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琴酒輕描淡寫地給資言講述了一下A干過的事情。
搶劫、殺人、人口拐賣……他就沒有沒做過的惡事。
「你們難道不能自己去偷嗎?」平等院資言不解地問道。
「那個組織戒備森嚴,我們接觸不到高層。」琴酒說道。
他想要的情報大概率只有幾個高層有手裏才有,而A算是裏面最容易接近的了,但他這個人也十分謹慎,根本抓不到他的行蹤。
這個任務他已經拿到手上有些時間了,沒有遇到資言前一直很發愁。
「所以你到底想讓我偷什麼?」
「賭場的出入與交易記錄。」琴酒喝了口咖啡輕輕抬眼看了資言一眼,「其他事情你知道越少越好。」
狠狠將一塊蛋糕塞進嘴裏,將腮幫子撐得鼓鼓噹噹,平等院資言一邊品嘗着嘴裏的美味一邊蹙起眉頭。
他不想在跟一個犯罪分子互換啊,他一點也不想要犯罪分子的記憶。
想到腦海里琴酒的記憶,資言不禁瞥了瞥琴酒,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跟琴酒互換了三次了,每一次都多一些記憶。
琴酒那二十二年的人生都快和他自己的記憶差不多分量了,雖然他能夠直接將記憶鎖在盒子裏,隨取隨用,但的確對他有些影響。
比如現在長時間望着琴酒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資言就忍不住想起還只有十歲的琴酒為了塊麵包被人打個半死,靠着自己的狠勁護住了麵包,根本沒有前買葯擦傷口,對着鏡子脫下衣服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新舊疤痕。
緊接着他就想起上次洗澡的時候,他摸到的粗糙痕迹。
「***們這行的是不是身上有很多傷口啊?」一句話突然從資言的最終脫口而出。
「怎麼,你想看?」
好像只要資言一點頭,琴酒立馬會脫下衣服給他看一樣。資言趕忙搖搖頭,直了直背向後碰到了椅背。
「我早就看光了。」資言嘟囔道。
琴酒勾了下嘴角,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每次洗的時候都是閉着眼的呢。」
「難道你不是?」
「我好好欣賞了一下。」
平等院資言直接把手中的叉子丟到琴酒的身上:「你是變態嗎!」
鋼叉上的白色奶油弄髒了琴酒的黑色大衣,在黑色大一上留下白色污漬。琴酒不太在意地又跟服務員要了一個叉子,拿到新叉子的資言有些過意不去地遞了張紙給他。
「你就沒有其他衣服嗎?」資言想起記憶里加入組織后琴酒一直穿的都是這套黑色大衣,黑沉沉地壓迫感十足。
「你現在是在挑我刺?」
資言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決定道:「如果下次你能穿上青春靚麗的衣服過來,我就答應你。」
琴酒可疑地遲疑了一下才答應下來。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資言答應下來,琴酒今天就要把他帶回去做任務,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地等資言把他點的蛋糕通通吃完。
「你不吃嗎?」只有他一個人一直在吃,資言有些過意不去。
「不喜歡吃甜的。」
「嘗一口,很好吃的。」
「不要。」
「真的不吃一塊?你不吃肯定會後悔的,只要嘗了甜品肯定會愛上它。」
「不吃。」
於是,資言埋頭自己吃蛋糕了。
過了半晌,他又抬起頭問了一句:「真的不吃?」
這次琴酒沒說話了,只是用愈加冰冷地眼神告訴資言「他不吃」,然後直接吃了塊蛋糕往他嘴裏塞,用行動告訴他閉嘴。
「唔哇唔啊」不吃就不吃嘛,嘴裏塞滿蛋糕的資言含糊不清地說道。
一個小時過去,看他真的把點的蛋糕都掃空了,琴酒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
「有點膩了。」資言跟服務員要了杯清水,感慨自己果然不是個瘋狂甜食愛好者,下次不能這麼吃了。
之後,琴酒把資言往他家裏帶。
「現在就要換嗎?那我之後三天怎麼辦?」
「你主動的話不是很快就能換回來?」
「我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麼換回來了,我也是第一次主動換。」
「要是沒辦法當天換回來,我會幫你處理的,不會有人懷疑。」
「你該不會準備利用完我就把我分屍吧?」資言的眼皮跳了一下。
「說不定呢。」琴酒嗤笑道。
「我要是出事了死也要拉你做墊背!」資言威脅道。
「我怎麼就那麼慘遇到這種事了,我就想好好上個學打個網球。」資言不禁又嘆了口氣。
「你的確太倒霉了。」琴酒認同地點點頭,他做交易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闖進來。
一路上,資言碎碎念抱怨了許久。
直到打開住處的門,琴酒才說話道:「進去。」
看了兩眼房子的門牌號,平等院資言才往裏走。
問了資言需要準備的東西,幫個小時后琴酒就把所有的道具準備好了。
「開始吧。」琴酒靠着牆壁低頭看着資言說道。
按照他之前的做法,資言重複了一遍,再睜開眼還是原來的場景。
半個小時后,資言放棄了。
「我沒辦法對一個沒見過的人產生恐懼感。」
琴酒蹙起眉頭,思考起解決辦法。
一看琴酒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想到什麼好方法,平等院資言趕忙站起身說道:「我也才剛剛研究催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把催眠術研究透徹,自如使用能力!」
琴酒思考半晌同意了,然後非常無情地就把資言趕出了家門,彷彿對待一個無用的垃圾。
平等院資言不太在意地聳聳肩,他比較期待見到一個青春靚麗的琴酒。
資言開始從這往家裏走,然後不如意外地迷路了。
看見路邊有一個派出所,資言準備上前問問路。
當他推開門準備走進去的時候,正好一個穿黑色風衣的少年走了出來。
資言的眼皮跳了一下,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資言的視角就發生了變化。
還沒來得及梳理情況,就聽見背後「砰」的一聲發生了爆炸。
資言轉過身趕忙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狀況,就看見自己以卧倒的姿勢趴在地上。
資言趕忙跑到「自己」身邊,與此同時趴在地上的少年站起身。
「你是誰?!」看見眼前的自己,芥川龍之介的瞳孔瞬間放大露出警惕的神色。
與此同時,資言也獲得了一些芥川龍之介的部分片斷,露出震驚的神色。
「你居然叫芥川龍之介?」
居然跟大文豪同名同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哪個組織派來的異能力者?」說著芥川龍之介就想使用[羅生門],但是已經換了身體的他根本使用自己的異能力。
於是,芥川龍之介直接就上手了。
資言毫不留情地召喚出黑獸,將芥川捆了起來。
「這是什麼?!」
「怪物。」
聽見因為爆炸聚集來的路人的驚呼聲,資言趕忙帶着芥川逃跑。
也沒人追上來,兩人很快就脫離了人群。
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資言停下來將芥川放下來。
剛喘口氣,資言就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口血吐在地上。
另一邊,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異能力抓住,芥川還有些愣神。
這身體好差,資言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慢慢平緩呼吸,同時他開始光顧那些記憶片段。
看見D先生的身影,資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原來他叫太宰治,原來他曾經是fia的一員。
「為什麼你們都取了個文學家的名字?」資言忍不住問道。
這是什麼怪異的問題?正處於戒備中的芥川龍之介情緒一下子被打斷了。
「父母娶的。」雖然他根本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就是了。
很輕鬆的用武力壓制住了芥川,平等院資言開心起來,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嘛。
面對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就算是個犯罪分子,資言也很難升起厭惡之情,看起來還能交流的樣子。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佔據我的身體想幹什麼?」芥川質問道。
「第一,是你想炸派出所結果波及到我,才跟我互換了身體。第二,我一點也不想跟你換,整件事都是你的錯。」平等院資言掰着指頭說道:「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人。」
芥川龍之介露出懷疑的神情。
這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資言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提示:「銀?」
「不用接。」芥川的聲音冷了幾分。
資言當然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是芥川龍之介的電話,他說不用接肯定是擔心自己的妹妹。越是這樣,他越要接。
察覺到資言的意圖,芥川當即伸手來搶手機。從背後伸出的黑獸擋住了芥川,資言按下接通鍵。
「哥,你還在找太宰先生嗎?」
芥川龍之介死死地盯着資言,資言開口道:「沒有。」
「晚上要吃什麼?壽喜鍋怎麼樣?」
「好啊。」
「哥?是找到什麼太宰先生的消息嗎?」
「先掛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說完,資言掛斷了電話。
「你到底想幹什麼?」芥川攥緊拳頭壓低聲音說道:「不管怎樣都跟她沒有關係,不要對她動手。」
「放心,跟你不一樣,我可是個好人。」資言笑着彎了彎眉眼。
「就算我說等換回來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相見,你也不會答應吧。」
他最了解他們這種人的性格了!
「所以交個朋友吧。」平等院資言朝着芥川伸出手。
芥川沉着臉看着他沒有動作。
「你也不希望你妹妹擔心吧。」
芥川伸手握了下資言的手。
知道他們這種人想要查自己的信息輕而易舉,資言乾脆把自己普通而快樂的生活和盤托出,申明道:「我真的是無辜被捲入的,我一旦受到生命危險能力就會發動。」
最終,芥川相信了資言的說辭,說道:「你的異能力不止如此吧,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
「異能力是什麼?」平等院資言好奇地問道,剛剛看記憶的時候他就很好奇了,那些取着作品名的異能力真是越看越覺得中二。
芥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說這是他天生就有的能力。
「我的能力不是異能力,是妖怪的祝福!」平等院資言堅定地說道。
妖怪的祝福?芥川露出疑惑的神情,但是沒有反駁。
「72小時后我們就能換回來,這三天你扮演我,去上學參加部活!」平等院資言說道,經過上次的事情要是他再找借口曠三天課,絕對瞞不過去。
「不要。」芥川龍之介正一門心思要找太宰治,就算是三天也不想浪費。
「我們去找銀吧!她那麼相信自己的哥哥,沒想哥哥卻把她送進了警局,一定會很傷心吧。」說著資言就邁開步子往外走。
「等等!」情急之下,芥川直接拽住了黑色風衣,「我答應你!」
「嗯哼」資言得意的笑笑,「這才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