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校園if番·獎品
高二三班校運會總成績在年級名列前茅,除卻800、籃球成績拿了頭籌之外，別的鉛球和跳遠也分別斬獲了第一。
就是承諾的獎品，遲遲還沒發放。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嚴重懷疑孫立濤當初搞詐騙。
結束的當天下午,班級里就舉行了一場慶祝聯誼會，班主任自掏腰包買了瓜子橘子還有各種零食請大家吃。
有才藝的還上台唱歌來助興,蔣文文身為文藝委員,為大家熱場的功勞最大,台上一口氣連唱了三首。
杜壹旁邊默默磕着瓜子,也是笑的一臉明媚。轉學過來這麼些天,穿着新校服的她，第一次有了融入新班級的歸屬感。
跟旁邊同學說說笑笑，相處的很和諧。
蔣文文唱完第三首后似乎不盡興，然後邀請人想合唱。目光看過最後排教室後門口的位置，宋銘呈正低頭垂眸跟旁邊同學不知道在說笑什麼,注意力似乎根本就沒在這邊放。
他前面坐着的劉烜赫明察秋毫眼睛雪亮，頓時覺察,看了眼蔣文文又轉臉看了眼這邊的宋銘呈挑了挑眉，隨即伸手過去拍他,“誒！人想跟你合唱呢。”
正跟人說笑的宋銘呈這才撩起眼皮看過他，“什麼？”
劉烜赫往蔣文文方向偏了偏臉。
“你替我上吧，我不會。”接着又跟人說鬧聊天去了。
“......”劉烜赫皺眉,這他媽的是他想替就能替的嗎？關鍵也得人願意啊？
得了，他不管這閑事了。然後拿過一個橘子來剝着吃，權當不知道這回事。
蔣文文站了一會兒想着是人沒明白她意思，但是站在那不唱總歸不是事兒，就將話筒給了旁邊躍躍想上台的別人。
到了最後的環節是凡是參加校運會的運動員班主任蔡有為都每人買了一份小禮品,不分名次靠前靠後那種，外邊還裹了一層包裝紙。裏邊具體是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講台下面同學竊竊私語：
“我靠，老蔡一位中年少男，好少女心啊，發個獎品還給包裝一下。”
“真的假的，哪呢？”
“那不講台上呢么。”
“大家靜一靜啊，”班主任蔡有為敲了敲黑板，講台上放了一排的精美小禮品，“最後呢，犒勞一下咱們班的運動員，都很優秀啊。比賽成績可以說是，令別的班，望塵莫及。最近這兩周辛苦了，訓練什麼的，鍛煉什麼的。來一人一個小禮物，這是全班的心意，送給你們，希望你們在下一次的校運會，也再接再厲。”
語畢，台下十分給面子的掌聲雷動。
老蔡抬手往下將聲音壓了壓，接着手裏拿過一份名單，“好了，我念到誰的名字誰上來啊，排名不分先後。”
台下哄的一聲又笑了。
還排名不分先後，真一手的好細節。
“韓瑩瑩。”
一位女同學上了台。老蔡按照禮品擺放順序順着拿了一個遞給了她。
“孫皓。”接着是第二位。
“董銳。”第三位。
......
“劉倩。”
“杜壹。”
杜壹是第六個被喊上台的。
“宋銘呈。”
宋銘呈緊跟在她的後面被喊，是第七位。
她領過禮品之後，轉過身回去座位，因為文藝晚會的原因，班裏桌子被拉的圍成了一個圈，原本上去講台的那條路變得很窄很擠。宋銘呈剛好走過來，然後想着她先過去，側着身靠在一邊的桌棱上。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很擠，她是背過身，擠着從宋銘呈的身前走過去的。
衣料相互摩擦，因為天氣還沒有很冷，都單單的只穿了校服，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堅實的身體線條和體溫。
手背也擦到了他的衣角。
真實的觸感雖稍縱即逝。
可之後杜壹坐在位置上半天沒有抬頭。
直到劉倩拆開了自己的禮品盒拉着她胳膊晃着說：“一一，一一，我的是娃娃，好可愛啊，哆啦A夢。”
杜壹這才看過去一眼。
天藍色的小胖子，白色的肚皮圓鼓鼓的。
她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拆開看看唄？”劉倩慫恿她。
杜壹這才算真的從剛剛的碰觸中回了點神過來，拿過那個小禮品盒子，然後一點一點拆開，將捆綁的絲帶扯掉，然後一個雪白的毛絨絨兔子耳朵就彈了出來。
“你的也是娃娃啊，兔子。”劉倩說，“難不成老蔡買的都是娃娃？”
杜壹揪了一把兔子的耳朵，不置可否，“我覺得是。”
接着後排挨着教室後門的位置，有人“卧槽”了一聲，“宋銘呈，你確定要把這玩意兒帶回家？”
前面聽到動靜不少人紛紛的往後看，杜壹隨着大家一起看過去，只見宋銘呈手中拿着一黃色的比卡丘，很可愛。
嚴重懷疑這些獎品不是老蔡選的，鐵定是師母。
男生女生，都是娃娃。
杜壹禁不住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兔子。
宋銘呈笑笑，“為什麼不帶，我的獎品。”接着比卡丘就被放在了他面前的書桌上，拆開封的包裝盒子和彩紙被他在手中團成了一團，遠投進了垃圾桶，“這是一種榮譽，學校不發證書，老蔡這算是替學校給發證書了，你這種沒有過榮譽也沒有榮譽感加身的人是不會懂的。”
“......”接着那同學抄起一本書沖人笑着拍了過去，“我懂你大爺！”
都直到是玩笑話，宋銘呈笑着躲了一下。
杜壹那天放學剛巧跟在人後面，她手裏提着那隻兔子，他前面走着手裏揪着那比卡丘的尾巴上的繩子，手卻是抄在褲兜里，比卡丘被他晃在腿邊的半空中。
杜壹正看的出神半路衝過來一個小女孩，手裏拿着一朵布質花，拉住了她的衣角喊着：“姐姐姐姐，我好喜歡你的小兔子啊，我可以用花給你換嗎？換一下好不好，我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大把的糖，還有巧克力，攤在手心，看着杜壹，眨着眼睛，一張小臉求人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卻又很可愛，“諾，姐姐，這些都給你。”
杜壹抓着兔子的手收緊了些，其實要化作平常，一隻玩偶小兔子她是會給她的，但是這個——
“姐姐，我還有錢的，你等下哈。”小姑娘看上去有五六歲，說著手插進口袋裏又開始掏錢。
頓時杜壹覺得反倒是自己像是在打劫。
“好了小妹妹，姐姐給你了。”杜壹妥協，將小兔子送到她的面前，之後不忍似的，手又摸了摸兔子長長的耳朵，這是她兩個星期的戰利品啊。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小姑娘很開心，然後接過兔子將手中的糖和巧克力往她手裏一塞就轉身跑了。
塞的太着急，糖還掉了一個。她彎腰去撿。
花花綠綠的糖紙包着，像是一種水果糖，她喊不上名字，似乎也沒吃過。至於巧克力，是德芙巧克力，好幾塊，這個她吃過。
如果按照價格來算，說不準還是她佔了便宜呢。
可這個便宜占的，很不開心。
她承認，也不怎麼情願。
雖然那個兔子看上去並不怎麼值錢。
她指尖蹭了一下撿起來的那顆糖糖紙上粘的灰。
“杜壹。”
“啊？”杜壹聞聲猛地往後上方看。
宋銘呈居高臨下垂眸看着她，然後將手裏的比卡丘往她懷裏一塞：“幫個忙。”
杜壹又瞅了眼落到自己身前的比卡丘，“什、什麼？”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
“我想了想，帶這個回去，我媽會懷疑。”他說話間口氣淡淡的，很好聽，“給你吧。”
杜壹愣怔了瞬，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手下意識的抓了抓那隻黃色的比卡丘，顫了下睫毛，雖然今天放學早，但天色已然發灰，天邊更是火燒雲繚繞，映的他發頂都泛着一點金黃。
“你、不要了嗎？”
這是時隔四年後，她轉學過來，再次見到他后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喊的全名。
“嗯，不要了，你處理了吧。”他話說的很坦蕩，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接着退開一步，轉身就走了。
杜壹此刻抱着那隻比卡丘卻是像抱着一個火球，炙熱無比。看了眼那個背影，再看一眼手裏的比卡丘，整個人都開始無處安放了。
他，為什麼要給她？
不是下午時候還說，挺在乎的么？
杜壹晃掉腦袋裏的亂七八糟，人家不是解釋了么？怕他媽媽懷疑啊。懷疑是小姑娘送他的東西啊。
顯而易見，梁阿姨也挺關心兒子的學習。怕一些小姑娘影響到他。
他只是不想回家裏麻煩着解釋罷了。
人已經走遠，杜壹拿着手裏的比卡丘摸了摸，挺可愛的。跟小兔子不相上下的可愛。
杜壹回到家，杜梅一眼便看見了自己女兒手中多出來的毛絨絨的小東西，咦了一聲，“誰送你的？你班男同學？”
“啊？”杜壹光想着人家媽媽可能會誤會，卻忘了杜梅這茬。
“不是，這是——”她瞬間沒法辦圓了，因為真的是別人給的。“人家不要了，給我了。”
“還有這種好事？”杜梅哼哼笑了兩聲。
“......”這話杜壹聽上去怪怪的，“我們學校不是校運會么，然後比賽成績好的班主任都發的有獎品。”
“哦，原來是校運會啊，我知道這個，”杜梅鬆了松心，原還以為這丫頭搞早戀呢，“你隔壁梁阿姨前天還說她兒子參加了籃球呢。那她兒子肯定也有獎品，籃球打的那麼好，全校都出名的，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獎品。哎，你們不是一個班么，他發的什麼？”
“......”杜壹咧嘴沖親媽笑了笑，“我、沒留意。”手中捏着的比卡丘，又稍用了點力。
-
高二的第一場摸底考試，如期而至。
考試規則是全年級學生打亂的那種，監考老師是由初中部老師來。而且考試場地也是在初中部，不是在高中部。
初中部的課桌明顯比高中部的小了一個號，杜壹將考試要用的畫圖筆、黑色水筆、塗卡筆等等，橡皮還有尺子之類的都放在了一個文件袋子裏，然後拿着進了考場。
她的考場是在八年五班，進去一眼便看見了臨窗位置趴在那睡覺的宋銘呈。
她居然跟他是一個考場。
高二三班過來八年五班考試的其實不單隻是他們兩個，還有語文委員沈慧文。
沈慧文坐的位置比較靠後，在最後排的角落裏。
杜壹看了眼手中的考號，順着一排座位看了看，她的位置在前面的第二排中間的位置。
她找到位置坐下，然後把考試需要的東西一一的羅列在課桌上。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左後方看了眼，他還在睡。
考試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特別是模擬考試，全程是模擬高考的模式的。
老師拿着一套貼着密封條的考卷進了門，然後放到了課桌上。
也不說話，就站在那等。
直到一聲鈴響，她開始去拿桌上放着的密封卷子的檔案袋。接着一邊拆一邊說：“咱們全程模擬高考啊，大家都要認真對待，我雖然不帶高中的課，但是知道每次模擬考對你們都很重要。”密封條撕開，“現在我們開始發考卷。”
杜壹不清楚宋銘呈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反正她將試卷往後邊遞，餘光掃到他那邊的時候人已經開始翻着卷子做題了。
一共要考四門，語數外，還有理綜。
第一科是語文，時間是150分鐘。然後當天下午是數學。
數學是杜壹的短板，考完試收拾東西回去的時候，班裏就只剩了她和宋銘呈。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着她，她舔了舔唇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在人快要離開位置的時候，快了兩步走過去，抬手從後邊扯了扯他的衣袖，“哎、”
宋銘呈停下腳轉了轉頭看人，接着乾脆沒走靠在了旁邊的書桌上，等人繼續往下說。
“你最後一道大題，答案得出來的是什麼啊？”
宋銘呈印象中，她可是鮮少這麼主動問他題。
“3a。”宋銘呈幾乎沒有做猶豫的回了她。最後一道題考試的是對函數知識的掌握情況，逐層分解就行。對基礎知識掌握的要求比較高。“一樣么？”他緊接着又反問了回去。
他因為個子高，看着她的時候微低頭垂眸。
目光清澈，嗓音清冽。
或許是離的太近的緣故，她隱約聞到了薄荷的清冽香，像是洗髮水的味道，杜壹莫名臉熱起來。
“我也是3a。”杜壹開心的笑了笑，覺得有種對到正確答案，心裏踏實的感覺。
笑把他也給感染了。
前兩天她媽媽過去他家找梁婕妤，說起她校運會得了第一名發了獎的事情。發了一個黃色的小布偶，金貴的放在卧室的書桌上，碰都不讓碰。
“要不要一起對對答案？”
“啊？”
宋銘呈看她一臉訝異，禁不住揚了揚嘴角接著說：“沒事，你要是有別的事就算了。”
“我......能有什麼別的事。”杜壹看了人一眼，然後又看過一邊。
於是幾乎整個考場的人都撤走了，八年五班的教室里留了兩個人，在對題目的答案。
“你選擇題那道立體幾何題選的什麼？”
“我選的C。”
“對了，立體幾何是不是後邊還有一道大題？”
“嗯。”
“你答案多少？”
“好像是7。”
“你確定？”宋銘呈笑的透出了點弔兒郎當。
杜壹直直的抬頭從兩人對題的演草紙上看過人，四目相對，她轉瞬又低過頭，“那，是我寫錯了么？”
“那道題主講幾何公式的運用，其實幾個公式來回倒一下結果就出來了，錯了的話，有點虧。”
“......”杜壹想着，他怎麼就那麼確定自己肯定是對的？可事實是，她也相信他是對的。“那、你給我說下怎麼解的唄？”
“行，你找張乾淨的演草紙。”
“嗯。”杜壹直接將自己帶的演草本往後翻了幾頁，然後送到了他的跟前。
兩人前後桌的位置坐着，宋銘呈拿過一支筆將那道題的大致圖形畫了下，然後旁邊開始寫解題思路。
“想過考哪個學校沒？”他邊寫邊問。
“我想考清大。”杜壹隨口就回了他。
宋銘呈挑眉，停下手中的筆，這個回答似乎有點出乎他的意料，看不出來，她會這麼自信。
“你——是會出國么？”杜壹接着又問了他。
宋銘呈呵的一笑，“為什麼會這麼想？”
“就是覺得，你有這個條件。”她實話實說。
“你覺得出國好？”宋銘呈問她。
“反正，肯定是有優點的。”至於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我準備學計算機工程，清大也完全可以滿足。至於國外的東西，肯定也要學習，方法很多，想學，總能學得到。任何事情都沒有定規定則，喜歡什麼，為之靠近就可以了。”他說話的時候依舊低頭寫着那道題的解法。
杜壹盯着他看，宋銘呈比她大，大差不多三歲的樣子。所以會在一個年級，有時候想想，真的很玄幻。
原因就是，她上學早，他又上學晚。杜壹戶口上的年齡比她實際年齡大。當時杜梅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給她多報了兩歲，所以她上一年級的時候，差不多五歲就上了。杜梅杜忠當時忙着工作，索性能上就讓跟着上了。
奇奇怪怪的感覺，當時她個子最矮。
至於他為什麼會上學晚一點，她就更不清楚了。初步猜測，可能他家裏人太寵着了。不捨得吧。
小時候明明一直都喊他哥的。
她轉學回來，就再也沒喊出口過。
“銘呈哥——”
“嗯？”宋銘呈停下手中的筆看了眼人，莫名有點不習慣。很多年沒聽到過了。“怎麼了？”
“你語文成績是不是也很好？”
“為什麼這麼問？”他笑着。
“猜的。”杜壹手肘支在課桌上，掌心托着下巴。
宋銘呈垂眸繼續寫題。
外邊原本熙熙攘攘的學生此時已經寥落的沒剩多少，散佈在初中部這邊的角角落落。
也有不少在樓下石板椅子上討論考試的題目答案的。
雖然考試完了，但是原則上還要留校上自習。
從考試結束，到晚自習的這段時間期間都可以自由活動。
空餘時間較之平常要多出來不少。
算是考試后的一個解壓。
“喲，宋銘呈？”
兩人正對着□□，從後門位置大剌剌直接進來一個人，是趙亞東，然後將宋銘呈旁邊的椅子往後一拉，直接坐了下來。
杜壹下意識的看過趙亞東，人沖她微微笑，然後抬手給她打了個招呼：“Hi~新同學，這是找——宋同學給講題啊？”接着趙亞東看過宋銘呈，意思是，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對考試題目的答案。”
杜壹回他。
“那你可真的找對人了！”趙亞東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在他印象中，這女同學自打轉學過來，可是從來沒跟他們後面的誰說過一句話，不管是他，還是宋某人。不過要說也正常，新來的，畢竟彼此都不認識。“我給你介紹下啊，你可能還不深入的認識你面前的這位同學，這位，全名，叫宋銘呈。唐宋元明清的宋，刻骨銘心的銘，至於呈字就是那個，上邊一個口，下邊一個王八的王。”
他一句“王八的王”把宋銘呈惹毛了，直接抬腳踹人板凳腿上，笑罵著讓他滾！
趙亞東也笑的不行，“我錯了哥，”然後看過杜壹，“是王者的王。”
杜壹手背抵着嘴禁不住樂。
宋銘呈忍着笑，強壓下揚起的嘴角，將手中正寫題的筆停在那，然後眯眼帶了一絲痞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還笑？”
杜壹直接止不住轉而埋頭趴在了桌上，笑的雙肩直抖。
“......”旁邊看着的趙亞東看看他，再看看她有點傻眼，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