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雙眼睛像星辰大海
處在迷濛狀態的姑娘，手扶着土牆就要站直身。
被趙天賜一把按下，豎起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蹲在牆根，四目相接。
姑娘眼神迷迷瞪瞪，直愣愣的盯着趙天賜，看似尚未弄清現狀。
趙天賜則看着姑娘，兩眼冒着小星星。
姑娘迷茫的眼神，秀美的臉龐，讓他的心不聽使喚的又劇烈跳動起來。
那隊追趕的人，好不容易擺脫了福來等人看似不經意的阻攔。
匆匆追來，路過小衚衕口時，向衚衕盡頭的小土牆這邊看了一眼。
略一停頓，便向別處追去。
聽到腳步聲遠去，趙天賜一把拉起仍在迷茫中的姑娘。
貓着腰向西跑去，彎彎繞繞地轉過幾個小衚衕，到了自家的後門。
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過後，福田開門探着頭向外張望。
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就被趙天賜捂着嘴給推了進去。
後面還拉進來一位好看的姑娘。
福田瞪大了眼睛，他家少爺拉姑娘的小手了。
真是石破天驚的大事。
「關門。」趙天賜瞪了福田一眼。
震驚中的福田，傻不愣登點點頭，趕緊伸頭向門外左右看了看，「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並上了栓。
「關那麼大聲幹啥？告訴人家這裏剛進來人了呀？」趙天賜恨鐵不成鋼的低聲訓斥。
這小子蠻力是有，長得也行，就是腦袋不靈活，讓他看個門都看不好。
再看拉進來的姑娘，此時正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膝蓋，狠勁的喘息。
好像忘了另一隻手還被趙天賜握着。
趙天賜心裏美美的，手不自覺地輕輕捏了捏姑娘柔軟的小手。
他體格好，跑這麼點路影響並不大。
「大少爺，這是……」福田指着彎腰喘息的姑娘，震驚中透着喜悅。
被福田這一出聲，姑娘似是被驚醒，「啊」的一聲站直身。
猛地將將被握着的手抽回來，來回在身上擦着。
趙天賜這次沒有防備，竟讓姑娘順利地收回手。
姑娘眨着大眼看了趙天賜數秒，眼神終於清明。
「蹬蹬蹬」往後退了數步，問「這、這是哪裏？」
「這是我家。」趙天賜順口回了一句。
看着眼神恢復清明的姑娘，只覺得那一雙眼睛像星辰大海，深深的將他吸入，不可自拔。
心不規則的跳動，像一頭小鹿要破胸而出。
他忍不住抬手按在胸口，咧開嘴傻傻的笑了。
他覺得這姑娘是他看到的最最好看的姑娘，沒有之一。
姑娘被趙天賜看的不自在，逕自往門邊走去，抬手就要拉開門栓。
趙天賜急忙上前，一把按在門栓上，說：「姑娘，你此時出去不安全。」
「可是……。」姑娘拉了拉門栓，沒拉動，警惕地看向趙天賜。
「可是什麼可是，我告訴你，以我的經驗來看，你現在出去，絕對會撞到槍口上。」趙天賜嚴肅的說道。
他臉色雖然嚴肅，但心裏卻是愉悅的。
欣賞着姑娘的美顏，忽略了她的焦躁不安。
也可能，在他眼裏，姑娘焦躁不安的神情，也是一道別樣美麗的風景。
「我……」姑娘還想說什麼，這時門外傳來幾道混亂的腳步聲。
趙天賜對姑娘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
腳步聲停停頓頓，繼而遠去。
趙天賜才對姑娘說：「看吧，被我說中了吧？」
「謝、謝謝你。」姑娘局促的道謝。
「不謝、不謝，姑娘，我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停，不如你在我家稍待一會，看看情況再說。」趙天賜笑眯眯的說。
「可是……」姑娘躊躇不定。
「哎呀，又可是，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怕什麼，跟我來。」趙天賜不耐煩姑娘的猶豫不決。
一把撈過姑娘的手，握在掌心，拉着她穿廊過亭，往自家客廳而去。
姑娘被動的跟他走着，想抽出被他牽着的手，試了好幾次，抽不動。
抬眼疑惑地看了一下拉着自己的少年。
這如麵糰子捏的似的一個人，怎麼手勁那麼大？
進得會客廳，趙天賜看着一路跟屁蟲一般跟着他的福田，就很上頭，沒好氣地對他說：「沒看見有貴客，看茶、看茶。」qδ
福田的眼一直盯在趙天賜和姑娘握着的手上。
聽趙天賜一聲吆喝，猛的回神，臉上扯出誇張的笑，說：「是、是，馬上、馬上。」
這笑讓趙天賜莫名其妙。
福田一溜煙去通知翠紫他們上茶，自己則拐了個彎，跑向了花桂香的院子。
他覺得他要完成夫人的吩咐的任務了。
夫人讓他盯着大少爺，看看他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不是喜歡看的那種，就是可以碰碰指頭、拉拉小手那種。
夫人說，還有更進一步的，叫他自己去體會。
那更進一步是什麼？難道是拉拉兩隻小手？
福田一邊跑一邊宣傳，不大功夫，趙府便傳遍了大少爺跟姑娘拉小手的事情。
不怪他們都關心，這個時代的人，成親都早。
趙天賜都二十一了，像他這麼大的，有的都喜當爹了。
趙天賜卻還沒有訂親。
他呢，從小喜歡看漂亮女孩子。
在他七八歲時，有一次，一個與趙府有生意來往的外地客商，來狼壕子趙府談生意，還帶着自家七八歲大的小女兒。
那小女孩長得是真好看。
結果，人家在趙府住了幾天，趙天賜去看了人家幾天。
不是普通的看，就是盯着直愣愣地看，邊看還邊傻笑，可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壞了。
後來，趙運長跟花桂香說，將來不愁他兒子找不到媳婦。
看，這麼小就知道追着好看的小姑娘看了。
可是，一直到他二十一歲，也只是停留在看上。
甚至，有時候還偷偷跑去花樓看姑娘。
當然，長的很俊的小夥子，他也愛看。
說牽牽哪個姑娘的手什麼的，那是沒有的事。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的手就那麼好看，幹嘛要去牽別人的。
也是相當自戀了。
說白了，他就是喜歡美好的人或物。
但趙運長和花桂香夫婦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