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半路搶劫藏陰謀 歪打正着施援手

第112章 半路搶劫藏陰謀 歪打正着施援手

眼看着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鷂子」心中着急,若是此時不能把面前這些人圍殲,只怕天色一黑,他們一上山,就再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鷂子」把手下人馬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在這裏和他們對峙還擊,一路爬到山上,找到他們的藏身位置,便火力全開,一舉把他們殲滅。「鷂子」這邊人多彈足,始終保持着強火力壓制,馬隊的火力漸漸處於下風,「鷂子」聽他們稀落的槍聲,知道他們身上所帶子彈不多,不敢輕易消耗,又命令眾人往前衝去。

一陣槍聲過後,「鷂子」身邊又有幾人倒下,對方的槍聲也更顯稀落,看來人員傷亡不少。就在這時,山上響起了槍聲,「鷂子」派到山上的人已經發現了馬隊眾人的蹤跡,山頂一陣激烈的槍聲過後,馬隊那邊再沒有槍聲傳出來。

眼看着前邊沒有了一點聲息,「鷂子」大喜過望,看樣子對方已經被全殲,自己不虛此行,勝利完成任務。他高舉手槍,對半山腰裏的人喊道:「都給我下來,去他們藏身的地方看看,這些人還有沒有活口?」,山頂上的人也都高興地呼喊道:「走,看看去,要是都打死了,我們就去分財寶。」說著便急匆匆地往山下跑來。

「鷂子」等山上眾人下來,顧不上清點傷亡,讓眾人分散開隊形,端好槍支,子彈上膛,小心往馬隊藏身的地方包抄過去。

眾人剛邁出幾步,突然聽得身後響起了槍聲,槍聲並不密集,只是一槍緊接一槍,連環射出,每一聲槍響過後就緊跟着一聲慘叫,對方彈無虛發,自己身後眾人紛紛倒下。「鷂子」大驚,趕緊伏下身子,一時不知是對方有人迂迴到了身後,還是有援軍到來。

「鷂子」在石頭后藏好身形,抬頭看去,子彈是從不遠處的馬群那邊傳出來的,聽槍聲對方人手不多,「鷂子」不敢怠慢,趕緊舉槍還擊,就在他往槍聲傳來的方向開了兩槍的功夫,身邊又傳出來兩聲慘叫,兩個人又倒了下去。

「鷂子」四處一看,周圍只剩下五六個還能行動自如的手下,都驚慌失措地往路中的馬群胡亂射擊。沒見到人影,子彈打在了幾匹馬身上,中槍的馬揚起四蹄,驚叫着跑開,其他的馬也都受到驚嚇,往路的兩頭四散跑開。

「鷂子」眼看着自己帶出來的二三十人所剩無幾,心中驚慌,無心戀戰,也顧不上再去查看馬隊人員的死活,看着有一匹馬向他身邊奔跑過來,他伸手抓住馬韁,飛身上馬,丟下手下眾人,疾馳而去。

只聽「啪」的一聲槍響,跑出沒多遠的「鷂子」慘叫一聲,應聲而倒,從馬背上直撲地面。

在馬匹驚散的山腳處,有兩人從山石後走出,舉槍對着餘下幾人又是一番點射,這幾人看着身邊隊友紛紛倒下,都無心還手,四散奔逃,可是身後的子彈,哪容他們有逃走的機會,幾聲慘叫聲后,餘下眾人齊齊斃命。

兩人背對而立,手裏舉着槍,警惕地看着山路前後,緩緩往前走來。

這二人正是曹旋和馬平,兩人看「鷂子」和馬隊雙方激戰正酣,二人悄悄地摸到山腳,在被打死的三個馬隊成員身邊撿起手槍,埋伏起來。眼看着雙方你來我往,打得甚是激烈,雙方各有死傷,曹旋二人心中高興,但等他們人員折損,彈藥耗盡,再下手不遲,那時正好坐享漁翁之利。

「鷂子」手下和蒙古馬隊一番較量過後,曹旋見馬隊由於人少勢薄,漸漸招架不住「鷂子」這邊猛烈的火力進攻,馬隊那邊的槍聲愈發稀落,「鷂子」派往山上偷襲的人一舉成功,一陣槍聲過後,馬隊那邊再無聲息,看樣子給馬隊帶來了滅頂之災。

曹旋看着「鷂子」帶領眾手下小心翼翼地往馬隊藏身之處包抄過去,眾人都目不斜視,無暇他顧,正是對這幫烏合之眾下手的好機會。若論拳腳功夫,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可現在曹旋二人有槍在手,這個昔日橫槍躍馬之人,早已如虎添翼,萬丈豪情,視面前這些人如螻蟻一般。

曹旋和馬平藉著身前馬匹遮擋,舉槍指向對面眾人,曹旋一個眼神過去,馬平心領神會,二人同時開槍,往「鷂子」眾人的背後射去,一心想着搶寶的眾人眼看着把蒙古馬隊逼入了絕境,正全神貫注的看着前邊包圍圈裏是否還有活口,根本想不到身後有人,槍聲響起都不知道子彈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倉促間,早亂作一團。曹旋和馬平二人如入無人之境,心中壓抑多時的鬱悶和憋屈,全部發泄出來,手下再不留情,槍槍爆頭,二人殺得興起,左衝右突,一律無差別格殺,槍膛里的子彈雨點般在面前眾人頭上炸響,「鷂子」身側已無一活口。

曹旋看「鷂子」拽過一匹馬,跨上就跑,哪裏容他逃走,冷哼一聲,抬手便是一槍,「鷂子」便應聲落馬。

正待二人前去眼看「鷂子」是死是活時,只見從山坳后的亂石里走出來兩個人,為首一人操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道:「感謝二位救命之恩。不知二位是哪個部分的?」

曹旋和馬平見有人從山石後走出,有些意外,他們以為剛才「鷂子」的人手上山偷襲已經把馬隊的人全部消滅,沒想到還有活口。馬平舉槍指向二人,說道:「站住,不要過來,再動我就開槍了。」.

二人站住腳步,為首之人雙手一攤說道:「二位不要誤會,我們手無寸鐵,沒有惡意。剛才多虧二位射殺這些劫道之人,救下我們性命,此番現身出來感謝二位救命之恩,看二位槍法嫻熟,必是行伍之人,想問清二位是哪個部隊的,日後好登門拜謝。」

曹旋聽着此人不太順暢的漢語,知道他是蒙古人,見他鐵塔一般站在那裏,身姿傲然偉岸,威武雄壯,想必不是泛泛之輩。

曹旋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見對方二人赤手空拳站在自己前方氣定神閑,毫無懼意。自己二人手中握槍,反倒不敢讓人近前,氣勢上就先輸了三分,不論等下如何處置,都不能先讓對方小瞧了。

曹旋讓馬平先把槍放下,和對方說道:「我們只不過是無名小輩,您也不用打探我們的來龍去脈。不知幾位朋友到此何干?為什麼在此處遭了匪?」

蒙古漢子拱手說道:「朋友,容我近身說話。」說完二人便向著曹旋這邊走來。這蒙古漢子走路虎虎生風,鏗鏘有力,看着器宇不凡,英姿颯爽。身後的小夥子胳膊受傷,用一條帶子挽着挎在胸前,袖子和衣襟上滿是血跡,匆忙快走幾步,作勢要擋在此人前邊,被此人給攔了回去。

曹旋看到這細微的一幕,不禁心中暗暗讚歎,此人光明磊落,膽識過人,雖是蒙族,想必也是人中龍鳳,應該就是「鷂子」說的貴族無疑。

待此人走至近前,曹旋定睛看去,只見此人方臉、濃眉、鼻方口闊,雙目有神,滿臉堅毅,一身凜然正氣。

就在曹旋仔細打量時,此人一抱拳說道:「適才多謝朋友出手相救。」

曹旋本是好義之人,看對方坦坦蕩蕩、心中頓生好感,當下也一抱拳說道:「好說,好說,恰好路過而已,不過舉手之勞。」

蒙古漢子說道:「客氣的話我就先不多說,剛才我看朋友已經把這些攔路搶劫之人的頭領擊落馬下,不如我們先去探探他是何來頭?」

曹旋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曹旋說完,四人一行往地上躺着的「鷂子」身邊走去。「鷂子」腰間中了一槍,正直挺挺地爬在地上喘息。

蒙古漢子上前對「鷂子」說道:「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鷂子」咬牙冷哼一聲,閉起眼來,不去搭理站在頭前的眾人。

馬平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對誰都滿不在乎,楞充光棍兒的硬骨頭。看他不說話,也不和他磨嘰,當即一腳踩在他的傷口處,說道:「問你話呢?***裝什麼能耐?信不信我一腳踩斷你的腰?」

「鷂子」疼得猛哼一聲,說道:「你趕緊弄死我吧,我正求之不得呢。」

馬平正欲再踏上一腳,把他的腰給踩斷,身邊的蒙古漢子拉住了他,說道:「朋友你先息怒,讓我來問他幾句。」

蒙古漢子說道:「你不願說出你的姓名也可以,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你們的目的何在,我就放你和你的人走。」

聞聽此言,馬平心中有些不滿,心中暗道:「這是你的主場嗎?現在是我們掌控着局勢,你憑什麼做主?」有心反駁幾句,見曹旋正滿臉肅穆地看着蒙古漢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敢說出來。

「鷂子」喘息着說道:「烏蘭巴爾思,你真夠命大的,為了截你我費盡周折,冒着暴露的危險動用了這麼多人,都沒把你打死,算我倒霉。你不用問了?我是什麼身份,我想你心裏也有數。不要以為你逃過了這一劫,你們就能會談成功,在你們蒙區到處都有我們的人等着取你項上人頭,以報效黨國。」

蒙古漢子對「鷂子」能說出他的名字,並沒有感到意外,而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知道我們身邊潛伏着你們的人,我只是沒想到你們的消息竟然傳送的如此之快,我再三藏匿行跡,一路上還是數次被你們給堵截,倒是我小看了你們。你們這些人的末日已經不遠了,最後的瘋狂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歷史選擇我黨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即便你們得手殺了我,也抵擋不了歷史前進的滾滾洪流。」

曹旋聽「鷂子」說完,不禁渾身一個激靈,烏蘭巴爾思,這可是草原上響噹噹的一個名字,不論是混在軍界還是政界的察哈爾人,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這是草原的一隻雄鷹,就像他名字裏的漢語意思一樣,這是一隻紅色的老虎,赫赫有名的內蒙古八路軍抗日將領。曹旋聽完一時深感事態嚴重,眼前之事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這可不是「鷂子」所謂的內蒙古逃亡貴族,他們此行根本不是來搶劫什麼財物,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真實目的,騙那些貪財之人前來為他賣命編造的謊言罷了。

曹旋聽到面前之人是烏蘭巴爾思后,有點手足無措,怔怔的站在那裏,安靜的聽烏蘭巴爾思問「鷂子」一些問題,常年混跡在雁北深山老林的馬平他可不知道這烏蘭巴爾思什麼來頭,見他不斷詢問「鷂子」一些自己不明白的問題,當下截住話頭問道:「「鷂子」,你給我先把一件事交代清楚了,再說別的不遲,你為什麼要殺了小六子,你又是如何進入徐家大院偷走二爺的手帕,女干殺了丫鬟荷花栽贓給我們的?你都給我老實交代清楚,要是敢有一句隱瞞,我讓你橫屍當場。」

曹旋敬仰烏蘭巴爾思的威望,看馬平不知就裏,抬手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可造次。

烏蘭巴爾思看自己的問話被打斷,聽明白眼前這雙方也有讎隙,二人是前來尋仇的。人家救了自己性命,也不好再強行詢問「鷂子」的口供。

「鷂子」抬眼看了看曹旋和馬平,說道:「真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啊,我苦心孤詣設下的埋伏,竟然毀在了你們手裏,可恨黨國無人,被這些宵小之人一己之私給壞了大事。」

曹旋和馬平聽「鷂子」說完,有些不明就裏,對他說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在中都城內撒下天羅地網到處尋找我們的下落,現在我們已經站在你的面前,你也該和我說說一路苦苦相逼,所為何來?」

「鷂子」眼神黯淡起來,長嘆一聲說道:「你們什麼都不要問了,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馬平罵道:「別他媽給我裝瘋賣傻,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鷂子」搖頭道:「沒有什麼好回答的,都是我乾的,你們想報仇,找我就對了。」

曹旋說道:「我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置我們於死地?」

「鷂子」說道:「曹二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要償還你家欠下的血海深仇,你擋着我們的道,有你在我們的工作就沒法開展,你必須得死,我想你也逍遙不了幾天了。」

曹旋聽得一頭霧水,說道:「你把話說詳細些,我和你有什麼私仇?擋了你的什麼道?能讓你如此痛恨與我?」

「鷂子」冷笑一聲,說道:「話到此為止,你也別問了,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馬平早被「鷂子」這幾句輕描淡寫,不着邊際的話給氣壞了,抬腳往他臉上就踹了過去,霎時,「鷂子」的臉便腫得和豬頭一樣。

身邊站着的烏蘭巴爾思聽着他們的對答,也是一頭霧水,問曹旋道:「朋友,你到底是混哪條道的?看樣子你們不是很熟。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的恩怨嗎?這個人對我有很大的用處,他掌握着我們需要知道的很多秘密。」

曹旋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只是這個人殺了人嫁禍於我,害得我四處流浪,他還殺了我的一個兄弟,我必須讓他血債血償。此人罪大惡極,前幾日在中都城內派人去糧行縱火,把整個市場街燒成一片瓦礫,不知要餓死多少百姓。」

烏蘭巴爾思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鷂子」說道:「不論他和朋友你是什麼仇怨,這個人我都得帶走,我要把他交給中都縣政府,他對我們意義重大,你們若是知道他還有其他犯罪事實,到時候可以去中都縣政府找我。」

曹旋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你有公事,那自當以公事為重,讓我再問他一句,他要是能老實交代,你只管把人帶走。」

曹旋對「鷂子」說道:「告訴我到底誰是你的同謀?你是怎麼從我房間裏拿走手帕的?」

「鷂子」緊閉雙目,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馬平對着他尚在流血的傷口,狠狠地砸了一拳。「鷂子」居然沒有喊叫,只見他的頭痙攣着慢慢撐起來,脖子上所有的筋脈,全部爆突,嘴裏流出一絲黑血。

烏蘭巴爾思身後的男子趕緊把馬平拉開。

曹旋以為「鷂子」想掙扎着站起來,過去一把拉住他的頭髮,只見「鷂子」面部扭曲變形,七竅出血,緊閉雙眼,死了過去。

烏蘭巴爾思也趕緊俯身來看,「鷂子」僵硬的面部恐怖猙獰,已經沒有了呼吸,剎那間便死透了。

曹旋看着「鷂子」死去,對馬平說道:「你下手太狠了,還沒問清楚就把他給弄死了,他一死,這線索又斷了。」

身邊的烏蘭巴爾思搖搖頭說道:「他不是被打死的,是服毒自殺了。」

曹旋和馬平都疑惑地看着烏蘭巴爾思,說道:「沒看到他往嘴裏放東西,怎麼可能是服毒自殺呢?」

烏蘭巴爾思說道:「你看他嘴角和牙床上的血,烏黑一片,他嘴裏按着裝有劇毒的假牙,剛才他看到自己不能逃走,便咬破假牙服毒自殺了。這個人是***的特工,很有可能是軍統的人,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馬平伸手把「鷂子」的頭抬起,用手捏開他的嘴巴,只見舌頭嘴唇已經漆黑一片,果然如烏蘭巴爾思所說,是中毒而亡的跡象。

曹旋聽烏蘭巴爾思說「鷂子」是***特務,他沒有太多的驚訝,從他身上發生的一件件事上,早已感覺到此人必非善類,能動用這麼多的資源,干下這麼多狠毒的事來,必是大有來頭之人,只是不知自己為什麼和***結下了梁子,他們時時想着要置自己於死地。

烏蘭巴爾思看「鷂子」已死,當下也不耽擱,對曹旋說道:「我們有事進城,不知二位能否和我們一道相隨?待進城后,好答謝二位今日救命之恩。」

曹旋說道:「區區小事,不足一提,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您請先行,若是有緣,日後自會江湖相見。」

曹旋說完辭別二人,帶着馬平往斷崖下走去。

烏蘭巴爾思目送二人遠去,身邊的警衛員已經從地上撿起幾支槍來,回到剛才的埋伏地去扶攜受傷的戰友,一起進城。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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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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