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子 顧燁澤

永安與皇上在承恩殿嬉笑打鬧一會後「姨夫，永安問您。您和姨母吵架了嗎」

皇上聽到永安問這話，心虛一笑「沒有，我和你姨母好着呢」

「姨夫，這話你能騙過所有人，甚至能騙過自己，但騙不過永安。如果不是您與姨母之間出了問題，那您怎麼解釋現在的您沒有在鳳鸞殿？永安雖然並不時常在京城，可也是明白的，天順朝皇上愛慘了皇后，每日下朝定會去皇後宮內，陪皇後用餐」永安字字犀利，絲毫不客氣的問道

皇上看着永安，他向來都明白永安從小就聰慧，苦笑一聲，會不會稟退了宮人，細細的說了起來

「事情說來話長，還要從三日前講起，那一日你母親帶着宣哥兒進宮，與你姨母小聚。可是恰巧不巧四皇子奕星，那日也在皇後宮內。星兒活潑好動，就帶着宣哥兒出去了。本想着他們倆人身份尊貴，在宮中無人敢欺辱」

永安看着皇上不講了問道「然後呢」

「在此之前，沒有無人知道玟嬪有孕也不知他倆怎麼跟玟嬪起了衝突。然把玟嬪手推到地上，間接性導致她的流產。」

話還沒說完，就被永安打斷「然後你就罰了四皇子的禁足，怒斥了宣哥兒。所以姨母為此生氣，三天未曾讓姨夫進入鳳鸞殿。」

「可是當時據永安所了解，星表弟雖然活潑好動，但絕對不是主動找事之人。當時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玟嬪怎麼會是故意呢。」

「永安你都明白，朕怎麼會不明白呢。可是若不處置他倆，難堵悠悠之口啊」

永安看着精明一世的皇帝，卻在此事上糊塗「姨夫，那日此事你連調查都沒有調查，就篤定是他們二人導致了玫嬪的小產。姨母不是氣你懲罰了他倆，如果那日之事，真的不是被有心人安排的那他倆的確該罰，甚至該打。如此巧合之事，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皇上大吃一驚「永安此話是何意思，你的意思是那日之事另有蹊蹺。有心人安排，你這話里話」

「姨夫，你想。如果不是有人安排，他倆怎麼剛好就去了御花園，又剛好碰上玫嬪娘娘，又恰巧與玫嬪娘娘起了衝突，導致她流產。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個局。」

「永安，你的意思是……」皇上也是英明之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是不是局！我們一探便知」永安神秘的道「走吧，姨夫我們去鳳鸞殿見姨母」

「永安，朕就不去了，你得空了，就常進宮陪陪你姨母。你知道的你姨母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可是自從生下四皇子后，她的身體不允許她再有孕」

回答他的只有一陣的腳步聲，皇上抬起頭便看到永安的步伐已經邁出了承恩殿。

一直向前走，走進御花園四周都圍着粉紅色的海棠花，左右有兩邊掛着紫藤，最左邊有君子蘭，君子蘭的旁邊有一棵杜鵑，杜鵑的葉子上有層軟刺，手摸上去感覺痒痒的。再往前走，就到了御花園中心，花園中心是一個池塘，池塘里佈滿了荷花。裏面有一座假山，山上長出幾棵富貴竹，山周圍還有可愛的小魚在溫暖的陽光下，自由自在地游着。

永安看到鳳鸞殿門前站着一位六旬婦人，快步上前「成姑姑，你怎麼在這站着」

「哎呦，郡主，你可來了。昨天下午太子殿下前來，說您回來了。皇後娘娘從昨天盼到今天。今早上聽說您進宮了，就趕緊讓老奴在這侯着」成姑姑是姨母的奶嬤嬤，四十歲的時候便跟着姨母進宮，因此永安對她懷有敬意

「成姑姑，那也不用您在這裏等着呀。風吹日晒的，你在生病了，永安和姨母都要心疼了」

永安隨着成姑姑緩緩進入鳳鸞殿，入目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着海棠羅帳，帳上遍綉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似雲霧一般。榻上設着金絲軟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挂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太陽一般。地鋪清水磚，鑿地為棠，朵朵成五莖海棠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永安感嘆道！後宮之中，只有姨母的宮殿怕是極盡奢華。皇上雖有後宮佳麗，但於高位的只有隻有二皇子的生母慧妃，三皇子的三母賢妃以及武安侯的妹妹李玟，玟嬪！

「歌兒，快到姨母身旁。」只a見一位身着金黃色綉着鳳凰的雲煙衫，手挽碧霞羅海棠薄霧紗。雲髻峨峨，戴着珍珠碧玉步搖，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是一個氣質雍容貴氣又帶點嬌氣的女子。

「歌兒見過姨母。姨母，安」

「歌兒，姨母都說了多少次了。不用如此客氣的」皇后看着淡綠色宮裝的少女，好似天仙下凡「歌兒，那麼早進宮了。還沒吃早飯吧，成嬤嬤群主端一碗銀耳蓮子粥」

永安也未曾反駁，從早上到現在，的確滴水未進。

「郡主，粥來了。小心燙」成嬤嬤從小廚房端着一碗銀耳蓮子粥過來

「姨母」永安剛想和皇后談論一下四皇子和宣哥兒那件事，又看到屋裏這麼多人「你們都下去吧」稟退了眾人後，永安剛想開口說話道

卻皇后搶先一步「有什麼話等會再說，你先把粥喝了」

永安看着碗裏的粥，陷入了沉思。得知拒絕不了，那就喝了吧。這一碗粥吃了足足一刻

吃完這碗粥，趕緊問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姨母，歌兒想問的是，三天前，玫嬪小產之事」

「歌兒，我本不想讓你知道，可你已經知道了。那天星兒和宣哥兒去御花園玩，碰見了玟嬪，不知是何原因，兩個人上手推了玫嬪，她就流產了。」皇后淡淡的敘述那天發生的事

「那，姨母事後有詢問過表弟嗎。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去推玟嬪」

「沒有，事後並沒有詢問道」皇后聽到永安問到此話回答道

永安看着自家姨母，心裏感嘆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姨母，真的沒有感覺到太過於巧合了嗎」

皇后本也是聰慧之人，聽到永安這樣講，便明白了過來。「歌兒，我的意思是栽贓陷害」

「是不是栽贓陷害，我們需要先去問一下星表弟」說到此便站起身，要去四皇子的宮殿

皇後娘娘和永安郡主帶着人浩浩蕩蕩前往四皇的宮殿的消息很快便傳向各宮。「娘娘，你說皇后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四皇子禁足了三日，頭一次見皇後娘娘如此大張旗鼓的去看他」

「要發現早就發現了，還能等到現在。而且此事本宮安排的如此精細，怎麼能輕易就被發現了呢」說話之人正是武安侯之妹李玟，玟嬪

皇后和永安這邊不過片刻便到了四皇子居住的芙蓉宮，芙蓉宮的宮女太監看着皇後娘娘和永安，熙熙攘攘的跪了一地「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永安郡主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本宮和永安就是來看看。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皇后讓宮女太監都起來，便帶着永安直奔四皇子的房間

皇后推開房門喚道「星兒」

四皇子還以為聽錯了，他母后此時怎麼會在這裏，結果轉頭去看真的是他的母后「兒臣，參見母后」

皇后看着自己兒子想要行禮，連忙扶着他的手「我們母子之間不用如此客氣的」

「星表弟，我是永安。你還記得嗎」永安低下頭望着這個最小的表弟緩緩說道

「記得，永安姐姐」

「星表弟，那你可以告訴永安姐姐。三天前你和宣哥兒一起都發生了什麼嗎」永安看到這個小了自己一歲的表弟

四皇子輕輕咬了咬唇，似乎是不敢講，抬頭望了望皇后，又看了看永安。最終還是決定跟永安講出來「永安姐姐，那一日我與宣表弟本來在鳳鸞殿門口玩，可是偶然聽到，御花園中母親最喜歡的海棠花快要死完了。我和宣表弟就趕緊跑出去看花。可是這裏海棠樹不遠的地方卻聽到…」

「聽到了什麼呢，星表弟。可以告訴永安姐姐嗎」永安淡淡的微笑，輕緩的問道

四皇子磕磕絆絆的講道「可以，可以講給永安姐姐。看到了玟嬪娘娘，玫嬪講道」

「如果不是她鄭藝琳，皇上的寵愛便是本宮的。皇後娘娘的位置也是不一樣的。他怎麼不死呢，人老珠黃了，還不要臉的勾着皇上。若不是她死了會引起懷疑，本宮第一個解決的就是她」

「永安姐姐，就是這樣的。我沒有推他她」四皇子睜着他的眼睛濕漉漉的看着永安

「永安知道，永安姐姐永遠都不會懷疑星表弟的」這是四皇子禁足三天以來，唯一一個信任他的人

「再等等好不好，永安姐姐向你保證最晚今天下午你就能出來了」

「好，我信任你永安姐姐」

永安和皇后緩緩的從四皇子的寢宮出來，二人走到御花園，坐在小亭子裏

「姨母，此事已經見了分曉，就是一個栽贓陷害之局」永安說道

皇後娘娘坐在小亭子裏被日光愜意的打在身上「永安，可是我們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這一點，姨母放心。交給永安就好，背後之人總會露出馬腳的，主要的是我們需要先確定玟嬪娘娘是否真的有孕」

「那就勞煩，姨母將為玟嬪把平安脈的醫請到這裏」

「你是說……」

「只是猜測，並不確定」永安神秘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