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修體
諸葛夢情裹着道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若隱若現的身材卻更為的迷人。
縮在床邊的白羽咽着口水的盯着對方,只恨自己為何會如此的無力。
「你第一次?」
白羽點頭,隨即便搖頭否認。
諸葛夢情走近,一手搭在了白羽的脈搏。白羽臉頰泛紅。
「你沒有修過體?」
諸葛夢情面露驚訝。
「一定得修體才能到中三境?」
「廢話,不然怎麼能感受靈的存在。」諸葛夢情像看白痴一樣看着對方,「還有,你修的是什麼功法,如此怪異。」
白羽不語。
「罷了。」諸葛夢情搖頭,「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將體魄練好。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白羽唯唯諾諾的穿好衣服,毫不猶豫的離去。他感覺自己實在太丟人了。兩世為人,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他恨不得現在跳崖自殺。
看到白羽灰溜溜的背影,諸葛夢情走到書桌前。看着桌上流利的寫着「人中尤物」四個字,不由的勾起了笑意。
「書獃子?」
獨自走在隱院內的白羽此時還在咒罵自己。全然忘了怎麼走出這迷宮般的學院。當然,如若是他聽到諸葛夢情最後評價他的三個字,他定會衝上去和對方拚命。誰是書獃子?你們全家才是書獃子。
發現不對勁的白羽走進一條小道,這裏相比起外邊顯得極為的不幹凈,且異味嚴重。
走近看,一排茅草屋,惡臭的味道讓白羽感覺不適。
茅房。
白羽掉頭就想離開。
「咳」的一聲。茅屋後傳來聲響。
白羽繞道後方。只見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盤坐於地,胸口一枚戒指懸於空中,左手黑霧、右手白煙。
「仙魔雙修」
少年彷彿感覺到了不對,立馬睜開雙眼。直將戒指收入懷中。
看着並不熟悉的白羽,警惕道:「你是誰?」
白羽眼露驚訝。「你仙魔雙修?」人界仙魔對立,能在這遇到雙修的人確實讓人難以相信。且能有仙魔雙修心法的地方更是不可能。
少年雙眼瞪大,眼裏出現了殺意。「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隱門的人。」
看出了對方要動手的意思,白羽沒有解釋,左右手同時於空中畫了個圈,只見與少年方才一般。黑霧與白煙同出。
「你是北海山的人?」
白羽抓着腦袋不明所以,「北海山?」
少年沒有放鬆警惕,依舊厲眼看着對方這個與自己一般仙魔雙修的人。
「我只是路過。」白羽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講起,他不可能說是你們門主邀請我來雙修的吧。
想到這個解釋並未讓對方放下戒心,白羽繼續道:「我是牛滿土收的徒弟,今日給諸葛門主送東西,方走錯了路才過來。」
少年稍微收起戒心,「你怎會仙魔雙修的功法?」
白羽搖頭,「放心,我不是什麼北海山的人。」
「我叫白羽。」
「陳無。」
白羽點了點頭,直接坐了下來。「你怎麼會在此修魔?不怕被發現?」
陳無卸下防備,「我被派守到此處。」
守茅房?白羽不理解。
「你方才用的是什麼?竟能將靈氣轉為魔力?」
聽到白羽說到戒指事,陳無又警惕起來。
「我沒其他意思,只是好奇。」
「它普魔戒,靈力與魔力能直接相互轉換,但收益只有十分之一。」可能因同是仙魔雙修者,陳無直接回答道。
「十分之一?」
白羽搖了搖頭。如若十份的靈力轉換隻能收穫一份的魔,那這修鍊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通過簡單的了解,白羽起身離去。陳無來自北方,自己拾得功法與戒指,然後偷摸着拜入了霧界山下。因不善言辭,所以得罪了師兄被派守到此處。當然,白羽並不感興趣且不相信。
「你不會說出去吧?」陳無膽怯問道。
白羽露着笑意,「說出去不等於害了我自己嗎?」頓了下,「這地方不安全,你有時間可以到牛滿土的宅子找我。」
回到牛滿土的宅子,果不其然對方仍在掃地。看到白羽回來,牛滿土面無表情。
「沒有成功。」白羽直接道。
牛滿土停手看向他,「為何?」
「我身子骨虛。她讓我修體。」
牛滿土露出了笑意。
「你笑什麼,你這糟老頭。」白羽頓時敏感的怒了。
「我哪有笑,哈哈哈哈。」
白羽臉色發黑。果然這悶騷老頭前幾日因為此事不和我交談。
待對方笑完。白羽黑着臉坐在台階。
「問你個事。你知道北海山嗎?」
牛滿土疑惑的看向白羽,「你問它幹嘛?」
「知道你就說,哪來的廢話。」
牛滿土也沒有脾氣,點了點頭,「北海山為三山之一,在最北邊。與我們霧界山一般,是北邊的管理者。」
「北邊?」
「是的,人界有三山兩門一妖林。北部為北海山,南部是我們霧界山,東部為靈隱峰。中部兩門為佛羅門與縹緲林。而西部則是妖林。」
沒有多想探究門派地方白羽直接問道:「北海山是仙魔雙修嗎?」
牛滿土楞了一下,搖頭道:「怎麼可能,我們都是修仙者。」
不解的白羽搖頭暗道,「為何陳無看到我仙魔雙修的第一反應是北海山?」
不待白羽多想,牛滿土打斷道:「你真打算與諸葛夢情雙修?」
白羽點頭,「這是我最快提高自己實力的方式了。」
「你不怕牛洪水?」
「怕。」頓了下,「但我更怕死在被人手上。」
「你說如若別人知道我身上寒冰之心的事,誰會放過我。且我還是仙魔雙修者。在人界怕是沒人能容我。」
牛滿土點了點頭。仙魔不兩立從來都是人界不成文的規矩,無人可以改變。如若不是自己也曾修魔,他斷然接受不了這種修鍊方式。
「罷了罷了。人生之事隨風去吧。我天天掃掃地挺好的。」
看着墮落無求的牛滿土,白羽也不多勸。他的終點可不是這小小的人界。
...
接連被諸葛夢情與牛滿土嘲笑。白羽沒點鬆懈的心思,一早就起床修體。
修體分為筋骨、鐵皮與血肉。對於從未如此修鍊過身體的白羽來說是件難事。他大半時間是在往返隱山上下的階梯上,一天至少來回個五六趟。
三天時間過去,白羽體力不斷進漲,從一開始的一天一趟,到現在可以來回兩趟毫不喘息。
看着白羽每日的刻苦。牛滿土於心不忍,天剛亮,他叫住了準備繼續登山的白羽。
「你這番煉體是無用的。」
白羽癟了癟嘴,「問你怎麼練你又不說。」
「我不說你不會找其他人?」牛滿土滿臉的無奈。他知道白羽煉體是為了雙修,然不想成為幫凶。
「什麼意思?」白羽不解道。
「現在是霧界山招收弟子的日子。他們大部分都是下三境血肉期,但其中不乏有從鐵骨開始練的。」頓了頓,「這一屆弟子是由許倩依帶的。」
聽到許倩依的名字,白羽立馬反應過來。拔腿飛奔而去。看得後方的牛滿土直搖頭。
新生所呆的地方是隱門八峰中的一峰,名為天譴峰。顧名思義,作為試煉新生的地方,此峰比起其它山峰定有着不一般的地方。
白羽踏上台階的第一腳,他就發現了不對。這裏上山的階梯是有重力存在的,每上一台階,壓在身上的重量就越重。
憑藉著前幾日的攀爬的經驗,白羽狠狠的彎着腰,手撐着膝蓋,想盡辦法的節省力氣往上攀爬。感受着骨頭快裂開的他咬着牙緩慢前進。走了半個時辰,他終於忍不住的跪倒在了石階之上。艱難的回頭望去,他僅僅走了五百梯而已。望向上方看不見盡頭的山頂,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鬼東西。」
停下了腳步的白羽全然不想起身,然重力卻從未減輕,一直消耗着他的體力。察覺不對勁的他立起身子,可疲憊的身體已經沒了力氣,一個不穩,直接往山下滾去。
上山難,下山卻很容易。不到十息的時間,白羽已經滾到了山腳,解除了台階的重力,他如釋負重。
感受着快散架的骨頭,他拖着疲憊的身子坐起,看着遠無邊際的山頂。
「這玩意就是練筋骨的?也太難了吧。」
想起牛滿土的嘲笑的臉。白羽立起身子再次前進。
這次他沒有在途中停止,而是竭盡全力的攀爬,差不多爬到一千梯時,他看到了前方數道人影。
人影都如白羽一般,攀爬的很艱難。看到人影,白羽彷彿看到了曙光,也變得更有精力。
一步一個腳印。白羽終於追上了一個背影。那人氣喘吁吁,一臉疲憊。當他靠近,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不是別人,正是熟悉的王異。
「是你?」看到白羽的出現,王異一臉驚訝。
白羽的臉色也並不好看,沒有理會對方。方才為了追趕進度,他幾乎也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來幹嘛?你不是霧界山招收的弟子。」
「你管我。」白羽白眼一翻,本就疲憊,然又看到王異,心情更是不好。
他與王異同階梯,扭頭看向已經臉色泛白的對方。突的臉上帶着壞笑。
像是想到了什麼,王異警惕道:「白羽,你想幹嘛?」
「不幹嘛。讓你嘗嘗滾下山的滋味。」說著,白羽手一推,直接讓王異身體不穩的往下倒去。接着滾下了山。
「白羽,我要你死。」
隨着王異遠去,聲音也越小。
在白羽前方的還有十幾人,越往上,人影越清晰。在其中他並未發現熟悉的身影,看來小蠻和葉凡早已經登了上去。
白羽低喘着,感受着快要裂開的身體,心想應該快到終點了。此時,一個熟悉的人影毫無壓力的從上走來。
「你在這幹嘛?」
白羽抬頭,看到許倩依冰冷嚴肅的眼神。
「我這不是想來見見小蠻還有你。」白羽咬着牙擠出一絲笑意。
「沒有推薦書,不能上山。況且你已經到達中三境了,想上山何必如此費勁。」冰冷的許倩依無情的拆穿道。已經擁有靈力的白羽只要稍微使用,這階梯存在的重力就會變得不存在。
「好吧。我體質太弱了。想修體。」
白羽無奈的解釋道。
許倩依搖頭,「師門規矩,沒有推薦書不能上山。」說著,一股靈力隨之而動,帶動着一陣風,白羽瞪大雙眼的看着對方,接而滾下了山坡。
看着白羽狼狽的模樣,許倩依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