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出國，是為了手術
俺在總公司的時候，由於業務關係也常陪着客戶去一些色情場所，俺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到了分公司以後，俺發現，俺這個見多識廣的人卻變成了此道中的小學生，還差的遠呢。
和省城那些客戶遮遮掩掩不同，現在俺接觸到人都十分直白，他們嘴裏掛着的除了搞破鞋，就是掛馬子，彷彿早已經退居到了從屬的位置。俺陪着他們買春的時候，他們除了自己玩什麼所謂3P、群交外，還總是慫恿俺也加入進去。好在俺的定力強一些，不然早就被拉下水來了。為此，俺常新生恐慌，如此經常地走在河邊，指不定哪一天俺真的把持不住，將鞋濕透。
今天上午，俺剛剛和客戶簽好合同，晚上俺按照慣例就陪着他們出來找樂來了。“哎呦，張哥來啦。”歌廳小姐見到俺常常會如此打招呼，好像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淫棍，這也難怪，誰讓俺隔三差五就陪客戶來這種場合呢？
進入歌廳包廂后，眾人點了幾個女孩，開始行樂。客戶為首的一個經理是個很地道的老流氓，還沒過多久，就把女孩攬到自己的大腿上，隨後竟然伸手褪去了女孩的三角內褲，並拿在手中一邊聞一邊放聲淫笑，女孩也是風月老手，對此見怪不怪，一雙小手摩挲着這個經理早已支起帳篷的襠部，不斷挑逗着。
包廂里的空氣實在太淫蕩，讓俺有些透不過氣來，俺真怕這對開放男女忘情地當著眾人的面上演真情實彈的人肉大戰，俺於是偷偷溜出包廂，躲到走廊里抽煙。
就在俺將剛剛抽完的煙頭丟到垃圾桶的一剎那，俺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進了不遠處的包廂。好像是凌子！沒錯，就是她！俺趕緊跑到那個包廂門口，恰巧這時一個服務生端着空果盤走出來，“兄弟，麻煩你把剛剛進去的那個女孩喊出來”，俺對服務生說。
“先生，您找她有什麼事兒嗎？別的客人已經點了她，您這樣做不好吧。”服務生面露難色。
“兄弟，麻煩你”，俺從錢夾里掏出一百塊錢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接過錢，滿意地推門進了包廂。一會兒功夫，門被咣當一聲粗暴地推開了，一個光頭的胖子沖了出來，“我看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找我看中的妞。”
顯然這是一個自認為很不含糊的混子來顯威風的，俺從上次在酒店參與李兵那次鬥毆后就變得不再怕事兒，起碼俺多多少少也是道兒上的人了。
“哥們，我是胖哥的朋友，找那個女孩說點事兒，怎麼你不同意？”俺斜着眼睛看胖子，滿嘴江湖氣地說。
胖子看了俺這副架勢，怔了一下，隨即滿臉堆笑地說，“哎呦，是胖哥朋友啊，誤會誤會。哥們看中了那個妞是吧，好說好說，隨便帶走，如果還不滿意哥們再幫你找幾個”。說完轉身回了包廂。
看來李兵在本市還真是叫得響，一聽到他的名字那些小混混就嚇得變顏變色。
女孩剛一從包廂走出來，俺就進一步確認了俺的判斷，她，果然是凌子。凌子見到俺后十分驚訝，張大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俺的火氣騰地衝到頭頂，一把抓過凌子纖細的手臂，拖着她來到走廊的一角，“凌子，你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給你錢讓你回到學校去嗎？怎麼又跑到這裏賣了，你這樣做對得起誰？”俺一時生氣，說的話很難聽。
凌子低下頭，抽泣起來。
“你哭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過了一陣，凌子稍微平靜下來，她哭着向俺說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在燕兒和她身上的事兒。燕兒的判決生效后，凌子就帶着她踏上了整容求醫的路，她們輾轉一行，最後在上海找到一家有名的醫院做手術。手術做的還算成功，但只是解決了初步的問題，燕兒的容顏還是沒有得到恢復，看起來仍是一副很可怕的樣子。大夫告訴她們目前國內的整容技術只能做到這些，如果還想進一步的恢復，就需要到國外繼續治療，大夫為她們推薦了韓國，說韓國目前的整容技術很先進，也許那裏可以讓燕兒煥發新顏，不過去韓國整容需要很多的錢。而燕兒的手術已經將手中的二十萬花的所剩無幾了。
“張哥，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姐姐為了我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怎能狠下心來只顧着自己讀年而不管姐姐呢？所以我只好繼續做這行，等湊夠了手術費給姐姐繼續做整容手術。”
“你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湊夠錢？怎麼不把情況告訴我？”
“你已經幫我們太多了，我們怎麼還好意思向你開口啊。”
聽到這裏，俺的氣徹底消了，面對這對情深意重的姐妹，俺心裏湧出一股同情愛憐之意，既然俺的好人都做了，那麼就別無選擇，繼續做下去吧。
第二天，俺將手頭所有的錢都存到一張卡中，俺的工資加上俺的私房錢一共三十五萬。俺開着車，載着凌子第二次去了燕兒的老家。
現在的燕兒看起來要比以前好了很多，五官比較端正，可還是無法面對世人。俺見到俺后笑了，很開心的那種，但俺看起來卻無比地凄涼。
俺沒說什麼，把銀行卡遞給了燕兒。燕兒接過去看了看，又遞給了俺。“謝謝你，我不需要這些錢，我現在已經敢於面對自己的模樣，我很滿足了。”
燕兒衝著俺故意使勁地笑了笑，但她臉上僵持的肌肉卻讓她更難看了，俺心中不覺一酸，鼻翼扇動了幾下，差點哭了出來，“燕兒，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什麼，這錢你拿着，因為雖然你現在很滿足，但是我還是不滿意。就算為了我，你也要繼續做整容手術。如果一天不把你變漂亮了，我的心裏就一天不會好過的。”
“不管你說再說，這一次我不會再聽你的了。我這一輩子無法再回報你，你為我做的越多，我越不安。你總不能看着我背負着一輩子的心債過日子吧。”燕兒執拗起來。
“燕兒，你說你背負着心債生活會很痛苦，但你為我想過沒有，如果不恢復了你的容貌，我也會背負上這種沉重的心債。我幫助你絕不是為了有一天你能回報我，錢不管再怎麼多總是有個可以確定的價值，而情誼這種東西卻沒有，你我之間的兄妹之情難道區區幾十萬就可以衡量的嗎？”
“燕兒”，俺點燃一支煙，繼續說，“我永遠都記得你和我度過的那個美好的夜晚，那一晚你是一個美艷欲滴的女孩，可如今這個女孩卻眼睜睜地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很懷念那個美好的夜晚，也想重新見到那個美麗的女孩，可是現在這一切只有你才能辦得到。我求求你，不要再這樣殘忍地對待你自己，對待我了好不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你如果還是現在這種態度，你的妹妹凌子怎麼辦，她是不會看你這個樣子不管不顧的，為了你她只有去做小姐，難道你身上遭受的苦難還要在你妹妹身上繼續上演嗎？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是很自私的嗎？你當初被迫步入風塵難道就是為了今天嗎？”
俺越說越激動，燕兒卻漸漸哭泣起來。
最終燕兒還是接受了俺的錢，俺告訴她和凌子，這次去美國手術，俺有一個大學同學現在在美國，一切都會為她們安排好的。至於錢，她們不用擔心，俺還會陸續給她們，直到手術成功，燕兒恢復容顏的那一天。
很快，俺聯繫上了美國的同學，將燕兒和凌子送上了飛機。而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繼續賺錢。當然這些錢需要藉助俺目前手中的權利和資源，而這對於現在的俺來說，還是可以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