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未汐,吻我
倒也不是。
謝未汐只是想起了自己前些天跟他說過的“要配合”。
沈秋池說了聲“好吧”,不情不願地給他們打開門。
伴郎稍稍抬眼,看着旁邊眉目似是凝結了一層冰霜的新郎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辦法,傅宴京實在太高了,足足有189。
他壓低聲音對沈秋池道,“你要是再不開門,阿宴就會直接把門踹開的,他們來年的結婚紀念日就是這扇門的忌日,懂不懂?”
沈秋池瞪他一眼。
嘁,這姓傅的真當自己多厲害呢。
暴力犯。
謝未汐被他打橫抱起來,一路抱到車上。
她的耳朵貼着他堅硬厚實的胸膛,聽着他沒有多大起伏的心跳聲,心裏竟然平添了幾分安全感。
他身上清冽好聞的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她鼻尖,謝未汐微微皺了下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他從不抽煙的。
車裏的新人輾轉來到他們正式舉辦婚禮的酒店。
他們來得並不算早,這時候賓客已經到了一些了。
謝未汐換好婚紗,又坐在休息室等了半個多小時,婚禮正式開始。
台上的司儀主導着流程,台下的賓客們正熱熱鬧鬧地討論着什麼。
當謝奉年將自己女兒的手交到傅宴京手上時,說了句,“宴京,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她。”
說完,這個一向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濕了眼眶。
傅宴京微微頷首,“我會的。”
謝未汐沒在意他的承諾,也不敢把這句話當真,只小聲對旁邊的父親道,“爸,今天是好日子,您不要難過。”
謝奉年輕輕摸了下她的頭紗,沒再說話。
她掀唇笑起來,眼底的水色卻在燈光的折射下一覽無餘。
謝未汐偏過頭去,沒再看父親,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哭出來了。
婚禮有序地進行着,排場雖算不上大,但該有的流程也沒少。
台上,神父宣讀着一成不變的結婚誓詞,“新娘,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謝未汐沉默了一秒,接過話筒道,“我願意。”
“新郎,你是否願意……”神父這段話除了前面的稱呼,與剛才問她的沒有什麼不同。
一秒、兩秒,三秒,她卻沒有聽見他的回答。
謝未汐注意到,傅宴京的目光此刻正落在台下,似乎在找誰。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傅宴京眼眸微垂着,落在台下的目光並未收回。
他方才似乎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那人戴着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又一閃而過。
被人群湮沒之後,便再也尋不見。
她身子微微前傾,小聲提醒,“傅先生,大家都在等你的回答。”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願意。”
謝未汐慢慢抿起唇。
他甚至沒有帶主語“我”。
謝未汐覺得,台下剛才一定出現過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才會在這種時刻失神。
又或許,是正在進行時,那位很重要的人目前還在觀禮。
神父微笑着同他們點頭,“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戒指盒被沈秋池這個伴娘打開,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粉鑽映入謝未汐的眼帘。
粉鑽稀有註定了它非比尋常的價格,大多數的天然粉鑽只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曾經,一顆7.37克淺紫色的鑽石被拍出600萬美元的天價,而這顆粉鑽的飽和度極高,相較600萬美元,不知貴出多少。
粉鑽的顏色越濃,飽和度越高、越稀有,價格也越貴,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自然明白。
如傅宴京所言,一場走過場的婚禮,有必要花四、五億人民幣的價格去買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粉鑽嗎?
不過,也許他是為了向今天來的賓客們彰顯他們傅家的財力與地位?
畢竟,能拍到這種極稀有鑽石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能小覷。
可傅氏作為華國四大財閥之一,從未有人也不敢有人質疑他們的財力啊。
傅宴京有這個必要嗎?
而他那枚男戒,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素圈,相較於這枚粉色鴿子蛋,實在太過樸實無華了些。
兩人交換完戒指后,謝未汐又同他喝了交杯酒。
雖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有些難為情,但結婚不就是這樣,該有的流程不可少嘛,她懂。
台下不知道是誰率先起鬨,“新郎新娘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快快快!!”
早上跟在傅宴京身邊的那位伴郎也不嫌命長地道,“你倆要再不親我就召集按頭小分隊上場了啊!”
謝未汐臉紅了。
這群人怎麼全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啊。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聽見傅宴京近在咫尺的,口吻中帶着命令與上位者威壓的低沉嗓音。
“謝未汐,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