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白井遙不知道自己在這幾個人的心裏已經被神化到了這個地步,愣是好久都沒反應過來,喃喃道:「你們都想了一堆什麼啊?怎麼我說實話都沒人信了呢?」
「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你去外面問問,誰都不會相信你的。」松田陣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我去叫他們進來。」
幾人進來后,松田陣平直接開口道:「今晚就我陪着阿遙吧。」
其他人:「???」
「這幾天你們大家辛苦了,從今天開始,把阿遙交給我就好了。」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不過,白井遙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松田陣平又是剛剛從擰巴的情緒里緩過來,其他幾人嘴上雖然罵了幾句,但還是體貼地把時間留給了松田陣平和白井遙。
幾人都在學校那邊掛了假,為了抽時間來照顧白井遙,甚至還排了時間表。
最近島國的天氣越來越好,白井遙在病房裏也有些待不住,便求幾人帶他出去走走。
早在病房裏的時候白井遙就在窗戶看到了,這家醫院樓與樓之間是有一個小型的綠化帶的,時常有病人在這裏面散步。
今天輪到降谷零陪他了,兩個人吃過午飯後就下了樓。
這還是白井遙住院之後第一次離開病房,看哪裏都覺得新奇,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一樣。
「這個醫院竟然還有假山和噴泉?看起來好高級的樣子。」白井遙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我會不會因為出院的時候付不起醫藥費而被通緝啊?」
「你在想什麼?醫藥費警視廳會幫你付的,就算沒有警視廳,我們幾個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啊。」降谷零剛想問那你家裏人呢,就突然回憶起之前自己對於這方面的疑惑,便隱晦地拐了個彎,「之前你媽媽還給你打電話,我們幫你接了,她沒懷疑什麼吧?」
「懷疑什麼?」白井遙也多了一個心眼。
「她問你怎麼樣,我說你去圖書館沒拿手機。」降谷零邊說邊觀察着白井遙的神情,連犯罪心理學這種專業知識都用上了,「沒被發現什麼吧?」
「沒有啊。」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媽媽給他打電話,白井遙知道降谷零是在試探他,也沒多說什麼,「什麼都沒發生,挺好的。」
「那就好。」降谷零微微一笑,一副也跟着放心了的樣子。
全程圍觀的603:「……」
好可怕,這倆人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
午後的陽光很是溫暖,白井遙覺得自己走累了就停下,和降谷零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他穿着最普通的淺藍色病號服,額前的劉海有些長了,還沒來得及去打理,愈發顯得乖巧無害。偏偏又因為這場病更瘦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單薄得很,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路過的病人和護士都止不住地看向他。
降谷零比白井遙先察覺到這些目光,語氣不由有些酸,「我們阿遙真的很受歡迎呢。」
白井遙有些奇怪降谷零竟然會在意這個,「沒有你受歡迎,起碼沒有女生給我遞紙條。」
白井遙說的是半個多月前發生的事,當時降谷零一時興起想要找個兼職,他們幾個就在警校旁邊的咖啡廳消磨時間,然後就看到正在收銀的降谷零被一個女生要了聯繫方式。
降谷零被白井遙一說,也回憶起了這件事,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事兒你怎麼還記得?」
「當然了,你的事兒我都記得。」白井遙露出職業假笑。
「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宮野大人?」一個臉上戴着紗布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神情激動地看着他,「我沒想到還能見到您,您最近過得怎麼樣?」
白井遙一臉懵逼:「你認錯人了吧?」
「宮野大人,我怎麼會認錯您的容貌呢?」男人的眼睛露出點點淚光,「大人,自從您失蹤以後,我們……」
降谷零皺起眉,警告道:「你認錯人了,我朋友並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宮野大人。」
「這人真奇怪。」白井遙撇了撇嘴,轉過身看向降谷零,「我們回去吧。」
說完拉着降谷零就要走。
「宮野大人!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和兄弟們都很想你!」身後傳來男人的喊聲。
「他神經病吧,都和他說了認錯人了。」白井遙扯了扯降谷零的袖子,「快走。」
降谷零又回頭看了看那個男人,雖然臉上纏着繃帶,但他還是記了一下其他的特徵,然後才把頭轉回去,附和白井遙的話:「對啊,怎麼會有這麼聽不懂話的人呢。」
兩個人各懷鬼胎地回到了病房。
降谷零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玩手機,白井遙拿着本書,表面上是在認真看書,其實是在腦海里和603說話。
「剛剛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宮野大人是誰?」
那個男人那麼有理有據的和他說,應該就是事實了。可是他什麼時候叫宮野了?
「應該是劇情自動補全了。」603說,「畢竟你現在可是「萬人嫌配角」啊,劇情當然要往你身上潑潑髒水,再給你找點事做。」
白井遙:「……」
你們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另一邊,降谷零開始全範圍搜索宮野大人其人,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人到底和白井遙長得多像。
……
在醫院關了半個月,白井遙終於被允許出院了。
警校來了很多人接他出院,把病房和旁邊的走廊圍得水泄不通。
「天呢,白井同學怎麼瘦了這麼多?」
「不過也依舊很漂亮就是了。」
「沒有白井同學的這半個多月簡直太難熬了。」
「是啊是啊,連食堂的飯都變得索然無味。」
「拜託,食堂的飯是真的索然無味好吧。」
「那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出來啦。」
「噓,小聲一點,別吵到其他病人。」
嘰嘰喳喳的,白井遙好久沒聽到這麼多關心的聲音了,第一次不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很溫馨。
松田陣平戴着墨鏡,非常騷包地撐着門框:「我今天開車來了哦。」
「萬事得開萬事得?」諸伏景光毫不留情地道,「真的是難得一見呢。」
「?」松田陣平摘下墨鏡,憤憤地用墨鏡腿指着諸伏景光,「那你一會兒別坐。」
諸伏景光微微一笑:「我不坐,我帶阿遙坐出租車回去。」
松田陣平:「???」
「有本事你就去,你看阿遙跟不跟你走。」
「什麼?」白井遙從衛生間出來,裏面隔音太好,只將這兩個人的對話聽了一半,「什麼車?」
「沒什麼。」諸伏景光雙手插兜,「你都整理好了?」
白井遙點了點頭,然後向上看了看自己的頭髮,「我覺得我現在的劉海太長了,你們誰陪我去剪一下頭髮吧。」
松田陣平一聽,立刻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不行。」萩原研二拉住了他,拚命使眼色,「剛出院的人不能去理髮,不吉利。」
然後小聲對松田陣平說:「學校裏面準備了歡迎會,你忘了?」
松田陣平:「……」
他確實忘了。
感激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松田陣平對白井遙道:「是啊!不吉利,明天再去吧!」
「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迷信了?」白井遙很是疑惑。
「也沒有吧?大家不都是這做的嗎?」萩原研二又給松田陣平使了個眼色。
松田陣平立刻會意,跟着點頭,「是啊!大家都是這樣的!」
降谷零和伊達航拿着一堆又一堆的票據走了進來。
伊達航把手裏的東西都遞給了降谷零,然後鬆了口氣,「終於都弄好了。」
「辛苦啦。」白井遙說。
降谷零和伊達航自告奮勇地去幫他辦理報銷的一系列手續,還好有他們兩個,要是白井遙自己去的話,估計這時候已經被繞得暈頭轉向了。
拿好報銷的憑證、整理好住院用的東西,白井遙終於可以放心地離開醫院了。
六個人兩輛車,一前一後到達了警校,其他同學則是選擇了各自的交通方式。
剛下車,白井遙就看到了學校的大門上拉着的一條橫幅——
【恭賀白井遙同學出院!】
「……」
就離譜。
學校怎麼還掛上這種東西了?
「這是……」
「不用感動的哭出來。」松田陣平從另一側下車,故作淡定地說,「不過你要是非要哭也不是不可以。」
哭??
是想讓他丟臉到哭嗎?
你們這幾個人果然心思歹毒!
白井遙哼了一聲,「是想讓我把你打哭嗎?」
「你不喜歡嗎???」松田陣平滿臉震驚。
「我應該喜歡嗎?你看同學們都是什麼表情!」
白井遙隨手一指,原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松田陣平據理力爭道。
算了。
白井遙心累地嘆了口氣。反正他在學校也不是第一次丟臉了,更何況他也確實想讓大家都知道他出院了。
因為他在等宮野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