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來者不明
西荒之地,九龍寺,乃佛家之一最。
佛家有三最,金剛寺,大梵音寺,九龍寺。
江湖武評,境界划四等。
四等之上,便是那儒家聖人,道教真人,佛門佛陀。
大明雀城有一祭酒先生,名為溫洛。
溫洛是一書生,他讀了半輩子的書。他喜好遊山玩水,不喜朝廷之事。
也許,這樣的人,便是那儒家聖人吧。
至於那道教真人,說的是那黃龍山上的趙青城。
趙青城,已修得長生之道。他的劍術,道法,在黃龍山,已是百年第一。
至於那佛門佛陀,說的便是那九龍寺的老方丈,忘憂大師。
忘憂大師,據說他的佛門心法已修鍊到極致,只要看你一眼,便知你心魔,亦可去你心魔。
西荒之地,有一寺廟坐立其中,正是九龍寺。
九龍寺的大門前,有幾僧人正掃地。
九龍寺裏頭,有一尊大佛,金光閃閃,是九龍寺的象徵。
一匹馬車,在西荒之地上緩緩駛來。
門前幾位掃地僧見了,立馬攔住。
「九龍寺內,不得外人進入。」其中一位僧人說道。
馬車內傳來了一聲傲慢的冷笑,「忘憂大師呢?」
掃地僧雙手合十,微微笑道,「忘憂大師,今日不在,還得請施主隔日再來。」
「放屁!把人給我叫出來!」馬車內,本是平淡如水的溫柔聲,轉勢變為厲喝聲。
掃地僧仍是雙手合十,可這次他的臉上並沒有掛着一絲微微的笑容,態度也隨即轉硬,再次說道,「忘憂大師今日不在,還由請施主隔日再來。」
「不在是吧!葉凡,葉修。」馬車內裏頭傳來一聲命令聲。
馬車旁,有兩小童,正是那葉凡,葉修。
葉凡握起長劍,扭了扭脖子,冷笑道,「看來今天,要好好打一場了。」
掃地僧見來者不明,厲聲喝道,「但凡擅闖九龍寺,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葉凡已一劍劈下,劍氣橫貫八方,似有風沙起。
掃地僧側身一閃,長袖一揮,化解了那道劍氣。
他雙手合十,沒有說話,一臉平淡。
「葉凡師弟,你不行啊。」葉修站在一旁,笑道。
「師兄,這九龍寺的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葉凡尬笑道。
「區區一個掃地僧,怎能奈何得了我?」葉修冷哼一聲,走上前來。
葉修和他的弟弟葉凡一樣,也是用劍之人,他手持長劍,匯起真氣,一劍斬去,直逼掃地僧。
一劍出,九龍寺的門前,飛沙走石。
掃地僧皺了皺眉,這一劍,可不像剛剛葉凡那一劍,那麼的軟綿無力。
掃地僧翻身一閃,可卻因內力不足,仍沒擋住這一道劍氣。
他重重地撞在了九龍寺的大門上,一身血污。
身旁的幾位掃地僧,也已被打成重傷。
「九龍寺,就這?讓我來了結你們吧!」葉修提起長劍,一劍刺去。
突然,有一掌從天而降,遮天蔽日,無邊無際。
葉修大驚,正欲躲開,可卻躲不開。
馬車之內,忽然之間,也化來一道狂風,逼退了這一掌。
葉修癱坐在地上,「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九龍寺裏頭,緩緩走出一朱裟僧人。
「無覺大師兄,你可來了。這裏有人鬧事。」掃地僧爬起,走到朱裟僧人身旁。
無覺並沒有理會掃地僧,而是緊盯那輛馬車,喝道,「何人?竟敢傷我九龍寺弟子,在我九龍寺鬧事?」
馬車裏頭傳來一聲冷笑聲,「忘憂大師呢?」
「忘憂大師,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人?」無覺厲聲喝道。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馬車裏頭,傳來一聲厲喝。
「大人,讓我們來!」葉修,葉凡說道。
「你們兩個,給我退下!」馬車裏的人,冷冷道,「你們上去,只不過是送死。」
葉修與葉凡也意識到眼前的僧人不一般,緩緩退下,站回馬車旁。
馬車裏頭,緩緩走下一人。是一男子,身着青衣,面目俊秀,腰間掛一長劍。
「是你。看來,北國已派人過來了?」無覺冷冷說道。
青衣男子冷笑一聲,仍是那句話,「忘憂大師呢?」
「放肆!」無覺大怒。
只見一掌已從天劈下,直逼青衣男子。
這一掌,霸蠻無比,通天蓋下。
青衣男子足尖一點,側身一轉,很是輕鬆,躲開了這一掌。
他冷哼一聲,「大羅漢掌,果然厲害。倘若在十年前,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可如今,我不一樣!」
青衣男子腰間的長劍已出鞘,當空一劃,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那道弧線,好似一道弧月。
這一瞬,九龍寺的半空之中,好似僅有一襲青衣,一把長劍,一道弧月。
弧月之下,似掀起千濤萬浪,萬丈高潮。
「止!」
一道狂風襲來,化解了這一勢。
只不過,這一道狂風,並不是那無覺所為。
九龍寺裏頭,走出一老僧人。身着大紅朱裟,鬍鬚已蒼白。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緩緩收起了長劍。
「忘憂大師,你怎麼來了?」無覺大驚,急忙跑去。
忘憂大師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忘憂大師,你終於出現了」,青衣男子認出來了那位老僧人,開口便是單刀直入,「把人給我交出來!」
忘憂大師搖了搖頭。
「把人給我交出來!」青衣男子喝道。
忘憂大師仍是搖搖頭。
一連三次,忘憂大師仍是搖頭不語。
青衣男子怒了,他衣袖一掀,一股狂風掀起飛沙,直襲忘憂大師而去。
忘憂大師沒有說話,他的衣袖也是一掀,一股更猛烈的狂風,把剛剛那股狂風按了下去。
青衣男子怒喝,「人在哪?」
忘憂大師手一揮,掀開一層風沙。
風沙下,寫着幾個字:她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