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割喉

第 70 章 割喉

「聯繫我們隊裏的蒙校希去做跨系統人臉識別,」司陣拿出手機,把蒙校希的號碼發給兵子,道,「上一個案件的案發地址和時間也發過去,讓他調監控。」

「遠程就能調?路上的監控和樓道的監控都能調?」兵子聽到司陣的話似乎有些震驚,這不就等於黑進別人的系統。

「沒錯,讓他去調會快一點,」司陣道,「我們去下一個現場。」

「還有,王昌正生前和這名女子的活動軌跡,也要派人去實地查一查。」印歸湖突然插嘴道。

「好,我找同事去聯絡蒙先生,然後實地走訪一下。」兵子道,「那麼現在我就帶你們去下一個現場了。」

「嗯。」印歸湖應了一聲。

司陣也點了點頭。

兵子帶着兩人去到酒店的停車場,坐上了第三分局的警車,朝第二個兇案現場呼嘯而去……

卷宗被司陣收到了芥子裏,因為暫時用不上了。

接下來的兩個現場都是從未出現過的手法,沒有能夠參考的過往資料,考慮為兇手的第一次作案。與本案唯一的聯繫就是案發時間都是凌晨,案發地點相近。

兵子一邊開車,一邊跟司陣和印歸湖介紹着最新情況:「屍體是今天凌晨四點左右被發現的,死者是一名律師,是死者的老婆發現他失蹤后報的警,他原本應該在晚上十一點鐘回到家的,但是到凌晨一點都沒回到,手機也聯繫不上,他老婆就報警了。」

「只不過是兩個小時沒聯繫上,他老婆就報警了?」印歸湖疑惑道,「你們還這麼快就出警找到屍體了?」

「因為死者的老婆說他最近不太對勁,還曾經說過有人想報復他。鑒於死者工作的特殊性,我們馬上就出警了。」兵子道。

「那你們現在開始排查死者最近接手的案件了嗎?」印歸湖問道。.五

「是的,局裏已經有人在排查他經手的案子了,暫時還沒發現可疑人員。」兵子頓了頓,補充道,「因為他主要負責的是房地產案件,不是刑事案件,很少有人會有動機去殺他。他在行業內的知名度一般,業務能力也一般,不會說殺了他就能改變什麼。」

「唔……如果說是出於「報復」,也有可能是他在工作之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印歸湖思考了一下,問道,「你們是在哪裏找到他屍體的?」

「死者每個星期都會去看他住在療養院的母親,我們通過篩查道路監控,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找到了一段沒有攝像頭覆蓋的路,那段路很荒涼,幾乎沒什麼人去,連打車都很困難,我們猜想嫌疑人很可能在那裏下手,就在那裏展開了地毯式搜查,然後就找到死者了。」兵子道。

「所以說,兇手不僅知道死者會去哪,還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去咯。」印歸湖道。

「對,」兵子道,「我們在排查道路監控的時候,看到了他離開療養院的時間,還發現了一輛套牌車,是昨天才被偷盜的出租車,死者應該就是上了這輛車,這輛車的行駛軌跡也符合案子的時間線。」

也就是說,兇手不僅熟知死者的行走路線,還為這次犯案做足了準備。

「那車現在找到了嗎?」印歸湖追問道。

「還在找呢,我們查了定位,那人把車開到報廢車回收點了,不好找啊。」兵子道。

印歸湖聽到后無奈地撇了撇嘴,誰不知道那地方的車都是疊起來的,多到能堆成小山,想短時間內找到可以說是難於登天。

而且,要是車已經被銷毀了,他們也就相當於失去一個重要證物了。

印歸湖和司陣沒再說話,都在思考着案情。

兵子則駕駛着警車逐漸進入了一段荒涼的路。

這段路只有兩條對向的瀝青車道,路邊都是一些未經過修剪的雜草和樹木。一路駛來,只見到幾棟低層的爛尾樓,也都看起來荒廢了很久,沒有人煙。

療養院建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想必是為了節省經費。這名死者選了這家療養院來安置自己的母親,想必他本人也不是太有錢。

順着這條路開了一會,兵子緩緩降下了車速。

印歸湖看到了前面停着的警車,封鎖的警戒線,還有正在拍照的痕檢,和正在提取屍體證物的法醫。

這裏就是第二個犯罪現場了。

兵子靠邊停好車后,司陣和印歸湖一起走了下來,就看到,草地上倒着一名中年男人的屍體。

死者年齡看起來在三十五歲左右,他的雙手和雙腳被自鎖式尼龍扎帶捆住,沒有掙扎的痕迹,身上穿着的白色長袖襯衫和西褲也非常完好。死者身上沾染的泥土很少,可以看出只是倒地時粘上的。

但是,死者喉嚨上有一道非常深的切割傷,可以看出兇手當時的動作可以說是「快狠准」,沒給死者任何逃生的機會。

現場有大量血液噴濺的痕迹,雖然已經乾涸成紅褐色,還是能想像出當時死者被割喉的場景是多麼可怖。

印歸湖看着這具臉色青白的男屍,忽然感覺到一陣不適,脖子上早已癒合的傷口隱隱犯痛。

印歸湖伸手想去按一下自己的脖子,卻又覺得這種行為有些怪異,於是中途改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

司陣也注意到了印歸湖的動作,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其實,切創這種銳器傷在他殺中是比較少見的。

而且,看現場的這具屍體,除了頸部的傷口,其他部位似乎並沒有傷口。這種單純的切頸,在他殺中就更加少見了,一般情況中,殺人者會先擊傷被害者的頭部,或者扼頸使其昏迷再動手。

上一個現場的椅子捆綁,這一個現場的割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在故意針對印歸湖。

「白狐」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揭印歸湖的傷疤,非要讓印歸湖血淋淋的傷口也暴露在空氣中。

儘管心裏有些不舒服,印歸湖還是努力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現場上,他順着噴濺的血液痕迹,看到了死者身前不遠處的草地上掉落着一個錢包。

錢包與死者之間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看起來不像是死者倒地時掉落的,更像是死者還活着的時候拿出來拋到自己身前的。

印歸湖戴起橡膠手套,把錢包撿了起來,他打開錢包,就看到了裏面的現金、銀行卡和身份證都還在。

印歸湖把裏面的身份證抽出來,上面姓名一欄印着「唐成」兩個字,他又拿着身份證上的照片對比了一下屍體的臉,很明顯是同一個人。

「可以排除搶劫了。」印歸湖道,然後把身份證放回錢包內,再把錢包放入了證物袋中交給了現場的痕檢。

「有發現死者的手機嗎?」司陣問正在工作的痕檢道。

痕檢搖了搖頭,道:「沒發現。」

兵子卻開口說道:「我們查過他手機的定位信息,發現他在離開療養院沒多久后就關機了,我們已經派人在信號最後出現的地方排查了,但是範圍比較大,找起來需要時間,而且也不知道關機之後會不會被丟到別的地方了。」

「你們就是特案部派來負責這起案子的嗎?」蹲在屍體旁邊的中年法醫突然問道。

「是。」司陣應道。

法醫站起身來,抬了抬下巴,道:「我先跟你們說一下,按我的初步判斷,死者是由於失血性休剋死亡的,頸部大動脈被切斷了,只有一條切痕,兇器估計是手術刀,你們懂是什麼意思吧。」

這是短期內第二次從法醫嘴裏聽到「手術刀」這三個字了,印歸湖和司陣對視了一眼。

上一案最後一名受害者丟失的心臟,也許能在這一案找到答案!

「所以說,兇手很可能有外科背景咯?」印歸湖問法醫道。

「對。」法醫道。

印歸湖還想追問細節,司陣和兵子的手機突然同時響了起來。

兵子走遠了幾步去接聽電話……

司陣也拿出手機,對印歸湖道:「是蒙校希。」

司陣按下接通鍵,那邊蒙校希一驚一乍的聲音傳了過來:「隊長隊長,我定位到王昌正案件的嫌疑人了,你們快出發吧!」

「這麼快!」印歸湖驚訝道。

司陣也感到很意外,卻還是很沉穩,他對蒙校希道:「定位發我,先去抓捕。」

現在曜安市的刑警全部都出警了,剩下的都是輔警,輔警沒有配槍,也沒有執法權。

協會調派特案部成員來這個案子,就是為了讓他們在這些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在數量激增的凶殺案面前,效率最重要。

另一邊的兵子也結束了通話,快步走了回來,印歸湖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通話里說的是同一件事。

兵子掏出車鑰匙,對印歸湖和司陣道:「時間緊迫,我們出發吧,細節路上說。」

司陣點了點頭,三人又重新坐上了來時的警車,往蒙校希發來的定位處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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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非典型側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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