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各懷鬼胎
客座二人對視一眼,彷彿在問,你沒消息找我二人來幹什麼?
「二位,我既然知曉販賣者的大致位置,自然隨之派人查探了一番,可惜他們並沒有在九江境內!」
兩人心中大罵這周氏族長不當人子!你查不到了才找我們,明顯想獨吞,沒得吃了才找上自己,真當我們是傻子嗎?
「此事,既然周公找尋不到,我二人又如何有辦法呢?」屈氏公子開口道。
擺明了是,現在有事兒了才找我們,沒門兒!
「屈公子,先不忙,我與郡守大人在九江找尋不到,那麼這背後之人肯定就在會稽,只要二位與我,派人去會稽查探一二便可知曉,」
周氏族長柔聲道,卻又搬出了郡守,表面和藹,卻仗勢欺人。
「呵~郡守大人與你倒是可以在九江尋找,到了會稽,沒有郡守的幫忙,我們又怎麼尋找?」
宋氏公子聽完再也忍不住了,嘲諷道。自己怕郡守,可宋氏不怕,大不了自己離開壽春去咸陽而已!
「宋公子莫急,我自然不會讓大家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去會稽四處尋找,就是我想,估計會稽郡的氏族們也不允許!」
周氏族長連忙安慰道。
他內心也有些惱怒了,要不是自己崛起的時間不長,根基尚淺,自己又怎會兩次都找這落魄的兩家。
「周公的意思是?」屈氏公子立馬在中轉圜道。
「二位,據我所知,那會稽有一氏族,乃是項氏中人,我們用的凈玉(香皂),就是從他手中出來的。」
「項氏,難道是項燕的那個項氏?」屈氏公子詢問道。
「正是!」
「莫不是項梁叔侄?這我們可不能做,都是楚國…呃相識之人,怎能如此!」屈氏公子頓了頓,差點忘記周氏這狗東西是郡守的人了!
「非也!不過那人不是項梁叔侄,卻也有關係,他乃是項羽親子。」周氏族長解釋道。
心中卻想到:還楚國?早都滅了,還相識之人,你個旁支中的旁支,會認識項燕的子孫?要不是你們有用……呵!現在可是大秦的天下!
「那也不行!」屈氏公子拒絕道。
倒不是屈氏真的和項氏多麼熟悉,而是作為上柱國的項燕,到底有沒有後手,還有他交好的氏族那麼多,自己惹不起啊!
到時候怕是會被族內除名的!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如同四君子魏無忌那般,被族內除名,還可以混得風生水起的!
「屈公子莫急!項羽那兒子才九歲,他從小和母親陸氏女相依為命,項羽又不喜那二人,所以這生意,必定是吳縣陸氏的!」
周氏族長趕緊勸道。
「當真?」宋氏公子急忙問道。
「自然,據說那項羽在新婚第二日便離開了,之後從未歸家,恐怕那小子是誰家的都不確定,現如今項羽好像還欲休妻再娶,都在會稽傳遍了!」
「如此說來……」宋氏公子嘴角慢慢露出笑容。
財帛動人心,三人就在燭火中商討着未來的分臟……
恐怕項曾都沒想到,自己的產業這麼快就暴露了,雖然有些出入,但是已經大差不差了!
……
壽春城南五裡外……
經過一日乘船,三日奔襲,眾人終於到達了壽春,有先前分配下去做百戶的老人們帶領,他們有驚無險的穿行了近兩百里山嶺。
這過程中,他們抓到了不少獵戶,這些獵戶皆是無意間,碰到了他們行軍,本來陸傷建議全部殺掉的。
項曾有些不忍,於是帶着他們一同來到了這裏,待明日自己行動之後,再將他們放走,唯一的麻煩就是需要讓看管這些獵人,更要防止他們看到領頭的項曾等人。
當然,外出打獵的人,怎麼會沒有膽大的,最終他們的一些屍體躺在了其他獵人身前。
不是項曾婦人之仁,留下來的都是膽小謹慎之人,項曾帶着他們跨境,他們若是回去上告官府,那他們也免不了懲罰,自然會守住秘密。
再者,項曾也不需要他們守多久,現在已經九月了,還有兩月,自己叔爺項梁就要造反了。那時,自己照樣是官方要討伐的逆賊。
深秋至,樹葉開始緩緩掉落,沒有遭到破壞的山林,巨大的喬木,茂密的灌木,無處顯示着它的幽靜與危險。
一千多士卒在山嶺上四散紮營,為了隱蔽不得不如此,躲在林間深處,若不是進入林中,恐怕沒人能夠注意到他們,畢竟他們連火都沒生,已經連吃了三日特製乾糧了。
而且他們是偷襲氏族,不是兩軍交戰,自然不必那麼規整,不過,在混亂中卻也有着一定的規律。
「你找到章離的船隊了嗎?」項曾低聲問道。
「回稟家主,找到了,就在約定的地點,已經和咱們接上頭了。」陸傷回道。
「那就好,明日便開始行動。」
「家主,三個氏族在城內都有宅院,恐怕他們的族長都在城中。」陸傷指着地圖說道。
「你說的不錯,所以明天我們兵分四路,你帶領四百人進城,滅了三家;我在外解決其氏族中人。」項曾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是,家主,不過我們可能混不進去,只能乘機佔領城門,只是若是白日,那這……」陸傷面露難色。
「不用慌張,我們明早天明前趕到城前,不用佔領城門……」
看着陸傷疑惑的表情,項曾自得地說道:
「記得祭祀那天,我讓你做的事情嗎?」
陸傷想起那天的巨響,心裏面不由一顫,「可是家主,咱們這次出來沒帶那個「炮」啊!」
「哈哈哈!不用炮,記得我倒進去的黑色顆粒嗎?」
「家主說的是我們帶來的這些……」陸傷恍然大悟,看來起作用的是這東西,他還以為要有炮管才能有用,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不用想了,今夜我與你帶一百百精銳,摸到城牆埋下這東西。」項曾指着帳內的炸藥包。
「是!」陸傷撓了撓頭,也不想那麼多,反正有時候照辦就好了。
「傳令下去,明日凡周、屈、宋三氏族中人,高過刀柄的男子皆斬,女子傷之使其無力反抗,但是不可女干Yin!不可斂財!違者軍法處置!」
「是!」一親衛接令走出。
「家主,這會不會有些……」
「怎麼說?你我之間,直接說就是了!」項曾看着陸傷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道。
「這會不會有些婦人之仁,我明白您讓傷那些女子,是擔心她們傷到士卒,可是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還有那些小孩子,他們將來長大了……」
「唉~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這不能做,我們不是兵匪!記得我說過,我們是為了保住家人,不是為了謀反而謀反,知道了嗎?」
「是!」陸傷有些不解,他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但是他還是記下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家主,那不準收撿財貨,這……不好對士卒交代啊!這恐怕不利於行動…」
「陸傷,你記住我們需要的是強軍,不是烏合之眾,倘若在將來交戰之時,敵方灑下大量金銀,前隊慌忙撿拾,后隊擠上來,那還有必要打嗎?自己人就把自己人弄死了……」
項曾很有耐性,和陸傷講了許多,這是自己的心腹,他越有能力,自己越安穩!自己可以接受降將、大才任高位,但是心腹一定要在關鍵位置,掌握着大部分的實力。
劉備尚有被呂布奪小沛的時候,何況自己這個不善收攏人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