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樹
什麼也沒有發生。灰色方塊既沒有發光，也沒有自己覺醒后能隱約感覺到的能量波動，如同一個普通的塑料玩具。
張逝雨看着手裏灰色方塊上的off鍵，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按照林蘭的話，自己已經經過了一次生死判定，雖然這東西有一股子濃濃的塑料道具的質感，但張逝雨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它用念源力托起，避免再次誤觸。
“啊對了，這東西的第一判定點是按鈕，按鈕上無生命接觸的話，第二判定點是它的灰色基座，三判的話直接走因果關係進行一判二判。”
“一年只能用兩次，15刻源質可以額外沖一次能。生死概率的話，我親測了三十幾次，五五開吧。”
“如果不是強度太差，我都拿它鑲在炮彈上拿來狙下位神祇了。”
張逝雨撓撓頭，心裏有了一些這東西的使用方式。
拿來陰人，抽冷子把這東西用念源力裹着糊別人臉，但聽馬賽克說生死抉擇的材料強度不行，估計只能拿來和平衡骰子配合打一次近身保命配合。
“源質的恢復問題只能靠你自己多為新界做貢獻了。”
馬賽克起身打了一個哈切，然後湊到安晴耳邊不知道嘀咕了什麼，安晴的臉再次微不可查的紅了一下，接着身影便在一陣模糊下消失不見。
“看在凡念的面子上，你第二次的抽獎那些獎勵我也不吞了。反正也不值錢。”
“跟我來吧。”
馬賽克站起身來，突然間迸發了一聲不可描述的聲音，在這個密閉的房間內尤為清晰。
張逝雨和馬賽克愣住，而後前者努力以畢生最大的控制力不讓嘴角上揚。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詛咒。不許笑。”
房間內氣氛古怪至極，頓了幾秒，馬賽克若無其事的從張逝雨身邊走過，伸手準備開門。
就在這時，張逝雨聞見了一股草莓味，突然想起了高興的事情，嘴角瞬間咧起了一個放肆的弧度。
小仙女的屁都是草莓味的。
“砰！”
腦門一整劇痛，接着世界在張逝雨眼中變得逐漸昏暗，失去意識前，他聽見了馬賽克咬牙切齒的聲音。
“沒想到吧，咱剛才是倒着走的。接着笑啊。”
……
伴隨一聲響指，張逝雨再次醒來，沒有理會面前的那團馬賽克，仰起頭看着眼前高聳入雲的奇異巨樹，對收容部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看不見巨樹的葉冠，而能夠看見的樹榦無法目測直徑，通體如羊脂美玉般散發著微微白光，露在地表的淡金樹根如同山脈般縱橫交錯，奇異的雲霧在樹根山脈若隱若現，張逝雨能夠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著巨量的能量。
“有什麼感受?”
“世界樹。”
“對頭。”
馬賽克丟給張逝雨一把斧頭，漫步向樹根走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確實是世界樹啊，曾經屬於舊界拉維辛精靈的至寶，現在的收容部x級別的藏品。”
“當年發現那個代號為‘拉維辛’的舊界世界碎片的時候，準確的說是發現從來沒有在新界出現過的拉維辛精靈一族時，我們本以為發現了能夠共存的舊界遺民。”
“可惜我們錯了，被那些精靈的漂亮臉蛋及平時生活中的和善的態度欺騙了。”
“我們派遣的原罪使徒，唔，就是你這樣的擁有原罪印記的人嘗試接觸，卻在解除高維觀察者狀態的瞬間就被捕獲。
”
“他們不是不想入侵新界，而是沒有合適的坐標。我們沒有想到，原罪印記竟然是一個絕佳的坐標。”
“為了完整的得到坐標，他們選擇一寸一寸的研磨靈魂，一寸一寸的令世界樹吸收血肉。高維投影前，我看着原罪使徒那張痛苦扭曲的臉，聽着那種嘶吼哀嚎，給當時萌新的我留下來童年陰影。”
“入侵，千萬級別舊界遺民的入侵，數億人化作了這顆世界樹的養分。不過最後還是我們贏了，準備反推他們。”
“那時候還沒有行星軌道炮或者恆星軌道炮這種方便的東西，摧毀一個舊界碎片的方法只有消滅碎片內的所有舊界遺民。”
“他們的戰士已經在新界覆沒，我們的反推不過是一場屠殺罷了。”
“兩個世界各自損失了一億的生命，最後成就了誰呢。這棵樹，拉維辛精靈的母親樹。他們的祖先來自這顆樹，他們的後代消弭於這棵樹。”
“生命化作這棵樹的養料，這棵樹同樣可以成為生命的養料。能量液其實就是這棵樹的樹液，換而言之，也是無數生命的血液。”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已經來到了一根粗大的樹根前。
“如果你覺得不忍，可以選擇放棄揮動你手上的斧……”
“duang！”
張逝雨險些被樹根激射出的金色液汁濺到臉上，看着樹根裂口不斷激射，心想這玩意怎麼肥美多汁嘛。
“你剛才沒聽完說話嗎？”
馬賽克的聲音有些奇妙。
“聽了啊，挺慘的。不過這樹是真給力，這麼多水。”
張逝雨掏出礦泉水瓶，念源力控制住樹液凝成水流，開心的接了起來。
“啊這。我剛才用了一個叫做“不忍之心”的小東西講故事，一般來說聽過的人都會感慨萬千，放棄破壞面前的故事物品。”
眉頭一挑，怪不得這個人好心當起了旁白，原來是這個死摳門想讓他自願放棄能量液。張逝雨稍微思索了一番，抬手亮了亮手心的Vl印記，意思是這玩意的效果。
“行了行了，別秀了，在秀下次外交官就選你。”
馬賽克聲音非常不爽，隨手把卡在樹根上斧頭拔了出來，樹根上的裂口隨之恢復如初。
“一般像你這種等級的人能免疫“不忍之心”效果，都是沒心沒肺，有殺人如麻資質的人，執行部招人就喜歡這種。”
“害，這印記弄得我連部員考核都不能好好進行。算了，就算你是執行部的好苗子，以後也是我的人了。”
“一礦泉水水瓶的金色能量液足夠你的抽獎獎勵了，甚至還白嫖了不少。趕緊滾，咱還有事做。”
馬賽克掂了掂手中的斧頭，打了一個響指，張逝雨面前的空間微微波動，出現了一個門狀裂口，裏面則是黑紅走廊的樣子。
張逝雨一步邁出，在回頭看時已經從那個巨大空間回到了低矮的走廊，巨大了落差感讓他心裏沒由的一陣噁心反胃。
扶着牆從死亡電梯裏出來，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張逝雨準備回家買的玻璃瓶把能量液分裝好，畢竟撞在礦泉水瓶里的金橙色液體容易讓人誤會。
嗯，普通玻璃瓶也會，還是多花點前買逼格高點的封裝試劑瓶吧。
路過抽獎時，心裏痒痒的，張逝雨探頭朝裏面一看，裏面熱鬧非凡。
抽獎台前的老哥一身大紅，點燃了兩根根香對着一個看不太清的雕像躬身拜了幾下，把香插在從香爐上，大吼一聲“怒艹大偉”，對着十連鍵就是一拍。
登時，抽獎大廳里成為了藍白光交錯的世界，大廳被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嘖嘖嘴，張逝雨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小按鈕，心裏若有所思，掏出來一看，嘴角抽搐，有些不知所措。
“平衡骰子”和“生死抉擇”兩個小方塊上的按鈕都處於off側，二者一模一樣，無法分清。
嘆了一口氣，張逝雨把兩個小方塊小心收了起來，拿回去讓馬賽克分辨不說能不能見到的人，就算是見到了也會被敲詐一筆。自己處理的話，方法還是有的。
off代表關閉，換而言之就是死亡。以後有隊友嗝屁的話，倆小方塊一起懟他身上轉換到on鍵，“平衡骰子”先觸發的話就是醫學奇迹，“生死抉擇”先判定的話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走出薩維塔，看着滿天繁星，張逝雨感覺自己像是活着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