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家路窄

「小二，我和公子都是外鄉人，說話比不得你們字正腔圓，我家公子說的是驢肉。」

老管家在一旁接茬說道。

「就是，我也納悶呢，按大宋律擅殺牛馬者，為首殺頭，偷宰耕牛者，流放一年半，老邁或傷病的牛馬必須在官府登記造冊，經屠戶屠宰分割再由指定的鋪子售賣。」

店小二說完又向主僕二人推銷起了從遼國進口的羊肉。

西門慶慶恍然大悟，幸好有老管家在旁邊圓場。

「哈哈，到底是鄉下佬，還以為到了這汴梁城就什麼都能吃了。」

說話間，那個身材臃腫的高衙內帶着兩個馬仔走進了酒樓。

西門慶慶先是眉毛微微擰起，隨後哈哈一笑，然後起身衝著高衙役幾人作揖。

「真是猿糞啊，小民三生有幸，一日之內竟然能夠得見衙內兩次，真是天大的福氣。」

西門慶慶嘴上說著，心裏卻嘀咕着見到這個花花太歲也是你西門家走霉運，和老子金燦爛無關。

「你認得我？」

身材臃腫的高衙內翻着死魚眼盯着西門慶慶。

「衙內氣宇軒昂，玉樹臨風，不但整個東京城無人不知，就是在我們小小的清河縣城也是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就你們那鄉下小地方也聽說過我的大名」

對於眼前外鄉人的馬屁功夫，高衙內表示很受用。

「在下絕無虛言，衙內今天賞個光，就由小民做東吧。」

「好，你小子挺上道的」

說著一行人便去了二樓雅間。

叮的一聲，系統聲音在西門慶慶腦中響起：

「宿主名聲-2，魅力+2」

見到花花太歲的到來，酒樓掌柜親自接待，讓店小二端來幾盤新鮮的瓜果梨桃。

「衙內爺，這是郊外園子裏剛摘的果子，特意孝敬您的」

「嗯，不錯，算你有孝心。」

「掌柜的，把你店裏最拿手的都給我們呈上來，不要怕花銀子，多的就賞你們了。」

西門慶慶說著就遞給那掌柜的兩錠十兩兩的銀子。

掌柜的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衙內快看！」

靠窗的馬仔手指窗外，用興奮的語氣提醒着高衙內。

西門慶慶看向那人，右側額頭上一道血印非常的醒目，就是早上被高衙內用馬鞭抽的那個。

高衙內聞言便走到了臨街的窗戶邊，身後陸虞候也跟了過去。

嘖嘖聲不斷從他們口中發出。

西門慶慶好奇，便也走到了窗戶邊向下觀望。

街面上幾個番邦男女正大咧咧的走着，不但高衙內他們幾個直勾勾看着，道路兩邊的男女老少也都側目而視。

這些番邦男女個個短衣襟打扮，露着手臂、小腿，腳上蹬着牛皮短靴，頭戴琥珀、瑪瑙製成的飾品。

一個***的長發番邦女子引起了西門慶慶的注意。

這女子不似中原女子的含蓄柔美，小麥色的皮膚健美而有力，隨着邁動的步伐，胸前的衣服不安的抖動着，渾身散發著一種野性的美艷。

西門慶慶看着有些心猿意馬，不自主的就咽了一口吐沫，恰巧被一旁的高衙內看到。

「哈哈，西門公子的品味獨特，原來你我皆是此道中人，我這就命人將她送到公子住處，如何？」

「衙內，萬萬不可。」

西門慶慶急忙擺手。

「一個番邦女子而已，就算取了她的性命又能怎樣。」

高衙內翻翻死魚眼，毫不在意的說道。

「就是，在這汴梁城誰不懼怕我家衙內的威名，你小子不要不識抬舉。」

被高衙內抽了馬鞭的馬仔出言不遜。

「富安！混賬，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敢對西門公子無理，滾一邊去，西門公子不要見怪啊。」

「高衙內，哪能啊，不怕您笑話，我最近身子很是虛弱，真把那彪悍的番邦女子弄來，就小弟這身子骨，真怕折了，無福消受啊。」

西門慶慶說著還自嘲似的苦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那高衙內大笑起來，瞅了瞅西門慶慶癆病鬼一樣的蒼白面孔，隨即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眾人落座后，高衙內當仁不讓的拿起一個碩大的，需要雙手才可以捧起來的特大號甜瓜狠狠地啃了一口。:

「我就喜歡這大的，不能一手掌握的，陸謙，你呢？」

「回衙內，我還是喜歡這可以盈盈一握的。」

面色慘白的陸謙陰惻惻的說著，伸手拿了一個橘子在手裏慢慢地剝着。

「西門公子，你呢？」

高衙內說著舉起那啃了一口的甜瓜，大口的吮吸着裏面香甜的汁水。

「小人喜歡不一樣大的。」

西門慶慶說著拿起了一個桃子、一個脆梨，左右開弓的啃着。

哈哈哈哈，高衙內又是一陣大笑。

「西門公子，你好生有趣，我與你相見恨晚啊。」

「哈哈，多謝衙內賞識。」

西門慶慶衝著高衙內一抱拳，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那陸謙正目光冷冷的盯着自己。

「西門公子，此次來汴梁城所謂何事，不會只是向太師賀壽吧，可否向我說道說道？」

高衙內對西門慶慶的態度也親近起來。

「回衙內，我也就不瞞您實話實說了，我家住山東東平府清河縣，做的是藥鋪買賣，此次是來給太師拜壽，想求個差事做做。」

「哦，那蔡太師應允你個什麼差事啊？」

「呃，暫時還沒有。」

「此話怎講？」，高衙內表示不明白西門慶慶所說。

「興許是太師他老人家每日裏事物繁忙，一時還未想到有適合小人的差事，又或是老太師在考察小人脾氣秉性和辦事手段，所以小人也只好在汴梁城採買些貨物回清河縣老家，這不西門家的祖墳冒青煙遇見衙內您了嗎。」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西門公子我看你也是個人才，等今個回府見到太尉大人，我就給你謀個差事出來。」

「那敢情好，小人這廂有禮了。」

西門慶慶說著起身離座，對着高衙內雙手作揖深施一禮。

「我這人雖然嘴拙，但是心眼特實誠，就請衙內和太尉大人看我的表現了。」

一旁垂手而立的老管家心中無限感慨，這還是以前的那個只知飲酒作樂的浪蕩公子阿慶哥嗎。

此時的飯菜已全部上齊，眾人開懷暢飲，西門慶慶更是頻頻向著高衙內敬酒。

席間，西門慶慶將老管家喊到了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快回去取錢，要金元寶」。

「少爺，老僕取多少呢？」

「多少就按照給蔡太師的賀禮折算，直接從買藥材的錢款里拿。」

「好，少爺您等着。」

此時的老管家對西門慶慶可以說極度信任且言聽計從，下樓坐上馬車就往客棧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