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普魯士的驚變
就着俄羅斯人在波蘭的戰鬥進行了回想,我花了個把小時時間寫出了對俄羅斯人戰鬥要點。到了11點半,在大使府邸吃過午餐,維爾納跟伊馬斯兩人神色匆匆地從往外面趕回來。
維爾納神經兮兮地讓大廳里的所有侍從都退出去,他掃視了一周,非常小心警惕,他低聲在我耳邊說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普魯士有變!”
普魯士?
女文青的老家?
維爾納慌張地掏出了一張信箋:“帝國阿薩辛的密函,前一刻才收到的!”
我接過信函,一口氣將紙上的信息看完,立時只覺得背後脊梁骨發涼。
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在數月前中風,卧床不起,神智不清,無法處理國務。現在一個叫做海德維格·弗里德里希·馮·奧托和他花了不短時間構成的黨羽暫時接管了整個普魯士王國的權力,並在兩天前在柏林宣佈了這個詔令,他跟他的黨羽將在普魯士王子回來之前,成為王國執政!
“那個奧托!他的身份地位,政治傾向是哪一邊?”我屏住了呼吸看向維爾納,心頭隱隱卻冒出一個答案。
維爾納凝重地道:“瑞典!奧托在普魯士是出了名的親瑞典!他既是普魯士國王的宮廷大臣,也是外交顧問,他還是一個普魯士容克大地主!”
“好吧,消息確實可靠?”
在得來維爾納的點頭,我叫來了利昂。我要他帶上我所有的侍從到去夏宮去,問清楚菲列特利婭在哪裏。若有人阻擋他們,不管是誰,都要把菲列特利婭帶回羅馬大使府邸這裏。
國王神智喪失,不論是將來繼承大統,還是代替國王執政,菲列特利婭身為第一繼承人都將是首選。但是那個奧托將消息秘而不發,還籠絡黨羽,將自己宣佈為代理執政,將普魯士王國的權力抓在手裏,想讓他在菲列特利婭回去之後還政,希望很渺茫。
也就是說,菲列特利婭想要奪回王位就必須動用武力了,我不大記得歷史上由這麼一齣戲啊!
大概這就是蝴蝶效應吧。
腦海里浮現出普魯士王國的疆域,勃蘭登堡諸侯傳統采邑、紐馬克、阿爾特馬克、魯平、波茨坦,這幾個主要地區構成了當今普魯士王國的主要版圖。再加上最近從波蘭那裏吞下了的地盤和分散在德意志中部的零散領土,普魯士的版圖囊括德意志東北部一大塊地區。任何一個國家想要從中歐抵達北歐,或者東歐前往西歐,地勢平坦的普魯士王國比起山地起伏的奧地利無疑是最佳的選擇,自然而然地普魯士王國承擔起了成為東歐、中歐、北歐三個地區的交通樞紐。而在愈演愈烈的北歐霸主爭霸戰裏頭,普魯士扮演的角色也越來越重要,這也是我能用女文青的背景陰死一大群教士貴族的原因。於情於理上,普魯士確實非常重要。
看看那地理位置,倘若俄羅斯想要西進到瑞典在德意志地區的領土,普魯士首當其衝。假設,普魯士跟俄羅斯人合作,那麼從波美拉尼亞到日德蘭半島的瑞典領土都將不得安寧,勢必讓本來就在北歐捍衛芬蘭灣和里加灣控制權而兵力捉襟見肘的瑞典人如鋒芒在背。同樣,瑞典人聯盟普魯士,普魯士便是瑞典人拱衛日德蘭半島領土和加強波羅的海控制權的橋頭堡,並且還能分擔來自明斯克方面的俄軍壓力。
難怪瑞典人對帝國的熱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不過站在瑞典人的角度去想想,他們還是非常需要羅馬在波蘭的南邊分擔俄羅斯壓力,只是由於普魯士的存在,羅馬的援手雖然重要,但卻不再是必要。而且有了聯盟普魯士以後,瑞典人說話的底氣也大上不少。
“那幫可惡的傢伙。我們在南邊打生打死,他們瑞典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撿了個大便宜,這讓我們羅馬能從瑞典人那裏扣出的東西少上不少。”伊馬斯子爵在大廳裏頭氣憤地說道。
維爾納苦着臉應道:“是啊,凱撒的吩咐是利用聯盟瑞典人這點不斷給奧地利施加壓力,從而迫使新的協議款條有利於帝國。如今瑞典弄出這樣一件事來,我們羅馬的價值就讓普魯士替代了,這讓我們如何完成凱撒的交代!”
我抬起眼皮:“事情沒有想像得那麼糟糕。”
維爾納不禁問:“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是啊,殿下,我們該怎麼辦?”伊馬斯也問道。
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幫助女文青,我們兩人就算不是很要好,但畢竟也算是一起上過戰場的,雖然大多數時候,女文青都在划水。
“羅馬並不需要兩個凱撒。”
“可是凱撒卻在君士坦丁堡!請您別推卸作為一個帝國繼承人的責任!”
我無奈地想了想才道:“把消息發給俄羅斯人,他們知道以後會比我們更着急,要知道現在的俄羅斯就算有實力跟羅馬和瑞典兩個大國打上一場,但他們也沒那個膽量。”
“那奧地利人呢?”
我想起菲列特利婭對利奧波德三世的評價:“普魯士向來交好奧地利,普魯士有變,奧地利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瑞典這樣一弄,我們的手上的籌碼反而更大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那殿下,請容許我告退,我要給俄羅斯人送消息去,讓他們好好的頭痛!”
維爾納出去將我們收到的消息送給俄羅斯人,讓他們明白如今自己的處境。
在夜幕降臨的晚上八點多,利昂才帶着菲列特利婭回來,不明所以的菲列特利婭當然是詢問情況,我將手上的信箋交給了她。
菲列特利婭接過信箋,沒過幾秒,瞳孔猛地縮了起來,緊接着她越看下去,眼神便越是驚慌。
十幾秒的時間,菲列特利婭看完了整個密函,但她卻整整愣住了長達好幾分鐘的時間。
“這是真的嗎?我父親不省人事!”她把信函放回到我的桌子上,仍然有些不敢面對現實。
我收好信函:“我沒有理由騙你。”
菲列特利婭有點六神無主:“上帝啊,我該怎麼辦?”
我也曾經想過,假若我處於女文青的位置,我該怎麼辦:“公開你的身份,你現在應該站出來,告訴所有人,你就在維也納。”
“告訴所有人?為什麼?”菲列特利婭不禁抓住我的手,她很緊張,手心都是汗水。
“信函上面說,你父親神志不清是在數個月之前,在你沒有回去之前,將由那個奧托和他的黨羽主持國政。他們一上台,當然是要搞排擠,把所有會效忠你的趕出權力的中心,所有你現在越早公開身份,就越會有力量去對抗奧托和他的黨羽,也越能穩住那些效忠你的人的心,並讓追隨奧托的那些人產生動搖。”
“對對對!我這就去找我表舅!”菲列特利婭反應很迅速,迅速到連我都吃了一驚!
利奧波德三世確實很合適代替菲列特利婭告訴普魯士王國王黨們一聲“我就在維也納”。前面說過普魯士地處重要樞紐,這就意味着本身四面環敵,所以不難想像國內對外的政策分歧會很多,主張聯瑞典抗俄羅斯,試圖聯俄羅斯人踹瑞典的,還有提議奧地利、薩克森在北歐和中歐捭闔縱橫。奧地利和普魯士兩國相鄰,如今利奧波德三世一發話便是做了表態,這無疑將成為普魯士國內的親奧派王黨支持繼續下去的強心劑,成為針對奧托與其黨羽最有力的競爭者,只要處理得當,鹿死誰手到時候還是個未知之數。
難道便宜老爹所說的關乎神聖羅馬帝國生死存亡的事情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