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風花雪月

北國，是一座大城，也是一座吃人之城。

「北國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三顧傾我心。」東方末手裏頭翻着一本古典，「據說這北國佳人，是一歌姬。絕代風靡，天下無雙。但是我這本古典里還記載了，她曾經是一名漁民。」

「大神探，你說這個有什麼用？」白面書生站在一旁，一頭霧水。

「別急。我還沒說完。」東方末又翻了翻那古典，「古典里曾記載，她當歌姬之前，曾出過海，見過那鬼船。」

「你說什麼！？」青燈老者一驚，皺了皺眉，走了過來，看了看古典里的內容，的確如此。

「所以，我們先從她下手。」東方末說道。

白面書生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到北國，第一時間就是找到這位歌姬。問其鬼船之事。」

「沒錯。」東方末說道，「找到她，想必事情就簡單多了。」

北國。

北國的街上，不像京都那般寧靜，倒是有了幾分熱鬧。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車如水，馬如龍。

白面書生走到一家小酒館門前，「要不，我們進去歇會？」

青燈老者看了一眼那家小酒館，「也行。」

東方末愣了愣，沒有說話。但他也緊隨他們進入了那家小酒館。

白面書生找了一桌，坐了下來，「小二！」

「來了來了。」酒館裏的小二急沖沖跑了過來，「客官，請問要吃點什麼？」

「呃……」白面書生想了想，「給我上幾碟小菜，一壺好酒。」

「一壺好酒？」小二愣了愣，笑道，「客官，你要這好酒，我們這小酒館多的是好酒，你是要哪種好酒呢？」

東方末開口道，「那就把你們本店最好的酒拿上來。」

「最好的酒啊！」小二樂呵呵笑道，「我們本店最出名，最好的酒，便是那秋露白。但是，我們本店已經沒有了。」

「哦？」青燈老者說道，「那還有什麼好酒？」

小二嘻嘻笑道，「客官啊，若是你不嫌棄，可以喝一下我釀的酒。」

「哦？你釀的酒？」白面書生笑了笑，「你會釀酒？」

「一般一般。」小二嘻嘻笑道，「秋露白可品三味，可我釀的酒，倒也不比那秋露白差。我的酒，可品四味！」

「哦？可品四味？那就是說比那秋露白還更勝一籌了。」東方末笑道，「那就讓我們嘗嘗你釀的酒，究竟如何？」

小二笑了笑，從角落旁搬出了四壺酒。他把那四壺酒拿了過來，說道，「客官，這就是我釀的酒了。名為，風，花，雪，月。可品四味！」

「哈哈哈！好一個風花雪月！」東方末大笑道，隨即倒了一碗，一飲而盡，「不錯！好酒！」

白面書生與青燈老者互看一眼，也倒了一碗。

這風，花，雪，月四壺酒，一入肚，倒是有那四味了。風的柔酸，花的香甜，雪的冰辣，月的苦涼。

四味，皆是人生百味。

兩人喝完，紛紛誇讚到，「好酒！」

小二笑道，「這風，花，雪，月四壺酒，是我最近才釀成的。一直沒給別人喝過，今天，也算是你們幸運，這單我就給你們免了。」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呢！」白面書生擺了擺手，客氣道。

東方末拉住了白面書生，「那謝謝你了！你這好酒，我們算是嘗到了。」

青燈老者開口道，「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可別耽誤了。」

白面書生緩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來北國，是為了調查那鬼船之事的，不是來喝酒的。

白面書生看了一眼小二，心想，欸，要不向這小子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白面書生看向小二，笑道，「小二，你可知這北國是什麼地方？」

小二愣了愣，答道，「我當然知道。北國，是一座很危險的大城。雖然我這小酒館開在北國已多年，可我是個平平無奇之人，倒也不怕那些江湖高手來打我酒館的主意了。」

「的確，說的也是。」白面書生想了想，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那你可知，北國最有名的歌姬院，在哪？」

「北國最有名的歌姬院？」小二笑了笑，「你去那種地方幹嘛？」

「呃……」白面書生擺了擺手，尷尬笑笑，隨便編了一個謊話，「其實，我想去找一位故人，我那位故人就在那歌姬院之中。」

「哦？敢問客官，是什麼樣的故人？」小二笑道。

白面書生答道，「是那絕世傾城，北國佳人。」

「哦？」小二愣了愣，「原來是那北國佳人啊。」

「怎麼？你知道？」白面書生急切問道。

小二笑了笑，慢慢說道，「北國最有名的歌姬院，是那紅人庄。但是，客官，你口中所說的那位北國佳人，兩年前已經不在了。」

「什麼！？兩年前已經不在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嗎？」白面書生問道。

小二答道，「據說兩年前，九龍寺的一位老方丈，把她帶走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

「九龍寺……」白面書生皺了皺眉。

小二說道，「這位客官，若是你想去找你那位故人，去一趟九龍寺便知。」

白面書生點了點頭，「好。那就謝謝你了。時辰不早，我們也該走了。」

小二笑道，揮了揮手，「下次，記得還來喝我的風花雪月。」

「好！下次一定！」白面書生已走出那家小酒館，他朝小酒館裏頭的小二揮手告別。

「西荒之地，九龍寺。看來這件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啊。」東方末垂下眉頭，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