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涉世未深,暗涌悲天

第九章 涉世未深,暗涌悲天

悲天城城主府內,白昊盤膝坐在庭院中,雙目緊閉,正在運功調息。裘誠站在其身後,一臉擔憂的望着白昊。正在調息運功的白昊忽然一口血噴落到地上。

「城主!」

裘誠欲向前去。白昊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只是把胸口的淤血逼了出來,調養兩天就可痊癒。」

裘誠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方才他將城中的一個房子安排給軒轅白歌后,交代了軒轅白歌幾句,便回去找白昊交差,卻看見白昊單手按在胸口,一副受了重傷模樣走進城主府,把他嚇的不輕。

「城主,你這傷?」

白昊苦笑一聲,臉上帶着些許落寞道:「還能有誰?」

「難道說是今日那人?」

「沒錯。」

一聽這話,裘誠眉頭皺成一個疙瘩,心中又驚又迷惑,不明白怎麼回事,按理說,姜天縱應該是城主的朋友,又怎會被他所傷,而且城主修行高深,守衛悲天城多年,是世上少有的高手,又怎麼會被打傷?

「是我要與他切磋而已,沒想到這老怪的修為之精深遠出我的預料,居然……」

說到這裏,白昊不禁想起姜天縱鬼魅的身形,想起姜天縱最後一掌穩穩的落在自己胸口,不禁又是一聲苦笑,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城主,此人究竟是何人,連城主都不是對手?」

白昊起身緩緩說出一句話:「一人一宗門,凌空如鬼魅,殺人兩招內。」

裘誠聞言大吃一驚:「什麼,那人就是九幽峰主?」

白昊輕輕點了點頭。

裘誠作為白昊的心腹,當即毫無顧忌問道:「屬下跟隨城主已有多年,卻從未聽城主提起過還有這麼一位可怕的朋友啊?」

白昊沒有說話,他抬頭看着天,神情慢慢變的恍惚,像是沉浸在遙遠的回憶里,湛藍的天空飄着幾片羽雲,淡而輕盈,似乎只要風再大些,它們就會散去一般。

白昊突然轉頭問道:「裘誠,你說姜老該死嗎?」

靜候在一旁的裘誠被白昊這突兀的問題問的糊塗,不過他還是回答道:「姜天縱當年殺人無數,在正道人眼中已是當誅殺之人,哼,不過那是正道中人的看法,屬下乃是悲天城之人,他該死與否,屬下不應作出定論。」

「呵呵,你也不知道么?」

「是,屬下不知。」

白昊扭回頭,輕輕說道:「認識姜老,是因為父親。」

「竟然和老城主有關!?」

「父親年輕時遇險,險些喪命,幸有姜老相救,方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

「雖說我們悲天城中人善惡無定,但父親還是知恩圖報,邀姜老到悲天城做客,將其佩戴的指環贈與姜老,並許下承諾,為其做一件能力範圍的事情,這承諾世代有效,指環為證。當年我還年少,見過姜老一面,倒看見姜老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指環。」

「老城主向來一諾千金,言出必行,能得他的承諾,姜天縱必定是十分對老城主胃口!」

「沒錯!父親十分欣賞姜老,只是直到父親離去,也沒有人拿着指環出現。父親死前囑咐我要替他守住承諾,若我死了,就傳下去,直到有人拿着指環出現。」

「那這次姜天縱來可就是要城主兌現承諾?」

白昊語氣一重,又似帶着笑意,打斷裘誠的話:「對!姜老是要我兌現承諾,一年前他就拿着指環悄然來到這裏尋我!只是沒想到他要我實現的承諾居然是這個!」

「屬下不明。」

「軒轅白歌。」

裘誠眉頭一皺,一個悲天城城主的承諾竟然是與一個少年有關。

「你應該知道我們悲天城的規矩吧!」

「生死不理,可進不可出!」

白昊含笑點了點頭。

裘誠明白過來之後也樂了:「難道說姜天縱是要城主打破規矩?這承諾可真是不小啊?」

「這老怪是送他那徒弟來這裏磨練的,四年後還要來接回去。」

「那城主送軒轅白歌玉佩?」

「上面有我的一道氣機,可以讓我知道軒轅白歌的生死。」

「姜天縱既然送他來這裏,也應該知道悲天城裏是生死由命的,誰也管不着的,為何城主又要護着軒轅白歌?」

白昊冷哼一聲:「哼!他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卻讓軒轅白歌收下了我的玉佩。」

「屬下知道如何做了。不過屬下倒是好奇,此子資質一般,又怎麼會被姜天縱這樣的頂尖高手收為徒弟?」

「哈哈哈哈……」

白昊忽然大笑起來。裘誠在一旁不解地看着白昊。

白昊笑了一會,停下來,語氣堅定道:「資質真的那麼重要嗎?我隱隱感覺到此子體內藏着一股野獸般無窮的潛力,日後當是一號不簡單的人物,可真是後生可畏。」

……

悲天城城內,軒轅白歌被裘誠安頓到現在所在的屋內。此刻,軒轅白歌眼前放着數張紙,俱都寫着密密麻麻的字,當前一張,有三字特別明顯:九幽訣。

軒轅白歌看着九幽訣,心情既興奮又沉重,他相信只要掌握九幽訣,就會更強大不遠了。軒轅白歌將雙決再默背了數遍,再三確認無誤后,便立即將其燒毀。

軒轅白歌伸了伸腰,看了看外面,發覺天色尚早,便起身出門,欲去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走在街道上,掛在軒轅白歌臉上的表情結結實實的寫着兩個字:意外。

姜天縱告訴他,這裏的人皆是大惡之人。可是他現在看見這悲天城裏卻是一派和諧模樣,人群熙熙攘攘,與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區別,這與他想像的那種到處都是殺人作惡之類的畫面相反,這讓他怎能不意外?

「誒!這位小兄弟,買個肉包子嘗嘗吧,我這裏的肉包子在這個城裏獨一無二,可是最好吃的。」

軒轅白歌聞言轉身看去,只見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並將身前的蓋子揭起。蒸籠內的包子熱氣騰騰,散出陣陣誘香,軒轅白歌摸了摸肚子,問:「店家你這包子怎麼賣?」

「五錢一個。」

軒轅白歌掏出錢道:「給我來兩個。」

「好嘞!」

老闆熟練的揀起兩個包子用紙包好遞給軒轅白歌。

軒轅白歌拿起一個包子,剛一咬下去,一股肉汁濺出,軒轅白歌嚼了幾口,感覺肉餡還十分有嚼勁。

「你這包子還真是很好吃啊!」

老闆笑呵呵對軒轅白歌道:「嘿嘿,人肉包子當然是好吃了。」

「什麼!」

軒轅白歌聞言大駭,立馬將口中的殘渣吐了出來,伸手去扣喉。

老闆眯着眼看着軒轅白歌道:「倒也,倒也!」

正在扣喉的軒轅白歌忽然一陣頭暈目眩,感覺四肢無力。

「你下……」

軒轅白歌驚怒指着依舊笑眯眯的包子店老闆,「毒」字還未說出口,眼珠一翻,倒在地上。

接下來發生的事同樣是軒轅白歌記憶之外的事。

包子店老闆收起笑臉,冷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軒轅白歌,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軒轅白歌,軒轅白歌沒有反應。

「沒想到悲天城裏還有這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這麼容易就中計,明天的肉餡有着落了,哈哈哈……」

說完,包子店老闆蹲下身去搜軒轅白歌的身。

「嘖嘖嘖,沒想刀法一流的的曲良朋居然對一個少年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裘統領,這悲天城的規矩你可是比我要清楚的吧。」

曲良朋頭也沒抬,繼續熟練地在軒轅白歌身上摸索着,很快就摸出了碎銀、玉佩,最後從袖裏摸出一把短刀。

裘誠俯下身子,聲音低沉的對曲良朋說:「我自然是清楚的很,不過這個人你不能殺!」

「這天是不是變了,在悲天城裏我還能聽到「不能殺」三個字!」

曲良朋將碎銀揣進懷裏,然後又揀起軒轅白歌的短刀看了看,繼而轉頭看向裘誠,眼中充滿笑意。

裘誠看着笑里力手裏的玉,然後用手點了點,加重語氣,冷冷的低聲道:「不!能!殺!」

裘誠說完,便起身離去。曲良朋蹲在原地,看着裘誠剛才所站之地,在那裏,赫然出現兩個一寸深的腳印!曲良朋依舊是一副笑臉,只是笑的有點僵硬。曲良朋又看了看手裏的玉佩,拇指捏在上面慢慢用力,隨即臉色一變,又瞬間恢復正常。

「倒霉,還真是不能殺了!」

曲良朋將玉佩掛回軒轅白歌的腰間,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有人駐足觀望這裏,想來是裘誠的行為,引起了這平日裏不管別人死活的人的注意了。

曲良朋打起了哈哈,說道:「都散了,散了,哈哈,打個劫沒什麼好看的。」

這悲天城裏,暗中明裡,卻是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這一幕。在不遠處的一個閣樓里,有兩個人影,正注視着這裏,其中一個說道:

「哥,你怎麼看?」

聲音嬌柔,竟是一名女子。

另一個身影聲音渾厚穩穩說道:「新來的,但暫時不能動。」

「裘誠?」

「他雖能殺曲良朋,但還不能讓他屈服。」

突然另一個聲音在二人後面響起:「怕是和上面有關吧。」

聲音渾厚的男子回頭冷聲道:「哼!血書生,你也對這新來的感興趣?」

「兩位不也是在打人家主意嘛,我可不想錯過這個熱鬧。」

女子幽幽道了一句:「只怕這熱鬧是熱不起來了。」

血書生嘆了一口氣:「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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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三觀一開始不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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