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永恩西街
永永恩西街,曾是沙坪鎮進行改造之初打造的一個大型商貿街,既是沙坪鎮最大的城市標誌,也是沙坪鎮所有原住民的驕傲,財富源泉。但經過十六年前的那場***之後,那時的輝煌成為了原住民們的回憶。
如今的慶典廣場已經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因為馬上就要舉辦祭仙慶典,十六年來破敗的慶典廣場如今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地上都畫上了祭仙慶典當日的搭建規劃圖,在皎潔的月光下,慶典廣場承載着所有原住民的回憶,安靜地期待着那失傳已久的傳統節目。
此時嚴華悄悄地穿過廣場,朝着永恩西街而去。
當嚴華穿過慶典廣場,到達永恩西街的路口時,安靜的氛圍就開始被西街內傳出的各種喧鬧聲打破。當嚴華掀開用來隔開廣場與西街的帷幕時,呈現出來的燈紅酒綠的景象讓嚴華為之愣神。
街道的左邊是清一色的酒吧與賭場,充斥暴力與貪慾。已經醉倒在桌子上,嘴巴卻依舊無力地喊着讓酒保送酒,最後被下一批要喝酒的人一起丟出街上的醉鬼。圍繞在賭桌前,扯開喉嚨大聲呼喊,肆意揮霍自己人生僅存的一點運氣的賭徒。摟着穿着艷麗,面帶濃妝的女人,在卡座上大快朵頤的油膩胖子。第二天想不起原因,或者也根本不需要原因單純的就是追求暴力,在相互毆打對方的壯漢。
而在街道的右邊,則是連鎖式的妓院,充斥着呻吟與***。搖晃着一手無法掌握的山峰,在二樓給在街道上打架互毆的壯漢打氣吆喝的紅牌女人。抓着醉漢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放,投懷送抱的風塵女子。身着緊身衣,揮舞着小皮鞭,捧着特色服務招牌招攬變態男的胖女人。一個大型的AR投射設備上,還直播着一對男女不可描述的動作畫面。周圍還圍着一群賭徒在計時,他們在下注賭片中的男主角能否堅持超過三分鐘時長。
酒池肉林,是嚴華此時腦海中出現的一個形容詞。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嚴華,猛地搖晃着自己的小腦袋,自言自語地告誡自己:「拿了零件就回去!拿了零件就回去!」
嚴華打開手機上的定位工具,顯示距離永恩西街僅一百多米。嚴華定了定神,快速地穿過紙醉金迷的永恩西街,鑽入了陰暗的巷子口中去。
「247號,247號。」
嚴華心裏一邊默念着對方的門牌號,一邊快步前行。但奈何在這條三不管的小巷中,門牌號早就不齊整,有的乾脆噴漆地寫在了牆壁上,有的剛剛才經過56號,下一個就變成了329號,要不是有着手機的定位,恐怕嚴華會在這陰暗的巷子中迷失方向。頂着時不時從頭頂滴下的不明液體,忍耐着近乎可以窒息的臭味,嚴華依靠着手機照射出來的微弱光亮,在這環境惡劣的小巷中,仔細尋找着247號的門牌。
終於在一個三角路口,嚴華看到了寫着神之愛撫的247號門牌。
嚴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怯懦懦地前去按下了門鈴。不一會,門打開了,到哪門內確實漆黑一片。就在嚴華皺眉,疑惑地想開口招呼的時候,一張巨大且蒼老,化着宛如城牆般厚實的濃妝的婦女大臉盤從黑暗中突然伸了出來。婦女湊近地端詳了一下被嚇得不敢言語的嚴華,皺眉地說道:「我靠,未成年?!你確定你能受得了老娘的手段嗎?」
嚴華疑惑地說道:「手段?什麼手段?我我我,我只是來拿零件的,錢我也給你帶來了。」嚴華怯生生地將錢掏出口袋,就要給那老婦人遞過去。
婦人大怒地低聲罵道:「臭小子!如果你不是來享受神之懲罰的,就給老娘滾遠一些!」
嚴華簡直要被嚇得哭出來:「神之懲懲懲罰,是是是是什麼意思?我只是來。」
「讓開。」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嚴華身後傳來,嚇得嚴華連忙坐倒在地。當嚴華回過頭看去時嚇得更加得不輕,只見身後是一個全身赤裸的乾瘦男子,或者說並不完全的赤裸,至少在他用了一個小籠子似的玩意套着他那重要的地方。
乾瘦男子冷漠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嚴華說道:「原來你也喜歡鮮肉呀。」
婦女連忙賠笑解釋:「怎麼可能!老娘喜歡的是像你這樣的乖狗狗。」說著,便從身後拿出了一條狗鏈子,套在了乾瘦男子的脖子上。「進來吧,你愛吃的都準備好了。」說完,便拉着狗鏈子往裏屋走去,而那名乾瘦男子也不再理會看傻眼的嚴華,乖巧地跪下,像狗一樣地跟隨着進入了屋內,並且關上了門。
面對着關閉上的247號門派大門,嚴華有些慌張。連忙打開手機的定位,希望手機的定位功能可以給自己一個新的方向。
「嘿,這裏!」
又是一個詭異的聲音傳來,嚴華猶如驚弓之鳥地站起,警惕地看向聲音的方向。只見247號門派對面的門上打開了一個小窗口,裏邊的人伸出一隻手說道:「小鬼,是來拿零件的是嗎?錢拿來。」
嚴華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就將早已準備好的錢遞到了那隻手裏:「是的,我來拿零件的。」
那隻手將錢收回,並沒有理會嚴華,就將那小窗口關上了。
嚴華面對着那關上的小窗口,有些無措地說道:「那個,東西還沒給我呢?零件上哪領取,那個大叔,還是哥哥?姐姐?」
就在嚴華束手無策的時候,另一扇稍大窗戶打開,一個並沒有封裝好的包裹被丟了出來,隨即就關上。
嚴華看着那個包裹問道:「是這個嗎?」
那個關閉的窗戶再打開一條縫,那詭異的聲音再次傳出來:「自己檢查一下,離開了有問題我不會承認的。」
嚴華二話不說,打開包裹檢查起裏邊的零件設備,一番簡單的操作確認零件可用之後,嚴華點頭說道:「確實是這個,沒錯。」
隨即那小小的縫隙被關上,似乎表示着:交易完成。
嚴華也不敢在抱怨,現在只想帶着這個零件,立即離開這個讓他害怕的地方,於是抱起零件
一路小跑地沿着原路返回。
當嚴華抱着零件狼狽地跑出小巷子的時候,忘記了小巷子外邊燈紅酒綠,人頭聳動的永恩西街。嚴華就這麼冒冒失失地衝到了路面上,隨後伴隨着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與耀眼的燈光,一輛改裝過後的跑車停在了距離嚴華不足十厘米的面前。還未讓嚴華緩過神來,車上的人罵罵咧咧地就從後座上走了下來,但此人並未關心險些被撞得嚴華,而是暴躁地沖向駕駛位,將裏邊的司機拖了出來丟在地上,並且狠狠地踹了數腳。
此人惡狠狠地指着蜷縮在地上的司機說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沒有我的允許別剎車。你要是怕撞死人,老子第一個就撞死你!」
被毆打的司機捂着自己頭跪起來求饒說道:「犬哥,犬哥,我錯了。下次我一定不會剎車,你念在我今天第一給你開車,饒了我這一次吧,求你了犬哥。」
被稱為犬哥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以陰狠狡詐聞名的鐵輪幫二號人物,獒犬。
獒犬捋了一下頭上那又油又長的頭髮,戲謔地說道:「一會再跟你算賬,我先想看看是誰這麼好運氣,居然沒有被你撞死。」說完獒犬走向了車頭,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驚訝地問道:「奇怪?人呢?是被我撞飛了還是我撞鬼了?」
「犬哥,人在這裏,他還想跑!」
一名路邊醉醺醺的男人一把將正準備溜走的嚴華摔回了路中心,獒犬看着抱着零件在害怕的嚴華,驚訝地說道:「哎呀!這不就是姜煥那臭小子的跟班嗎?怎麼,長大啦?晚上耐不住寂寞,跟姜煥那臭小子一起來找女人嗎?」