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禁魔石（8）
在確認這三頭魔物的死亡后。
安格瑞與愛麗絲，利用赫爾曼的法術【阿格莉·魔繩術】所創造的魔力繩索，順利地返回到馬車之上。
赫爾曼似乎已在那魔繩的盡頭等待良久，見到他二人被魔力繩索成功拉回，激動不已，拽着安格瑞上下檢查，以防止存在些許暗傷或詛咒。
愛麗絲本來也是無比的高興，但見着赫爾曼獨獨只關心安格瑞一人的狀況，也不免有些小嫉妒。
只見她重重地坐在赫爾曼的身旁，幽幽地說道。
“明明我和安格瑞都是同一天認識你的，為什麼差別待遇如此之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
“不是啦。”
赫爾曼聽到愛麗絲自顧自地胡言亂語，急忙說道。
“安格瑞是主要的戰鬥人員，我自然回多關注他一些，這時作為法師的職責啊。”
赫爾曼的話語剛剛落下，可是並沒有如她預期一般緩解愛麗絲的幽怨，反而使其更為氣憤，緊緊地盯着赫爾曼，使得其不知所措。
於是，安格瑞笑着解圍道。
“赫爾曼，這就是你的過錯了，其實在剛剛與魔物的戰鬥中，愛麗絲所發揮的作用可是比我還要大的，她才是團隊裏的核心戰鬥人員。”
“欸，真的嗎。”
赫爾曼看向愛麗絲，而愛麗絲則驕傲地揚起自己嬌嫩的臉蛋，說道。
“確實如此。”
赫爾曼見狀，笑着說道。
“那愛麗絲你能和我講一講，戰鬥的具體經過嗎，我也想要瞻仰一下，愛麗絲大人的英姿。”
“好吧，那就只能勉為其難地滿足你這個願望了。”
愛麗絲雖然表面上並不在意，但實際上早就在期待着這一刻。
當赫爾曼主動提出要聽一聽那具體經過之時，她便立刻轉變為游吟詩人一般，不斷地敘說，自己是如何與安格瑞聯手戰勝那可怖的魔物爆裂。
當然，愛麗絲並沒有提到安格瑞那隱藏的劍術。
她想着，既然安格瑞最初並不打算將其顯露於大家的視野之中，那麼便自然有其理由。
愛麗絲是懂得這一點的。
人嗎，尤其是獵魔者，或多或少地都會有些秘密。
赫爾曼是在認真地聽愛麗絲的講話，為了彌補之前對於愛麗絲的忽視。但當她聽到，安格瑞第二次施展同一則法術的時候，還是顯得十分震驚。
因為在這趟旅程開始之前，她就詢問過安格瑞有關於法術準備的事情。
她知道，在那一刻，安格瑞身上絕對不可能有着另一份施法材料。
可是，沒有施法材料，那法術又該如何施展出來。
難道——
赫爾曼那黑寶石的眸瞳瞬間緊緊地盯住了安格瑞，似乎是在控訴其對她的不誠實，自己明明這麼擔心他，他卻故弄玄虛，隱瞞自己的真實狀況。
安格瑞被盯地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只能苦笑着說道。
“別這樣看着我，赫爾曼。在那時，我身上真的沒有任何施法材料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兩則法術為什麼能夠施展成功，在當時，我只是簡單地想要試試罷了。你說，這會不會是因為我有着自己並不知道的特殊體質。”
“特殊特質？”
赫爾曼跟隨着安格瑞的話語，默默地重複着這個詞彙，但隨即又說道。
“或許真的有這種可能，不過，在我學到的知識里，我並不清楚你所擁有的究竟是何種體質。
”
“怎麼可能。”
安格瑞有些驚訝，補充着自己的看法。
“術士呢？我聽老師講過，術士是可以不使用施法材料卻能施展法術的吧。”
“術士？”
愛麗絲聽到了這個嶄新的詞彙，也感興趣地看向赫爾曼。
而赫爾曼只是搖着頭說道。
“這不一樣。雖然，術士是可以不依靠施法材料施展法術的，但其實，她也是被詛咒的，不可以通過施法材料施展法術。而安戈瑞你施展法術的時候，我就在站一旁，親眼注視着，那些法術的施展確實是利用了法術材料，而非自身的能量。”
“這樣嗎。”
赫爾曼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
“其實，安格瑞，你與其說是像一位術士，不如說更是像一把法杖。”
“法杖？”
安格瑞被赫爾曼的話語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人怎麼可以和法杖是同一種性質，不過，赫爾曼很快就解答了他的這個疑惑。
“是的，安格瑞你就彷彿是天生地自帶了一把法杖。”
赫爾曼將身旁自己的那把法杖遞給了安格瑞。
安格瑞接過了它，卻出乎意料地感受到了沉重，甚至比他的那把長劍要更為的沉重。但是比起這股沉重的直接感受，他還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腦內被一股強大的魔力牽引着。
“一般而言，剛剛學成的法師都會被從他的老師那兒得到一把法杖。這法杖代表着其出自何門，但更為重要的，其也為孱弱的法師提供了一定的戰鬥力。根據其打造材質的稀有程度與適應性，法杖可以取消一些法術施展時所需要的材料與姿勢，使得法師可以更加快速地施展法術。”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體裏就存在着這樣一把法杖，所以才能不需要材料，就再次施法。”
赫爾曼點了點頭。
“是的，如果硬要把這次經歷與體質扯上關係，那便只能是因為安格瑞你的體質賦予了你等同於法杖的效用。”
安格瑞聽着赫爾曼慢慢地說完了自己的見解，也基本上認同了這一觀點，或許自己真的就是天生的法師也說不定。
畢竟，自己的老師艾爾法不是真正的法師，他弄不清楚這一點也很是正常。
“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要靠魔法進行仔細地探究。”
赫爾曼依舊在為安格瑞思索着，只聽他繼續說道。
“安格瑞，結束了這趟任務之後。你便和我一起去到黑水城附近的藏書閣里吧，那裏有我認識的一個專攻預言系法術的三環法師，他或許可以幫助你探究清楚自己的體質。”
安格瑞確實是很想弄清楚有關自己體質的問題，但是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一位並不熟悉的法師，他卻是做不到的，於是便出聲婉拒道。
“那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可是——”
赫爾曼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安格瑞的態度，還想着要安格瑞同意這次旅途，但是安格瑞卻轉而談起了其他的話題。
“對了，赫爾曼，我突然想起了更為重要的事情。在魔物出現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吧，那刻印在馬車車位的法陣。”
赫爾曼聽見安格瑞談起了此事，也收起了對於帶他去往藏書閣的執着，只是不知為何地有些苦悶。
“是的，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那則法術的名字是【斯皮爾德·邪惡召集】，可以喚起周圍數百米內魔物的攻擊性，是三環咒法系法術。”
愛麗絲本是坐在一旁，聽着安格瑞他們講“故事”，但聽到赫爾曼此時的話語之後，也不免驚嘆道。
“三環法術？那使用這法術的，豈不是三環法師，甚至比赫爾曼親還要厲害。”
“這可不一定。”
赫爾曼搖了搖頭，但卻不是積極意味的。
“使用三環法術的不一定只是三環法師。我看着那法陣的構成無比精妙，它是藉助這野狼的鮮血繪製而成，要想通過這個方式繪製出三環法術，得需要更高級的技巧，據我猜測，擁有着等實力的，說不定會是大法師級別的。”
安格瑞也被赫爾曼地話語震驚了，急詢問道。
“赫爾曼，你真的確定嗎。”
“也並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確認，這終究只是我的猜測。”
“赫爾曼，你也知道，據特瑞福德留給我們的信息，這使得我們落入魔物之網的，大概率是那個盜賊組織移動墓碑。不過，如果它依舊如以前那般，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着這樣強大的人物，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最近，有法師加入或是兼并了他們。赫爾曼，你能憑藉自己的經驗，猜測出有哪幾位法師有這個可能嗎，我們也好有些應對措施”
“很抱歉，我無法對這個問題，做出進一步地作答了。”
赫爾曼再一次搖了搖頭，說道。
“據我所知的，當今王國內部，存在的大法師，共有七位，而在這七位當中，無論哪一位，都不是會加入盜賊組織的性格。而且，現如今，大部分的法師都聚集在大法師瑞奧萊提的麾下，剛剛恢復着自己的羽翼，我想，再也沒有比紅塔更為適合法師成長和學習的地方，也不可能，會有法師會選擇脫離紅塔，獨自成就大法師的偉業。這就意味着，我們的敵人不僅無比強大，而且還深藏於暗處。”
赫爾曼越說著，臉色卻越發沉重，她似乎想起了安格瑞之前邀請她時，對她的信賴，可是事到如今，她的力量卻顯得無比弱小。
安格瑞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只見他將手輕輕地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寬慰道。
“也別說的這麼絕對，如果那盜賊組織內部真有這麼強大的人物存在，那他又為什麼要大費心思地利用暗林小道的魔物來截殺我們，這完全沒有他親自出馬來的乾脆了當，說不定，那些盜賊們，只是花了大價錢從某位法師那兒購買來了這些野狼，我們不需要如此地，先掃了自己的氣勢。”
愛麗絲也急忙補充道。
“就是就是，而且，還有我愛麗絲大人不是嗎，剛剛與魔物爆裂的戰鬥我們也是順利打贏的，赫爾曼，你總應該相信，在這世界上最偉大的冒險家面前，區區一個大法師絕對不成問題。”
愛麗絲說罷，努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赫爾曼似乎被愛麗絲略顯誇張的說辭逗笑了，臉上的壓抑也少了一分。
而安格瑞則在暗中緊握住了拳頭，低聲自言自語道。
“大法師？可那也終究只是人類罷了，即使再強，也不可能強過【神】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