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衙內的難言之隱
西門慶慶小算盤打的噼啪作響,胡僧師父卻不為所動。
「為師乃出家之人,要這黃白之物何用,那烈火純陽功你要用心修鍊,今日你我緣分已盡,為師這就去了。」
這胡僧師父說著抹了抹嘴上的油膩,離座拂袖而去。
「公子,這胡僧該不會是江湖騙子吧。」
趙大虎瞅着胡僧的背影說道。
「不要瞎說,今日之事勿要向外人提起。」
主僕二人回到客棧,老管家連忙迎了上來。
「少爺,所需物資均已購買齊全,並按照你的意思購買了幾十匹上好的江南絲綢,你看咱們什麼時候回清河縣。」
「既然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好,留在此地只會增加挑費,明天一早就回老家吧。」
既然少東家已經做了決定,老管家便立即去吩咐夥計們將貨物捆紮牢靠。
西門慶慶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又把趙大虎喊了過來。
「走,趕車去太尉府。」
在府外等了好一會,才看見馬仔富安跑了過來。
「富安你這是怎麼了,鼻青臉腫的,被衙內責罰了嗎?」
「西門公子別提了,我和我們家衙內被人給打了。」
富安一臉晦氣地說著。
「在這京師重地,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衙內。」
西門慶慶很是驚訝。
「哎,也怪我家公子眼拙,今日一早在大相國寺遇見個燒香的美貌小娘子,衙內便上前招惹,哪知這小娘子是林沖的妻子。」
「哦,豹子頭林沖,禁軍中的教頭嘛」
「西門公子也聽說過此人?」
這林沖自幼父母雙亡,後來做了老張家的上門女婿,並在老丈人的幫助下在禁軍中尋了個教頭的職位。
八十萬禁軍教頭,這名字聽上去唬人,其實禁軍之內的教頭不能說多如牛毛,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營房內扔塊磚頭都能砸中一個教頭,混好了像王進一樣當個總教頭,與宋江、戴宗一樣做個沒有官職品級的小吏。
「略有耳聞,只是聽說此人膽小慎微,他竟然敢打衙內?」
「他哪有那膽子啊,是他身邊的一個滿身刺繡的大和尚,這人好生厲害,我們七八個人全鬥不過他,若不是那林沖在旁邊阻攔,興許衙內就被打死了,太尉大人已經責成開封府衙拿人去了。」
富安恨恨的說著。
「我明日就要回清河縣,今日前來是想與衙內辭別的,不成想發生了這種事。」
「誰說不是呢,西門公子還請回吧,我家衙內現在不方便會客,有什麼事我會向衙內轉達的。」
這高衙內此時還不能有任何意外,他於自己還有很大的用處。
西門慶慶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富安快帶我去見衙內,我家世代經營藥鋪生意,也懂得些醫理,我現在身上就帶着專門治療內外傷的丹藥。」
「那感情好,西門公子快隨我進府。」
馬仔富安立即將西門慶慶領入太尉府。
一進入府中便聞見撲鼻的葯香,高衙內的責罵聲、慘叫聲由遠至近。
「你們她媽的都是一群廢物」
「哎呦,疼死老子了」
「快把那賊和尚抓來,老子要剮了他……」
西門慶慶急忙快走幾步進了屋內。
「大哥,勿要着急,小心急火攻心,小弟西門慶慶來看望大哥了。」
「啊?我慶弟來了,快請進。」
病榻上的高衙內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平躺着。
一長條板凳橫在床尾,高衙內將兩條腿搭在了板凳上,上面蓋着一床薄被。
這孫子是要生孩子嗎?
西門慶慶很是納悶。
「大哥這是……」
「哎呦,痛死我了」
高衙內又開始了痛苦的呻吟。
馬仔富安將西門慶慶拉到了一邊。
「西門公子有所不知,那賊禿在與我們打鬥之時一腳蹬在了我家衙內的下身上。」
原來如此,西門慶慶恍然大悟。
不過這樣更好,直接斷了高衙內的念想,免得他再出去禍害良家婦女了。
那胡僧師父給的那霸道至極的回春丹還是不要拿出來了。
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西門慶慶臉上卻表現出一種感同身受的痛苦狀。
「富安,你快去拿碗清水」
西門慶慶取出一粒高仿版的雪參玉蟾丸,遞給丫鬟讓她幫着高衙內服下。
只聽得高衙內肚中咕嚕咕嚕直響,片刻之後頭就不暈了,身上也不痛了。
「慶弟,你這丹藥不啻於靈丹妙藥啊,我一服下身上就清爽了很多。」
肥頭大耳的高衙內臉上立刻呈現出輕鬆的表情。
「這是我家祖傳的丹藥,不出三粒,大哥便能再度生龍活虎,我剛才又給丫鬟留了兩粒,非小弟吝嗇,我家這藥丸藥效強勁,不可過多服用,否則會適得其反。」
「好,好,慶弟真是多虧有你啊,陸虞候這個廢物,這麼長時間連個賊和尚都抓不到。」
寒暄幾句過後,西門慶慶向高衙內告知自己要回老家,並起身告辭。.
馬車行至一處街角,趙大虎突然「吁」的一聲,拉住韁繩停下了馬車。
「嗨~嗨~嗨,我說你眼睛是喘氣的嗎,你壓我腳了!」
一個面向兇惡的粗壯漢子攔住了馬車。
「我說你這個人好生奇怪,明明看見我的馬車了,你不躲不避反而直衝着快步走過來,我看你小子就是訛人來的。」
趙大虎針鋒相對的說著。
「好猖狂的鄉下佬,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的名號。」
「野雞沒名,草鞋沒號,誰知道你是哪頭蒜,哪顆蔥啊。」
看不出趙大虎五大三粗,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小子,你敢瞧不起你家二爺,聽好了,你家二爺名號凈街太歲,老子這就廢了你這對招子。」
那自稱是凈街太歲的粗壯漢子伸手就要和趙大虎過幾招。
「你大爺的,老子怕你不成。」
趙大虎也是剪過徑,做過山賊的,豈會懼怕你一個潑皮無賴,放下手裏的馬鞭就要動手。
剛從花花太歲府中出來,又遇見個凈街太歲,老子今年命犯太歲嗎?
西門慶慶暗罵一聲晦氣,跳下了馬車。
「趙大虎,住手,你且退下。」
那凈街太歲瞪着兩隻牛眼看着西門慶慶,揣測着他的來歷。
「這位公子,這汴梁城藏龍卧虎可不比你們鄉下小地方,你還是多管教管教手下吧,來,你瞅瞅剛才你馬車壓的」
凈街太歲說著右腳向前一伸。
西門慶慶低頭看了看,他的粗布鞋上有一塊不知道從哪裏蹭的污泥。
「你就是凈街太歲牛二吧。」
「公子,你不是本地人竟也聽過我的名號。」
潑皮牛二吃驚的看着對面這位身材瘦弱的公子哥。
「不止我聽過,周圍十里八鄉的也大多都聽說過。」
潑皮牛二聽到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很是得意。
「既然公子聽說過,那就不用我多費口舌了,我這人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物,這麼著吧,公子您就賞我幾個大子,我自己去郎中那裏抓幾副葯就得了。」
這牛二說著還給西門慶慶抱拳作了個揖。
「如果公子心疼那幾個銅錢,那就別怪二爺不仗義了,我的確不能將你這樣,同樣在這汴梁城你一個外鄉人更不能將我怎樣,忘了告訴公子我還有個外號叫做狗皮膏藥粘粘膠,粘上去就揭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