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沙榮子眯着眼盯了大衛幾秒：「希望你不會讓田中大人失望。」
大衛淡然回道：「我沒有退路，只能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沙榮子點點頭，將任務簡報遞給大衛，轉身離開了。
大衛嘴裏咕噥着有容乃大之類的詞兒，拿了任務簡報準備去找曼恩搞定這件事。
這屬於從大公司牙縫裏流出的任務，回報異常豐厚，僅僅是剛才說定五分之一的經費，都已經是一筆巨款，還不用經過中間人剋扣。
大衛突然想到，自己要是拿手裏的任務扔給賽博朋克們外包，豈不是成了和中間人們一樣的角色？
看來法拉第那傢伙一直就乾的類似的事情，也不知道得了大衛的指點，會不會轉換門庭，拜到軍用科技黛西手下，繼續當他狐假虎威的中間人。
大衛仔細研究着任務簡報，被綁架的，是在田中手下研究新義體的研究員保羅，是個賭狗，被瓦倫迪諾幫設套，輸了一大筆錢。
瓦倫迪諾幫是由大量賽博前時代墨西哥裔、意大利裔、以及拉美裔組成的幫派，紮根在市中心附近企業廣場、國王大道、源泉街，經營着大部分高級餐館、賭場、酒吧、4S改裝店以及獨品生意。
瓦倫迪諾幫的地盤距離夜之城市中心這麼近，說背後沒有夜之城市議會的背景，鬼都不信。
總之，保羅這賭狗的債務越滾越大，以至於掙的工資，連利息的窟窿都堵不上，於是就被瓦倫迪諾乾脆綁了，向他的家人索要贖金，否則就扔給清道夫，大卸八塊賣了器官還債。
田中倒是不在乎一個研究員的性命，只是保羅正在參與的新義體研究比較關鍵。
要是着賭狗撐不住把自己知道的機密吐出來，田中又得面臨義體金剛信息泄露一樣的被動局面。
所以這個任務明面上是營救任務，實際是個清洗任務，將所有可能經手敏感情報的無關人士全部清洗。
大衛覺得用通訊和曼恩說敏感任務終究有風險，於是跑去來生酒吧找他。
大衛在來生酒吧沒找到曼恩，倒是被來生酒吧老闆羅格攔下來說了會兒話。
羅格可謂是夜之城最厲害的中間人，擁有和經營着久負盛名的來生酒吧。
幾十年前，羅格就曾經和夜之城傳奇，強尼銀手一起闖過荒坂塔，自此成為邊緣行者中的領軍人物。
從那以後，羅格隱退，成了影響力巨大的夜之城中間人，一直在過着平靜的生活。
羅格上下打量了大衛一番，嘖嘖稱奇：「當時你用斯安威斯坦帶着那個小女孩躲過門口保安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等閑之輩。」
大衛尷尬的笑笑，沒想到自己帶麗貝卡闖過門衛偷偷進來喝酒的糗事，還能被羅格這種大人物記住。
羅格套完近乎，向大衛問道：「聽說法拉第被你搞得很狼狽？」
大衛眼神一冷，就要啟動斯安威斯坦。
羅格見狀連忙擺擺手，讓大衛不要激動：「別慌，小夥子，夜之城的賽博朋克里，也就我能知道這個層面的信息，閑聊問你幾句罷了。」
大衛長舒一口氣，不客氣的奪過羅格身前的一杯酒，一口氣灌下肚：「羅格前輩說話別大喘氣啊，我還以為街上的人都知道了，剛剛我都已經準備跑路了。」
羅格聳聳肩：「那隻能說明你做事手尾還是不幹凈，所以才會擔心別人抓住你的尾巴。」
大衛尋思着自己的漏洞，開口問道：「您是指？」
羅格吩咐手下再拿一杯酒來：「霍爾那傢伙，被人斬個半死，丟在大馬路中間，不知道的還以為夜之城大白天出了什麼殺人狂。」
大衛皺起眉頭。
羅格淺嘗一口酒：「不過沒事，霍爾那裏的手尾，我已經幫你弄乾凈了，你不用再擔心什麼，有心人也追不到你身上。」
大衛對羅格肅然起敬：「我需要出多少錢。」
大衛現在的身份，已經隱隱比以前的法拉第還要高出一線，幹掉法拉第並不是大衛現在最優先的事項。
曼恩和傑克兩人給大衛繪聲繪色解釋的時候，就已經順便把從法拉第那裏榨取的報酬發給大衛一份。
大衛給曼恩轉了回去，結果曼恩又發了過來，還用眼神兇巴巴的暗示大衛。
曼恩利用大衛教給他的法子，可是從法拉第那裏榨了不少錢，僅僅是分給大衛的這一份，就足夠給大衛全身上下來一遍義體改造了。
曼恩堅持原則，一定要給大衛一份，大衛沒辦法拒絕，只好笑着收下。
等他們說完，曼恩向大衛介紹起他過來找傑克的緣由。
曼恩因為一直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更先進的義體，一有錢就投入到這方面上來，大衛的媽媽曾經就是曼恩的義體供貨商之一。
曼恩找傑克，是因為傑克最近恰好有兩件珍稀軍用機義體要出手，曼恩和傑克一拍即合，於是在傑克母親，威爾斯夫人開的野狼酒吧碰頭談生意。
大衛若有所思的看着曼恩全身已經極高程度的義體改造，有些擔心曼恩失控，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此時傑克看出大衛找曼恩有話要說，一拍腦袋，彷彿想起什麼：
「你看看我，有朋友來了，卻不知道拿酒，你們先聊着，我去找東西招待你們。」
傑克說完就離開了，還順手拽走了離大衛和曼恩不遠的幾個其他幫派成員。
大衛看着傑克的背影，心想這漢子，也是外粗內秀的主兒，還細心幫大衛和曼恩清場，留出談機密事情的空間。
曼恩點點頭，示意大衛可以說了。
大衛一邊將任務簡報的分離晶片遞給曼恩查看，一遍解釋給曼恩聽，大衛留了點心思，故意將可以得到的報酬說少了很多。
但就算這樣，當曼恩聽到大衛口中的報酬時，都難免睜大了眼睛：「小子，你是從哪兒搞來，這麼容易，又這麼報酬豐厚的委託！」
大衛也是第一次直接從公司內部直接接活兒，於是問道：「難道這個價格不正常？」
曼恩激動的一拍桌子：「豈止是不正常，簡直太多了。」
大衛這才知道，像曼恩這等底層接活兒的賽博朋克老大們，被中間人盤剝到了何種地步，這還是他故意少說了好多呢。
曼恩從大衛口中得知，這是大衛直接從公司內部接來的任務后，欣慰的看着大衛，在他肩頭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你成長了啊，大衛。」
大衛笑着說：「無論我如何成長，你都是我的曼恩老大。」
曼恩哈哈大笑：「可不是嘛，哈哈。」
兩人推心置腹了幾句，又聊回任務上來。
曼恩琢磨着，和大衛商量道：「其實這個任務，我們可以不用直接衝上門去，硬馬硬橋的干仗。」
大衛揚起眉頭：「怎麼說？」
曼恩衝著吧枱方向，正在調酒的傑克揚揚下巴：「傑克老哥人不錯，雖然我也是剛認識沒多久，但可以感覺出來，是個可靠的傢伙。」
大衛接過曼恩的話：「你的意思是，人本來就是瓦倫迪諾幫綁走的，讓傑克去找他幫里的兄弟說道說道，少花點錢，把人直接要回來？」
曼恩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大衛遲疑着：「可是如果保羅那個賭狗已經泄密了怎麼辦？」
曼恩輕描淡寫的說：「要是綁他的人知道他腦子裏的機密，恐怕就該坐地漲價了，我們先讓傑克幫忙問問價格再說。」
曼恩喝了口酒，繼續說：「泄密有泄密的價格，花錢封口唄，不行就直接動手，歡迎來到夜之城，這裏萬事萬物都有個價錢。」
大衛笑了，曼恩說的沒錯，被大公司滲透進每個毛孔的夜之城，確實萬物有價，只是大衛依然相信，有些東西是無價的，他眼中閃過媽媽、露西、麗貝卡、曼恩小隊的大家，心中有些東西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