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借錢當股東
虞導希望葬蝶二能夠趕上今年的賀歲片，她起早摸黑的加快拍攝進度，卻還是在關鍵時刻出了紕漏。
一位扮演陰陽先生的演員因為檔期衝突而無法到場，他本人是虞導的朋友，對方真心實意道了歉，虞導也不好發作，只能逼迫着她的助理再去找人。
可助理找了七八個人虞導卻都不滿意，這一幕的戲就只能一直拖着。
這位陰陽先生的戲份不多，他在片里屬於攪混水的角色，就是他把李吟凰帶入這一玄學的輪迴之中，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很短，而且也只有幾句故作玄虛的台詞。
雖然是個小角色，卻不能說不重要，這個角色的演員一直沒能定下來讓虞導一直很煩心，她一煩心就會變得更加嚴格，她更加嚴格后，其他人的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這裏不行！重新來過！”
“感情啊感情！你是來背書的嗎！”
“你手了還是腿斷了！動起來！動作大一點！”
這種威懾力可不止傳染給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就連小鵬哥和鍾張齊人都感到有些縮手縮腳。
“哇哦，恐怖……”鍾張齊人是自己工作室的領導，一向都是他拿着選品訓斥手底下的人，他還覺得自己屬於嚴格那一掛的領導呢，但是現在看了虞導后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鍾張齊人是來片場給李嬌嬌化妝的，雖然有專門的化妝師，但是他比較熟悉李嬌嬌的膚質，妝前的一系列步驟都是他親自上手。
看着李嬌嬌挨了好幾回訓才過了一條，鍾張齊人急忙拿上氣墊要給李嬌嬌補一補，結果一下沒拿穩，連帶着桌上的書和水瓶都掉到了地上。
原本還有些交談聲的片場突然安靜，只有機器運轉的呼呼聲，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他。
完蛋了……鍾張齊人沒敢抬頭看，僵硬的蹲下身撿東西。
果不其然，虞導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哪來的人！我不是說了，無關人員不要放進片場嗎！”
“他，他是……”
“我管他是誰，無關人員全都趕出去！”
旁邊的工作人員還沒說完就被虞導堵了回去。
見有人替自己挨訓，鍾張齊人也沒法再裝，只能抬頭，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抱歉，我是成願的化妝師。”
“成願?”虞導皺了下眉，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她的目光落到鍾張齊人的臉上時，突然就定住了，“你以前演過戲嗎？”
“啊？我?沒有沒有！”鍾張齊人連忙擺手。
“奇怪，怎麼看你有點眼熟?”虞導再次打量對面的鐘張齊人，把對方看得脊背發毛。
“虞導，他是平台有名的主播，幾百萬粉絲。”助理在一旁低聲提醒。
“是嗎！”虞導眼睛一亮，“經常面對鏡頭就沒事了，給他扮上我看看！”
“好嘞！”助理立刻接收到指令，拽着還沒反應過來的鐘張齊人就往後台跑。
“啊？什麼?啊？”鍾張齊人被硬拽住進了化妝室，穿上了那套陰陽先生的服裝，一旁的化妝師立刻上手給他化妝。
“拜託了，幫幫忙，再這樣下去我們都熬不到電影上映了！”助理見鍾張齊人一臉的不樂意，急忙雙手合十，對着他祈求道。
“不是我不願意幫忙，我真的不會演戲啊！”比起怕虞導，他更怕演不好毀了這部戲。
“沒事的沒事，你的對手戲都是很有經驗的老演員，吳老師和柳老師都會幫你的！”
等助理帶着鍾張齊人重新回來后，不止虞導，全場的人都被驚訝到了。
鍾張齊人本就長了張雌雄難辨的臉，再加上或許是性取向的影響，他的眼神也更加柔美，但他的聲音卻沒有女人那般嫵媚，反而非常清爽，像是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這樣的反差就好像那戲裏被迷霧籠罩的陰陽先生，誰也不知他活了多久，到底是什麼身份，只感覺他好像隨時都在身邊。
“咻！”不知是誰吹了聲口哨，眾人都笑了出來，連虞導的神情都緩和了不少。
“你來演這個角色。”
“可我沒有經驗啊……”鍾張齊人害怕的直擺手。
“沒關係，嬌嬌來的時候也沒經驗。”虞導對着吳苑點了點道，“你幫他代一下角色，他和你的戲多一點。”
“好。”吳苑自然而然的點頭，他就好像個大家長，來這的新演員都要經他的手培養。
“恭喜！”李嬌嬌在旁邊幸災樂禍，看別人倒霉總是開心的。
有了個比自己還沒經驗的鐘張齊人頂着，李嬌嬌連挨罵的次數都變少了。因為這部分的戲一直沒拍，現在演員終於找齊了，虞導也準備趁着鍾張齊人狀態還不錯的時候一口氣拍完，這導致李嬌嬌空餘的時間直線增多，她都可以安安心心的吃個午飯補個覺了。
趁着這段時間，李嬌嬌給家裏人都打了個電話，段文蓮已經從朋友那裏辭職了，光榮入職“購了”。李龍輝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聊不上幾句就掛了電話。賈真真倒是詢問了不少關於片場的事情，感傷自己沒能去到現場的遺憾，但等李嬌嬌問起公司的事情，她卻支支吾吾的掛了電話。李嬌嬌感覺不太妙，她急忙聯繫世牧，看着世牧的黑眼圈和疲憊的神情，她又開不了口了，只能笑着和他聊拍戲時的種種趣事。
什麼都沒打探到的李嬌嬌撥通了世祥的電話，這孩子經常去公司探班，應該知道點什麼，但他也長大了，學會了什麼叫報喜不報憂，不像小時候那樣什麼都和她說了。
“都逼我是吧！”
李嬌嬌仍不死心，最後撥通了鵬叔的電話，在她的軟磨硬泡下，鵬叔總算是透露了一些信息。
“我聽小祥說最近公司有點困難，好像是學校發的項目補助領不到了，然後效益也不是很好，你別說是我說的哈，他們都不准我跟你講！”
鵬叔偷偷摸摸像是告密一樣，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留下李嬌嬌一個人在原地生氣。
這些人真是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啊！
程星雖然答應投資入股，但他也不是傻子，現在公司效益不好，他也不會一直往裏面砸錢，但是做生意怎麼可能一帆風順，既然連李龍輝都說這是有前途的，那她李嬌嬌自然是相信的！況且她還有前世這一行業做大做強的記憶呢，這絕不會是肉包子打狗！
但是這個錢的問題……
李嬌嬌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把主意打到了虞導身上。
趁着午休的時候，李嬌嬌敲響了虞導休息室的門。
“進。”
“虞導，打擾了。”
“嬌嬌啊，怎麼了？”虞導抬了下頭就又低頭看起手裏的劇本。
“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是不是酬勞?”
李嬌嬌一愣，乾笑兩聲道:“您怎麼知道?”
“我知道你現在很缺錢，但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這部片子能有多少票房，而且你的身價也遠不如從前了。”
“我……我知道。”李嬌嬌心裏開始打退堂鼓，但是一想到還在堅持公司運行的人，她又咬了咬牙站定，“我可以只要基本片酬，之後的分紅我不要了！”
虞導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這不顯得我欺負你嗎？”
“不不不，怎麼會呢！”李嬌嬌急忙擺手。
“我的片酬也給她吧。”
突然一道聲音在李嬌嬌身後響起，她急忙扭頭，見是柳絮站在門邊。
“你又來湊什麼熱鬧?”虞導無奈的嘆氣。
“柳，柳老師……”李嬌嬌一愣，她不覺得自己和柳絮的關係很好啊，為什麼對方會出手幫她。
“算是你借我的，等你有錢之後還我就是了。”柳絮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虞導見李嬌嬌一直看着柳絮的背影，嘆了口氣道:“你別看她這樣哦，她還挺熱心腸的。”
“看出來了。”李嬌嬌點了點頭。
“行吧，我就先把錢給你，兩份。”
“謝謝虞導！”李嬌嬌眼睛發亮。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一下要錢，但是我聽說你家裏人又在創業?不要有去無回哦，錢可不是那麼好賺的。”虞導苦口婆心的勸了最後一句。
李嬌嬌露出笑容，眨了眨眼道:“我相信他們！”
虞導動作很快，下午錢就轉到了李嬌嬌賬戶里，但是她不知道柳絮的薪酬是多少，也不好去問她本人，李嬌嬌就直接除以二，給柳絮發了張欠條過去。
好在柳絮什麼都沒說，也沒對金額提出異議，李嬌嬌這才鬆了口氣。
到卡里的錢就好像是在李嬌嬌這裏中轉了一樣，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這筆錢就到了世牧賬上。
不出半個小時，世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嬌嬌！你這是幹什麼！”
“我發工資了！”李嬌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興高采烈的世牧說話。
“那你自己把錢留着，不用給我！”
“憑什麼大家都入了股就我沒有啊，我也要用這筆錢入股！”
“聽話嬌嬌！現在這個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很有可能……”世牧沒能再說下去，很有可能都撐不到年底了。
“你要加油哦!你不是說要讓我當老闆娘嗎？”李嬌嬌笑吟吟的，“我現在努力演戲，等我有名氣了我就給咱們公司代言！”
“嬌嬌……”
“我跟你說哦，要是電影的票房高的話，我還有分紅哦!我要成為咱們公司最大的股東！”李嬌嬌滿臉笑意，她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讓世牧的心情都放鬆了許多。
“以後整個公司都是你的，還當什麼股東。”
“可是股東聽起來氣派啊！不過股東要做事嗎？要做事我就不當了。”
“不用，你什麼事都不用做。”
“那就好，你知道的，我最討厭上班了！”
“嗯，我知道。”
“我跟你說哦，我這幾天想到幾個好點子，用戶不是在我們這裏下單嗎，如果他下單次數多的話給他頭像或者名字加個金框怎麼樣?”
“金框?”
“就是有些遊戲，明明很一般，但是我為了集皮膚啊，或者邊框獎勵啊，我還是會一直玩它，所以我就想如果我們也有獎勵，那會不會也有我這種人，為了個數據拚命哈哈哈！”
“有道理……”
“然後呢，還有代幣或者優惠券，畢竟大家誰不圖便宜呢，如果轉發幾個朋友就能減幾塊錢，總會有人願意的吧，或者邀請新用戶，填邀請碼之類的，哪怕他用自己的好幾部手機操作，我們也有下載量了吧！”
“嗯，這個我們想過了，但是現在還沒法……”
“還有還有，能不能加個稱號啊！比如買了一百次燒烤類食物的時候，來個【燒烤美食家】稱號在他名字後面，或者同一家店購買次數多了加個【某某店狂熱者】這種，真的很拉風誒！要是我肯定會被吸引的！”
“嗯，確實。”
“不好意思呀，我只能想出一些這種的方法，我完全不懂公司該如何運營，只能站在用戶的角度思考，怎麼樣才能更加吸引我。”
“沒有的事，這些點子都很好，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十天半個月也想不出這些來，萬分感謝，老闆娘。”世牧說著說著語氣變得更加柔和，最後那三個字像是清風般拂過李嬌嬌的心口，讓她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停頓了兩秒，李嬌嬌率先笑出聲來，世牧也跟着一起輕笑，自從公司遇到瓶頸以來，世牧都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笑過，果然，只有待在李嬌嬌身邊，他才能放鬆下來。
“你還有什麼好點子隨時告訴我哦，歡迎你的奇思妙想。”
“都告訴你啦，不過我們招人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把福利提高一些呀，吸血的資本家是活不久的哦!”李嬌嬌故作老成的教育起世牧來。
世牧非常配合的應答:“收到您的指點，小的立刻就去實施！”
兩人的聊天氣氛總是那麼愉快，誰也沒提公司出的問題，沒有任何不滿和抱怨，總是把自己覺得開心的事情告訴對方。
“你也要加油哦，大明星！”
“收到，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