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深入虎穴探真相 險象環生受重創

第137章 深入虎穴探真相 險象環生受重創

就在李丁返回辦公室,剛坐下不久的時候,鄉公所的大門處便傳來了「嘚嘚」的馬蹄聲,接着便是一陣窸窸窣窣人員下馬拴馬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這些聲音聽的格外清晰,李丁知道,派出去的人馬回來了,他們定是不辱使命,完成了鄉自衛隊沒有完成的任務,更讓他覺得自衛隊養了一群酒囊飯袋,尚不如幾個混跡街頭的地痞。

李丁整整衣冠,端坐在椅子上,等着這些人帶曹旋幾人進來,他想看看這個牛馬販子到底是何許人也,僅憑二人之力便把隊長帶去的七八個人給打的落荒而逃。他更想看看疤臉心心念念的那個家眷,到底是何等的國色天香,把他迷得神魂顛倒,挖空心思想佔為己有,若是真如他所說,倒是可以。。。嗯,這個得從長計議,需要想辦法瞞過疤臉和他的姐姐。只是這些買賣人隨身攜帶的收購牲畜的本錢,今天就得全部沒收帶回自己家中,省的疤臉除了霸佔美色,還要在錢財上糾纏不清。打定主意的李丁,伸展臂膀,打個哈欠,舒緩一下熬夜的倦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今晚他這個代理鄉長又要行使昔日鄉長的權威,對這一干人等,要當堂審理,當堂問罪。

門外的腳步聲愈發近了,李丁對靠在椅背上打盹的老頭說道:「鬼手,把門打開,他們回來了。」

老頭答應一聲,揉了把惺忪的睡眼,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屋門打開來,李丁藉著屋裏的燈光往門口望去,只見一行人正往屋裏走來,走在前邊的是頭目,曹旋和馬平被押解在中間,頭目的兩個手下緊跟身後。一行五人,俱各無話,埋首前行。

李丁看頭目帶着人進來,感覺有些奇怪,疤臉明明說的是兩男兩女,怎麼只把兩個男人帶了回來,那兩個女的呢?難道是把她們留在院子裏等候,沒讓她們進來?李丁心中甚是疑惑。再看走在前邊的頭目,步履緩慢艱澀,躬身曲腰,頭顱深埋,一聲不語,這可不是他的性格,平時有點功勞就要到處顯擺,大吹大擂,今天親手把人抓了回來,立了大功,怎麼竟然如此安靜,毫不張揚?再看頭目身後的二人,居然沒有上綁,在後邊兩個手下的押解下,緊緊地貼在頭目身後,正抬頭往屋裏張望。李丁心裏罵道:「這小子太他媽大意了,怎麼不把人給捆綁起來,雖然已經回到了鄉公所大院,也不能放鬆警惕,萬一要是反抗起來,還得費一番周折。」

就在李丁準備讓頭目把人捆綁起來時,只見過去開門的老頭,剛才的睡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中精光一閃,看着頭目和身後的幾人,沉聲問道:「你們怎麼都受了傷?發生了什麼事?」

李丁一聽大驚,趕忙站起身來,推開身後的椅子,準備來門前看個究竟。

這時的曹旋,早已挺身而出,把走在前邊的頭目推開,向前跨出一步,大馬金刀的對着剛剛起身的李丁說道:「你就是李丁吧?你不是派人去抓我們嗎?我現在主動送上門來了。」

頭目被曹旋一推,傷口撕裂,忍痛不住,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李丁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不是自己的人把這二人押解了回來,而是這二人脅迫着自己的人打上門來了。他想過頭目帶人捉拿曹旋幾人的各種場景,也想到過頭目會無功而返,還得自己親自帶人前往,唯獨沒想到的是曹旋竟然膽敢闖進自己的地盤來。李丁知道來者不善,一時慌亂起來,趕緊伸手去摸別在腰裏的手槍。

曹旋和馬平看得真切,身形一轉,立馬將身後二人推在自己身前,將二人的脖子夾在臂彎里,護住自己全身。

李丁已經持槍在手,指着曹旋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不僅偷了馬,傷了人,還敢打上門來?」

曹旋說道:「你就別演了,我們到底偷沒偷馬,你心裏門兒清,我們這番前來,只是想問個明白,你們何以對我們一行陌路人做局陷害?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你堂堂一個官府的公職人員,豈能不問青紅皂白,再三派人到我門上尋釁滋事。」

李丁說道:「什麼做局陷害,尋釁滋事,一派胡言。你們盜馬傷人,現在人贓俱獲,還敢狡辯,我看你們二人如同凶神惡煞,必非良善之輩,更不是什麼正經買賣人。你可知道你們今天闖進來的可是代表官府的鄉公所,在這堂堂理政之所,豈能容你們任意污衊公職人員?你們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麼來頭?說明白了我或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曹旋說道:「我們沒什麼來頭,只是縣城的牙紀來這裏販賣牲畜,我們一介平民,奉公守法,從未招惹是非,你卻設計謀害我們,天理何在。事已至此,你還一再抵賴,我早已從你派去抓我的人口裏問出了真相,你那個疤臉小舅子現在在哪裏?你給我把他找出來,我要和他當堂對質。」

李丁說道:「你要什麼真相?你盜馬傷人便是真相。休得無理取鬧,趕緊把手裏的人給我放了,此時束手就擒我還能網開一面,饒你們不死,要是抵抗到底,我可就當場斃了你們。」

曹旋和馬平看着李丁盛氣凌人的樣子,知道他沒有實言相告的意思,看來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除非把他拿下,否則別指望從他嘴裏得到真相。曹旋給馬平遞了個眼色,馬平微微點頭,二人推着面前的人質,慢慢向李丁的辦公桌前移去。

李丁看他們往自己身前移動,晃動着手裏的手槍,大喝一聲:「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就要開槍了。」

曹旋說道:「我們既然敢來,也就沒把你手裏的槍當回事。如果今晚你不說出真相,那就只能伏屍二人流血五步了。」

馬平緊盯着李丁手裏的槍,不顧他的口頭恐嚇,把手裏的人質往前一推,二人又齊齊向前一步。準備瞅準時機,把他手裏的槍支打落。

就在馬平全神貫注地盯着李丁時,突然「嘭」的一聲響,聲音從他的背部和胸腔內傳來,馬平的背心處,瞬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擊中,接着便是一陣近乎窒息的劇痛從後背傳來,在重力的擊打下,他再顧不上手裏的人質,鬆開夾着人質脖子上的手臂,上身前傾,向前撲去,站在他胸前的人質被他一撞,也踉蹌着往前跌去,馬平險險從他頭上栽倒過去。

曹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有些手足無措,看馬平毫無徵兆地便沖了出去,不知發生了什麼,趕緊伸出左臂,一把拉住馬平,馬平這才穩住身形,停了下來。此時的馬平已是臉色蒼白,雙目充血,胸內氣血翻滾,他舌頂上顎,努力壓抑着體內奔騰的熱流,剛想張嘴喘口氣,喉頭一緊,一股熱血已經如箭般噴射出來,馬平重咳幾聲,又咳出幾口鮮血,這才緩過一口氣來。這記重擊,傷及肺腑,馬平被重創。曹旋把他拉到自己身側,想讓他倚到自己身上稍事喘息。不過還好,馬平自己尚能站穩身形。他挺了挺腰,抹了把嘴角的鮮血,睜着血紅的雙眼,往身後看去。

偷襲馬平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給眾人開門的老頭,他打開門后便不聲不響地站在一邊,剛才曹旋和李丁答對,挾持人質前行,老頭一直跟在馬平身側,可惜誰都沒有在意這個鬚髮灰白的老者,以為他只是這裏端茶倒水,供人役使的下人,誰曾想,他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馬平看向鬼手時,他那雙鬼魅般的眼睛放着犀利的光芒,正幽幽的看着馬平,鬼手一擊得手,並沒有乘勢追擊,冷冷的站在那裏,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右手五指正在不停的併攏張開,手背和手關節處是一層厚厚的繭子,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臉上掛着冷酷的笑容,眼裏滿含輕蔑和挑釁,看向面前的曹旋和馬平時,露出不屑的神色。

曹旋和馬平都看到了老頭的手,二人心中微微一顫,老頭是個練家子,而且是練家子裏邊的高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出手如此快捷迅猛,能在如此近的距離,爆發出如此大的打擊力,實是可怕。從剛才擊打馬平的距離和力道看,老頭的這手橫練功夫,必是寸拳無疑,而且老頭的寸拳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發力時毫無徵兆,出手時快如閃電,擊中時摧枯拉朽。沒想到這樣一個窮鄉僻壤之處居然藏龍卧虎,有如此修為之人出現,曹旋不知道李丁何德何能,竟能把這樣一個世外高人籠絡到身邊,一時有些駭然。

不知各位看官對這寸拳了解多少,寸拳也叫寸勁拳,是近身格鬥的必殺技,要求在最短的距離內,爆發出最大的威力,這種功夫需要練習者身體和意念高度融合,練習者的身體要靈敏、迅捷、柔韌,能做到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意念上講究無形、無象、無聲,在出拳時無需緊盯對手的某個部位,而是心念動處,便突然發力,精準擊中想要擊打的部位,不給對方絲毫反抗的機會,對手根本無法從眼神和肢體上判斷出你要襲擊的部位,只有這樣才能發揮出寸拳至簡、至靈、至威、至猛的巨大潛力,近代的功夫巨星李小龍便是寸拳的集大成者。

老頭剛才的突然發難,公正地說,還是很講武德的,老頭只是在馬平的後背上來了一拳,即便隔着厚重的皮襖,馬平仍然被打的五臟挪位,六腑翻滾,口吐鮮血,若是對着馬平的後腦處來一拳,只怕此時的馬平早已腦漿迸裂,橫屍當場了。看到馬平被重創,老頭也沒有乘勝追擊,上來補拳,而是有些託大地站在那裏睥睨二人。

前邊是李丁黑洞洞的槍口,後邊是老頭驚世駭俗的橫練功夫,身側的馬平又負了傷,曹旋感覺到眼下的處境有些不妙,若想從這裏脫身,必有一番惡戰,稍有閃失,只怕自己二人今天就留到了這裏。

李丁看着眼前情勢的反轉,哈哈大笑起來,對曹旋說道:「就憑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打上門來鬧事,你們也太狂妄了吧,現在還有什麼話說?乖乖給我束手就擒,把你們盜馬傷人之事給我招供畫押,或許我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要是膽敢反抗,我就以夜襲軍政機關罪論處,當場把你們擊斃。」

曹旋沒有理會李丁,先看了眼身側的馬平,見他現在已經稍稍緩過氣來,除了眼神有些渙散,身體狀態還算可以,已經穩穩地站定腳步,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抵在從地上爬起來的人質的脖子上,側着身子緊盯着這個透着邪氣的老頭,深怕他再次偷襲自己,依着馬平的性格,放在平日裏,被人如此重擊,早就打了回去,可是這次,他是打心底發怵,沒看到人家如何出招,甚至也沒感覺到是被拳還是掌擊中,也沒意料到自己在這個老頭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更不敢妄動。

先前被曹旋推開跌坐在地上的頭目,見馬平當場吐血,知道他受了內傷,已難有還手的能力,現在只剩下曹旋獨自支撐場面,他知道好漢架不住人多,雙拳難敵四手,該是自己這方反撲的時候了。想想剛才在曹旋院子裏受的窩囊氣,摸摸身上一串串痛徹心扉的燒傷,越想越恨,掙扎着站起身子,轉身往馬平身前走來,他想報剛才的一箭之仇,根本不管被馬平挾持在匕首下的兄弟的死活,從地上操起老頭先前坐着的那把椅子,用盡全力忍痛向馬平身上砸來。

受傷的馬平行動有些遲緩,想閃身躲開,身前挾持着一個人質,身後便是那個虎視眈眈的老頭,馬平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正遲疑間,頭目手裏的椅子已經劈面砸了過來。

只見曹旋以掌代刀,一掌劈向手裏人質頸項,人質頭一歪,癱倒在地,曹旋毫不遲疑,一把將馬平拽到自己身前,同時飛起一記旋風腳,衝著撲上來的頭目踢去,正中腦門,頭目慘叫一聲,丟掉手裏的椅子,捂着前額,蹬蹬蹬往後退去,這一腳力道甚猛,頭目撞翻身後的一張桌子才穩住身驅,跌坐在地上,已是耳暈目眩,分不清南北東西。

馬平身側的老頭剛才偷襲成功,之所以沒有乘勝追擊,是他忌憚馬平身側的曹旋,不知此人到底有幾斤幾兩,不敢貿然出手,現在看頭目起身發難,曹旋搶身來救馬平,整個後背毫無防守,門戶大開,老頭見有機可乘,當即閃動身形,躍至曹旋背後,握掌成拳,不待曹旋收勢站穩,便欲給他致命一擊。

老頭出手了,那隻佈滿老繭的手背,閃電般彈射了出來,直奔曹旋肋下,若是擊中,只怕曹旋的肋骨當場就得斷上幾根。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寒光一閃,老頭面前鮮血四濺,黑乎乎的一個東西從老頭身前斜刺里飛出,滾落到了地上,老頭悶哼一聲,連連後退幾步。

飛出去的是老頭的拳頭,齊着手腕處被曹旋一刀劈下。曹旋飛身去踢頭目的時候,早就料到老頭會趁機偷襲,他一手拉過馬平,一手已伸到背後,握住斜插在腰間的刀柄,他收勢時故意賣個破綻給老頭,只等他主動出擊。老頭不知是計,以為自己這一擊之下,便可大功告成,二人盡皆制服。便瞅準時機,痛下殺手。誰知早有防備的曹旋,比他更快,見他出手,一個回頭望月,飛轉過身子,同時使出一招毒蛇吐信,手裏的鋼刀閃電般向老頭的手臂處襲來,老頭見曹旋突然轉身,知道不妙,有心後退,可是招式已發,再難撤回,硬着頭皮揮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寸拳,誰知等着他的竟然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老頭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從手腕處被齊根砍下。果然是武藝高強江湖飄,身手再好也得躲片兒刀。

要說這老頭還真是老江湖,硬骨頭,受此重創,老頭竟然沒有驚慌喊叫,而僅僅是忍痛低哼一聲,閃身退至一邊,單手解下自己的綁腿帶,用牙咬住一頭,將斷腕處的傷口緊緊扎住,防止失血過多。待捆綁結實,渾身顫慄着單手去摸兜里的金瘡葯。

屋子裏的局勢瞬息萬變,眼看着曹旋二人已無退路,沒想到頭目的一擊,竟然給了他們絕地反擊的機會。李丁手裏的槍口,不停地對着打鬥中的幾人移動,可是倉惶間一時難以找到下手的機會。

馬平見老頭的手掌被曹旋一刀砍下,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士氣大振,覺得自己被震開的五臟六腑重又歸了位。他看着李丁手裏不停晃動的手槍,意識到此時的李丁手裏王牌被毀,局面對他不利,必要孤注一擲,他一邊拖着人質往背對李丁的曹旋身前挪去,一邊說道:「二爺,小心身後。」

曹旋聽得馬平警示,趕緊回過頭來。就在此時,只聽「砰」的一聲槍響,李丁的槍口冒出一股青煙,李丁開槍了。這李丁斷然不是吃素的,該出手時就出手,瞅准機會,向著曹旋一槍打來。接着便聽到「哎喲」一聲,屋裏頓時安靜下來。

倒下去的不是曹旋,而是擋在馬平身前的人質。馬平對曹旋示警的同時,他拖着人質擋住了曹旋,眼看着李丁舉槍射來,馬平把人質往前一推,正好一槍打在人質的胸口,人質慘叫一聲,在馬平的臂彎里癱軟下去。

李丁看着自己一槍沒有傷着敵人,卻把自己人給打倒了,心裏有些慌張,舉着槍遲疑了起來。曹旋哪能錯過這個機會,就在李丁愣神的時候,曹旋將手裏的短刀向李丁擲去,李丁見曹旋將刀投了過來,本能地俯下身子,躲到一邊。

挨了一記重擊的馬平也沒閑着,看李丁伏倒躲閃,順手操起地上的椅子就向李丁丟了過去,稍一用力,內臟便劇烈的疼痛,馬平使出渾身力氣丟出椅子后,便站在原地皺起眉頭,咬緊牙關,不敢再動。

李丁剛想抬頭,就見一把椅子又往自己頭上飛來,趕緊向後躲閃。就在李丁兩次躲閃之際,曹旋再沒給他起身的機會,早已一個箭步跨到李丁身前,一把抓住他持槍的手,虎口發力,將他的手往身邊的桌角上磕去。「噹啷」一聲,手槍掉落在地,曹旋的另一隻手已經開始在李丁的頭上招呼起來。

手裏沒了槍械的李丁,有些慌張,看着曹旋打來,只好打起精神,和曹旋撕打起來。曹旋哪給他還手的機會,碩大的拳頭照着面門不斷揮舞,饒是李丁左攔右擋,不停躲閃,依然被曹旋擊中幾次,霎時,眼窩烏青,面頰紅腫,鼻子口裏的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樣子好不狼狽。

李丁是見風使舵的高手,眼看自己不敵,他便停止還擊,一邊伸出胳膊護住自己的頭,一邊開口討饒:「好漢住手,這裏一定有什麼誤會,咱們有事好說好商量,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此時的馬平已經走上前來,從地上撿起被曹旋打掉的手槍,槍口抵住李丁的腦門說道:「商量?商量你媽啊?你不是很牛逼嗎?再給我開一槍看看。」馬平說著,另一隻手已經一個耳光扇到李丁的臉上。

李丁忍痛叫到:「好漢息怒,好漢息怒,剛才是我太魯莽了,聽信疤臉一面之詞,便對二位不敬,我一定深刻反省,把罪魁禍首抓來給二位賠禮道歉。」

曹旋說道:「那你給我說說這丟馬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丁看着虎視眈眈的曹旋和馬平,知道這事若是隱瞞實情必定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說道:「昨日鄉自衛隊的隊員出警被打,引起我的注意,經我再三詢問,才知道疤臉為了謀一個過路客商幾塊大洋,便和隊長合謀,假借賣馬之名,做局去詐騙錢財,沒想到客商頗有手段,雖然隊長帶着不少人前去,竟然被打了回來。你也知道疤臉是我小舅子,鄉自衛隊又是我們鄉公所執法的中堅力量,代表着鄉公所的形象,他們被打,我也不能不聞不問,我經不住他們再三哀求,便打算為他們主持公道,贏回自衛隊的顏面,一念之錯,竟然派了幾人夜間去相請,沒想到弄巧成拙,你們又動起手來,導致梁子越結越深,好在沒有傷着你們,這已是萬幸之至。」李丁一席話說的冠冕堂皇,不愧做過日偽時期的鄉長,見過世面,善於巧言詭辯,當時徐世賢就是被他的道貌岸然所迷惑,堂堂一方巨賈竟被他騙走一萬塊白花花的大洋。

看著錶情真誠的李丁,曹旋和馬平都有些不知所以,難以辨別他此言真偽。曹旋說道:「既然此事和你無關,你不該縱容妻弟和手下行兇,我們上門來說理,你竟然大打出手,還向我們開槍,準備取了我們的性命,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明事理講法度之人。那你告訴我,疤臉現在何處,我要找他算賬。」

李丁大腦飛快的轉動着,面不改色的說道:「剛才開槍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還望二位海涵。自衛隊員們白天從你那裏回來的時候,隊長受傷頗重,已經卧床不起,疤臉見自己出的壞主意闖出禍來,也深為懼怕,便帶他去看郎中,晚上一直沒見回來,或許是在隊長家陪護。」

就在三人說話間,聽得院子裏有「咴咴」的馬叫聲,緊接着便是一陣「嘚嘚」急促的馬蹄聲,有人騎馬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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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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