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校園if番·高考
在趙亞東的印象中,這哥們兒拒絕女孩子可是一套一套的，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上次是主動幫人修車，這次是倆人在這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對□□。嘶~
“哎,你們都在這兒呢,怎麼不回班呢？”體育委員孫立濤的考場剛巧在這層樓走到頭的位置，下樓勢必要經過這裏。過去幾個班級都已經空了沒人,要麼有人也是在打掃衛生擺放桌椅什麼的,眼看過去這最後一個,卻發現這人頭聚在一起,不知道幹什麼。
“在幹什麼呢？”說著孫立濤往裏進。
趙亞東卻是起身一把攬住了他的脖子往後扯着走着：“走了走了,好奇心怎麼就那麼大呢？你管人家幹什麼？”
“哎呀你別拽我，”他想撐開趙亞東拉扯的束縛，卻是每人力氣大，只能跟着走，但是這麼被人強制着往前走又不甘心：“我說宋銘呈,”剛開始杜壹被宋銘呈給擋着，他沒看見,被這麼一托一拽，這才看見宋銘呈對面還坐着一個,是女生，半趴在桌上，頭壓的低低的,他也看不清是誰，“你對面坐着的誰啊？”
“我說你好奇心能不能別那麼重？”趙亞東將人從教室里拉扯出來后說他。
“不是，我好奇心怎麼重了？這種情況他媽的還少嗎？”孫立濤開始給他掰着指頭，“被攔路送吃的，送創可貼,送飲料，送情書，宋銘呈這傢伙上個學他媽的把好福利都佔盡了。”
“人家都拒絕了好吧，擱你身上做的到么？受得了誘惑么？”趙亞東沖他挑眉。
“那不得先擱我身上我才能告訴你？”
趙亞東笑着戳了他一下。
兩人打鬧着，孫立濤依舊不罷休，“哎，裏邊那女生那麼攬着人到底幹什麼呢？送情書？”
“切！”趙亞東凝眉，“人家就不能是只是為了好好學習，探討學問的三好學生啊？”
“那你拉我出來幹什麼？”
“......我高興！”
入學后的第一次摸底考試正式結束，成績會在下個周一公佈給大家。
年級整體排名成績從高到低的名單也會正式的貼在教學樓下的校訊欄里。
考試兩天時間一過，大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學習生活。上課，吃飯，吃飯，上課，寫作業，有參加社團的，再去搞搞社團的事情。偶爾玩的好的出去聚個餐，周末一起打個遊戲，或者出去野上一野。
一周很快過去了。
到了周一一早，陸陸續續上學的同學不同往常直奔教室，而是都人頭攢動的聚集在教學樓下的校訊欄那裏。
摸底考試的成績排名出來了。
杜壹半路碰到劉倩，倆人一起進的校門。路過校訊欄那裏，同樣的姿勢齊齊小跑着要過去看。
“一一，快點，成績出來了。天吶，人這麼多。”
杜壹心莫名砰砰砰的，有點緊張。
她在之前的學校，成績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算是名列前茅。
就是不清楚在這裏，臨北一中，自己將會是個什麼樣的排名。
“第一就不用看了，肯定是宋銘呈的。”劉倩自言自語似的。
她話音落，杜壹不自覺的先放在了最高處，第一的位置，的確是他。
然後順着依次往下，之後的整整一頁，都沒有看見她。
再然後就聽見劉倩拉着她蹦着說：“一一，我看見你了，你在年級98名，哎呀我在176，天吶，回去我媽又該嘮叨我了。”
第98名？
杜壹原本挑的老高的心，彷彿受到了重重一擊，她似乎自信過頭了。
她有想過成績會不如之前學校那樣好，畢竟來回折騰了這麼一下，但是總覺得多努力努力就能補上，即使還會差一點，但總覺得也不會差太多。
距離高考還有那麼長時間呢，總能攆上去。
可在這一刻她發現是自己太樂觀了。她是怎麼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跟他說自己準備考清大的。
過大的差距讓她覺得自己彷彿像是一個笑話。
劉倩很鬱悶，她看來杜壹分明考的還很好的，可她看上去不怎麼高興。畢竟那是整個年級的名次，不是班級里的。年級排名98的話，整個高二一共七個班，她的成績放到班裏穩穩的前二十名裏邊的啊。
回到班裏的時候，各科的學習委員已經在分發試卷了。數學老師兼班主任都已經在班裏等着，第一排的位置還有講台上放的一摞一摞，到處都是改過的卷子。
“哎，宋銘呈，來你發下數學卷子。”老蔡將剛進門的宋銘呈給喊住。
宋銘呈走過去，先將卷子掃了一遍。
“這一摞。”蔡有為指給他看。說完又攔住了另外的同學讓發別的卷子。
宋銘呈將卷子抱起，挨個的開始發，喊着名字，“董燕。”
“這裏這裏。”三排位置上一個女生舉了舉手。
“程偉傑。”
“我同桌的卷子，來給我吧。”
“陳浩。”
......
七七八八的聲音開始四處響起：
“天吶，我說我數學怎麼扣了那麼多分，原來這道題也寫錯了，嗚嗚嗚嗚嗚嗚”
“很滿意很滿意，這個題居然讓我給蒙對了！”
“你真不地道，你分明比我考的還高——”
“我語文卷子呢？你們都發了，怎麼沒我的？”
......
杜壹正在翻看語文卷子的時候，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反手叩響在她眼前的桌面，接着一張卷子放到了她的面前，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你的數學卷子。”
杜壹下意識哦的應了一聲，沒去看人，客氣的道了聲謝謝。
她莫名的在他面前有點羞愧。
然後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不是埋頭寫作業，就是看書。
除卻考試完跟人對數學答案的那次，再也沒有那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一一，這家的土豆粉可好吃了，咱倆今天中午吃這個怎麼樣？”劉倩拉着人過去餐廳里一土豆粉窗口跟前。
“行，那就吃這個。”
兩人一人點了份土豆粉在旁邊等，等了大概十幾分鐘就好了，端着過去旁邊吃。
“一一，幸福路那邊新開了家遊戲城，聽說裏邊可大了，玩的可齊全了，這個周日休息，咱倆去探探情況唄？”劉倩覺得這姑娘如今只知道埋頭的干學習，想拉着人出去放鬆一下。
“遊戲城？好啊！”杜壹答應的很爽快，她也清楚自己自從那次考試之後就太緊繃了。這樣的狀態也不是她想要的，怕適得其反。
劉倩沒想到人應的還挺快，心裏竊喜。
挨到了周日，兩人約了在幸福路口的那家工商銀行集合。
遊戲城門面的確很大很新，裏邊一眼望去學生佔了大多數。附近除卻臨北一中之外還有一所職專和科技學院，大家的消息真的也都有夠靈通，不得不說遊戲城老闆選址的成功。
然後兩人進去買了票，一併兌換了些遊戲幣，接着往裏進去第一個門的時候，就看見趙亞東宋銘呈還有幾個她們見過但不怎麼熟悉的幾個圍着一台摩托競速的遊戲機叫囂：
“我靠！你行啊宋銘呈，一分十五秒，我要挑戰我要挑戰。”趙亞東推着人從位置上下來。
宋銘呈淡笑着讓位。
“你挑戰個屁啊？你剛剛用了兩分鐘，差距太大了。”董耀旁邊打擊人。
“那你就確定這次還會是兩分鐘了嗎？”蘇浩然懟他，倆人不對付不是一天半天了。時不時的就想干一場，之後周邊的人才知道兩人似乎是因為一個女生才鬧成這樣。
這次董耀似乎懶得搭理他，就沒接腔。過去旁邊自助販賣機旁邊去買水喝，然後轉臉就看見了立在不遠處的杜壹劉倩她們。接着邊摁自助販賣機上面的數字，邊沖宋銘呈他們那邊吹了一記口哨：“喂，又來新夥伴了！”調侃似的，剛剛走了一個也不知道哪班的美女同學，董耀記得在校籃球社的時候就堵過宋銘呈幾次，這又來一個。他對杜壹頗為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同那些個喜歡堵宋銘呈女同學混在了一起。原因就是，人長的還不錯。
趙亞東蘇浩然還有兩個別班的包括宋銘呈在內都往杜壹那邊看了眼。
直接來了個對視。
劉倩拉着杜壹就上到了跟前，看趙亞東打遊戲，“瞧你技術破的，破到家了吧，我都比你強。”
趙亞東咬咬牙，遊戲裏的他騎着摩托正在衝刺，爭分奪秒的，懶得搭理她。
“來玩遊戲？”宋銘呈原本手搭在蘇浩然的肩頭，偏過頭問，他跟她隔了一個蘇浩然。
“嗯。”杜壹點了點頭，捏着票的手指緊了緊。
蘇浩然夾在中間剛巧看到杜壹手中捏着的票，“喲，你們這是準備去體驗3D冒險之城啊。”接着他拍了拍宋銘呈的肩，“他們這兒這個聽說挺受歡迎的，咱們等下也去試試？”
“是么，行啊。”原本就是出來玩的，宋銘呈不置可否，淡淡的回他。
“你們也要玩3D冒險之城啊？”劉倩耳朵不是一般的靈，立馬湊了過來，“那太好了，我們剛好能湊一個隊，他們一隊要求是至少五個人呢，我們想着可能還要等人湊齊了才能玩，現在好了我來數數。”說著她看了一圈，從宋銘呈那裏開始數了起來：“1、2、3、4、5、6個人了，夠了夠了！”
“我他媽不是人么？”趙亞東旁邊摩托車到了終點，轉過頭不滿的看着劉倩。
“你行嗎？”
“......”趙亞東翻了個白眼給人，懶得搭理她。然後從遊戲摩托上下來，直接過去了服務台那邊，遠遠的開始吆喝：“你好，七張3D冒險之城的票，麻煩扣錢還從剛剛的會員卡里扣。”
服務台的小姐姐客氣的問他：“客戶名字叫什麼呀？”
“宋銘呈。”這是拿別人錢來顯擺的感覺。
“他跑了多少？”這邊從自助販賣機那邊買了幾瓶飲料走過來的董耀探頭看過去遊戲機的大屏幕，靠了一聲，“兩分半，鵝鵝鵝鵝鵝鵝——”發出了一串鵝笑聲，這嘲笑無比有魔性。“這是跌破歷史記錄了吧，他不是說要反超宋銘呈的一分十五秒嗎？”
“你聽他瞎胡吹吧！”蘇浩然搭了下他的腔。
“吹你個頭！”趙亞東拿着幾張票很快過來了，還聽見了他們的調侃，倒也只是笑着不以為意。“來，開始□□，一人一張。”
“呈哥請的啊！”最後不忘加了一句，算是有良心。
“那走吧，別等了。”
“走走走。”
幾個男生說走就走，走在前面。劉倩和杜壹一起跟在後邊。
根據票上面的指示，拐了兩個彎到了地方，工作人員就立在門口，然後他們進去后，開始安排位置。
每個位置上面都懸挂有一副3D眼鏡。
屋內光線很暗，幾乎看不清人臉的那種。
“嚇小姑娘的吧，這種的好像不夠刺激啊。”
不知誰在其中說了那麼一句。
“同學，男生也有嚇哭的。”工作人員是個小姐姐，對於這句話頗具微詞。
“嚇哭？真的假的？”那個聲音在灰暗中又冒了一句。
“當然是真的。”工作人員說著帶着大家在灰暗中安排位置。
可能外邊光線太足了，猛然的進到這裏邊來頗為不適應。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半天能讓人緩不過來勁兒，只能任由安排。
杜壹被拉着袖子坐到了一個椅子上，然後同時遞到她手裏一副3D眼鏡。
“大家都把手裏的3D眼鏡戴上哈，三分鐘之後我們開始。”工作人員旁邊介紹。
杜壹按照要求照做，將手裏的眼鏡戴上。
一片漆黑。
眼鏡上面連結有一條線路，在他們旁邊服務台的位置。
接着眼前一片亮起，杜壹面前出現了一座城堡。
是夜色中的城堡，很真實的感覺，身臨其境，然後每走一步還都可以發出腳步聲。
城堡牆壁上掛着骷髏頭還有牛角，總之極盡恐怖。
剛開始杜壹還沒覺得有什麼，之後不知道已經是進去第幾道門的時候，面前的門不再是緩緩打開，而是突然令人措不及防的打開，一個帶着面具的鬼面人便直接沖了出來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與她四目相對，她啊的一聲下意識驚呼，雖然知道是假的，但真的還挺可怕的。手下一抓，不知道抓住了誰的手，溫溫熱熱，很寬厚，不像是女孩子的，她意識到這一點，蹭的一下便鬆開收了回去。
之後就“驚喜”不斷！
尖叫聲時有傳出，她聽得出來大部分都是她跟劉倩的。至於男生們，時不時的會冒出來一聲“卧槽”“靠”之類的污言穢語。
旁邊的位置偶爾會震出一聲輕嗤，也不知道是在笑大家，還是嘲笑這體驗的弱智，似乎嚇不到他似的。
一場體驗結束，大家陸陸續續從裏邊出來，杜壹有點頭重腳輕還沒從虛擬世界裏出來似的。
耳邊那麼的一聲哼笑，之後的那句“膽小鬼”，也透着不真實感。
正轉臉想要看看誰在說她，宋銘呈就擦着她的衣角長腿邁着越過走到了前面，趙亞東順勢搭上人的肩吐槽：“這他媽的也太小兒科了，一點也不恐怖好不好，你說是不是宋銘呈？”
“還行吧。”宋銘呈意見模稜兩可。
“場景有點假。”
“我覺得也是，不夠真實。”
“我覺得應該可以再設計更恐怖一點。”
......
一個個的，像是在做技術分析。
似乎只有杜壹跟劉倩給嚇到了。
劉倩扯着杜壹衣角，“這些男生是人么？你不怕就不怕唄，有必要這樣么？”接着問杜壹：“很嚇人對不對？”
“還行吧。”杜壹說完就發現她重複了剛剛某人的話。一字不差。
還剛好不遠不近傳到了宋銘呈的耳朵里，原本跟人調侃的他，禁不住揚了揚唇。
時間一晃而過，高二的上半學期結束。
到了過年放寒假的時間。
杜壹的埋頭苦讀也在最後的一次考試中初見成效，從年級的第98名，上升到了第52名。
從班級里的第18名，進了前十。
英語直接拿了146分，和某人並列第一。
只是其他科目拉分很多，尤其數學，她的致命短板。
但是進步就是好的，杜壹覺得她當初的信誓旦旦有了點希望。
回家的途中，剛巧碰到前面走着的人的時候，肯上前搭話了。
都又同學半個學期了，可自從第一次一摸考試之後，她就再沒這麼主動過，彷彿把自己鎖進了一個小角落。
兩人的交流也僅限於發試卷，發作業，後邊趙亞東故意拉扯他們一起調侃。
甚至有次杜梅讓她去他家送東西，她都沒再去，惱的她的好媽媽罵罵咧咧了一番，自己去了。
這件事宋銘呈知道，杜梅過去他家的時候還沒忘了背過人數落她。說她考試沒考好，整個人都快鑽進書里了，說像是沒臉見人似的。她媽媽杜梅是覺得，不算什麼，覺得自己的女兒在意的過分了。旁邊梁婕妤打圓場，說小孩子，還小着呢，長大就好了，學習也要慢慢來。
宋銘呈當時方才有點覺察到她突然反常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考試。
“這次考的不錯！”他沒等人開口，先開了口。
“嗯，我還需要進步。”杜壹難得露出一點笑。
“把數學多補補，你成績會再提高一大截。”他說著從書包里掏出一本筆記，然後送到人眼皮底下，“我的筆記，你要不要看看？”
“啊？”杜壹有點意外，看了看人，但是手下動作倒是很誠實的迅速接過，“我看，謝謝啊。”
“嗯。”
之後杜壹捧着這本筆記看了整整一個寒假。
期間一次出門買東西在超市碰到了宋銘呈，禁不住問他：“那個，筆記你現在用嗎？”她意思是你用的話我就還你，不用的話我就繼續看。
“不用，你看吧。”宋銘呈買了瓶飲料，就走了。
寒假之後開學的第一天，她想着筆記再不還的話，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於是就趁一個吃飯的時間，她晚走了幾分鐘將那本筆記放到了他的桌面，壓在了他的一本課本下面。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偷偷摸摸的，一點都不光明磊落。可要她光明正大的將筆記還給他，她就是做不到。
但是她沒想到這次宋銘呈看到筆記後會當著他的同桌和她的同桌面拿着筆記去戳她肩，杜壹下意識轉過頭，然後他問她：“你不看了么？這裏的易錯題解析都懂了？”
“......”
這麼些天她都是自己悶頭看，也從來不見問的。
“看不懂的要問，知道么？”
“......嗯。”杜壹游游移移的又將他遞過來的筆記接了過去。
旁邊劉倩看到這一幕，瞳孔瞬間睜大，像是錯過了什麼她不知道的，看看杜壹，看看宋銘呈，轉過臉剛巧又對上身後趙亞東的那張狗臉。
“別看我，我沒筆記讓你看。”趙亞東話說得拖着音，一副的為難樣。
“......”劉倩無語，什麼情況？
她又小心的餘光偷瞄了眼宋銘呈，只見人絲毫沒覺得什麼，垂眸在做題。
接着轉臉看過杜壹，她正在翻宋銘呈所謂的那本筆記。他說什麼看不懂了要她問，那個口氣，是只有她覺得不怎麼正常嗎？那是宋銘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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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壹數學成績的明顯提高就是在高二的下半年，宋銘呈說她不會了就要問，她很聽話，不明白的不會的就會問他。
甚至有的時候擠着空隙的去問。
放學后拖延一會兒再走，亦或是回家的路上把人截住。
有時候宋銘呈也會有別的事要忙，甚至偶爾也會來一句：“能長點眼色么？”
此時她已經在他面前能夠頂撞了，開玩笑似的，“不想。”
他被氣笑是常有的事。
劉倩算是看明白了，她覺得自己是最傻的，最晚明白的。
一次她手指在桌面上一跳一跳，像個小人似的跑過去點到了杜壹手邊宋銘呈的筆記，是別的筆記，她也不清楚這是宋銘呈的哪一本了，“我能看看么？”
然後杜壹抬過臉，劉倩沖她挑了挑眉。
杜壹指腹蹭了下筆記頁面，然後移過去她面前，“不是我的，別弄破了。”
那感覺，像是在出借一本稀世珍寶。她能感覺的出來，同桌不是怕她看的意思，平時劉倩也經常問人問題，杜壹講題也很認真。那感覺就是，她將腦中詞彙翻了個遍，發現一個契合的，就是“珍惜”。算了算了，她起初原本也不過是在逗她，況且以她的成績，還是看點基礎的東西比較好，那種拔高的，專屬於他們學霸。
簡單的題她都還鬧不明白呢。
那可是宋銘呈的錯題集。
之後借筆記這種事情不知怎麼的就演化成了一個梗，成為了問問題的前奏曲，廣為流傳了好一段日子。
“哎，筆記讓我看看唄？”劉烜赫趴在孫立濤桌邊，沖人挑了挑眉。
孫立濤心領神會，往旁邊拿過一本不知道到底寫着什麼的本子，“記住，不會的題一定要問。”
“好的哥哥，那這道題怎麼做？”
“等我給你講哈。”
那次宋銘呈剛巧路過，笑罵的拿起他們旁邊一課本就往兩人身上招呼。
他無所謂，但有人臉皮薄。
之後好一段時間，就真的沒再去看他的筆記。
教室後邊黑板上的倒計時天數愈來愈少。
當百位數以三開頭的時候，這一年，也到了頭。
高三每天迎接他們的都是不同的試卷。
高二的時候還能偶爾出去野上一野，但是高三你就算想野，老師也都有一雙眼睛在你身後邊盯着。
“美術老師家裏有事兒啊，我們這節課上數學。”老蔡拿着一沓卷子進教室了，然後旁邊位置上坐着的同學自覺的拿過開始往後傳着發。
這善意的謊言每個星期都在上演。
上了高三，不止美術老師家裏事情多，體育老師，音樂老師，就沒有消停的。
輪流加班加點的有事。
老師們也都知道，這些孩子們精着呢，哪裏會騙的了。不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個說法。
杜壹的數學在高三上學期的一次期中考試中拿了第一次高分，從起初的及格線靠上，到130。
那次宋銘呈考了滿分。
宋銘呈數理方面的科目考滿分的次數很多，語文沒拿過滿分，也不好拿滿分。
然後那一年他得到了清大的保送名額，成為了保送生。
清大的分數線眾所周知的高，而他已經兩隻腳全部踏進了門檻之內。
杜壹那天晚上沒睡着，不知道是壓力太大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她的終極目標是清大，而他已經邁了進去。這就是差距。
雖然她在極力的拉近這個差距。
但是在最終努力結果沒有到來之前，一切就都是未知數。
在一切的未知中，他們迎來了高考。
教室後邊黑板上的數字，也從百位數上的3，到最後的三天裏，只留了個位數的3。
然後是2。
最後是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