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前一後，分外巧合，來了兩人

宋嫻道：「咱們是什麼關係，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談錢傷感情，你要是再說錢的問題，我心可就落在地上，碎成一半一半的，你忍心嗎？」

青草絕情的道：「我非常忍心，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要是真不該，我明天就不來了。」

宋嫻撇撇嘴，甜言蜜語立馬出來了。

「我的好姐妹，你這話我可就不認同了，明天你要幹嘛去？」

青草放下手裏的水壺。

「我的嫁妝拉了回來，我爹讓我住家裏，但是家裏還有其他兄弟，住在一起，容易生事，我就想搬出來。我這幾天也看了幾個房子，位置都不錯，是前面是商鋪，後面是住家，到時候，做點小買賣，也可以補貼家用。」

這個想法，宋嫻舉雙手贊成。

扔了一個荷包給她。

「這是我的喬遷禮，到時候我去吃喬遷之喜，可不帶禮物了。」

青草心裏一酸，眼睛有些發紅，明白宋嫻是擔心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錢不夠，特意找個理由給她的。

嗔了她一眼。

「你就是不來，我還能趕你走。」

嬉笑着。

一個身穿天青色弟子服的弟子站在門口，看着小小的店面，止住腳步，停在門口，神情倨傲，撇撇嘴，不屑的看了一圈，嫌棄揮揮手，拍開街麵灰塵。

「店家」

宋嫻抬起頭。

「在，有什麼需要，隨便看。」

弟子用兩根手指夾着一個儲物袋，扔到櫃枱上面。。

「你們店裏的清靈草，我都要了。這裏面是五十靈石，不用找了。」

宋嫻把扔到櫃枱上的荷包，扔了回去。

「不好意思，清靈草賣完了，想要買，請三天後來。」

那人堅持，撇撇嘴，寫滿了不屑。

「你後面櫃枱上不是的嗎？你騙我，你可知我是何人！。」

宋嫻向後看了一眼，那是從王大哪裏收購的，那批有問題的清靈草，這幾天她剛把裏面的問題解決，還沒培育，清靈草叢外面看，還有些蔫蔫的，葉片發黃。

但是對上外面，寫滿了嫌棄的弟子向來溫和的眼神立馬冷了下來，臉上的笑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着一個店家的職業操守，她冷淡的解釋：

「那些都是有問題的，不賣。沒有達標的就是沒有，客人自便。」

那人指着身上的衣服，神情倨傲。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是第一宗東元宗弟子。識相的趕緊把那些清靈草交出來，不然……。」

說完，拔出手裏的劍，放在櫃枱上面，剩下的半句話，不言而喻。

葉不歸從門口進來，看到就是這副劍拔弩張的情景。

一個閃現，出現在兩人中間，面對宋嫻時溫和消失不見，身為玄劍宗掌門大弟子，眾人眼中大師兄的倨傲，疏離出現在眼前。

「這裏是玄劍宗底盤，何人在此放肆！」

那人不甘的拿回放在櫃枱的劍，行了弟子禮。

「東元宗，吳明見過不歸師兄。」

葉不歸眼神下撇，一股威壓頓時籠罩在吳明身上。

「你來此何事？」

吳明強撐着抖動的膝蓋。

「東元宗葯峰發佈任務，讓來這裏購買清靈草。」

葉不歸心裏一沉，這是消息走漏了，可是，就連他們都是才確定的，東元宗怎麼會知道的，看來玄劍宗是有生了二心的人。

「既然是來買賣的，那就好好說，拿出劍做什麼，威脅店家？」

吳明趕緊道歉，但是眼神確留戀不舍的看着那些清靈草。

宋嫻趁機原諒了他。

指着身後的柜子，又問了一遍。

「你是要一定要買那些有問題清靈草？」

吳明點頭。

宋嫻也不在堅持：「買多少？我只有二十株。一株一棵中品靈石。能不能接受。」

吳明有些為難的，想要拒絕，又看到擺明了為宋嫻撐腰的葉不歸，還有掛在任務堂的任務。

咬牙同意了下來。

「好。」

結果儲物袋，宋嫻掏出一個玉盒，交給他。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貨物售出，概不退還。你要不要檢測檢測？」

吳明接過玉盒，看都不看，塞進自己儲物袋，草草的行了弟子禮，轉身離開這個讓他丟臉的地方。

葉不歸疑惑看着宋嫻開心的樣子。

「你不是不願意賣給他嗎？」

宋嫻這會心情正好，也不介意。

「沒錯，但是我確實有一批清靈草可以賣，但是，這批清靈草剛修復好，還沒培育，賣給他正好。」

葉不歸有些疑惑。

宋嫻解釋了一遍王大收購的那批有問題的清靈草，他突然明白過來。

臉色頓時一遍，匆匆跟宋嫻說了兩句。

葉不歸直接御劍飛回宗門，把這件事稟告給掌門。

掌門人老成精，葉不歸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而且，他還想到了更深的地方。

帶着葉不歸來到了門派深處。

敲響了一個閉關清修之地。

這也導致了第二天一早，打開門，宋嫻接受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顫巍巍的躺在門口。

宋嫻趕緊把人扶進來。

又是端茶，又是送水。

「老人家，你家在哪裏？我找人送你回去。」

老人家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但是水照喝，東西照吃。

更是躺在搖椅上悠閑的搖晃起來。

在宋嫻轉過身的時候，點點翠綠色的光點，從周圍的植物中散發出來，落到老人的身上，老人眯起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精光四散。

更加篤定了要賴下去的念頭。

而現在，宋嫻正在低下頭，聽石頭跟他說悄悄話。

「宋姨，那個人怎麼還站在那裏，我很木頭出去玩的時候在，這會怎麼還在，你認識嗎？」

宋嫻心裏一沉，看了過去，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的站在牆角的角落。和陰影融為一體。

拍拍他的頭。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去問問怎麼回事，你就別操心了，操心多了長不高。」

石頭猛的捂住腦袋，強調，他會長高的，宋嫻笑着變出了一個糖。

「獎勵石頭，今天帶着木頭玩的辛苦了，去吧，趕緊回家。」

石頭美滋滋的接過來，帶着大黑，威風凜凜的回去了。

青草帶着兩個孩子，也準備回去。

正要告別，宋嫻拉住她，指着某個方向，小聲的跟他說了石頭說的事情。

青草看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現，瞬間慌了，未知總是讓人恐懼。

「要不，我今天不走了？」

宋嫻給她一個腦瓜崩。

「趕緊走，說不定還是來找我的。今天回去跟你爹說一聲，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點，不要睡太死。」

青草期期艾艾，一步三回頭分外不舍。

宋嫻毫不留情的，當做她的面，砰一聲，把門關上一半。

天色快黑了，點燃油燈，留下一個灰塵形成「困」字，沉浸到底面低下，轉身回了廚房。

淘米洗菜，又拿出一塊肉。

做了簡單的兩個菜，端着菜，回了前面的店面。

店面門口走進來一個瘦瘦的，有些高的青年，青年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但是能看得出來，已經盡量保持整潔了。

拘謹的走到櫃枱面前，有些結巴。

「店家，能……能給點吃的嗎？我……我沒錢，不過我有的是力氣，你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

話語斷斷續續，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才開口的。

宋嫻打斷他後面越來越急切的話，把手裏的飯菜推給他。

「吃吧，不過，你要給***三天活。這三天，我每天給你三十文，一日三餐全包，能不能接受？」

男子眼眶發紅，雙手顫抖的接過來。

「好，沒問題。」

宋嫻沒有去問他住在哪裏。

而是問道：「你叫什麼？」

男人道：「墨玉」

宋嫻瞭然的點點頭，就像是遇到一個正常過來應聘的人，只是交代明天早上過來的時間。

墨玉沉默的聽着，等宋嫻說完，端着飯菜，走到外面。

無人的角落，墨玉死死壓抑的哭聲，充滿了苦澀，又把飯菜分了一部分給一個小小的腦袋，憐愛的抱住他。

「吃吧，以後會好的。」

小小的腦袋埋頭苦吃，吃到了肉，停頓片刻，小小的手，抓住肉，用力的舉起，到墨玉的嘴邊。

墨玉眼眶發紅，拒絕了。

「我吃過了，你吃吧。」

小手堅定的舉着，無聲的堅持，大有你不吃，我就不放下的意味。

墨玉妥協了，吃了下去。

……

宋嫻垂下眼睛。

隨手掏出一個辟穀丹，打開瓶子，吃了下去。

辟穀丹這東西，沒什麼味道，但是能讓人不再餓，而她今天不想再做飯了，用辟穀丹對付一下，算了。

第二天一早，宋嫻還沒有開門，就看到那墨玉，挺直身體，像是一把藏着鋒芒的劍，站在門口。

看到宋嫻，有些靦腆的笑了。

宋嫻這才發現，墨玉長的還不錯，白皙的皮膚，一雙含有神光的鳳眼，要不是一道傷疤貫穿整個臉部，還有刮掉的鬍子，露出的陰陽兩。

出去絕對會被認成是哪家出來的富家公子。

宋嫻招呼他。

「來了，先去吃早飯。」

墨玉把洗的趕緊的餐具送到櫃枱，放好，又把門關上，才跟在宋嫻身後。

宋嫻給他點了早餐，自己跟其他人湊到一起，正在說話。

六嬸湊過來，小聲問她。

「這人怎麼回事？看起來有些凶。」

宋嫻學着她，低頭，小聲說。

「我昨天招的夥計。」

六嬸一副你是不是傻，腦子出問題的神情。

「就你那破店，要是沒有鄉里鄉親去光顧，能開下去？還招夥計，你哪來的錢。」

宋嫻啃了一口包子。

含糊的說：「我掙的，有錢。」

六嬸不信不說，還讓她趕緊把人送走。

宋嫻嬉皮笑臉，就是不接話，氣的六嬸轉身就把這事告訴王大娘。

王大娘也覺得不妥，但是宋嫻又是個主意正的，她想做的事勸不住。

於是暗暗吩咐王大。

「多注意點宋嫻那邊，看着有什麼事情趕緊去幫忙，別光顧着我，我能忙過來。」

宋嫻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插嘴道：「跟大娘比，我那才是閑的，你看，我那店面多乾淨，蒼蠅進入都打滑。」

可不是，那男子這會吃過了也不用人吩咐，把小小的店面打掃的乾乾淨淨。

就連常年夠不到的死角，都被擦的一乾二淨。

宋嫻連吃帶拿，來了這麼一個人，可就輕鬆了。

一個不注意，哎呦一聲。

就看到一個老人躺在她的店門口，哎呦個不停。

還指着宋嫻，說：「你這孩子，怎麼走路不看路，撞到老人家也不到道歉。」

宋嫻有些懵，她前面明明沒有人，這老人家那裏來的，難不成她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了。

顧不得想其他，趕緊上前，先把人扶起來再說。

扶着人躺在搖椅上，那人還在哎呦個不停。

跟他說話也不回答。

宋嫻沒辦法，上手檢查一邊，這人的身體比她都健康。怎麼看都不是受傷的樣子。

「那你老先在這躺着。」

說完，轉身就走。門口木頭帶着妹妹已經等了一會。

這會看到宋嫻過來，乖巧的站起來。

「宋姨，我娘說，今天搬家，家裏比較亂，讓我們過來待一天。」

宋嫻蹲下身，直視他的眼睛。

「好啊，沒問題，不過你能不能照顧好你的妹妹？」

木頭挺起胸膛。

「能」

宋嫻豎起大拇指。

「好，我相信你，來，我們擊掌為誓，你今天就負責招呼好妹妹了。」

小小的手掌拍在宋嫻的手心。一大一小，有種莫名的和諧。

聲音雖然小，但是在兩人心中，確像是擂鼓齊鳴，振聾發聵。

宋嫻又交代墨玉，幫忙留意一下。

她則是出門去找六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