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在大堡礁潛水,仗着普通人看不到【帳】內的情況,用術式黏黏糊糊地站在天然形成的心形礁上,讓拿着相機的魔虛羅懸停於半空中給他們拍照。
當星雲璀璨時,坐在蒂卡波湖邊的牧羊人教堂頂端接吻。
去了有“結婚之都’美稱的拉斯維加斯享受了美食,但是卻被攔在不夜城外,因為他們沒滿21歲。
......
禪院鶴衣和五條悟在外面度完蜜月回來時,都已經過完新年了。
馬上就要從高專畢業的他們,雖然都明確之後會留在咒術界,但是是校長也是他們班主任的夜蛾正道還是例行和四名學生進行了人生相談——
聽取學生本人的想法,對他們畢業方向提出參考意見。
禪院鶴衣的想法很明確,她會留在高專,但重心可能會放在御三家那邊,因為她還要琢磨怎麼收拾那些爛橘子呢。
家入硝子對以後的事情也早就都想好了,她會安心留在高專當校醫。
女生的事情很快搞定,接下來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對於他們倆不約而同地選擇留校成為高專的老師,禪院鶴衣是不怎麼驚訝的。
高專的教職人員本就大多數都是從高專畢業的咒術師,而五條悟他們又想尋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伴改變現在這個腐朽成一灘爛泥的咒術界的話,那麼就要從源頭着手——
學生。
儘管不是所有學生在畢業后都會留在咒術界,但起碼能將自己的理念和想法傳遞出去,也一定程度上能夠避免新生的種子還未發芽,便被拖入淤泥之中。
有了準確的目標后,就要開始為下一步做準備了——
高專的教職人員都考過教師資格證的。
雖然高專的學歷並沒有達到考高中教師的學歷要求,但是本來就不是常規學校的高專要給他們偽造一個考試資格還是不難的。
可這個時候,新的問題出現了。
“我這張臉不就是最好的資格嗎?”五條悟第一個對考證的事情提出反對,“而且還要偽造考試資格?!我不考!”
禪院鶴衣也覺得沒什麼必要,御三家裏的教習長老哪一個有資格證了?還不都是好好的學過來了?
“但是,教習文化知識,和咒術還是不一樣的吧?”夏油傑也有些猶豫,他覺得要做一門事情之前,掌握基礎知識是十分必要的,雖然平時都有指點後輩們的體術,但是高專的老師還要負責一部分文化課的,這個就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了。
“哦。”五條悟隨意地應一聲說,“文化課這種事情交給其他人不就行了?夜蛾老師之前也沒有什麼都教吧。”
夏油傑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兩名問題兒童一拍即合,誰都不考教師資格證。
四月,禪院鶴衣他們正式畢業,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搬離了學生宿舍,無言的默契讓他們倆在選擇新宿舍時,都選了遠離禪院鶴衣和五條悟的位置。
家入硝子:別問,問就是不想聽到裝修聲。
夏油傑:不離遠一點,總覺得這兩個心大的傢伙在半夜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起來時,會來敲門,然後強行秀一波恩愛。
***
每一個年級只有一名班主任,五條悟和夏油傑在新生入學前進行了抽籤,然後五條悟抽到了那根代表班主任的長簽。
他們的事情搞定后,禪院鶴衣趁着剛畢業沒什麼事,回了一趟京都。
畢竟她和五條悟都是家主,不能兩個都在東京那邊當甩手掌柜,特別是在還要用御三家來做些什麼事情的情況下。
禪院鶴衣畢業了,禪院理穗也讀完MBA從學校里畢業了,並且還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
“利川綾的弟弟利川謙,因為玩弄了一名女性的感情,被指控偷稅漏稅看管起來了。”
“?”禪院鶴衣大為不解,“這兩件事怎麼扯上關係的?”
“他通過咒術師的關係結識了一名高官的女兒,並且交往,但在交往中腳踏幾條船被女方發現了。可是仗着咒術家族的身份,非但沒有道歉反而還打了女方。高官為了給女兒出氣,輾轉聯繫到了水口家。水口家牽制住了利川家,於是高官那邊順利地查處了利川謙為法人的公司,然後由稅務部門起訴了。”
禪院鶴衣眨了眨眼睛:“這不就是狗咬狗嗎,水口家還能折騰呢?”
禪院理穗:“水口家下面的職權已經被瓜分得差不多了,但是總監部里的那位還坐在上面。他們大概也在給自己找後路了,所以轉向官方那邊打好關係。”
“既然這樣的話,後面大概能判幾年?”禪院鶴衣又問。
事先就了解清楚的禪院理穗沒有停頓地回答說:“3-5年。具體要看雙方的博弈結果了。”
“時間倒是不長也不短...”禪院鶴衣沉吟了一會,“利川綾怎麼說?”
“她送來了利川謙吸毒的證據,且年份不算短。”
“這種人還能當繼承人?”禪院鶴衣挑起眉,“其他那些老橘子能答應和這樣的人坐一塊?”
咒術界裏雖然什麼亂七八糟的垃圾都有,但是碰這種的東西的,禪院鶴衣還真是沒聽說過。
拋開其他的影響不談,對於一名咒術師來說,身體底子可比什麼都重要。
“那我找人公佈這條消息。”
利川謙雖然被指控了,但還沒有正式逮捕。到時候只要通過官方那邊的入獄前檢查,將這一條公開,其他人就有了打壓利川家的理由。多重原因下,利川家主或多或少都會心生芥蒂,利川綾的機會自然也就來了。
說完這件事後,禪院理穗又將最近一些事關家主的行程都發給禪院鶴衣看。
“下周是春末會議,會議上會根據前半年祓除的詛咒數量安排夏季的人員調動事宜,御三家在京都的巡防調度也會在這次會議上進行交接。”
“春末會議啊。”禪院鶴衣想了想,“我還從來沒去過呢,今年去看看吧。”
聽到禪院鶴衣的回答,禪院理穗開始說下一件事:“異能特務科那邊之前給我發來了一封郵件,他們的長官希望可以讓咒術師幫忙培訓一批普通人學員。因為知道您要回京都,所以我還沒有答覆。”
禪院鶴衣:“培訓一批普通人學員?”
“是,特殊部隊出身,以小組為單位進行活動,希望有咒術師可以指點經驗。”
禪院鶴衣明白了,就像電視劇里那樣,用一支裝備精良、配合默契的隊伍圍剿棘手的犯人或者怪物什麼的,降低了不少風險。
“人多就是好啊,答應他,到時候我自己去橫濱見見。”
“我知道了。”把事情記下后,禪院理穗又補充說,“然後還有一件題外話。”
“嗯?”原本認真在聽的禪院鶴衣疑惑地抬眸,“什麼?”
“橫濱港口黑手的雙黑之一——太宰治,叛逃了。”因為禪院鶴衣曾經對雙黑感興趣,再加之她和禪院理穗吐槽過每回去橫濱的任務都碰到黑手黨在火拚,所以禪院理穗在和異能特務科交流時,也會打聽一點他們的消息。
“啊?為什麼?”有八卦可以聽的禪院鶴衣興緻勃勃地坐直身子,等着後續。
“具體原因不知,但是已經成為幹部的太宰治叛逃,港口黑手黨卻沒有追殺他,很讓人奇怪。這種組織對待叛徒是很嚴厲的。”
聽完禪院理穗的話,禪院鶴衣忽然想起上次在橫濱見面時的情景——
被利用的男人和孩子,還有太宰治那疑似挑撥離間的話...他和織田作是好朋友吧?
不過禪院鶴衣對太宰治叛逃的心路歷程濱不感興趣,只是有些可惜地說:“那以後想和中原君打架的事情,泡湯了。”
難不成打架前還要去把太宰治找來,讓人在旁邊等着?這也太麻煩了,達咩。
***
咒術界每個季度都會有一次大型會議,會議名稱根據季節變化。冬、春兩季的會議地點在京都,夏、秋在東京。
古老的圓形會議廳里,高高的石質穹頂上,浮雕在歲月中變得模糊圓潤。
會議廳底部的中央是一塊寬敞的平地,周圍一圈又一圈的看台從下至上,總歸九階,越往上範圍越大。
每一層看台上,相隔數米的距離便有石頭打造的桌椅。桌椅的石面稜角不再鋒利,顯然也和穹頂的浮雕一樣,是歷經了不少時間的。
馬上要到會議開始的時間了,大多數桌椅上都坐了人,他們之中有人穿正裝,也有人穿和服。有的人兩手空空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也有的面前攤開一堆文件類的東西,在等待會議的開始。
“欸?原來這裏長這個樣子啊,我還以為會是木頭房子呢。”
一道清亮輕快的聲音陡然插進來,原本隱約有些嘈雜的圓形大廳里逐漸安靜下來,然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只能聽到來人的腳步聲。
會議廳里的所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名黑髮女性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從拱形的甬道中走出,她穿着一條藤紫色的長裙,外罩一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溫柔又淡雅,好似將周圍所有的光線都聚攏到了自己身上,在室內也宛如一簇盛開於陽光下的紫藤花。
但是其他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也沒有心情欣賞美人——
她為什麼會來這裏?!!
禪院理穗引着禪院鶴衣往旁邊走:“各家的位置都固定的,禪院家在這邊。”
“開個會還要固定位置啊?高專上課都沒有固定座位呢。”禪院鶴衣抱怨着,沒有絲毫掩飾的聲音在圓形的會議廳里回蕩,幾乎所有人都能聽清。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見過禪院鶴衣,但是咒術界裏不會有人不認識她,她的特徵太明顯了——
黑髮綠眼的年輕女性,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整個咒術界裏只有禪院家那位連繼任儀式都翹掉了的家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禪院鶴衣,生怕她等會心血來潮,讓他們換位置或者直接抨擊這個讓她不爽的規矩,然後當場見證歷史的改變。
但好在禪院鶴衣還沒無聊到這個份上。她在禪院家那張石桌后坐下來,然後往後靠到椅背上,手肘抵在扶手上支着下巴環視周圍:“這麼看着我做什麼?一段時間不見,不認識了?”
大廳里的寂靜持續了一會兒,加茂家主率先打破沉默,聲音里含着一些笑意:“沒想到禪院家主今日會來,有一些驚訝。”
雖然他們之中有一些人知道禪院鶴衣回了京都,但是真沒有人料到她會來這裏。
“好歹也當家主一年多了。”禪院鶴衣笑嘻嘻地說,“也來這裏看看嘛,不然總覺得會有些人把我忘在腦後呢。”
其他人不管禪院鶴衣是不是在說自己,盡量都保持不動,免得招來她的注意。
過了一會兒,一道沉穩嚴肅的聲音響起,“時間到了,2009年春末會議開始。”
就和禪院鶴衣之前想的一樣,會議枯燥又啰嗦。明明是已經重複過一遍的報告,被改了一些用詞打亂了順序后,換個人重複講述一遍。
要不是屁股下的石頭椅子太硬了,禪院鶴衣覺得她可以在這裏睡一覺。
“這裏用石頭做椅子,是不是就是怕有人睡着啊?”禪院鶴衣問旁邊的理穗。
她說話時聲音一點也不避諱,和正在作報告的那人的聲音一同回蕩在會議廳里。
“禪院家主。”最開始宣佈會議開始的那名老者在安靜中再次開口,“會議最基本的規章制度,還請遵守。”
“啊,抱歉,你們繼續。”禪院鶴衣說完,伸手從影子裏掏了掏,扯出一床小被子(還是以前用來午睡時蓋的,但是一直留在影子內沒有清出去)放到椅子裏鋪好,然後又繼續摸出一塊平板電腦,戴上耳機開始在屏幕上戳戳劃劃的玩遊戲了。
大大咧咧的動作在圓形的會議室里,被除了坐在她正下方以外的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怎麼說呢,好歹她戴耳機了,沒有打擾別人,就這樣吧。
冗長的會議結束后,禪院鶴衣把東西一件一件地丟回影子裏,然後抬手伸了個懶腰:“真不是人做的事情啊。”
“禪院家主沒有留校?”率先過來了的加茂家主面帶微笑地詢問。
他們現在是合作關係,自然比以前親近一些。
“留了,最近沒事回來看看。”禪院鶴衣看了一眼跟着加茂家主一起來的小孩子,“這麼小就來這裏接受老橘子的荼毒了?”
“禪院家主日安。”穿着狩衣,身高還不到加茂家主胸口的男孩禮貌地和禪院鶴衣打招呼,“我是加茂憲紀。”
聽到男孩的名字,禪院鶴衣的表情微妙了一瞬——
和羂索當年寄生的那名家主一樣的發音呢。
“你好,我是禪院鶴衣。”禪院鶴衣。
在他們打過招呼后,加茂家主才再次說話:“只是帶來看看,畢竟以後也是要來的。”
禪院鶴衣點點頭,隨後先後打量了這對父子后,實在沒忍住問:“憲紀閉着眼睛也能看見路的嗎?”
加茂家主&加茂憲紀:......
???
旁邊的禪院理穗保持微笑不變,但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唇角有些抿起,不知道是忍笑還是無奈。
“禪院家主,我是睜着眼睛的...”加茂憲紀盡量保持着淡定說。
“真的嗎?”禪院鶴衣驚訝地彎下腰湊近男孩子,“但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欸?我以為傑的眼睛就已經夠小了。”
禪院鶴衣那完全突破一般社交距離的湊近讓男孩子嚇了一跳,他驚得往後仰了一下,眼睛也睜圓了。
“哦,這才是睜開眼睛嘛。”
加茂家主:......
雖然他這個兒子的確眼睛小,但有這麼誇張嗎?
代表五條家來參加這次會議的青年看到這邊的情況,一時都搞不清自己要不要上去問候。
禪院理穗見狀,輕聲提醒:“鶴衣大人。”
“嗯?”禪院鶴衣聞言直起身子,看到了站立在旁邊的青年。
“日安鶴衣大人,我是五條弓嗣。”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朝禪院鶴衣恭敬地彎腰行禮,他和禪院鶴衣以前在五條家見過,但是一直都沒有正式介紹過自己的名字。
“你好。”想了想,禪院鶴衣又補充一句,“辛苦了。”
結合禪院鶴衣之前在會議上的發言,五條弓嗣覺得她大概是在說參加這種會議太折磨了,要和睡意對抗。
兩位大人還真是一樣的性子啊。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五條弓嗣微笑地說。
加茂家主見狀,輕輕朝禪院鶴衣頷首了一下后,帶著兒子離開了——
人家兩家是姻親,他就不要賴着不走了。
禪院鶴衣落後加茂家主一步往外走,禪院理穗和五條弓嗣跟上她。
“五條家的事情現在都是你在處理?”禪院鶴衣好奇地問。
“還在熟悉中。”
禪院鶴衣點點頭,隨後想起什麼似地對他說:“悟的家主印在我這呢,有事的話直接來找我。”
家主印和忌庫鑰匙都象徵的一個家族的權利,雖然一般在使用時都會注入咒力作為第二重的標識,不怕被盜用的情況,但是也不好隨意亂丟,於是五條悟乾脆就把五條家的忌庫鑰匙和家主印一塊丟給禪院鶴衣收着了。
猝不及防知道這個消息的五條弓嗣:......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