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十分鐘己到，林曉月收了針，就回房間打坐。

重明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自己的傷理應無法可治，這個女人的醫術真高明。重明不認為人會平白無故對自己好，她定是對自己有意，心善，又感情純粹，想通過對我好的方式，打動我的心。世間從來不缺的就是這種傻女人。

次日，林曉月起床后，便去查看重明的病情。重明己經醒了，正在摸索着熟悉周圍的環境。

重明聽到腳步聲，便知林曉月來了，說：林姑娘，早。

林曉月扶重明回房休息，說：病人就該乖乖躺在病床上休息，別到處亂跑。

重明說：昨天林姑娘為我治療后，我今天覺得舒服多了。

林曉月說：那就好，今天繼續治療，我先做早飯。

林曉月決定煮粥。為了加強粥的補益效果，在粥里放了黃芪、党參、當歸補養氣血。

煮好后，端去給重明喝。重明喝粥時，眉頭緊鎖。林曉月解釋道粥里放了補氣血的藥材，所以味道不好，但有利於身體康復。

重明強忍不適，一口氣把粥喝完，說：多謝林姑娘。

林曉月心理嘀咕，有那麼難吃。拿出一塊糖，塞進重明嘴中，說：這塊糖是給你吃藥準備的，看你喝粥這麼不適，便先給你吃了。

說完，林曉月簡單料理了一下家務，便打坐練功。午時將進時，便到附近的飯館叫了三菜一湯，打包帶回家。

林曉月在現代社會為了修真，練習過辟穀。平時吃的很少，就算要吃東西，也是吃水果、堅果類食物。重明沒練過辟穀，又是病患，不能和她一樣吃東西。

回家后，林曉月又在打包的心肺湯中加入了麥冬、黃芪、太子參，再用小火熬了一下。

正午時分，林曉月將飯菜送到重明房中。重明吃飯菜時倒覺得還行，喝到湯時臉皺成了苦瓜。林曉月解釋湯中放了補肺氣陰的藥材，並拿出糖塞到重明嘴中。重明將湯喝完，頭上冒着細汗。

林曉月囑咐重明休息二小時后，給他施針喂葯。二小時后，給重明喂完葯，用綠靈針針炙治療，重明還是有些害羞，但也把衣裳解開，讓林曉月治療。

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天。重明覺得身體可以自由活動了，而且屋裏屋外都摸熟悉了，就提議自己可以做一日三餐，林曉月只要把菜買來便行。

林曉月說：重明，你眼睛不方便，還是不要做飯菜。

重明說：那以後一日三餐中不能有粥有湯。

林曉月說：良藥苦口利於病，飲食中放入少量草藥，有助於調養身體。

兩人爭論了半天，林曉月妥協了。以後林曉月每天出門買菜，重明負責烹飪。別看重明做的菜樣式簡單，味道卻極好。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林曉月發現重明身體好轉，但也發現了重明不對勁的地方。林曉月感覺到重明沒有什麼感情波動，雖然重明表現的很友好，但那種友好是裝出來的。重明不像心機算計的陰險之人，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人，在努力裝成正常人，和人來往。

林曉月推測應該是鮫人在禹國人生經歷坎坷，所以對人族關閉了感情。便想與重明談談，好好開導開導他。

林曉月說：重明，你有什麼心事，不如說來聽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重明說：我無事，林姑娘不用擔心。

林曉月說：重明，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當主人，而是把我當朋友。我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到這裏。在我們那裏沒有奴隸、主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們講究人人平等。所以我從未把你當奴隸看待，而是一個與我平等的朋友。你有什麼心結，可與我說。

重明說：怪不得林姑娘言行舉止皆異於常人，原來不是禹國人，來自遠方。我倒好奇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是什麼樣，在何方。

林曉月說：那是我的故鄉，離這裏很遠很遠，你到不了那裏，我是因為特殊的機緣才來到此處。

重明說：難怪林姑娘這麼特別。

林曉月問：重明，你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

重明說：林姑娘懂醫術，你說呢。

林曉月說：你的身體是被極強的內力震斷了全身氣脈以及五臟，現全身經脈淤滯、五臟皆衰。

重明說：我在前主人身邊不聽話，被他打的。

林曉月生氣道：這種謊話就不要拿來搪塞我了，你不願說，我不問便是。

林曉月氣得轉身離開。

重明抓住林曉月的衣袖，說：對不起，林姑娘。你救了我，我還對你撒謊，只是有些事，我不能說。

林曉月氣道：隨便你。

重明悲傷道：林姑娘，我心理確有心結，還有恨。

林曉月看着重明難過的模樣，心軟了下來，坐在重明旁邊，聽他述說。

重明說：我和我的家人原本生活在南海中，自由自在，一家人過得很開心，結果禹國與鮫人開戰，父親被殺，母親和我的二個姐姐、一個小妹與我都被抓到禹國為奴。我永遠忘不了自己的親人是如何被那群畜生凌辱，他們又是百般折磨鮫人，使鮫人泣淚成珠。我的親人都被百般折磨而死，我常常做惡夢，夢到滿身是血的親人。

林曉月明白這段回憶對重明而言太過沉重，他不願提也正常，林曉月愧疚的說：對不起，重明，我不該提你的傷心往事。

重明：我身上的傷是因為報仇，卻被仇人反傷所致。

林曉月想重明是元神能量三點九級，能傷他這麼重最少是元神能量四級以上，宗師級別。蘇州城內只有風清雲有如此能力，風清雲元神能量四點八級，也許他的元神能量將來能達到五級（半神級）。重明想找他報仇很難吧。

不對，風清雲風評很好，且不近女色，定不會污辱、折磨女鮫人。當年南海之戰，風清雲沒有參與。風清雲又怎會是重明的仇人。難道重明認為所有禹國人都是仇人。也不對，通過這些天與重明的相處，重明性格溫和，脾氣很好，思路清晰，是明是非之人，不像那種愚蠢偏執會仇恨所有人的人。

風清雲是禹國的台柱。鮫族要對付禹國，想除掉禹國的台柱風清雲也就說的通了。鮫族派重明這種元神能量三點九級的高手對付風清雲，卻被風清雲反傷。想必重明身份特殊，執行任務也特殊，自己與重明認識時間不長，他怎麼可能把這種機密之事告訴我，只能半真半假的忽悠我。

我真太冒失了，不該問重明這種問題。有道是看破不說破，順着重明的話說吧。

林曉月說：重明，你還想報仇嗎？

重明說：血海深仇怎能忘。

林曉月說：你的仇人一定很厲害，你打算怎麼做。

重明悲傷道：我現在只是個廢人，報仇之事只能期望其他族人了。

林曉月說：重明，鮫族與禹國的仇恨並非永遠不變。

重明說：林姑娘，怎麼可能。

林曉月說：因為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是永恆的利益關係。當合則兩利時，自會成為盟友。

重明說：鮫族那些多族人被殺、那些多族人為奴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怎麼能忘。

林曉月說：當有一天，禹國再無鮫人奴隸。時間逐漸的流逝，你說的那些在時間的長河中終將成為歷史。

重明說：太遙遠的事，我顧不上。

林曉月說：重明，站在你的立場，我沒資格勸你放下仇恨，因為如果是我的親人被殘害而死，我也會恨，我也不認為你的作法是錯誤。只是不希望你盯着一個目標，錯過了身邊的風景。我希望在你的生命中有更多美好的回憶，這樣將來大仇得報后就不會只剩下空虛。

重明說：林姑娘，謝謝你。

林曉月又安慰了重明一番后，回房練功。林曉月練習了一些法術，如隱身術、催眠術、馭物術。這些法術是低等法術，只要元神能量高，很快便能學會。之後又學習中等法術氣劍術，聚氣成劍，可同時聚出幾十把金劍進行攻擊。同時還不忘複習火焰術，火焰術也屬於中等法術。至於九陽雷鳴掌是高等法術，要練成沒那麼快。先練低等法術與中等法術傍身。

畢竟自己在外面買來的鮫人身份不一般，搞不好自己就被卷進去，所以先練中低等法術，以求保全自己，再兼顧練習九陽雷鳴掌。

林曉月想重明開心，便做了一張木製輪椅，推着這個病患到鳥語花香的地方散心，讓他聆聽流水、鳥鳴聲、聞花朵的清香氣味。

林曉月摘了一朵深藍色的花，插在重明的鬢髮中。重明五官柔美，柔順的髮絲插上花后，就似大美女一般，比身為女人的林曉月漂亮。

林曉月抓住重明的手，往重明的手掌心打了一下。

重明疑惑道：林姑娘，這是為何。

林曉月嗔道：你比我漂亮，我嫉妒，所以我打你。

重明噗呲一聲笑了。

這是林曉月第一次見到重明的笑容，如清風朗月，映入林曉月心底。

重明說：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林姑娘長得很美，因為心善自然美，心慈自然端。

林曉月說：你比我美，你這是在變相誇自己很美。

重明說：林姑娘，我可是誠心誇你。

林曉月說：千不穿，萬不穿，馬屁最能穿。

出外遊玩一段時間后，林曉月將重明帶回家，為了給重明補身體，敖了粥，粥里放了補益氣血的藥材。

重明聞藥材粥的味道，苦惱的搖搖頭，但還是一飲而盡，喝完粥后吃一塊糖。

重明說：藥材粥比葯湯還難吃，食材與藥材混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林曉月說：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病患要聽大夫的話，病才能好。

重明說：我的傷勢我自己清楚，好不了。全身氣脈盡斷，五臟皆損，如何能救。我只是好奇林姑娘用了什麼針治療我，讓我身體有好轉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