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砰！」
趙有才踢飛了一個木樁子：「當老子說的話是放屁嗎？再說一遍，老子只要牧雲煙！」哭哭啼啼的讓人心煩，牧家人就這麼看不上他嗎？
牧雲煙慌了，她不要重複上一世的命運，想到死之前的無助痛苦，頓時崩潰大哭：「我不要嫁，為什麼要盯着我，你們是想逼死我嗎？」
場面一下就安靜了，牧雲煙的哭聲顯得格外刺耳，牧添福和周二花心如刀割，牧雲弘仇恨上了趙有才和牧雲庭。
牧雲庭始終站在一邊不言不語，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那麼大，村民們在家的估計都過來了，圍得里三重外三重。
「娘，我們分家吧。」牧添福閉了閉眼。
劉氏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牧添福跪下，說：「娘，我說分家。」
劉氏不可置信，牧添福對她最是孝順，平日裏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現在為了牧雲煙，竟然說要分家？
牧雲初看得津津有味，現在是牧雲遙牧雲裳與牧雲煙之間本就淡薄的姐妹情受到衝擊，牧家三房間生了嫌隙，大房恨上了二房，為了保護牧雲煙，最聽劉氏話的牧添福要分家，今天不管分還是不分，劉氏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待牧雲煙，把她捧在手裏了。
「父母在，不分家，我還沒死呢，分家你想都不要想！」劉氏一腳踢向牧添福，不解氣又踢了幾腳。
「娘，我也想分家。」牧添祿加了一把火，「往日你們怎麼鬧我都不管，但兒女是我的命根子，裳兒也是。」他沒說的是，大房出了掃把星，二房要換親，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雲歸13歲正在書院讀書，過幾年就該下場了。
牧雲裳哭了，是感動哭的，林媚娘拿出手帕過去幫她擦眼淚，把她拉到房間關好門，道：「想哭你就哭吧，放心，外面有爹娘在，不會讓我們裳兒受委屈的。」
林媚娘出去了，裏面傳來牧雲裳低低的哭聲，她默默嘆了口氣。
此時劉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你們是要逼死我呀。」
「娘，我們只是想要分家，怎麼就是要逼死你了。」說話的是老二牧添壽，林媚娘吃了一驚，沒想到他也要分家。
趙家人有點懵，不是說換親嗎？怎麼扯到分家上去了？
這劉氏哭得，一大把年紀了，還真是辣眼睛……
趙光明煩躁道：「先把換親事說清楚，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你們唱戲。」
鄭三娘想得多一點，如今女兒硬是要嫁給牧雲庭，劉氏是個硬茬，在她手底下討生活指不定得多艱難呢，要是分家了，劉氏不管是跟大兒子還是小兒子，那都管不到二房。
趙有才看到牧雲煙大哭就皺眉，牧雲煙長相在村裡數一數二，可要是整日哭哭啼啼的……
發現趙有才的視線，牧雲煙心裏一陣噁心。
牧添福道：「娘，煙兒不可能嫁給趙有才，你要是答應，我們就分家。」
劉氏哭聲一窒，眼神如刀子一般看着牧雲煙，牧雲煙手腳發涼，一聲不吭。
「不可能分家。」
牧添壽嘆了口氣，道：「煙兒不可能去換親，我家遙兒你也看不上，趙家的，我們按正常婚嫁給聘金，你看……。」
何氏道：「不換親可以，50兩。」雖然搞不懂丁香為什麼一定要嫁到牧家，牧家肯定拿不出50兩，到時親事作廢，丁香也該死心了。
「什麼？」孫秀蘭炸了：「一個殘花敗柳你居然敢要50兩，想銀子想瘋了！」
牧家人一聽就要糟，這種事知道就好，說出來也是他們不佔理。
果然趙家也炸了，鄭三娘罵道：「說誰殘花敗柳呢？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污衊我女兒，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孫秀蘭不管不顧：「都懷孕了還不是殘花敗柳？孩子是我兒子的，不嫁給我兒子還想嫁誰？」
趙光明臉上青筋直冒，他不知道自己女兒竟然還懷孕了，難怪說要嫁給牧雲庭。
「我跟你拼了！」鄭三娘說完就衝上去，跟孫秀蘭打了起來，牧家人在一邊拉偏架，讓鄭三娘吃了不少虧。
鄭秀蘭邊打邊罵：「你女兒不要臉勾引人，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我兒子肯要你女兒就燒高香吧，別給臉不要臉。」
鄭三娘頭髮散亂，突然腰上一痛，是劉氏暗中捏了她一下，不由心頭火越燒越旺：「好個不要臉的一家子，得了便宜還倒打一耙，以為你人多我就怕了嗎？來啊，看我怕不怕你！」
村長混在人群中嘆為觀止，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他倒是想勸，恐怕也不會聽他的。
何氏開始自恃斯文不想動手，後來也上場了，趙光明和趙有才對視一眼，各自撿了一條木柴，圍着牧雲庭一頓打。
「住手，住手！」牧家人試圖阻止，趙光明和趙有才來一個打一個，他們可沒有不打女人這種說法，直打得牧雲庭滿地打滾，嗷嗷直叫喚。
牧雲初看了好一出大戲，牧家跟趙家的武力值，那就是綿羊跟老虎的對比，趙光明趁亂有意無意地打了好幾棍在孫秀蘭和劉氏身上，這是在為自家妻子和老娘報仇呢。
「別打了別打了。」村長見打得差不多了，連忙跑過來勸架，再打下去牧雲庭那小子指不定就被打死了。
趙丁香撥開人群，也大喊：「別打了別打了，你們都別打了，我不嫁了！」
兩家人一聽就住手了，鄭三娘渾身披頭散髮，卻是一臉驚喜：「真的不嫁了？」
何氏也是狼狽，臉上被抓了好幾道印子，她咧了咧嘴，真疼啊！她道：「你想好再說，說了不嫁就真的不嫁了。」
趙丁香家裏生活好，家裏人寵着，不用下地，養了一身細嫩的白皮膚，靠山村裡除了牧雲煙，就數她長得最好看。
她哭得梨花帶雨：「祖母，爹娘，哥哥，我真的想好了，我不嫁。」知道家人來了趙家，她偷偷跟在後面過來了，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她喜歡的那個人躲在牧家人後面，沒有一點擔當，看到她家人來了一句話都沒說，他的娘這樣罵她了，也還是無動於衷。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趙丁香火熱的心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