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包間中的低語
橄欖葉酒館酒館建在市中心貴族別墅區的附近，周圍都是豪宅別墅，裏面的客人無不穿着華麗，面容乾淨整潔，除了謝爾，老傢伙，和這幾個跟班。
牆壁白凈，木頭桌子上鋪着桌布，銀制的餐盤，刀刀叉叉的碰撞，與鬧市區的廉價餐館彷彿不在同一個世界。
老傢伙領着謝爾走到了其中的一個包間裏，那裏坐着兩個人，一個留着小鬍子的男人和一個很強壯的男人，總覺得這個強壯的看起來有些眼熟。
“喲，這不是謝爾嗎？”那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人打招呼說道。
“嗯？”謝爾疑惑地看向他。
“喂，不記得我了？你的左臂怎麼樣？”
說道左臂，謝爾就想起了昨天被打的骨裂的那種前所未有的劇痛，記得是在競技場上被一個很壯的人打的……
“哦……我想起來了，當時很疼的，現在好多了。”
“哦。”壯漢看起來有些驚訝。“已經好多了嗎？我還覺得這一下得把骨頭打傷，修養個半年呢。”
這人說的沒錯，但世間的常識對謝爾並不適用。
“我比較結實。”謝爾說。
“不說那些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鬥士站起身說道：“我叫基特，這位是博卡爾先生。”
“博卡爾先生您好！”謝爾說完微微彎腰，從禮儀上來看，謝爾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你好，謝爾。”博卡爾先生坐直伸出了手，謝爾將手握上去，搖了搖。“坐吧。”博卡爾先生指着椅子說道。
“好的。”謝爾隨即坐在了椅子上。
“沒你的事了，漢魯丁。”博卡爾先生對着老傢伙和他的兩個跟班說道，三人離開了這裏，關上了包間的門，外面的嘈雜聲幾乎消失，這個包間的隔音效果不錯。
博卡爾先生拿起了刀叉，叉起了擺在桌前的烤肉，謝爾問道：“博卡爾先生，請問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稍等。”
博卡爾先生向下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吃起了烤肉。
謝爾便無所事事地在這裏等着博卡爾吃飯，坐在博卡爾身旁的基特抱着胳膊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段時間之後。
博卡爾終於吃完了他點的那一盤肉，擦了擦嘴，抬頭看了謝爾一眼，然後拿起桌上一個沒有人用過的酒杯，倒上葡萄酒，然後推到了謝爾的面前，說道：“祝賀你取得真劍決鬥的第一名。”
謝爾的大腦一瞬間飛速地轉着，他想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啥也不懂的蠢小子，降低別人的警惕心。
謝爾裝作慌亂地站起來借過酒杯，說道：“謝謝博卡爾先生，不過這實在是一件小事，每天都會產生一位冠軍，不值得您為我祝賀。”
“哈哈哈。”博卡爾咧嘴笑道，謝爾無法看出他是真笑還是假笑，博卡爾繼續說道：“但是打過我們幫派的基特可不能說是一件小事了。”
基特這才睜開眼睛看向謝爾，博卡爾拍着基特的肩膀說道：“他很少會輸的，特別是輸給一個剛剛參賽的小子。”
“沒有沒有，我是一時僥倖，抓住了機會而已，還是基特先生要厲害多了。”
“挺謙虛啊，我不討厭謙虛的人。”博卡爾笑着說道。
謝爾裝出笑容點了點頭。
“所以說呢，謝爾。”博卡爾先生繼續說道：“你肯定也從漢魯丁那裏聽說了，也不是非要讓你加入我們，有興趣和我們合作一段時間嗎？肯定比在競技場賺的多。
”
“這……”謝爾煩惱着，在思考着拒絕的方式，博卡爾看他有些猶豫，就說到。
“謝爾啊，你欠了我們三千格里爾，對吧？”
“是。”謝爾只能肯定。
“你有一個姐姐，現在需要學費，對吧？”博卡爾直視着謝爾的眼睛，說道。
“是的。”謝爾只能回答，雖然有些好奇博卡爾先生怎麼會知道這些，但是這些明面上的事情鄰居都知道，博卡爾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
“你還得養活你的弟弟，不得已才在競技場打鬥，是這樣嗎？”
“這？哎……是這樣沒錯。”謝爾無奈地回答道，博卡爾說的話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你為我們做幾件的事，我就免了你三千的欠款，怎麼樣？”
“真的？”謝爾撐着桌子驚訝地站了起來，
謝爾曾經在染布廠做學徒時一天的工資只有五格里爾。光還清錢也得幾年，現在就算謝爾天天在競技場打拚，怎麼說也得一個月才能把錢還清，這個提議對謝爾有不小的誘惑力。
不要被騙了。謝爾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這些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如果讓自己殺人搶劫，那就太得不償失了，可是錢也確實是拿不出來……
博卡爾看謝爾還是在猶豫，便說道：“謝爾呀，不用擔心，不會讓你去做什麼太過的事情的。”
“是嗎……”謝爾認為如果只是這樣也未嘗不可，但他不理解什麼事情能值那麼多錢。
“你也知道，我之前也和你的父母一起合作過，家門出此不幸，就當是我們照顧照顧你了。”
謝爾的父母在被海寇襲擊時帶着博卡爾幫派的貨物，現在貨物全沒了，所以謝爾才會繼承父母的欠款。
這個人說要照顧我，傻子才會相信。之前明明就打算把我們全家都變成奴隸來還錢的。
謝爾只能在心中冷笑，不能表現出來。
“我就算用別的方法也會還清錢的。”謝爾對博卡爾說。
“那你得拿幾次冠軍啊，身體撐得住嗎？而且就算撐住了，三千得還多久啊，世界很大，賺錢的方法也很多的。”
這幾句話戳中了謝爾的軟肋，他說的完全沒錯。
兩人僵持不下，博卡爾也快要失去耐心，謝爾如果再不同意，這件事就黃了，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後……
謝爾默默地點點頭，說道：“我同意。”
如果真的讓自己做一些犯罪，或者死都不想做的事，到時候再逃跑就好了。
“好的！”博卡爾換出一幅高興的表情，基特緊接着拿出了一瓶沒開封的葡萄酒，說道：“恭喜你做了正確的選擇，這是幫派釀的上等酒，送你了。”
“謝謝謝謝！”謝爾雙手接過酒瓶，博卡爾先生遞過來一個紙條，說道：“這是你今天的任務，回家后再打開，晚上行動。”
“嗯。”謝爾認真地看了看這張折的嚴嚴實實的紙條，小心地放入口袋中。
“你一個聰明人應該不需要什麼提醒吧，但我還是說一句。”基特指着謝爾放紙條的口袋說道：“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懂了。”謝爾裝作認真地回答，然後離開了酒館走向了家中。
這博卡爾說的話環環相扣，用實話誘導着謝爾一步步轉變心意，最後帶着這張紙條回家。
謝爾心想：這人確實有點水平，必須要多加防範。
然後謝爾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擔心地將紙條打開，然後……
謝爾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當他一進家姐姐艾娜就擔心地詢問他發生了什麼。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找了份工作。”
“什麼工作？”
“站着賺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