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復仇
今年是個暖春,除夕那天艷陽高照,最低氣溫也有十七八度。
葉昭睡了個懶覺,她爬起來打開門的時候,被門口一大束淡黃色的玫瑰給嚇了一跳。
今年除夕和情人節撞一起了,祥哥給她準備了一個俗氣的大驚喜。
葉昭哪能當面嫌棄俗氣,真嫌棄了,Bking祥哥說不定下次就不送了。
所以,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表揚他。
“啊啊啊啊啊!好漂亮的玫瑰!這種顏色的玫瑰我第一次見!”葉昭接過玫瑰花聞了聞,誇張地捧場。
曾祥得意地微微挑眉:“荷蘭空運過來的法國玫瑰,提前一個月預訂的。”
葉昭親了他一口,繼續表揚:“真好看,祥哥快拿相機給我拍照。”
然後就在房間裏,在陽台上,在溫暖的太陽光下,曾祥給她拍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最後,又到樓下,讓阿惠幫他們一家三口拍全家福。
站在中間的巧姨略微有些緊張:“拍好一點啊,拍好了還要放大,掛起來的。”
葉昭笑道:“沒事,拍多幾張,總有合適的。”
鑒於祥哥要吃兩頓年夜飯,馳騖居的團圓飯提前到三四點就開吃了。
巧姨嫌棄這裏過年太過冷清了,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完全沒有過年的氣氛。
巧姨道:“還是我們曾屋圍過年有意思,大年三十還沒起床就有鞭炮聲了,哪像這裏,鞭炮不能打,煙花不能放,太沒勁了。”
葉昭喝着湯,道:“過了年初四,我們就回去。”
巧姨吃着油菜苔,再次感嘆:“過年不打麻將,哎呀,真不像過年。”
祥哥小聲回懟:“你不過年也天天打麻將呀。”
巧姨:“過年打的麻將不一樣,都得打到12點,放鞭炮迎財神。”
葉昭哄她:“我跟你打鋤大地。”
巧姨:“兩個人打有什麼意思。早知道讓阿惠留下來好了,剛好四個人,還能湊個台。”
“人家才不想跟我們打麻將。”葉昭中午讓阿惠回家過年去了,她可不要什麼大戶人家的規矩,過年如非特殊情況,還是要一家團聚的,不管是老闆,還是工人。
除非像供港蔬菜這樣的民生行業,必須全年供貨的要輪流值班外,能放假的都放假。
曾祥夾了一塊梅菜扣肉,道:“你們要嫌家裏無聊,等會兒你們可以去維港看煙花,八點左右。”
葉昭問巧姨:“去嗎?”
“也行,去湊個熱鬧。不然在家裏只能看電視,這電視也不好看。”
吃了飯,曾祥開車回半山的駱家大宅。
每年這個時間,駱老太都要跟老樊他們幾個對賬,曾祥先回自己房間,準備帶點書給葉昭看。
馮媽從清風灣送了郭母包的餃子過來,她來找曾祥,道:“有兩盒餃子放廚房冰箱了,等會兒大少你帶回去。”
曾祥忙說好。
馮媽沒出去,幫曾祥整理桌面,輕聲問:“大少,你們什麼時候回深城?”
“可能初三或者初四,還沒定。”
馮媽又道:“你姑姑明年要移民你知道吧?哎,我都快沒地方去了。”
曾祥聽出了馮媽的意思,她是想跟着他去馳騖居住的,但家裏兩個女人都不同意,他也沒辦法,只好道:“那你就給姑姑看房子,就當退休養老了。”
馮媽略微有些失望,但也不好說什麼,只道:“你姑姑那房子那麼大,在半山腰,我一個人也不敢住,實在不行,我只能回家去。”
曾祥從書架上抽出兩本漫畫,“回家養老也行。”
“我跟我那兒媳婦合不來,回去也是看人臉色。”
曾祥手微微一頓,不免動了惻隱之心,畢竟他最孤獨最無助的童年時光,是馮媽照顧的他,他回過頭,道:“實在不行,我給你買套房子,你自己住。”
馮媽一聽,眼淚就流下來了,她忙拿手帕擦淚,“我怎麼好意思讓大少你給我買房子,讓老太太知道了也不好。如果我到時候實在沒地方去,大少,你就讓我去馳騖居,幫你們看房子,好嗎?馳騖居在鬧市,我一個人住也不會害怕。”
曾祥為難道:“馳騖居是葉昭的房子……”
言下之意,他做不了這個主。
馮媽道:“那你跟葉小姐商量商量,如果可以……那就最好了。”
曾祥沒再說什麼,還是給馮媽買套房子最簡單。
外面有汽車響,馮媽往窗外看了看,輕聲道:“駱嘉飛一家三口來了。這些人臉皮也真厚,當年綁架你的事,就好像沒發生過似的。老太太要不是為了駱家顏面,早就不讓他們登門了。”
駱嘉飛一家其實每年也就來兩次,一次是駱老太生日,一次是年夜飯。
駱嘉飛和駱嘉銘是堂兄弟,他們手上有駱家股份,每個月也是從駱家基金領取生活費,按照駱家上一輩的遺囑,如果駱老太這一支絕後了,那駱嘉飛是可以繼承駱家遺產的。
駱老太沒跟他們完全撕破臉,也是有多方顧慮,表面上是“以和為貴”,實際也都是為了利益。
馮媽出去之後,曾祥把書放進背包里,準備拿到他的車上去。
結果走到車庫,聽見駱嘉飛夫婦倆還沒上樓,正在車庫邊上說話。
駱嘉飛坐在輪椅上,不耐煩地道:“找到沒有?”
他老婆鍾莉芬在車上扒拉,“在找,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今天司機過年請假,他們自己開車來的。
駱嘉飛:“你等會兒問一下駱奇,可能是他收起來了。晚一點發紅包利是也沒事。”
鍾莉芬壓低了聲音道:“你不知道大宅的傭人最勢利眼?找出來早點發了,免得看人臉色。還有啊,最近莉妮也不太正常,你別去招惹她啊。”
“她又幹啥了?被關禁閉關瘋了?她要真想出門走走,老太太還會攔着她?最多也就讓人跟着她罷了。”
鍾莉芬:“她昨天打電話問我要安眠藥,我沒給她帶。我真怕她想不開。”
駱嘉飛精瘦精瘦的,他看了眼門外,外面沒人,不由冷哼了一聲:“你給她呀。”
“我就這麼個堂妹……”
“你以為她會自己死?你給夠她量,說不定她把這一家子老老少少全弄倒了。”
鍾莉芬嚇得忙壓着聲音,急道:“你說什麼呀?!你別亂說話了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怕什麼,你以為駱家那些人會來這裏接你啊?我跟你說,鍾莉妮腦子一根筋,她絕對做得出這種事,大家同歸於盡。他們同歸於盡多好,我們受益啊。是不是?到時候我們駱奇就會是駱家唯一繼承人。”駱嘉飛還在坐着美夢。
“呸!你閉嘴吧。”鍾莉芬是一個只想過平淡日子的正常人,她道:“早知道不跟你說這事。你可別偷偷給莉妮弄葯啊。不然我跟你沒完……哎呀,終於找到了。”
鍾莉芬找到了紅包,也不給駱嘉飛推輪椅,自己先出來了。
一整晚,曾祥都在暗中觀察駱嘉飛的一舉一動,果然,他最後悄悄去找鍾莉妮了,兩人就在後花廳小聲說話。
具體說了什麼曾祥沒聽見,不過看樣子駱嘉飛是答應了給鍾莉妮弄安眠藥。
曾祥擰着眉頭,站在遠處冷眼看着他們。
既然他們死性不改,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曾祥放心不下,他去找馮媽,讓她這兩天別回清風灣,就在大宅盯着老太太的飲食。
駱家的年夜飯每年流程都一樣,吃了晚飯,大家領了駱老太的紅包,該打麻將的打麻將,該散的散了。
發紅包的時候,駱老太把曾祥叫到身邊,跟他說:“明天我跟你姑姑去上香,你不用陪着了,你就陪你媽媽和葉昭吧。後天大年初二,我約了郭家二老……打算去你們的新居坐一坐。可以吧?歡迎嗎?”
做孫輩的哪敢說不歡迎,但曾祥怕他媽媽不高興,剛想要拒絕,駱老太又道:“你別想着拒絕我,大過年的,你也別讓我傷心。放心吧,你們自己的地盤,你們的規矩,還怕我這個老太婆吃了你媽媽不成?”
被看穿了心思的曾祥只好笑笑說道:“你們帶麻將來,我媽想打麻將。”
“麻將啊?沒問題。打麻將我讓着她。”
回去路上,曾祥開車先去了清風灣給郭家二老拜年,之後打算去維港附近接葉昭和他媽媽,結果葉昭手提電話沒人接,打家裏電話,他媽媽接的,原來她們看完煙花匯演,已經回家了。
到家才十點不到,一家三口洗完澡穿着睡衣打撲克,葉昭教他們玩鬥地主。
葉昭見祥哥心不在焉的,忙道:“出牌啊,哥哥,你想什麼!攔着地主呀。”
曾祥從思緒中抽離出來,他剛才在想鍾莉妮和駱嘉飛的事,看了眼牌面,他給地主放了個水,小聲道:“媽,我奶奶和郭爺爺郭奶奶想後天來家裏作客。”
巧姨:“……”
葉昭也盯着巧姨沒敢說話。
曾祥道:“來跟你打麻將。”
正要拒絕的巧姨一聽,似乎麻將的魅力贏過了彼此的嫌隙,她頓了頓,問:“打多大?”
葉昭和曾祥忍不住笑了,葉昭道:“管她玩多大的,我給你本錢。一定大殺四方!阿惠初二早上回來,巧姨你不用管做飯,只管打麻將就行。”
打牌打到十二點,他們吃了宵夜,才各自去睡覺。
曾祥跟着葉昭進了她房間,把他從大宅帶回來的書放桌上。
葉昭小聲問他:“祥哥你今天怎麼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有嗎?”
“有啊。是不是你們大宅發生什麼事了?”
曾祥道:“我奶奶知道你是姑姑的女兒了。”
這事他也是今天才從馮媽口中知道的。
葉昭並不意外,遲早會知道的,“哦,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奶奶應該是無所謂的,而且親上加親,不是嗎?不過,我不知道郭爺爺郭奶奶知不知情。”
葉昭其實也無所謂,她道:“不管了,我們裝傻,他們不出牌,我們也不出牌,就當做沒這件事吧。”
曾祥“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葉昭見曾祥不走,以為他想在她房間睡,不由撒嬌道:“乖,快回你屋去,巧姨在家呢。”
曾祥遲疑着不願意走,他坐在旁邊翻書,而葉昭在收拾床鋪。
他冷不丁道:“上次我們從佳樂大廈經過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的話?”
葉昭想了想,那是祁連安問她為什麼每次都能精準猜到股市和原油期貨的走向,她就隨口敷衍了一句,說自己經常做奇怪的夢,然後夢裏發生的事,不久都會成為現實。
就好像他們剛剛經過的佳樂大廈,年初二會發生火災。
這是她當時說過的話。
葉昭問:“怎麼了?”
“我想知道詳細信息。”
葉昭盯着曾祥,他一定有事,既然他不說,那她再繼續問也沒有意義。
“年初二中午12點30分,佳樂大廈14樓,電線短路發生火災,因為當時沒人上班,所以無人傷亡。”
那是原女主白露第一次跟駱奇來港城遊玩,就在佳樂大廈附近,親眼目睹經歷的事。
葉昭又問了一句:“怎麼了?祥哥。”
“沒事。之後你就知道了。”
“你不能做犯法的事。”
“放心,我這不算犯法。”
祥哥不想說,葉昭也沒繼續問,如果到了他願意跟她分享的時候,她相信他會說的。
大年初一這一天,一家三口也去吃素拜大佛。
大年初二,駱老太和郭家二老上午十點左右就來了,葉昭去開的門,一進門,他們先給葉昭派利是。
郭父看見葉昭,不由笑道:“哎呀,小丫頭長個了。”
葉昭也笑:“長了一點點。”
郭母拉着她的手,細細打量着,心疼道:“上學辛苦吧?看着好像瘦了點?”
“是嗎?”葉昭聽到郭母說她瘦了,彷彿受到了表揚似的,“過年長了一斤。”
曾二巧也迎出來了,她勉強笑道:“各位貴客,新年好啊,快屋裏坐。”
貴客?把她當客人了。駱老太聽了不太舒服,她一邊讓人把禮物拿屋裏去,一邊道:“我是客人嗎?”
巧姨半點不讓,拿喬笑道:“我們都是客人,看見門口的門牌了嗎?這是葉宅。”
駱老太讓了一步,道:“行行行,我們都是客人。”
葉昭跟祥哥互相看了一眼。曾祥岔開話題,道:“爺爺奶奶快先進來吧。”
駱老太笑道:“我們在花園裏走走,看看你們種了什麼花。”
郭父好奇問:“你們牆頭上那個花叫什麼名字,長得真好。”
曾祥道:“郭爺爺,那是鞭炮花,以前業主種的。”
“不知道京市能不能種,想在我們院子裏種幾棵。”
葉昭道:“估計不行,這花應該不耐寒。”
葉昭和曾祥帶着他們在花園裏逛了一圈,後花園有個亭子,巧姨和阿惠給客人端來熱糖水,大家坐着說說笑笑,倒也和睦。
聊了會兒,回到屋裏,大家分成兩桌,葉昭和郭父下象棋,曾祥則陪着三個女長輩打麻將。
麻將和麻將桌是駱老太帶來的禮物,曾二巧問:“打多少錢的?打太大我不玩的啊。”
駱老太問她:“你要打多少的?”
曾二巧道:“我平時都是打五毛的。”
曾祥把籌碼給大家分好,道:“那就打五毛。”
郭母笑道:“我都可以啊。我們衚衕一毛兩毛有人打,一塊兩塊也有人打。”
“就是玩個開心,打多少都行。”駱老太見屋裏就一個女傭,又偷偷吩咐洪姐:“你去廚房幫忙準備午飯。”
*
鍾莉妮的BB機響起,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桌上的時鐘,忙進衣帽間換衣服。
換了衣服,帶上帽子,經過駱嘉銘書房的時候,好聽見屋裏傳來訓話的聲音,駱嘉銘在訓她兒子!
鍾莉妮忙推門進去,“怎麼了?”
駱嘉銘沒理會她,繼續對著兒子道:“下次別這樣了,知道嗎?”
駱家二少今年十六歲,因為有孤獨症,平時上的也是特殊學校,除非必要,他堅決不會下樓參與人際交往。駱嘉銘說他,他也全然聽不進去。
鍾莉妮心急,又問:“這是怎麼了?”
駱嘉銘還是不理,只拍了拍兒子:“出去吧。”
等兒子出去,鍾莉妮關上門,氣道:“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當著孩子的面這樣對我?”
駱嘉銘反問:“我怎麼對你了?”
“你怎麼對我?你當眾打我耳光,當著兒子的面把我當空氣。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沒有任何顧忌是不是?在你心裏,你從來沒把我當妻子!”
駱嘉銘收拾書桌上的文件,放進抽屜后,站起身道:“從你聯合外人綁架駱申的那天起,在我心裏,你早已經不是我妻子了。”
鍾莉妮委屈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着,我已經改了呀。”
駱嘉銘冷哼一聲,從高處俯視着眼前的女人:“你怎麼對駱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眼睛沒瞎。為了Felix好,你以後最好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駱嘉銘開門出去。
見她一次打她一次?!氣急攻心的鐘莉妮拎起案上的雕像,直接砸在駱嘉銘的腦袋上。
駱嘉銘完全沒有防備,他捂着腦袋,慢慢倒了下去。
鍾莉妮腦袋嗡嗡直響,雕像滑落在地毯上,她緊張地手都在抖……
駱嘉銘蜷縮着似乎狀況不太好,她搖了搖頭,想彎腰看看,又不想去看,最終,她沒管駱嘉銘,關上門就跑出去了。
到了樓下,直接讓人去叫司機開車,管事的跑來問她要去哪裏,鍾莉妮白了對方一眼狠狠道:“去拜山上墳!”
駱老太吩咐過,鍾莉妮只要不帶着二少出去,只需要司機跟着就行。
管事只好給派了司機。
而另一邊,馳騖居的牌友們打牌打到12點,今天曾二巧大旺,一家贏三家。
一場麻將下來,幾位麻友感情都好了不少,曾二巧感嘆道:“早知道這樣,我們打五塊的了。我這是什麼,我這就是五毛錢的命啊。”
駱老太笑道:“後悔了吧?來不及了。”
“今天你是東家,你旺是應該的。”郭母吃着剛蒸好的紅糖年糕,又問:“你們這個年糕是糯米做的吧?又軟又甜,真的好吃。”
曾二巧道:“我自己做的,純手工。你要是喜歡啊,等會兒給你兩塊拿回去,想吃就切幾片放鍋里蒸軟了就能吃。”
跟麻將台上的熱鬧相比,旁邊對弈的爺孫兩個就安靜多了。
葉昭這次失誤,本來要讓老爺子兩步的,結果沒讓成,一上午只打了一盤,最後還是贏了郭父。
郭父輸了也很開心:“你看!我們實力旗鼓相當吧。上次我還疑神疑鬼的,擔心是你故意讓我,這次我特意觀察,我看出來了,你半步都不肯讓給我啊。”
讓棋失敗的葉昭,連連笑道:“棋場如戰場,怎麼能讓呢?”
“你說得對。不讓棋,說明你看得起我,相信我的實力。”
這邊午飯好了,大家洗手入席準備吃飯。
洪姐接了個手提電話,然後趕緊跑來附耳跟駱老太說了幾句。
駱嘉銘頭部受傷入院了。
曾祥陪着駱老太趕去醫院,駱嘉銘傷的很嚴重,送到醫院就一直昏迷不醒。
駱老太問傷人者鍾莉妮的行蹤,司機說,太太去商場上廁所,然後就不見了。
駱老太以為鍾莉妮害怕躲起來了,老太太發話,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曾祥和祁連安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而葉昭和巧姨在家等消息,曾祥打電話回來說要在醫院守候,晚點還要陪他奶奶,暫時回不來,並提醒葉昭看六點新聞。
打開電視,看六點新聞,在新聞節目即將結束的時候,是佳樂大廈火災新聞報道。
“今日中午12點30分,彌敦道佳樂大廈突發火災,目前大火已被撲滅,本次火災已致2人死亡,死者系一男一女,身份尚在核實,火災原因還在調查中,初步懷疑是電路老化導致。”
葉昭明白了,這死的是駱嘉飛和鍾莉妮,曾祥還是間接把他的敵人們全部搞死了。
她坐在沙發上發獃,不管怎樣,這件事她必須要站她祥哥。
人生的色彩,不是非黑即白,有的時候,黑白之間,還有一層薄薄的灰色。
只要不過界就行。
駱嘉飛和鍾莉妮死於火災的事,下午駱老太就知道了。
她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沉思,這可能是老天爺看不過眼,把兩個該死的人收了。
而她兒子也是個背負人命,罪虐深重的人,所以才會躺在醫院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當晚將近10點才回到家,駱老太吩咐管事的道:“低調點,該安排的喪禮還是安排,不要鋪張,親朋知道就好了。”
“入葬到家族墓園嗎?”
駱老太想了想,道:“另外買墓地吧。”
等管事的出去之後,駱老太重重嘆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駱申。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輕聲道:“只要你奶奶還在,我就不會讓駱家倒下去。只要有你,我們駱家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