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煞藏宮
改變一個人後天行為很簡單,在前世曾有一個經典案例:狼孩。
1920年,在印度加爾各答東北的一個名叫米德納波爾的小城,人們常見到有一種「神秘的生物」出沒於附近森林。
往往是一到晚上,就有兩個用四肢走路的「像人的怪物」尾隨在三隻大狼後面。
後來人們打死了大狼,在狼窩裏終於發現這兩個「怪物」,原來是兩個***的女孩。
其中大的年約七八歲,小的約兩歲。這兩個小女孩被送到米德納波爾的孤兒院去撫養,還給她們取了名字,大的叫卡瑪拉,小的叫阿瑪拉。
到了第二年阿瑪拉死了,而卡瑪拉一直活到1929年。
有專家學者由此得出一點結論:
人類的知識與才能不是上天賦予的,直立行走和言語也並非天生的本能。
陳朵的情況和狼孩類似,不同的是:狼孩是無意識自主的模仿周圍。就比如處於懵懂時期的孩童對於父母的模樣。
模仿本身便是一種本能。
而蠱童的存在是人為的,通過抑制本能和天性來造就的「怪物」。
說是人,但不如說是披着人皮的蠱。
這便是兩者的相同之處,也是根結所在。陳朵認為自己是蠱,狼孩認為自己是狼。
而那些想要他們重新回歸人類世界的人才是異類。
打破一個人的世界觀很簡單,困難的是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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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後,葉真除了讀書吃飯睡覺冥想外,又多出一個重要的活計:教導陳朵讀書識字。
嗯,公司為此還給了工資,一個月六千塊。
09年的六千塊也不少了。
不過葉真還真不是為了錢,純粹是閑得無聊和熱愛教學。當然這些不過是表面的。
公司想要通過陳朵進一步觀察葉真。而葉真也想通過這個機會研究一下原始蠱。
在前世的漫畫裏,陳朵的實力並沒有真正展現出來。蠱身聖童的能力大部分來自於蠱,但碧游村一戰,陳朵並沒有怎麼使用這一力量。廖忠死後,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甚至很樂意迎接死亡。
葉真不是一個好人,但他不會眼睜睜看着這件事情發生而無動於衷。老廖對他其實蠻不錯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如果沒有老廖的堅持的話,公司的一些人是主張直接毀滅自己的。
孤星命是顆炸彈,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即使公司的實力很強大。但並不代表他們會允許再出現一個「張之維」。
全性為什麼存在?維持異人界的平衡,保持人口紅線用的。
所以董事會一律認為,在不觸犯公司的基本利益的情況下,可以滿足葉真的需求,不過也僅此而已,人身自由是不可能的。
練炁?更是想也不用想。
是以在教導陳朵一年後,葉真光榮退休,永遠的退出教師生涯,再次成為一個無業游民。一個苦逼的相信讀書改變命運的少年。
陳朵被帶走了。
值得一說的便是陳俊彥和恐龍人也在三個月前恢復自由,這也意味着距離劇情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
自己的計劃需要提前了!
大概在三年前,葉真通過冥想偶然發現自己身體中的天煞具備某種規律,而經過自己無數次實驗,終於從中得到一絲掌控天煞的契機。
為了防止別人察覺,也為了進一步的了解天煞的規律,每日冥想成了一個習慣。
但始終只差臨門一腳,直到他看見陳朵。
蠱身聖童的原始蠱本身便具備着一條特殊的運炁方法。
通過這一年的觀察,葉真從中找尋到一條屬於自己的運炁路線。
天煞不遵循本體自行壯大,蠱身聖童以內臟為巢穴培養蠱毒的特殊法子。結合前世對神明靈和炁體源流的理解。
葉真搭建出一套合理全新的運炁模式,並且針對天煞而存在。
以五臟六腑為藏「魔」之所,孕育天煞。四肢百骸為分化之所,內凝真神。
這個理論的根本依存於「堵不如疏」、「打不過我就加入」。
全面放棄自身,交給天煞掌控,而自己則規劃路線,從明轉暗,一步步在敵占區建立自己的秩序。
事實證明葉真的方法非常具有成效,不到半年的時間葉真便完成了五臟六腑的初步開發,原本不斷壯大,甚至開始失控的天煞經過層層分化慢慢穩定下來。
以至於在半年之後的評估中,當老王將葉真新的檢測報告遞交董事會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然而即使如此,葉真還是沒有獲得自由。
二年後。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
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清澈的聲音在不斷在草地上迴響,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枕着雙手,翹起二郎腿,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舒舒服服躺在地上。
額頭上蓋着一本《清靜經》。
隨着這兩年的不斷壯大,天煞在體內就像脫韁的野馬,不斷奔馳,完全將葉真的體內當成了自己的疆土。如果不是葉真始終堅守本心,換個心智弱點的常人,早就被天煞折磨成一個瘋子。
「葉真。」
「嗯?」葉真將頂在額頭的清靜經放下,側目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灰綠工作服,黑髮碧眼的少女走了過來。
廖忠在遠處咧嘴一笑,四顆大金牙閃閃發光。
「***!你們還知道來看我?」
原本蔫蔫的葉真突然來了精神,忙爬起來向著陳朵的方向跑去。
「來,朵兒,好久不見,來個愛的擁抱!」
陳朵沒有閃避,平靜的面孔露出一絲笑意。看得廖忠有些小糾結,也不知道葉真身上有啥魅力,自己可是經常搞些笑話來着,卻沒見過陳朵笑過一次。
一想到這立刻惱羞成怒起來,飛起就是一個大腳丫子,直接踹中閃避不及的葉真屁股。
「哎呀我去,你搞偷襲,不講武德!」
「呵!跟你小子講什麼武德?」廖忠撇撇嘴,一副「看不慣打我啊」的模樣,欠抽至極。
葉真暗暗發誓,遲早有一天要報這一踹之仇。
「朵兒,你的學習結束了嗎?準備回來還是?」葉真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到陳朵的面前問道。
陳朵閃爍着眸子,習慣性轉過頭看向廖忠。
廖忠道:「朵兒現在可是有工作的人了!嘿嘿,華南區的臨時工,工資高福利好,我就是她的負責人。」
葉真一怔,劇情又回到原來的軌跡了嗎?不知這一次......
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葉真故作嘆息道:「哎!朵兒也能出去了,啥時候輪到我啊!我說老廖,你得向上面多反應啊!養一個白吃白喝不幹活的人這不是欺騙納稅人嗎?」
「作為一個受益者,我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這樣做真不好,應該儘早放我出去,回報社會的。」
廖忠笑罵道:「行了,在我面前還裝,你的情況董事會已經開始考慮了,雖然不清楚你的孤星命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但通過這兩年的觀察並沒有復蘇的跡象,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真的自由了。」
「現在你該考慮出去后干點什麼了!到時候再想有一個白吃白喝的好地方那是不可能了。」
「合著你早想讓我滾蛋了?」
「那可不,一天到晚見你瞎晃悠,誰見你不心煩啊!早點滾蛋,大家清靜。」
「扎心了老鐵!」葉真捂着胸膛一副我的心支離破碎。
「你家心臟在右邊?」廖忠無情拆穿把戲。
「生活要有儀式感。」葉真聳了聳肩,「有件事我一直隱瞞了你,其實我是一個演員。以我的顏值和演技在娛樂圈打拚一二,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有錢途?」Z.br>
「是挺有錢途的。不過相比於演員,我覺得鴨子更適合你。關於這方面我有發言權,曾經我年少無知時也幻想過富婆包養,為此囤積了不少富婆的電話號碼,等你出去我發給你。」
「敢問當年您年齡何許?」葉真小心翼翼道。
「不才,二十五歲,風華正茂。」廖忠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如今呢?」葉真又問。
「四十五歲,菜邦子一個。」廖忠搖頭嘆息道。
葉真臉一黑:「那你說的富婆該多大啊?」
廖忠不以為意道:「七八十歲吧,這不剛好等她們嗝屁你好繼承家產嗎?」
「得得得,打住吧你!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會是那種為了金錢,出賣身體的人?」
「有沒有年輕點的啊親!」葉真兩句話原形畢露。
「嘖,有倒是有,但輪得到你嗎?」廖忠鄙視道。你不知道哥哥寶刀未老?
陳朵看着兩人互相譏誚,也不言語,靜靜地看着他們鬥嘴。
其實廖忠也很奇怪,按道理來講,他們兩人的年齡相差太大,根本不存在平輩溝通的可能。但葉真在他眼中壓根不像個年輕人,身體裏如同住着一個妖怪。
總會說些超出自己年齡的話語,細問的話,葉真都會推脫給讀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
搞得他都有種讀書學習的衝動,但每次看見厚厚兩面用書搭起的牆壁,他都會自然而然遏制住衝動,這條不歸路,傻子才走!
那麼多小姐姐等自己搭救,忙得過來?
廖忠為自己開脫,不是自己不愛學習,實在是任務繁重,不得不為大愛而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