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手上冰霜的痕迹迅速消散,只有那些鮮紅的血跡還在昭示過之前發生的事情。
「哇!我學會反轉術式了!」禪院鶴衣一下子高興得從迴廊上蹦起來,然後拿着霜雪對着自己的手又是一刀。
確認過反轉術式無誤后,滿臉興奮的禪院鶴衣把刀丟回影子裏,蹬蹬蹬地跑回房子裏拿手機,意圖給自己的小夥伴打電話好好炫耀一下——這次她可是真真正正的走在五條悟前頭了!
興奮得一下忘記手機丟哪了的禪院鶴衣,在房子裏轉了兩圈才看到自己的手機。她剛剛伸手去拿,就見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然後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興奮中的禪院鶴衣眼神晶亮地接起電話,和電話那頭的人一同開口。
「我學會反轉術式啦!」
【有人能夠使用反轉術式了。】
話落,兩人一起怔愣了一瞬,又同時說話。
「還有誰會反轉術式?」
【你學會了反轉術式?!】
從五條悟那裏知道咒術總監部發現了一名天生能夠使用反轉術式的少女后,掛斷電話的禪院鶴衣帶着這個消息,和自己的反轉術式去找禪院直毘人進行第二輪炫耀。
但是在去往禪院直毘人院子的路上,禪院鶴衣走出被花木掩映的拐角時,看到了一抹拖着腳步在殘陽中一瘸一拐的身影。
禪院鶴衣仔細往那邊瞧了兩眼,然後想起了她的名字:「光子。」
拖着傷腿獨自前行的少女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過身來,然後愣了一下:「鶴衣大人。」
禪院鶴衣上前幾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渾身傷痕纍纍的少女,就知道她在學堂里大概過得不太好。
雖然有自己放話在前,那些人不會敢明着欺負她,但學堂里畢竟是有訓練和切磋的,多的是辦法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她麻煩。
「最近怎麼樣?」禪院鶴衣問。
禪院光子聽到禪院鶴衣的話先是沉默了一瞬,隨後說:「挺好的,已經慢慢適應過來了。」
禪院鶴衣見禪院光子說這話時的神色不算勉強,就知道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且不打算退縮。
「那就好好加油吧。」禪院鶴衣有些欣慰又開心地伸手拍拍她的肩,隨着禪院鶴衣的動作,少女身上那些露出來的傷痕在逐漸恢復,「有麻煩的事情可以來找我。」
陌生的咒力湧入身體裏,直到禪院鶴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里之後,禪院光子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她一臉怔愣地抬起手看了看,之前練刀時被惡意砍傷的手背已經完好如初。再試着抬腳,之前因為骨裂而鑽心的疼的小腿也可以正常走路了。
之前所受的傷,好像一場夢一般隨着那個人離開后就消失不見了。
這是...傳說中的反轉術式嗎?
如血的殘陽下,灰撲撲的少女垂着眼睛獨自站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一點透明的液體從少女的下頜處落下,折射出晶瑩的光芒。
「...鶴衣大人。」
***
聽到總監部發現了十分寶貴的反轉術式,並且已經錄入了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名單后,禪院直毘人還沒來得及為此惋惜就聽禪院鶴衣話鋒一轉繼續說。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禪院直毘人聽到她的話挑起眉:「那什麼是重點?我們比五條家晚知道這個消息?」
「NoNoNo。」情緒特別亢奮的禪院鶴衣朝直毘人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然後眉眼彎彎地說,「重點是,我也會反轉術式了!」
「嗯,你也——」禪院直毘人剛要點頭,就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會什麼東西了?!」
禪院鶴衣笑眯眯地說:「反轉術式呀,大概十分鐘之前學會的。」
鶴衣上午的時候還來找他問過十影的事情,現在離他們之前談話時間不超過七個小時,但是就這麼點時間裏學會了反轉術式?!
禪院直毘人輕輕嘶了口氣,然後語氣有些催促地說:「真的?是哪種反轉術式?能治癒別人嗎?」
反轉術式雖然只是一種咒力的操作,但是其效果也分很多種。
根據記載,反轉術式的效果大致上分為:只能治療自己、只能治療別人、既能治癒自己也能治癒別人。而這其中又分,治癒輕傷、重新長出斷肢,更有甚者,能將處於特定狀態下的亡者復活。
聽完直毘人的話,禪院鶴衣從影子裏把霜雪拿出來朝他比劃了一下:「我已經砍過自己兩刀了,直毘人叔父你要看就砍你自己。」
具有攻擊性的特級咒具何其鋒利,只見禪院直毘人沒有猶豫地朝霜雪伸手一碰,小臂上立刻就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不過因為被冰霜覆蓋了傷口,倒是沒有多少血流下來。
禪院鶴衣一邊感慨直毘人對自己是真的狠,一邊朝他伸手用反轉術式治癒了那道傷口。
禪院直毘人手臂上的傷口比鶴衣割自己的時候深得多,鶴衣看着那到緩慢癒合的傷口說:「不過現在還使用得不是很熟練,後續多練練效果應該會更好一點。」
禪院直毘人已經高興得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比較好了,有了能治癒別人的反轉術式再加上十種影法術,其他幾家今後多得的是要看禪院家臉色行事的時候。
咒術總監部發現了一名天生就能夠使用反轉術式的少女又怎麼樣?既然她在東京校的話,就表明了京都這邊的爭取失敗。
高專招攬來的學生雖然都默認根據戶籍地所在,然後對應東京校和京都校各自的管轄的地域劃分學校,但是利益當前,誰理你這些潛規則?
咒術界的兩所高專從明面上看起來都同樣是隸屬於咒術總監部,可私下裏的那點黨派之爭誰不知道?
一名反轉術式的存在,可是能夠減少不少傷亡的。即使京都這邊能夠調用東京的術師,但是路上的時間可太寶貴了。
現在禪院家有了鶴衣,基本可以高枕無憂了。
「那你最近就在家好好琢磨這個吧。」禪院直毘人的聲音里有些按捺不住的喜意。
禪院鶴衣聽到他的話揚了下眉,本來想拒絕的,但是又仔細一想,她的確還有許多東西要學,最近老實在家待着也沒什麼不好,於是點頭答應。
知道禪院鶴衣學會了反轉術式的五條悟,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禪院家。
還在吃早餐的禪院鶴衣看到五條悟時,碧綠的眼睛微微睜圓:「你也太早了吧,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如果不是昨天時間太晚了,根本就不可能等到今天再來的五條悟隨意往桌子上掃了一眼,一邊在禪院鶴衣的對面坐下一邊語氣驚羨地說,「你竟然在大早上的吃蛋糕?」
禪院鶴衣一人食的小餐桌上擺了不少碗碟,食物種類多,但基本都是一兩口的量,只有邊角那塊草莓奶油蛋糕十分扎眼。
被一顆蝦皇餃把嘴巴塞得滿滿的禪院鶴衣,把蛋糕端起挪到五條悟面前,聲音含糊地說:「沒有人規定早餐不能吃蛋糕吧?」
裝蛋糕的盤子裏放了單獨的勺子,五條悟一點都沒客氣地拿起勺子開始吃蛋糕,然後和鶴衣抱怨:「家裏那些老頭子最近又開始啰嗦,說我長胖了,每天限制了甜點的分量。」
說完,五條悟頓了下,有些疑惑地問鶴衣:「我有長胖嗎?」
禪院鶴衣咽下口裏的食物,看着不過半個多月沒見,臉上似乎就有些肉嘟嘟的小夥伴,語氣真誠地說:「有一點,你在家都吃什麼了?」
聽到禪院鶴衣的話,五條悟一邊吃着蛋糕一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回憶着說道:「就和以前差不多啊,非要說的話...」
五條悟把目光轉向身量上沒什麼變化的禪院鶴衣:「就是打遊戲的時候零食吃得有點多。」
禪院鶴衣不能隨便出門,他們的活動就從線下轉變成了線上。每天隨着坐在電腦前打遊戲的時間一起驟然飆升的,還有零食攝入量。
而且五條悟又處於長身體的時候,食量也在增加,於是在不知不覺間吃掉了成倍的零食,一時間長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禪院鶴衣點點頭:「沒關係,挺可愛的。」
五條悟也覺得自己不管什麼樣子都是很帥氣的,於是一點負擔都沒有的繼續吃蛋糕。
吃完早餐后,五條悟跟着禪院鶴衣一起捧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坐在廊道上曬太陽。面前一成不變的枯燥景色,似乎因為多了一個人而顯得生動有趣起來。
「反轉術式是怎麼做到的?」一直在研究,但是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的五條悟好奇地問。
「唔...」剛剛吃飽,大腦有些供血不足而顯得懶洋洋的禪院鶴衣想了想,「就先感受到自己的咒力,然後「唰」地一下把它們捉起來,再「iuiuiu」地調轉方向,最後讓它們「xiuxiuxiu」地跑起來,就可以了。」
跟着禪院鶴衣的話去感受自己咒力的五條悟:......?
五條悟轉頭去看眨巴着眼睛一臉無辜的禪院鶴衣,然後放下手裏的杯子,抬起雙手捏住她臉頰往兩邊扯:「說人話。」
「哎呀,我說的是事實呀。」被扯住臉的禪院鶴衣不甘示弱地伸手回敬他,語氣笑嘻嘻地說,「這種事情需要靈感啦,悟君你缺少的天分的話,我也教不了你啊。」
兩個人吵鬧了一會兒,禪院鶴衣又想起什麼似的,眉眼彎彎地說:「對了,再給你看個大寶貝!」
五條悟:?
只見禪院鶴衣對着日光擺出了他所熟悉的手影,但是口中說出來的咒言卻是有些陌生的。
「術式延展——玉犬·渾。」
地面上屬於女孩子的影子開始凝實加深,隨後像是沸騰的水翻湧了幾下,一頭威風凜凜的黑犬破開影子出現在面前。
不同於之前那兩頭擁有者純色皮毛的玉犬,這隻玉犬的頭、背、腰腹和尾巴都是黑色,但是吻部、前胸和四爪卻是白色的,額頭上的勾玉紋路也發生了變化,之前的勾玉紋路重合了。
不僅如此,這隻式神所帶來的氣勢也比之前兩隻玉犬強過數倍。
五條悟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這是...」
「術式的另一種用法,算是小黑和小白的完全體?」
昨天領悟了反轉術式的興奮勁過了之後,禪院鶴衣又趁熱打鐵地試着重複了術式延展。
反轉術式本就是一種精細的咒力操作,有了這個打底的禪院鶴衣失敗了幾次后就成功地學會了術式延展,召喚出了玉犬·渾。
禪院鶴衣朝渾伸出手,渾朝鶴衣邁了一步,然後將過於鋒利的爪子收好安靜地蹲坐在她的腿邊被摸頭,「我昨天就是在研究這個的時候,找到學會反轉術式的方法的。」
五條悟看着撓着式神下巴玩的禪院鶴衣,感受到了真正的壓力。
前兩年聽到高專里出現特級術師時,五條悟的心裏雖然有些緊迫感,但是畢竟有年齡差擺在那裏,他不覺得自己到了十八歲的時候還成為不了特級術師。
但是禪院鶴衣卻不同。
她不僅僅是同齡人,更是一直以來都站在同一條線上的對手。
如果之前還只是因為禪院鶴衣陸續召喚出新的式神而有些疲於應對的話,那麼今天會反轉術式又開發了術式新用法的鶴衣,突然就朝前蹦出了一大步,他們之間已經出現了絕對的勝負。
當然了,這種來自於同齡人的壓力並不會壓垮五條悟,只會更加激發他的好勝心。
「很厲害。」五條悟說。
「我也覺得我挺厲害的。」禪院鶴衣笑吟吟地將五條悟的誇獎如數收下,然後又微微斂眸,神色認真地盯着面前的黑犬,「但是還不夠...悟君對幾百年前同歸於盡的十影和六眼知道多少?」
五條悟不知道禪院鶴衣為什麼提起這個,想了下說:「說是當時的六眼家主在御前和十影比試時同歸於盡,然後兩家關係惡化。鶴衣問這個,是知道什麼別的事情嗎?」
「嗯,算是一些可笑的腐朽往事吧。」禪院鶴衣從黑犬身上收回目光,抬眸看向天邊悠然飄過的雲彩,「那個十影不是禪院的家主,就因為是個女孩子。」
五條悟有些驚訝地睜圓眼睛,顯然不能理解。
在那個皇權時代,能夠有資格和六眼在御前比試的十影,竟然因為這種理由而不是御三家的家主?要知道,霓虹史上可是連女性天皇都有不少的。
「而且,還因為同歸於盡這種事情,被禪院家的抹去存在過的痕迹。如果不是同歸於盡這件事情影響太大,沒辦法消除。現在的後人也許都不知道禪院在那個時代出過一位十影。」
說完,禪院鶴衣嘲諷似地笑了下,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五條悟:「所以,這還只是開始。我還要變得更強,直到將命運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麼些年來,禪院鶴衣看得很清楚。
禪院直毘人雖然是家主,但是從當年他以自己為借口在院子裏裝家庭影院這種事情中就可以看出來,御三家的家主也並非可以隨心所欲的。
在這種傳承了千年的世家裏,雖然血脈相連,但內部的勢力也十分的錯綜複雜。特別是那些倚老賣老的長老們。
禪院直毘人當時拿她做借口,並非他做不到這件事,而應該是不想聽那些固執的老頭子去煩他。可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些問題——
當那些煩人的老橘子為了自己的利益擰成一股繩時,足以讓家主做出退讓。
她會成為禪院家的家主,但是並不會是他們所期盼的這種家主,而是真真正正的、說一不二的家主。
而支撐這一個身份的前提條件,就是無與倫比的強大。
五條悟看着那雙映着日光,宛若星河燦爛的綠瞳,臉上露出一些同樣自信又恣意地神情。
「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哈,那反正現在是我比較厲害,叫聲鶴衣姐姐來聽聽?」
「少做夢了。」
***
五條家對自家神子最近似乎轉了性子這件事情頗為欣慰——果然,沒有十影搗亂,他們神子又把重心放到力量上來了!不管是什麼原因,禪院家那個小姑娘就該好好拘在家裏,別出來禍害人!
但是,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出了禪院鶴衣會反轉術式的消息。
還沒來得及高興兩天的五條長老們確認過消息無誤后,一同陷入了沉默。
敢情十影被拘在家裏是因為這種事情嗎?!他們禪院家可真是夠黑的啊!
***
三月中旬的時候,參加完大學自主考試的禪院理穗徹底結束了高中生活回到禪院家后,每天都在挂念着她的考試成績。
禪院鶴衣對她這種緊張感有些不能理解:「理穗是考砸了嗎?」
禪院理穗聽到鶴衣的話,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腳步倏地停下,擰着眉頭仔細想了想后肯定地說:「沒有,發揮應該是正常的。」
「那你在擔心什麼?」禪院鶴衣說。
禪院理穗坐到正在看書的禪院鶴衣身邊,攥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她有些緊張地說:「但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當你覺得簡單時,大家都覺得簡單。要是這次所有人都考得很好,分數線也會拔高,我在怕這個。」
禪院鶴衣眨眨眼,安慰她:「沒關係,大不了到時候讓禪院家給你看上的那個學校捐棟樓。」
禪院理穗因為禪院鶴衣財大氣粗的話卡了一下殼,有些感動又惆悵似地說:「但我還是希望能靠自己考進去。」
幾天後,禪院理穗的成績出來了,她以高出分數線20多分的成績被京都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順利錄取。
禪院鶴衣看着她的成績單,有些感慨似地說:「超過這麼多,怕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題目很簡單吧。」
禪院理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嗯...大概吧。」
鶴衣:「不過理穗你學這個,是打算去公司上班嗎?」
「啊,不是、呃,也不對,如果鶴衣大人有需要的話。」
禪院鶴衣有些疑惑地抬眼:「啊?」
禪院理穗看着似乎沒有打算把她拘在禪院家的小姑娘,臉上露出微笑,她將心中早已打算好的事情說出來:「鶴衣大人之後會是禪院的家主。但是肯定不能什麼小事都拿來煩您,可又不能讓下面的人拿東西來糊弄您吧。我會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的。」
禪院鶴衣聽到理穗的話,摸着自己的下巴回憶了一下,往年過年前,只要去禪院直毘人的院子,大概率就會看到她那頭髮早已全白的叔父,那被各處遞上來需要他過目審批的文件惹得整個人暴躁不已。
想到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和來來往往的人,禪院鶴衣輕輕嘖了聲,家主這個位置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可禪院家的錢,她還要用來養甚爾呢——雖然結婚後已經不需要買馬來發泄壓力的甚爾現在不用她養了。但是!她是家主的話,那禪院家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要是被那些人糊弄了,多難受啊!
而且她也不想看到那些虛偽嘴臉的傢伙。
於是,禪院鶴衣一把握住禪院理穗的手,期待地叮囑道:「那你好好學,我以後能不能當個甩手掌柜就靠你了!」
***
順利考進京都大學的禪院理穗開學沒多久,禪院鶴衣就接到甚爾的電話,說和紗懷孕了。
禪院鶴衣立即就興沖沖地買票去了東京。
到了東京的小姑娘打量着衣着寬鬆的和紗,睜着那雙綠眼睛好奇地問:「多久啦?一點都看不出來。」
穿着家居服在家的和紗聽到鶴衣的話,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還較為平坦的腹部,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幸福笑容:「三個多月了,之前怕不穩定,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曾經在禪院家見過禪院美知懷孕模樣的鶴衣,盯着和紗的肚子有些蠢蠢欲動地說:「我也能摸摸嗎?」
和紗失笑了一聲,然後移開手:「可以。不過現在還小,你摸不到什麼。」
禪院鶴衣開開心心地挪過去,然後伸出手輕輕放到和紗的肚子上:「好神奇欸,再有嗯...七個月?這裏就會出來一個小朋友。」
一向早熟的小姑娘在此時露出一些符合年紀的天真神情,和紗抬手摸了一下鶴衣鬢邊的頭髮,纖細的指尖拂過烏髮上的閃爍着光芒的一字夾,溫和地說:「預產期大概在十二月。」
「哇,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要升輩分了?」禪院鶴衣興緻勃勃地轉頭看旁邊的甚爾,「是叫我姑姑的,對吧?」
「是啊。」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靠坐着的甚爾臉上掛着懶洋洋地笑意,「從今年開始,你就變成發壓歲錢的長輩了。」
禪院鶴衣聞言大方地點頭:「沒問題!」
等她把禪院家拿到手,小朋友要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