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想怎麼玩他，全憑心情
大抵是江傾水的意圖表現得太過明顯，商牧年冷着臉直直的看向她。
漆黑的瞳仁深邃如潭，裏面一片幽冷。
警告的意味很濃。
但江傾水已經不像前兩天那樣怕他了。
一個被女生坐在腿上都會嚇得跳腳的紙老虎，有什麼好怕的？
江傾水單手托腮，懶洋洋的和他對視，纖細白皙的手指間夾着支筆，靈活流暢的轉出去又收回來。
啪！
她故意鬆了手指，任由手中的筆掉到課桌上。
商牧年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就像江傾水手中的那支筆，至於她想怎麼玩他，全憑心情。
這種感覺來得很莫名其妙，可他又奈何不了她。
江傾水在草稿紙上寫下一行字，隨後推到商牧年跟前：
——同桌，上課時間，看黑板，別看我。
她寫得一手很標準的小楷，筆鋒尖銳，顯得張揚肆意，一看就知道是從小認真練字的結果。
都說字如其人。
商牧年覺得這話不假。
不過，她這話說得好像是他非要看她似的，分明是她先招惹他。
商牧年拿起筆在下面回復：
——黑板哪兒有你好看。
江傾水：？？？？
紙老虎這麼快就進階了？
江傾水抿緊唇角，面無表情的把草稿紙揉成一團砸向商牧年。
商牧年抬手就接住了，還示威似的朝她挑眉。
江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單手就將剛才拿在手裏玩的那隻筆給折斷了。
商牧年：……
……
江傾水覺得，肯定是她單手摺筆的行為震懾住了商牧年，所以接下來的幾節課商牧年都很安靜。
直到中午放學，兩人都相安無事。
江傾水早就餓了。
下課鈴響之前她就做好了準備，要在下課鈴響的第一秒就衝去食堂。
結果，身旁的商牧年與她同時站起身來，她坐在裏面靠窗的位置，必須等商牧年先走，她才能出來。
等是不可能等的。
江傾水直接擠開商牧年，拔腿就往外跑。
商牧年被她擠得一個趔趄，沒好氣看着她的背影大喊：“江傾水！”
這女的屬牛嗎！
力氣這麼大！
然而，江傾水已經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教室後門口。
後排的很多同學都看見了江傾水擠開商牧年第一個衝出教室的場景，正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說完還一起笑。
陳載玉聽旁邊的同學說了這事兒，笑得直不起腰。
“年哥，年哥你怎麼哈哈哈……你怎麼變拉了哈哈哈哈哈哈……”
商牧年面無表情的看他：“再笑打死你。”
陳載玉立即斂了笑意，但下一秒就破功了。
“哈哈哈不行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啊！”
商牧年踹了陳載玉一腳就抬腳離開了。
陳載玉提着被商牧年踹過的腿，單腳跳着跟了上去。
“年哥你等等我！”
商牧年沒等他。
甚至還跑了起來。
陳載玉搖頭感嘆，年哥這絕對是惱羞成怒了。
……
商牧年一行人到食堂的時候，江傾水已經吃上飯了。
她埋頭認真吃飯，偶爾回一條喬夏的微信消息。
等商牧年一行人打完飯過來的時候，江傾水前後左右的桌子都擠滿了人。
很明顯都是來圍觀她的。
“她就是一班新來的那個轉學生。”
“商牧年不讓位置就直接坐他腿上的那個轉學生？”
“就是她！”
“這女生好猛啊！不過她長得真好看……”
“我好羨慕商牧年啊。”
“據說她是今天第一個衝到食堂的！”
“長得這麼好看卻這麼接地氣，我更羨慕商牧年了……”
商牧年在一眾議論聲中，端着餐盤垮着一張臉朝距離江傾水最遠的桌子走過去。
陳載玉想去湊熱鬧。
“年哥，我們去和江傾水坐一桌吧。”
“不去。”
“老師說了同學之間要團結友愛，你看新同學一個人坐一桌好孤單啊。”
商牧年的腳步慢了下來。
陳載玉繼續說：“你看大家都在議論她，她心裏肯定不好受……”
不好受？
連寫個字都張揚肆意的人，會在意別人對她的議論？
商牧年停下了腳步，朝江傾水的方向看了過去。
江傾水周圍的其他餐桌都是成群結隊的同學，只有她形單影隻。
看起來是有些孤單。
陳載玉覺得有戲，繼續下猛葯：“年哥，我相信你肯定不是因為怕江傾水，才不敢過去的。”
商牧年冷哼一聲：“誰說我怕她了？”
他說完，就大步朝江傾水走過去。
砰！
商牧年將餐盤重重的放到江傾水的對面。
江傾水抬起頭來時，商牧年已經坐了下來，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的相撞。
商牧年目光沉沉的盯着人看的時候，面相很兇。
看起來像是來找事兒的。
江傾水微眯了下眸子，打量商牧年片刻，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想幹什麼？”
陳載玉察覺到氣氛不對。
他撞了一下商牧年的胳膊，小聲說：“年哥，你怎麼一副要跟人干架的表情，你笑一下，別嚇到新同學。”
商牧年冷笑：“我嚇不着她。”
和對面那個能徒手摺筆的江傾水比起來，他能嚇得着誰？
陳載玉放棄和商牧年溝通了，一臉溫和對江傾水說：“別介意啊，年哥這人就這樣，嘴硬心軟，不擅長表情管理……”
“嗯。”原來不是想打架啊。
江傾水微笑着點頭，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陳載玉話多，吃飯都堵不住他的嘴，一直對着江傾水問東問西。
好在他問的問題都比較有分寸，不惹人討厭。
江傾水都很耐心的一一回答了。
“你都高三了還轉學啊？你是因為戶籍在淺州嗎？”考生要在戶籍地高考。
“不是，我過來借讀，之後會回去參加高考。”
“哦，那是因為你爸媽的工作調到這邊，你才跟過來的嗎？”
商牧年雖然沒有出聲，但卻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都聽進了耳中。
當他聽見陳載玉提到“你爸媽”這三個字的時候，商牧年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江傾水。
果然就看見剛才還一臉從容的江傾水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