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馬子朝的報復

第4章 馬子朝的報復

在徐萬里和蔣晴晴的光芒下,本身長得也不錯,成績也算是優等生的常空卻不怎麼受人關注。

不過認識他的人卻不少,多數是聽說了他與徐校草或者蔣校花的關係很好,坐擁着“校花、校草發小”頭銜的他,自當是不少人托他去幫忙送情書或者好吃的。

徐萬里自得其樂,但蔣晴晴卻不怎麼開心,每次都是把他臭罵一通。

常空卻覺得自己很幸福。

自己比蔣晴晴和徐萬里早出生一年,1997年的中秋節出生的。那年香港回歸了祖國母親的懷抱,要不是自己媽媽死命攔着,自己老爹真就能給自己起名叫常港歸。

三個人之中,常空最大,蔣晴晴老二,徐萬里老三。但是在生活中年紀最小的徐萬里反而擔起了哥哥的角色,最年長的常空卻總是躲在兩人身後,很少說話。

只有在徐萬里和蔣晴晴面前,常空才會便顯出性格中愛笑的那一面,在其他不熟悉的人對常空的多半印象就是內向、話少了。

初中的時候常空突然開始口吃,因此“常小結巴”的綽號伴隨了他整整三年,而又因為不少人和他一起也來到了市裡最好的高中——市第一外國語中學——上學,這個綽號也被帶到了高中,更為廣為流傳。

雖然第一外國語管理十分嚴格,但也總有一些不學無術的孩子鑽着空子,變着法兒地欺負同學,搜刮著他們的零花錢。而常空每次都是非常“乖巧”地老老實實上交,尋思着但凡是能用自己零花錢來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為此徐萬里和蔣晴晴沒少罵他。

只是他千算萬算,算漏了一件事情——人們的慾望。

高一那年,前一天剛剛搜刮掉常空零花錢的混混們,在第二天又把他攔了下來,說這周開始漲價錢了,常空此時兜里乾乾淨淨,一分錢都掏不出來,想要跟他們理論也是被一聲怒吼震得沒了底氣。

更何況他口條還不好,就只能紅着臉梗着脖子,被三五個人堵在了樓梯口的角落裏。

眼看着就要挨一頓暴揍,但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改變了常空在這些混混心中的地位。

那就是尹晴晴,被稱作“校園惡霸剋星”的尹晴晴。這也是一號神奇人物,長着一張頗為俊俏的臉,五官非常的精緻,有一些可愛的嬰兒肥,單單看臉的確算是一個美女,但若是視線移到了脖子以下……可就一點兒都沒有美女的感覺了。

先不說她一米八的個頭就已經完虐了至少一半的男生,那恐怖的將近180斤的體重也是嚇死了一些竹竿一樣的“狗腿子們”,沒錯,平均一厘米一斤;更加可怕的是,那180斤不是所謂的肥膘,而是結結實實的肌肉。據說剛剛高一入學的時候,三五個高年級的混混想要給尹晴晴好好上一課,結果那天之後便認了尹晴晴做大姐頭。

自此尹晴晴的威名便在第一外國語各個年級中傳開了。

從尹晴晴救下了常空那一天開始,二人的關係不知怎麼地就逐漸熟絡起來,平日裏常空除了蔣晴晴和徐萬里,基本和人講話不會超過十句,但和尹晴晴卻出奇地有話聊。也許是因為兩人都非常痴迷於各種電影——科幻、愛情、商業片、文藝片、悲劇都愛得不行。

到了高二、高三,按照文科理科重新分班之後,雖然兩人不在一個班了,但關係仍然要好。有時候都讓徐萬里和蔣晴晴情不自禁地升起一絲絲嫉妒。因為有了尹晴晴這個朋友,校園裏的混混們也總是識趣地不招惹常空。

不過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一來二去,常空居然慢慢地和這些小混混們成為了朋友,雖然他們不再收保護費,但常空依然偶爾用零花錢請他們喝點奶茶。那些混混們也為常空這種雖有靠山但絲毫不狂傲的性格所感動,也逐漸跟常空成為了那所謂的“老鐵”。

尹晴晴這個“靠山”在周邊的幾所初、高中也都闖下了赫赫威名,只有一人可與之爭鋒。可是現在……這兩個人雙劍合璧、強強聯手了。沒錯,這可以與尹晴晴一較高下的人,正是那胡曉月,只是就在這個普通又不普通的中秋節假期里,他拜倒在了尹晴晴的石榴裙下。

於是常空的地位在兩人的共同“庇護”下再次水漲船高。若換了旁人,在東途市內的學校里可以橫着走都沒人敢惹,只是……這不如意的特殊情況又讓常空給遇到了。

目前這個情況即便是尹晴晴碰上,也得掂量着來。

常空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有些發脹,應該是緊繃得太久,瀕臨抽筋了。周圍圍了一大圈人,看着手中都沒空着,要麼拿着鐵棍、磚塊,要麼拿着不知道從哪裏路邊攤買來的瑞士軍刀……只有一個人比較特殊,他手裏拿着可樂和漢堡包,常空一看就知道這是學校食堂里6塊錢的那個漢堡套餐。

“怎麼不狂了啊,小結巴?”這人啃了一口麵包,口齒有些不清楚。

徐萬里眼神凝重,臉色陰沉:“馬子朝,你還真是不怕把事兒鬧大哈?你忘了胡曉月怎麼說的……”

吃漢堡這人正是返校那天早上被半路殺出的尹晴晴和胡曉月一頓收拾的馬子朝。

“嘭”的一聲,從馬子朝背後飛來一記重拳正中徐萬裏面門,鼻血汩汩流出。

馬子朝片頭看向身後走出來的這人,換上一副恭敬的表情:“小叔。”

這被馬子朝稱作是小叔這人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垂到肩膀上,一頂鴨舌帽蓋住了大半的臉頰,身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胡曉月算個屁!”

“小叔”摘下帽子,剛剛換好的新路燈從頭頂照下來,更是凸顯了他那貫穿了整個臉頰的傷疤。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這人當然是陌生得很,但若是問那些混黑道混了有些年歲的老油條,或者市監獄的牢犯、獄警們,這人不可謂不是一個老熟人。

馬子朝的父親馬大剛由黑道起家,前幾年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生意”不溫不火,在黑白道之間遊走,只能勉強能掙口飯吃。

道上的一眾兄弟們在商量之後,不管馬大剛如何挽留,都決定脫離公司獨立出來自己做事,一是知道馬大剛想金盆洗手,在公司里只會給大哥添麻煩,二是也想自己去發展發展,未來步入正軌也能幫得上自己的大哥。

可惜的是,當年和馬大剛走南闖北的一眾弟兄們,在前幾年也都沒了音訊,在身邊的只剩下了自己最小的弟弟,也是這個馬子朝口中的“小叔”,馬小剛。

但正是那年以後,馬大剛的生意突然一下子紅火起來,開始與一些大企業、集團的合作,甚至政府一些小會議的安保工作也交給了馬大剛的公司。隨着逐漸風生水起,黑道的影子也的確正在逐漸洗白。

如今,馬大剛在明處坐鎮公司,那馬小剛則成為了在黑暗中為大哥清除障礙的影子。

周圍一眾小混混們見到馬小剛,紛紛側目而視,原因無他,只聽說這前不久剛剛從局子裏被保釋出來的馬小剛曾經手底下出過人命,而且不止一條。

“想不到吧?勞資現在不怕他了嘿嘿……”馬子朝往旁邊啐了一口唾沫,走上前來輕輕地拍了拍常空的臉,“怎麼樣,害怕了嗎,常哥?”他特意把“常哥”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常空咽了口唾沫,把身旁的蔣晴晴擠到自己身後:“不、不怕……”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不信,因為他自己都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

“不、不、不、不怕……”馬子朝把陰陽怪氣這四個字詮釋得很到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馬子朝和周圍一眾嘍啰們放肆地笑了起來。笑聲在這條小衚衕里回蕩着,還不等這迴響落下,馬子朝將手中的可樂一下子潑到常空臉上,手中銀光一閃,一柄軍用的匕首明晃晃地架到了常空的脖子上。

這情況的嚴峻性好像比想像中的還要更加嚴重一些。

蔣晴晴何曾見過如此明晃晃的利刃,嚇得花容失色,就要撲上前去救常空,卻被徐萬里一把拉住。

馬子朝扭頭看向徐萬里,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把事兒鬧大?我下個星期就去首都上學了,這裏發生的事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常空嘴巴緊閉,兩腮都能看到他因為太過用力的凸起。

“怎麼不說話了?”馬子朝又轉過頭來看着常空,匕首開始肆意地在常空的臉頰上輕輕地“遊走”,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哎呀,我忘了,你是結巴……”

又是一陣刺耳的爆笑。

常空屏住呼吸,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只是盯着馬子朝。

我不能害怕。常空低聲對自己說。自己身後還有晴晴和萬里。

馬子朝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瞪着常空,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這樣的眼神,我很不喜歡!”

說罷一拳命中常空的腹部,常空吃痛跪倒在地上,還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又是橫掃地一腿。常空只感覺到了一陣風聲,下一秒眼鏡便從鼻樑上飛出去,甩倒了已經壞掉的路燈旁,碎了一地。

常空覺得天地開始旋轉起來,耳邊響起的刺耳的嗡鳴讓這種不適感幾何倍數增長。接着,迎接自己的是那無盡的黑暗。

徐萬里和蔣晴晴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常空便癱倒在了地上。

“常空!”徐萬里和蔣晴晴失聲叫道。但一眾嘍啰圍上前,將兩人困在中央,動彈不得。

“哈哈哈哈哈別著急,馬上就收拾你們。”馬子朝看到徐萬里、蔣晴晴兩人目中焦急的樣子,心中不知怎麼地升起了一陣及其滿足的快感。他衝著兩人咧出了一口白牙,揮了揮手,一眾人強制着拉開了徐萬里和蔣晴晴,將兩人雙手雙腳分別縛住,按到了窄衚衕兩側的牆根處。

“怎麼辦呢?你們兩個……一個是大集團的繼承人,一個是大集團高層的家屬。”馬子朝撓了撓頭皮,看向站在一旁的馬小剛,“小叔,您說他們兩個如何處置?”

馬小剛冷笑一聲,終於張口說了話:“想必能要來不少錢。”

這聲音猶如來自幽幽地獄,傳入蔣晴晴和徐萬里耳中。馬子朝嘿嘿一笑:“在此之前……師姐,我想把早上那沒能要來的聯繫方式要一下。不過,就不是那麼客氣了哈……”

周圍的小混混們心領神會,不由地低聲發出了猥瑣的笑聲。

“老大,弟弟們能不能也沾一沾您的福氣啊?”站在蔣晴晴身邊的眾人猥瑣地問道。馬子朝此刻意氣風發到了極點:“好說,好說。”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又是猖狂地大笑起來。

馬小剛瞧了瞧衚衕外,沉吟半晌,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仔細地瞧去,那居然是個精巧的玻璃捲軸,不過十公分,其中好像盛裝着一種紫色的不明液體。

玻璃捲軸狠狠地磕向牆面,但傳來的卻不是玻璃破碎的聲音,而是“叮鈴”的一聲脆響。

只見一個個紫色的泡泡從那四散飛濺的玻璃中浮現,星星點點,那泡泡像是點綴了萬千星辰,像極了那北極的極光。但徐萬里和蔣晴晴知道,那根本不是星星。

紫色的泡泡彼此相融,形成一個紫色的圓環,體積在一個呼吸之間暴漲千倍,將整個衚衕都包裹了起來。又是一個呼吸,窄衚衕的四周牆壁也泛起紫色,超級大的紫色圓環在觸碰的一瞬間消融其中,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那一剎那,好像是進入了一個絕對領域。在徐萬里和蔣晴晴兩人眼中,這個世界失去了絢麗的顏色,只餘下黑、白、灰三色,感受不到外界的風,聽不見人群的喧鬧和聒噪的蟬鳴,甚至,也看不到天空中那顆格外發亮的啟明星。

馬子朝早就見過這精巧的捲軸,那還是在自己初中的時候,在公司倉庫的角落裏偶然間翻出來一箱子,卻被自己老爹狠打一頓,從此便知道了這東西一定不凡。後來上了高中,知道了那捲軸和其中的紫色光環是公司的秘密武器。

見自己小叔拿出來了這個捲軸,臉上的笑容更加猖狂,他迅速地解開腰帶,剛剛邁出一步,下一步卻無論如何也邁不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起來。

他扭過頭,看着死死地拉住自己腳腕的常空,他的左臉頰已經腫得不像個樣子。

又是“嘭”的一聲,常空被馬小剛一腳踹出去將近十米,七竅滲出血跡,癱在地上沒了動靜。

……

黑暗中,一個聲音自言自語:“這似是……天庭的東來紫氣。”

另一個聲音:“喵嗚~”

“嗯對,那個捲軸應該就是大姐所說的那個‘叛神組織’中的東西了。”

“喵嗚~”

“別急小乙,這小子不簡單。”

“喵嗚~”

“叫歸叫,你這個時候踩奶是幾個意思!”男人的聲音好像有點兒急了。

“喵嗚~喵嗚~喵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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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的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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