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曉月納悶，他怎麼知道我是修士，難道他開了天眼。不對，我剛用天眼看過，他的元神等級是二級點九級，在蘇州城修士中算是佼佼者，但不足以開天眼。

一旁的樓小飛揉揉肚子，賠笑道：那位金主走了，姑娘九十兩，這鮫人奴隸賣給你了。林曉月笑道：半死不活的人魚，也想賣九十兩，三十兩，我買走。

樓小飛正欲發火，但看到病的面無血色的人魚，生怕貨物爛在手裏，又壓下怒火，擠出笑容：成交，三十兩。

林曉月交了三十兩。樓小飛，用鐵鏈拉着鮫人拖到林曉月面前說：別裝死，以後好好服侍你的新主人。

樓小飛生怕林曉月反悔：這鮫人會走路，等魚尾幹了，變成人腿了，就會跟你走了。

說完，樓小飛腳底抹油溜了。

鮫人趴在地上，乾裂的嘴唇，無焦距的雙目，蒼白的臉，沒訴一聲悲苦：請主人恕罪，屬下魚尾沒幹，還不能變成雙腿。

說完，用衣服去擦示魚尾。林曉月看着人魚手碗上的瘀青，解開了人魚手上的鐵鎖。

鮫人感覺到鐵鎖被解開：謝主人，給屬下解鎖。

林曉月看着鮫人擦拭着魚尾，好奇魚尾怎麼變成人腿。

林曉月看見紅綠色的魚鱗逐漸滲入肉中，紅綠色逐漸變成白色，最後變成了一雙修長白色的大腿，且肌肉緊緻。

好漂亮的一雙腿。林曉月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鮫人的腿。鮫人身體顫動了一下，沒有反抗，任由林曉月調戲。

林曉月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時候成花痴了，心中默念色即空、空即是色。

鮫人：主人，屬下可以起身了嗎？

林曉月尷尬了一下：可以。

林曉月看鮫人嘴唇乾裂，估計需要水，遞給鮫人水壺，說：你渴了吧，喝水。

鮫人說：謝主人。拿起水壺，大口大口飲水，看來確實很渴了。

接着，林曉月聽到鮫人肚子咕咕叫。林曉月買了一碗雞湯粥，遞給了鮫人，說道：喝粥。

鮫人聞到了雞湯香味，稍微詫異了一下：謝主人。

鮫人喝完粥后，稍微恢復了一點氣力。

林曉月想到美人魚故事中，美人魚變成人腿后，每走一步像針扎一樣疼。便隨口一問：你走路腿疼嗎？

鮫人聽聞，單膝跪地，說：屬下無能，請主人恕罪。

林曉月見狀，知道鮫人誤以為自己責怪他無能，便說：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人哪有不生病的呀，你無需自責，還有以後不許跪我。

林曉月作為現代人，不習慣被人跪拜。

鮫人聽完，驚訝了一陣，還是應道：是，主人。

因鮫人還在生病中，林曉月買了一匹驢，將鮫人載回了家。

回家后，林曉月將鮫人放置在一間採光好、南北通透的房間裏，又為鮫人購置了一些衣服、被子、茶杯等生活用品。

忙完后，該開始為鮫人醫治了，問診、把脈、看舌象，再用天眼查看。鮫人在床榻上，很配合林曉月，雖好奇，也沒多問。

林曉月嘆了一口氣，說：你想必吃了很多苦，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鮫人說：屬下無名字，請主人賜名。

林曉月楞了楞，低頭思量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的名字在這首詩中。

鮫人喃喃重複了這首詩，說：好詩，好詩，主人學問真好，屬下名字為何。

林曉月說：你的名字為重明，無論多少重困難，總能得見光明。

鮫人說：謝主人賜名。

村曉月說：以後不要叫我主人。

重明說：是，小姐。

林曉月聽到這稱呼，滿頭黑絲，在現代社會，小姐是風塵女子的稱呼，稍微有些生氣道：以後不準叫我小姐，我姓林名曉月，你可以叫我曉月或林姑娘。

重明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讓主人生氣，賠罪道：屬下失言，請主人，……，請林姑娘責罰。

林曉月覺得自己的語氣重了，柔聲道：我沒生氣。你的身體，我會慢慢幫你醫治。

重明說：林姑娘不但是修士，學問好，還會岐黃之術。

林曉月真鬱悶，自己從未在人前展示法術，怎麼三狗子、劍眉星目的青年知道，現在連鮫人也知道。

林曉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修士。

重明說：修士與常人不同，眼睛比一般人明亮，腳步輕盈，呼吸比一般人深長，屬下雖眼瞎，但聽力敏感，可以聽的出來。

林曉月納悶道：原來如此。

夕陽日落黃昏后，林曉月又餵了重明一碗粥，粥里放了碎肉與蔬菜。

林曉月見天色暗下來，該回房休息了，對重明說：天黑了，該休息了。

說完，林曉月給重明蓋好被子。吹滅蠟燭，走出房門。回頭看了一眼，又一聲嘆息。

重明在房中，空洞的心中產生一絲暖意的感覺。

林曉月回到房中，靜坐一番后開始整理思路。剛剛用天眼觀察了鮫人重明的情況。重明元神能量三點九級，是這個修真世界的絕對高手，因為在蘇州城中自己用天眼觀察過各個門派，大部分修士是元神能量一級左右，長老或掌門才二級以上，大門派掌門才三級以上。

重明元神能量三點九級，想必曾是風雲人物，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重明卻淪落至此，受盡百般折辱。

現在重明身上的氣脈淤滯且斷裂，導致元神之力無法施展，也無法用元神之力治療身體，成為了一個廢人。眼瞎是因為腦中瘀血阻塞視神經導致。但最要命的是重明五臟俱傷，五臟功能出現衰竭，再這樣繼續下去，重明活不過半年。而且重明氣脈斷裂淤滯，無法通過元神之力作用身體來治療傷勢。該怎麼救他。

林曉月看了看林保弟留給自己的金球。這金球不知道能不能救他。林曉月搖搖頭，這金球自己用天眼看過，沒有藥理成份，是由不知名的金屬構成的。

重明的身體無法通過元神之力治療，只能通過藥物治療。現在重明氣血雙虧，用八珍湯補之，減緩五臟衰竭的進程，吊住重明的性命，再加入三七活血止血，疏通腦中瘀血，可使重明眼睛恢復光明。然後再聯接、疏通氣脈，只要氣脈正常流轉，便可用元神之力治好五臟之傷。

聯接、疏通氣脈，可用針灸疏通氣脈。光用銀針可能不能聯接氣脈。對了，綠靈石是木屬性，木主生髮，具有再生治療作用。將綠靈石製成針，取名綠靈針。用綠靈針刺激穴道時，再用元神之力催動綠靈針中木屬性再生之能，可連接氣脈，還有一部分修復五臟損傷的作用。

林曉月拿出拳頭大的綠靈石，用元神之力壓縮空氣，形成氣劍，將綠靈石切成兩半，一半收好。另一半，繼續用氣劍切割、打磨成針。

一個小時后，終於打磨出了二十五根綠靈針，準備明天給重明治療。

夜深了，林曉月打坐修鍊了一小時，也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林曉月醒來洗漱后，推開門后看到重明站在門口。林曉月看着重明清俊的臉，瀑布般的淡灰色長發，修長的身形，想到了芝蘭玉樹這個詞，用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重明說：林姑娘，屬下己經做好了早餐了，在客廳。

重明天沒亮就起床了，把宅院裏裡外外都摸熟了，還生火做了早飯。林曉月發現重明是一個獨立意識很強的人。即使生病眼瞎，也會努力適應環境，照顧自己。而不是等着別人來照顧自己。

林曉月說：你身體還沒好，要好好休息。

重明說：屬下沒事，謝林姑娘關心。

林曉月來到客廳，飯桌上一碗粥，二根油條，一盤鹹菜，一盤炒花生。這一桌簡單的早飯，對普通人來說很容易，但對眼瞎的人來說，只怕要摸索很久。

林曉月說：你做這一桌菜，費了不少功夫吧。

重明說：屬下能操持各種活計，只是花的時間比較長。

林曉月說：你現在身體弱，不用操持家務。

重明說：是。

林曉月吃着早飯，發現雖是普通飯食，但很好吃，重明手藝真好，有當大廚的潛力。

吃完早飯後，林曉月出門去藥店買八珍湯的藥材。至於八珍湯中重要的藥材人蔘，家裏有，只是吃完后，要到更遠處去尋找。

林曉月回到家中，重明聽到腳步聲，便知是林曉月回來了。

林曉月說：重明，我去給你買了葯。

重明輕咳一聲，說：怎能讓林姑娘為屬下費銀子。

林曉月說：命才是最珍貴的，銀錢不算什麼，我先去給你敖葯喝，重明，你先去屋內休息，喝完葯后，我還要為你針炙治療。

重明好奇的問：什麼是針炙？

林曉月說：等下，我與你詳細解說。

重明點點頭，回到屋內。

林曉月熬好葯后，送到重明房內。重明坐在床上，好看的眉眼微微鄒着，清俊的臉上散發著冷漠的氣質。

林曉月上前，用手指憮平重明的鄒眉，說：別年紀輕輕就鄒着眉頭，像小老頭似的。

重明輕淺的笑笑，說：好，聽你的。

林曉月將葯遞給重明，說：喝葯吧。

重明一飲而盡。

林曉月將蜜棗遞給重明，說：葯苦，吃二個蜜棗。

重明空洞的心中再一次感受到溫暖的感覺。

林曉月說：現在開始針炙，針炙是用針扎進穴道中，並留針一段時間，以刺激人體的氣脈，使氣脈疏通、再生，來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

重明似懂非懂，自己被廢修為，全身氣脈早己震斷，難道還能修復，難道這個針炙能幫自己恢復。

林曉月說：行針炙治療的時候，會產生酸、麻、脹等感覺，你脫掉衣服，躺平，我要給你扎針。

重明頓時身體一震，蒼白的俊臉飛上一抹紅。雙手微微顫抖的解開了衣服，露出了潔白的身體。

重明的身體很美感十足，有胸肌有腹肌，但不像現代肌肉男那樣練出來的肌肉。鮫人的肌肉線條很自然。且皮膚光潔無疤痕，鮫人的皮膚恢復能力好，受再多傷也不留疤。

鮫人淡灰色的頭髮留了幾縷在胸前，更添魅惑。

林曉月看着鮫人的身體咽了咽口水。林曉月在現代可是萬年不開花的鐵樹。怎麼今天對鮫人的身體流口水。

重明躺在床上，面色平靜，一付任由你擺弄的模樣。心理想着這個女人是不是接着治病的由頭，玩弄、折磨自己的身體。這也是大部分被奴役的鮫人的生活。

林曉月看着重明潔白的身體，碧綠色的眼睛，猶如羊脂白玉裝飾着碧玉。如果是現代花痴女，估計己經撲上去了。

林曉月晃了晃腦袋，趕走邪念。林曉月你是醫生，正在給病人治療，怎能生出別的心思，你的醫德呢，你的節操呢。

林曉月擺正心思后，用綠靈針，針刺壬脈穴道氣海穴、關元穴、中脘穴、膻中穴，再針刺足三里穴、三陰交穴。

針刺后，需留針二十分鐘。

林曉月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為緩解氣氛，林曉月試着聊天。

林曉月說：重明，你多大了。

重明說：屬下四十六歲。

林曉月滿頭黑線，你這個樣子四十六歲。不對，鮫人壽命五百歲，如果修鍊的話，壽命會更長，這個年齡對鮫人來說還是少年。

二十分鐘己到，林曉月收了針，就回房間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