眼瞎嗎?這明明就很清楚啊。”

貓頭鷹驕傲的挺起了胸膛,“沒錯!”

庫贊:……

庫贊:你們高興就好。

他也沒問赫佩爾畫這個幹什麼,而是直接問起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還去參加活動嗎?”

“不去,都轉過一遍了。”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我打算自己搞一個活動。”這地方也太安靜了點,聲音不夠大,風又吹不進來,她聽不清盤古城更深處的路。

“那我呢?”喬雷爾側坐在書桌上,也沒避諱庫贊,“我是不是過於清閑了。”

赫佩爾又落下一筆,她抽空抬眼觀察了一下喬雷爾的顏色,“不着急,大寶貝,我改主意了。”

被稱之為“寶貝”的喬雷爾停頓了2秒鐘,然後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這是什麼噁心的稱呼?!信不信老子把淵之國砸你頭上啊!”

喬雷爾是靶靶果實能力者,所以如果他真的想把淵之國砸在赫佩爾頭上,是可以做得到的。

這就不得不提一下,在原本的,那條沒有赫佩爾的世界線里,喬雷爾本應在18年前悄無聲息的死去,這顆惡魔果實也會順着早已定好的“命運”出現在范德·戴肯身邊。

然而赫佩爾橫插一腳,在喬雷爾將自己作死之前直接把他扔進監獄關了幾年,沒有人知道這朵朱瑾反而因此活了下來。

在長出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尖刺之前,在從朱瑾徹底轉變成玫瑰之前,對有自毀傾向的喬雷爾而言,最危險的敵人永遠是他自己。

命運的慣性讓他消逝在每一個世界,也說不清是因為他的自毀,還是因為那顆宛如詛咒一般的靶靶果實。總之既定的命運從沒有選擇過他,喬雷爾永遠是【不存在】的。

但這一次,不是視命運如無物,而是真的在字面意思上沒視到命運的赫佩爾選擇了他,她在無知無覺中,選擇了這朵在千千萬萬個世界裏都註定枯萎死去的花。

所以說,命運這種東西,大概只有未知才是它的天敵吧。

只有未知的命運,才有機會走向未知的未來。

貓頭鷹笑眯眯的看着炸毛的喬雷爾,“呀,我前天不小心想到了一個還不錯的點子,你會喜歡的。”

“就是可能又要開始等待了,可以再等等我嗎?”這個PlanB最大的問題跟那個大陸再造計劃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反而最不可控,她差個天時。

喬雷爾在赫佩爾的笑臉中敗下陣來,他沒好氣的偏過頭,“嘖,知道了。”

敲鐘人大踏步的離開了世政分給淵之國的套房,在關門的時候摔出了好大一聲。

“嘭!”

庫贊拖了把椅子坐在赫佩爾身邊,“他的脾氣是不是變好了很多?”

“你也發現了?那看來喬雷爾的脾氣是真的變好了不少嘛。”

“唔,很難不發現吧。”庫贊神色微妙的拿起赫佩爾的咖啡喝了一口,“至少這次他沒換着花樣的罵我,只是說我瞎而已。”

因為地位與實力都已經足夠高,所以敢當面罵庫贊的人真的很少,結果在這短短不到30分鐘的時間裏,庫贊就已經先後被不同的兩個人罵了一頓。

嗯,他的人緣果然很不錯。

庫贊又喝了一口小小姐的特製咖啡,在確定自己真的看不懂那張地圖后,放棄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較勁。

算了,甘拜下風,就當他瞎吧。

.

身為五老星之一的傑伊戈路西亞·薩坦·聖,突然從侍從那裏收到了來自淵之國女王的明信片。

比起信件,這張明信片更像是一封邀請函,內容的意思大致是:她要在擺放虛空王座的大廳開個派對,邀請他前去參加。

薩坦:……?

“胡鬧!”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被允許,你在送信之前沒有告訴她那是什麼地方嗎?”

“說

了的,大人。但……那位女王……您是知道的,畢竟是那位……”

“那現在再去拒絕一次吧,你已經聽到我的答覆了不是么。”

真實身份為CP0的侍從沉默了一下,“可能已經晚了,那位女王已經將派對的設備擺在了大廳里。”

“……她從哪拿到的設備?”

“……從淵之國。”

“……”是了,還有這麼個巨型武器停靠在家門口虎視眈眈着呢。

“讓她來見我。”話剛說出口,薩坦又自己改了主意,“……算了,我去找她。”那個女人能被叫過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她現在在哪呢?”

CP0恭敬的低下頭,“就在虛空王座面前。”

“……”薩坦隱晦的抽了下嘴角,再次對這個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老對手”的女人感到頭痛。

‘算了,現在這樣已經比當初強太多,至少不是什麼大麻煩。’被赫佩爾的爛攤子砸過好幾次的薩坦順利的完成了自我催眠,他對赫佩爾的要求早已在一次次的大事件中無限變低,‘這一代夜遊神的主人是個喜歡享樂的性子也不錯,貪玩些罷了,喜歡享受並不是什麼壞事。’倒不如說是好事。

薩坦邊暗自思索着如何繼續拉攏赫佩爾邊向虛空王座走去。事實上,在抵達大廳門口之前,他都是尚能保持理智的,直到他看見那個莊嚴的大廳被赫佩爾改造成了宛如夜場酒吧一樣的場景。

薩坦一口氣沒喘勻,他差點嗆到自己,“……赫佩爾!你在做什麼!?”

“哦,你來了啊彈簧卷。”

赫佩爾正在指揮侍從們鋪可拆卸的舞池地板,她抽空回頭看了眼差點把捲髮氣直的小老頭,“還是這麼精神啊,彈簧卷。”

淵之國的女王十分無禮的叫着她給薩坦起得外號,不過這個外號並不是剛取的,他們早已在多年前因為福爾夏特事件有過一場隔空談判,更是在加冕時見了“網友”,所以這傢伙算是她在五老星里最熟悉的一位了,於是她決定“殺熟”。

“你說我是給虛空王座綁這個紅色的蝴蝶結,還是綁這個金色的蝴蝶結。”赫佩爾一手拿着一條點綴了珍珠與寶石的長緞帶,“放心吧,我綁蝴蝶結的技術很好的。”

薩坦:……他是在擔心這個嗎?!

“那是虛空王座,不得無禮。”薩坦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快點換一個大廳,盤古城這麼大,就非要選在這裏嗎?”

“為什麼不行,我又沒打那把椅子的主意。再說了,聽了好幾百年的宣誓,萬一它想聽點不一樣的東西呢,給老古董聽聽當代流行音樂嘛。”

赫佩爾笑嘻嘻的說著大不敬的話,但她說得實在是太自然,太理直氣壯,也太符合她一貫的外在形象,反而讓薩坦接收到了【安全】的信號。

但這些事也好,或者這些話也好,都是建立在赫佩爾可以隨時跟世政翻臉,且有能力翻臉的基礎之上,才會讓身為五老星之一的薩坦表現出一副“鄰家爺爺”的模樣。

在這種高武力的世界,有一種東西要比財富與權力更加可怕,那就是力量。

大家都是站在力量上在對話。

而正在對薩坦隨意嬉笑的赫佩爾,她之所以可以被世政如此正視,正是因為她同時踩在這三種東西之上。

正視比重視更加難得,赫佩爾是薩坦承認的對手,因為她是在“規則”里走到了他們面前,走到了相似的高度。

‘雖然貪玩了些,但着實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小鬼。’薩坦看着懟到自己面前的彩色緞帶,冷靜的在心裏想到,‘得想個辦法,讓她徹底加入世界政府。’

‘如果這孩子是天龍人出身就好了,那下一代【五老星】的人選,只需要再挑四個……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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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在偉大航路做一個好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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